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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往昔峥嵘岁月稠--甄力强回忆录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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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我在公司买断了工龄,有了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来投入演出。当时我在北京电影制片厂的一个广告公司当演艺经纪人,为各种广告摄制组推荐演员。很多时候我也亲自上阵,扮演了中央电视台《中国人口》栏目《儿童多动症防治问答》中的陈教授、《哈慈五行针》中的专家、《外国人学汉语》中的徐官员和医生等角色。除了广告,我还经常参演电视剧,比如《还珠格格》、《陈云在一九四九》等大家耳熟能详的连续剧。

在这四十多年的演艺生涯中,我深刻体会到了一句话:“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观众们往往只能看到舞台上,或者荧屏上,演员们光鲜亮丽的一面,而那潇洒的一举一动,那完美的一颦一笑,都是我们在台下苦练好几个月,甚至好几年才能做到的。然而辛苦归辛苦,能够在自己梦想的道路上不断前行,为社会、为人民创造价值,我觉得很满足。

复员回来以后,我在北京公交总公司当汽车组装工,也经常发扬一下我的文艺特长。比如公司开工会大会的时候,我就把工作中好人好事以及爱民模范、拥军模范等先进人物的事迹编成快板段子表演出来。

比如当时我们那有个铁工班长叫徐培基,带病坚持工作,很让人感动。我把他的情况编成段子:“铁工班长徐培基,身患肝炎不休息;加班加点流大汗,生产能手数第一。”当时领导觉得我这个形式特别新颖,既完成了表彰和宣传的任务,又带动了大会的氛围,所以很鼓励我上台表演。

还有平时在公司的联谊会上,我也会应众人的邀请表演一些节目。这时快板的内容比较活泛了,不仅仅局限于好人好事。我经常挑一些在部队时候表演的老段子,比如打击日本侵略者、丑化美帝国主义的那些。公司里的人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种题材的快板,都觉得很新鲜。每次我说完一段,获得的掌声都特别热烈,有的观众还大声要求我再来一段。有时候我也采取另外一些表演形式,比如说飞钢叉、耍花棍,他们都特别佩服我的这些本领。有好几个人还私下里找我,说要学习学习,我也会指点他们一下。

在文艺表演上我追求进步,不断提高自己,在工作上也一样严格要求自己。汽车组装工的工作需要极大的耐心和细致,我秉着“让每一处细节都完美”的原则,踏实工作,爱岗敬业的精神得到了一致肯定。所以从车间工人当上车间班长,经过职工选举我当上了车间主席,然后当上车间党支部书记,一直到厂里的保卫科长,这一路顺风顺水的升迁与大家对我的认可与支持是分不开的。

每年我都被评为先进人物,比如在车间时是“先进生产者”和“销车能手”。为了车间的产销平衡,我费尽心思研究车的型号和性能,从细节上完善服务质量,加班加点地工作,都是为了把我们车间生产的车卖出去。为了产销平衡,当时厂里给每个车间都规定了产销比例,每月每车间要卖出三辆车才能达到比例,少卖一辆厂里就扣车间5000块钱。而我一个人动用一切社会关系总能卖出去三四辆,如果有时候别人的任务没完成,但由于我超额完成任务,所以车间的总任务是达标的,这样就保住了本部门的利益;如果大家都达标了,我卖得多,还可以为车间争取到厂里额外的奖励,为职工带来了利益。

被提干以后经常得到“优秀党员”、“工会积极分子”、“先进工作者”等荣誉称号。在工会的时候,我不仅仅运用自己的文艺特长开展宣传工作,还以实际的行动服务于人民。当时我们在和平街地区设立便民服务点,我就时常在岗,帮助社区居民修理一些小电器,还义务给人按摩——按摩也是我业余学习的一门手艺,没想到这按摩的名声还传了出去,好多不是这个社区的人都慕名而来,我记得有一天上午共接待了28个来按摩的人,很累,不过也很自豪。后来被评为“工会积极分子”,除了证书以外,还领到了地区奖励给我的一盏大台灯。

荣誉是五花八门的,但其实我就做了一件事情:认真工作,耐心服务,不断进步。

艺术无止境探索道路长

劳动创造了魔术,它来源于现实生活,然而成为了一门制造幻觉的艺术。随着现代科技的发展,各种新的魔术手段层出不穷,制造的舞台效果也越发美轮美奂,让人眼花缭乱。

我看那些外国的魔术师,运用高新科技,可以让物体腾飞、旋转,简直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确实很精彩。但是我总觉得他们太过依赖外在的手段,社会在进步,手段在更新,这是无可厚非的。

然而传统的精华也不能丢,比如我们中国的源自于川剧的变脸艺术,就是一门不可多得的绝技,里面凝结了多少老艺术家的心血。而且变脸全靠扎实的技术功底,所谓“车身含胸脚手动,稳准到位心有数”,全身各个部位都要紧密配合,心中有数,力求以形传神,神形兼备。“手底下见真章”,再新奇的技术都比不上自己扎实的手上功夫。

1999年,我很幸运地碰到了一个学习变脸的机会。那是9月份的时候,中央电视台在广东南海影视基地举办“中华民族绝技艺术周”的活动,为期二十四天。全国各地的绝技艺人都去了,我也组织了一个14人的团队,包括轻功、柔术、口技、中幡、硬气功等优秀艺人,代表北京去参加。最后我们获得了集体表演优秀奖。

当时有个川剧演员,他在舞台上表演变脸,表演得很好,我一下子就产生兴趣了。我表演的是大变兔子和空口袋倒鸡蛋,正好他对我这两手绝活也特别感兴趣,让我一定要教他。

我们在他的房间互相交流,我毫无保留地把自己的手法告诉他了,比如这个口袋怎么翻,门子在哪里,这个兔子是怎么出来的等等。他听了连连赞叹,说:“你这个太绝了!”

他觉得我这个人特别实在,也不对我藏私,就说:“我给你一张脸吧。”传授了一张脸给我。我一回北京就去珠市口做了套变脸的服装,苦心练习了大概一个多月。他给我一张脸,这是很重要的一步入门。但是里面有很多的关键性的小细节,都是我自己反复实践才成功的,差一寸或者弄错顺序都不行。到最后我终于弄明白了变脸的手法,学会了自己画脸,根据每张脸谱人物还编了一套完整的动作。

我之所以学变脸,一是本身对它很感兴趣,想深入地研究一下;二是觉得这是国粹,是传统文化中的珍宝,如果能经我的手一代一代地传下去,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

我的魔术主要是来源于天桥艺人。其实他们都可以称得上是民间艺术家,每个人都身怀绝技,我向他们学习一些基本的手法,再加以创新。

比如50年代的时候有一个戏法叫做“拳中飞雪”,就是先展示一柄看起来什么机关都没有的扇子,然后那么一扇,就有很多纸片飞出来了,纷纷扬扬跟下雪一样,舞台效果特别漂亮。

我心想这个把戏是大家看惯了的,应该推陈出新,就琢磨着用扇子来指挥两只蝴蝶飞舞。其实原理跟飞纸片是差不多的,但蝴蝶看起来比纸片鲜活得多、灵动得多。这个戏法果然很受欢迎,每次表演都赢来掌声阵阵。

俗话说:“教学相长。”有时候在教授他人的过程中,自己也可以学到很多东西。原来我有一个拿手的节目是“白水变黑水”:给观众先展示一缸白水,然后拿道具的棍子在水里搅合一下,它一下就变黑了;再拿块布盖上,做个手势,掀开布,水又变回白水。在观众看来这也是很神奇的戏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