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肤
字号

傲骨冬梅--杨淑雯的回忆录 第10节

点击:

主持人:那时候一碗疙瘩多少钱?

杨淑雯:不记得了。冬天我们两都不开火。那时候用的都是煤球。弄不好了,还可能煤气中毒,白天也没人管,太麻烦了。干脆我们俩多盖点被子。

简单婚礼成就幸福一生

主持人:那时候就是您自己下班回到家以后,再跟爷爷出去吃,还是爷爷去接您之类的?

杨淑雯:他没接过我。他就直接回家了。他该做些什么准备工作。

主持人:那时候,两人毕竟是刚开始生活,有没有吵得比较多?磨合了一段时间?

杨淑雯:好像没怎么吵过架。就是很磕磕碰碰的,说完就完了,我们俩没有隔夜仇。因为他脾气急,他说我几句我跟他嚷嚷几句,就是这样的。

主持人:吵完以后就互相不理了。

杨淑雯:反正我是不说话。我不会先理他的。后来很自然,他想承认错误就很好了。他也说别怪我,我脾气就急。

主持人:当时怕影响工作是吧?

杨淑雯:因为我主导思想就是,两人没有到那么恨,只不过性格问题。如果都生着气睡觉,肯定对双方的身体都不好。

主持人:您当时对婚姻的看法,就是两人都包容一下,不要影响到对方的身体或者工作。

杨淑雯:对。

主持人:您吵生气的时候有想过回娘家吗?

杨淑雯:没想过说吵架回娘家,没有。他脾气急,说话嚷嚷,犯错误很频繁,但是改正错误也很快,就是属于这种情况。

主持人:当时你们比如说吃饭,或者生活习惯上都一样吗?

杨淑雯:不一样。他不吃肉,什么肉都不吃。

主持人:那您怎么办?

杨淑雯:我就强迫他。比如说炖肉,炖排骨,还得哄着吃,我说这个含蛋白,每次顶多吃一两块。再一个性格不一样。我是大大咧咧的,他特别细,特别节俭。

主持人:家务上您怎么分配的?

杨淑雯:他确实挺勤劳的,没有说偷懒,没事看报纸、喝茶。要是没事了,他就一心一意地看电视。

主持人:爷爷干什么事都特别认真。

杨淑雯:对。我就尽量不打搅他。从生孩子以后,基本上就是他洗衣。尤其是生双胞胎,那时候生这两个孩子是冬天,就是第二胎,生下来以后就拉稀,不等换尿布,刚喂完奶,换完尿布,我就听着拉了。当时哪有那么多布,我就赶快换,我从床上扔在地上,他就洗。完了以后赶快烤干了,挺累的那时候。后来他不在家的时候,白天我休产假的时候,我也得洗,也得换。洗的时候都是凉水,也得用炉子坐,有时候上水管子那涮什么的,年轻也不在乎什么的。所以现在手就老疼,就落下这个毛病。

主持人:那时候在家务上呢?

杨淑雯:两人抢着干呗。做饭一般我干得多。像生火,他一进门就生火,我就准备饭、菜什么的。我们两个人对家务没有说我指使你干,你指使我干,都挺主动的。

主持人:您从小是富家千金,爷爷卫生上有没有不太讲究的?

杨淑雯:他也爱干净。他年轻的时候更爱干净。现在年纪大了,就没什么讲究了。

主持人:那时候你们家都应该挺整洁的吧?

杨淑雯:对。那时候以前什么家具啊也没什么乱七八糟的。一张床,一个二屉桌,再一个大衣柜。我妈妈就陪的我大衣柜,还有这个二屉桌,他买的床。

主持人:你们家的衣柜和桌子都是陪嫁的?

杨淑雯:对,还有漱口杯,笤帚,簸箕。

主持人:当时屋子有多大?

杨淑雯:12平方米。

主持人:那就是小屋子,刚开始过去的时候,爷爷可能生活没像你小时候那么富裕,有没有想过装潢一下,买点字画?

杨淑雯:没有。那时候我也没有什么奢侈的想法。整个社会形势,家庭各方面条件都在那放的。尤其是文化大革命以前干工作的,人家用十分的力气,我就得用十二分力气。我出生在这种家庭里,有它的不利,但是也是对我的锻炼。激励我干工作不能偷懒。我记得那时候挖防空洞,我都是冲锋在前,干在前头。

主持人:那是什么样的环境,那是您在哪?工作几年了?

杨淑雯:那时候我在双井。

主持人:那时候全部动员挖防空洞?

杨淑雯:都挖。

主持人:然后工作怎么办?

杨淑雯:工作正常工作。抽人挖,或者主动地去挖。

主持人:那您是属于积极的?

杨淑雯:积极的。

主持人:当时为什么想得那么积极?

杨淑雯:就是处处要表现得好一些。那会儿就要求入党。表现积极那时就是属于好样的。家庭出身不好,我本身性格也是激进派,什么都不能落后,做什么事都要做好,工作上老是评为先进。单位上组织什么活动,有时候春天组织个什么体育活动,报名参加有百米赛跑、骑慢车,起跑线都是这样的,两分钟,完了有的到那了,有的到这了,看谁最慢,谁就是第一。

主持人:就是比谁最慢?

杨淑雯:还有运球。篮球运球,这些活动我都参加,都拿过名次得过奖的。还有六几年,北京市财贸系统组织运动员,我报了一项百米跑,拿了北京市第五名,它取前六名。

主持人:就是从小您就挺好胜的?

杨淑雯:对,单位因为是商店,都有橱窗,而我喜欢美术,帮助商店搞橱窗陈列。就是把商品展示出来。不是往那一挂,还要弄个假人什么的,画什么的。反正当时每次要是需要全区进行评比的时候,我们新蕾百货商场都能评到名次。

不知父亲被抓

主持人:那您爸爸入狱的时候,您已经结婚了,您老伴对这些事有什么看法?

杨淑雯:那时候他还不知道。

主持人: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杨淑雯:就是我入党的时候,我85年入党,入党需要填一些家庭主要成员的简历什么的,甚至还有社会关系,我就听说东单有一个什么单位,就能提供这些人的什么情况,我就上那去了解了。我那时候知道我叔叔的资料,当时不知道我爸爸的资料。叔叔是原来的国民党的团长。还有营口市市长。

我爸爸是山东省秘书,后来在天津教书。这是后来他说了,我才知道。小时候只知道他是山东省秘书,完了天津教书我更知道了。别的事他没说过我也不知道,也没处去查。因为我叔叔52年就被抓了。我爸爸56年在肃反的时候,被捕的。

主持人:当时爸爸进监狱的时候您也不知道什么事吗?

杨淑雯:我知道他肯定干国民党的事,但是具体什么不知道。

主持人:那时候爷爷和您已经结婚了,他还是一直陪着你,他有没有怀疑爸爸干什么,就觉得不太好?

杨淑雯:反正这个他有点压力。因为我的出身,人家单位肯定都知道。人家说小蒋你知道他们家的情况吗?他们家出身不好,你们家出身好。但是他没怎么往心里去,那意思就是我爱她就是爱她,别的不管。

主持人:那后来还陪您回家吗?因为家里情绪都挺不好的。

杨淑雯:那时候就休息,家庭负担挺大的,还有孩子,就顾不上了。

主持人:那当时周围的邻居,同事有没有对你们有疏远?

杨淑雯:就是不怎么往来了。人家肯定知道你们家的情况,人家上你们家的次数就少了。像我们家的亲戚,我姥姥家,我姨家,解放以后就不来往了。像我们这种家庭出身不好的,因为我姨他们家是富农,我姥姥家也是富农,就不敢来往了,一直到文化大革命结束。

忆工作

主持人:你的第一份工作在哪儿做的?做什么?

杨淑雯:农产品采购局东郊采购站,做计划统计兼出纳。

主持人:您过去的时候,那边是刚成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