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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绘画结缘--张海军回忆录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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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玻璃球与泥巴

那时,我们常玩玻璃球。玻璃球最初都是买的,买来几个,然后去赢别人的,谁的技术高就可以赢一大把。我的技术还算可以,有一次,我一下赢了三四十个。见我大赢了,有的人就耍赖,不肯给。但这招在我面前没用,输了就得给我,我要是输了也会给他。

我们还常玩泥巴,玩的时候有句口令:咕嘟咕嘟啪。老人说这句话不好,会想起下大雨时房子都塌了的情景,我们并不理会,自己玩自己的。我们各自挖一块泥巴,做成泥窝窝,然后放在手中高高举起,说:“准备好了没有?一,二,三,咕嘟咕嘟啪!”说完,我们将泥巴往下一摔,中间凹进去的部分没有接触地面,就破了。我们比谁的声音大,听着“啪啪”声,心里很开心。

自制小物品

小时候,要玩什么东西时,我常常自己动手做。想打乒乓球了,我就找来一个小锯子、一张小薄板,做成拍子。凡是我想做的,我会想尽办法做出来,玩具手枪也能自己做。

我们还会用泥巴做模子:先把泥巴做成砖块的形状,然后在上边刻上孙悟空、猪八戒、唐僧等形象,最后用火烧制。做好模子后,我们再用泥巴往模子上一压,弄平整后再揭下来,图案就印在泥巴上了。印好一些后,我们把它们带回家晾干,然后烧制。村中有个烧砖瓦用的窑子,我们常偷偷拿着自己的“作品”去烧,烧成后拿回家收起来。后来,这些东西都被我给扔了,可也并不觉得很可惜,因为我们享受的是制作的过程。此外,我还会用泥巴捏公鸡,做哨子,但将做好的东西拿回家后,常常会受大人的批评。

执著学唱歌

我若想做什么,就会坚持做好,小时候也是这样。儿时学唱歌,自己边听边唱,乐此不疲。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我跟着收音机学唱《天仙配》、《社会主义好》。还没学成时,我不会向他人展示,等到自己觉得唱得差不多了,我就到班里给同学们唱。唱《天仙配》时,我会变着嗓音用男声和女声互换着唱,同学们都挺羡慕我的。我学唱歌的一部分原因是受了二哥的影响,二哥歌唱得很好,我一听他唱就心生羡慕。

我外公家有个三唱机(具有收音、电唱、扩音功能),我经常去那听歌,我所记得的歌曲有《酒干倘卖无》、《人在旅途》、《北国之春》、《一生何求》。在一个时间段内,我总是听同一首歌,非把那首歌学会不可。一首歌唱完了,我就把重新整理一下唱盘,让三唱机再放一遍。我一直在机子跟前折腾,外公见了,便说:“小子,你把那三唱机搞坏没有?”我听了并不理会,只说:“我非把这歌学会不可。”后来,机子真的被我弄坏了,那三唱机老是唱那一句。

看电视

在我小的时候,村里大多数人家没有电视,我家也没有。每天晚上,我们几个小孩就去别人家的院子里看电视,去看的人很多,有五六十个。我记得当时看的是《神雕侠侣》,我们都特别喜欢看。那家人的电视机还是黑白的,似乎是17英寸的。因为去看的人很多,所以我每天都去得特别早,搬张小板凳提前占地方,要是去得晚了,好位置就都被他人给占了,只能站在后面看。看的过程中,有时候还会停电,这正是让我们感到最扫兴的事,看到最精彩的时候,停电了,整个院子里的人都嚷嚷起来。

因为我们天天去看,后来有一次,那户人家厌烦了,就关上了院子的门。我们围着大门叫,让人家开门。那家人说:“不行,太乱了,天天这样我们也受不了。”有几个淘气的小孩见不开门,就在那门上写字,说那家人的坏话。那次过后,我们就没再去那户人家看。过了一段时间,村里买了两台彩色电视机,大家看电视也就换了地方了。

后来,我四奶奶家买了大彩电,我就整天去她家看。在那里,我看了《西游记》、《水浒传》,度过了一段漫长的少年时光。

与学校有关的日子

我所就读的小学名为漳潮村小学,位于我们村子的中间。校舍是几间破旧的瓦房,学校附近有小卖部,我们常在里头买文具及零食。学校里学生不多,只有一百多人,我们班有二十来人。教室里的“课桌”很旧,上一年级的时候,课桌是一条条的长板凳,同学们从家中带来小板凳坐着,然后把长板凳当课桌用。到四年级,长板凳才换作了真正的课桌,但同样是破旧的。

学校南排的房子前四五米处有棵大椿树,树干很粗,要两三个小孩才能搂过来。树上挂有一顶破钟,往上敲时会发出“当当当”的响声,这便是我们上下课的信号。

四年级时,我们就到另一校区上课去了。这校区位于村子的最北边,面积比原先的大,所设年级有小学四、五、六年级和初中三个年级。学校大门朝北,门前有一条大渠,西边是一个大操场。

记一位同学

我有个同学汉字发音一直不太好。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老师教我们念“xia(虾)”,他却一直念作“sa(仨)”。教了好多遍都改不过来,老师就把他叫到跟前,认真教他,不想,他还是一直念“sa(仨)”。后来老师就火了,拿了一根小棒在他头上“啪”打了一下,“重念,念好!”“sa(仨)。”他依旧这样念着,老师听后也泄了气,彻底没办法了。

出乎我们的意料,就是这位发不好音的同学,后来上了师范,毕业后当了老师。虽然当时许多同学嘲笑他朗诵课文像唱歌,但如今又不得不佩服他。

一场恶作剧

因为调皮,小学时我们还经常和老师作对。我们家有许多枣树,上学前,我常抓一大把枣子放在兜里,然后上课拿出来吃。有一次被一女老师看见了,她说:“站起来,吃什么东西呢?”我嘀咕道:“吃个枣怎么了?”“上课不许吃。”老师训斥道。“我就喜欢吃。”我也不示弱。老师听后很生气,说:“就不能吃,出去!”

“出去就出去。”我心里想,“我一定要想办法捉弄你一下。”当时,村里边小蛇很多,我捡了一条小死蛇,用纸包起来。但这并不是我一个人的“阴谋”,而是好几个人一块儿想的办法。抓到蛇后,我把它放到讲台上的抽屉里。她讲课前肯定要翻抽屉拿课本或是粉笔,我们就想吓她一下。

“当当当”,上课了。老师走进教室后拉开了抽屉,说:“这是什么东西啊?还包着。”“啊!”她吓了一跳,惊叫起来。老师又惊又气,挨个询问我们这群学生,有的同学听老师一吓唬就把我们给供出来了。教室后边有张乒乓球桌,老师气呼呼地对我们几个说:“你们干的这个事儿!都给我站到乒乓球台上去。”我们只得乖乖地站上去。“脚往后退,再退,再退。对,就那样,站着别动。”我们前脚掌踩在桌沿上,身子晃晃悠悠的,十分难受。

即使被罚站,我还是不安分,双手一碰旁边的同学,他们就全掉下去了。在旁边监督我们罚站的老师见我捣蛋,就说:“就你还捣乱,其他人回座位上去,你一个人站着。”后来,老师把这事儿告诉给了我的家人,对我父母说:“你们这孩子我管不了,真的管不了他,他太淘气了,简直就没法弄。”说完,老师就要走,我就拽着她不放,说:“你不能走,今天你就得给我个说法!”老师听后气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