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五爷爷,你忙完正事,晚上来我家住吧!”徐庆再次开口。
老支书眼神向徐庆示意了一下,身边一起来的几人,道:
“我们这么多人,你家哪能住的下,算了,下次,下次五爷爷我一个人来城里,肯定去你家。”
老支书摆了摆手,笑呵呵地说完,见徐庆还想再说,又接连推辞了一番,然后朝徐庆挥了挥手,转过身,背起手,就跟其他几人离开了。
农村一般村里的人,大多都沾亲带故,老支书跟徐庆算起来,也是本家,虽说跟徐庆爷爷不是亲兄弟,但往上倒,却是一支。
徐庆目送老支书五爷爷他们离去,这才将地上三大包东西拎进厂。
下午下班时,天空又灰蒙蒙起来,比昨日要暗上几分,令人顿觉压抑,空气也没清早那么冷。
徐庆将三大包东西,连背带拎地从车间里拿出。
许大茂骑着自行车正好碰见,见徐庆拎着不少东西,便停在跟前道:
“来,放车上,哥哥我带你回去。”
徐庆本不想麻烦许大茂,但三大包东西,都挺沉的,这一路走回去,确实少不了折腾。
只好听许大茂的话,将一大包东西挂在车把上,一包放在自行车的横梁上,最后一包,徐庆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拎在手中。
幸好二八大杠自行车,中间有横梁,驮东西,很是方便,不然,还真不好带。
许大茂将横梁上的大包夯实了一些,扭头看向徐庆道:
“小子,坐稳了,咱们这就出发。”
说话间,许大茂用力蹬踩脚踏子,骑着自行车,摇摇晃晃地带徐庆朝厂大门外出去。
傻柱今天下班时又等秦淮茹,老远瞧见徐庆被许大茂用自行车带走了,便放弃了帮徐庆拎东西的念头。
这会儿,他正与秦淮茹结伴,一起朝厂大门外出去。
这年头,有辆自行车很是方便,不管是上下班,还是出去办事,都十分便捷。
没多大一会儿功夫,徐庆就和许大茂回到了大院。
此时大院里,三大爷阎埠贵也刚下班回来,看到许大茂带着徐庆,自行车上还挂满了东西。
以为是许大茂今天又下乡了,不过,阎埠贵没开口问,屋里俩儿子还伤着,对于其他事情,他也没心思去想。
经过中院时,徐庆见贾张氏正坐在屋门口,纳鞋垫,一大妈在屋里似是忙着做晚饭,一股股白色水汽,沿着厨房窗户不断往院里飘。
贾张氏见徐庆和许大茂回来了,自行车上还有三个大包,顿时伸长脖子瞄了一眼,见大包都用绳子封着口,瞬间一脸失望,而后眼神朝徐庆和许大茂狠狠地瞪了一下。
徐庆因为坐在后座上,眼角余光瞥见了贾张氏狠瞪的眼睛。
但没跟她计较,一来坐在自行车上,二来,实在没必要。
贾张氏这个‘活宝’谁沾惹,就闹腾谁,还不如不搭理的好。
进了后院后,许大茂直径把自行车停在了徐庆屋门跟前。
徐庆从后座溜下,一边将东西放在地上,一边掏烟,递给许大茂,以示感谢。
毕竟今天要不是许大茂,他恐怕要走许久才能回来。
许大茂接过烟,直接点着火,抽了起来,坐在自行车上迎头朝屋里的三小只喊道:
“爱国,丰铭,晓雅,你们仨小家伙儿赶紧出来,快帮你大哥拎东西!”
三小只本来在屋里趴着炕沿写作业,听见许大茂的喊叫,全都从屋里冲出。
跑到徐庆跟前,争先恐后地拎东西。
不过三大包东西,小丫头显然是拎不动,徐爱国倒是没啥,虽然费力一点,还是拎起了一包。
至于徐丰铭,刚拎起来,觉得沉,又放在地上,蹲下身子,伸手打开大包,想看看里面装了些什么。
徐庆也没阻拦,三弟最淘,最皮,便任由他打开。
只见封口的绳子一解开,三个红彤彤的苹果就滚了出来,还有一根红薯,露出一半。
同住在后院的刘海中俩儿子,这时放学回来,瞅见院里地上的苹果,眼中冒光,书包都没放进屋,就跑了过来,站在徐庆和三小只以及许大茂跟前,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地上的大红苹果。
徐庆弯腰将苹果捡起,给了许大茂和刘海中俩儿子各一个,然后又从包里掏出三个,塞到三小只手中。
许大茂捏着徐庆给的苹果,有点不好意思,但嗅到苹果很香,忍不住在衣服上胡乱一擦,直接就咬了一大口,吃起来,嘴里惊呼道:
“徐庆,你亲戚给你拿的苹果,可真够甜的!”
徐庆笑了笑,伸手拎起两个大包,准备朝屋里回去。
而这会儿,二大妈掀开门帘走出,听见许大茂的话,又瞧见徐庆手里的两大包东西,一时眼羡起来。
第47章 送煤球的来院
刘海中算是大院里的老住户,跟聋老太太一样。
他家在乡下倒也有些亲戚,但全都是二大妈那边的。
反倒是刘海中自家亲戚都住在城里,乡下几乎没有,即便是有,也都是远房,关系都生疏了些。
此时二大妈家那边还暂时未有亲戚登门,所以也就没收到啥东西,瞧见徐庆今天一下拿回家三大包,自是心中羡慕。
徐庆拎着东西带三小只进屋后,许大茂从自行车上下来,单手一边推自行车朝他自己屋门口过去,一边又大口吃着徐庆刚给的苹果。
至于刘海中的俩儿子抱着苹果,在朝徐庆道谢了一声后,满心欢喜,连连透着兴奋和激动,也朝二大妈跟前走去。
没多一会儿,后院就没人了。
大冷的天儿,冻的人实在是没法在院里多待,天空又阴沉,似是又在酝酿下一场。
徐庆在屋里,将三大包东西全都打开,里面除了苹果,红薯,还有土豆,花生,核桃等一些土特产。
另外还有三斤棒子面和两斤白面,以及藏在白面中的四个鸡蛋,东西不是很值钱,可是大老远从乡下拿到城里,这意义就不一样了。
况且这还是爷爷奶奶省吃俭用,也不知积攒了多久才攒下的,趁着今日老支书来城里,让捎带上来。
三小只一个劲地翻弄,将东西全都从包里拿出,倒在了炕上。
徐庆还瞧见,三弟徐丰铭不知从哪个大包里,找出了一把水果糖。正喜滋滋地剥开一个,塞进嘴里。
小丫头见状,忙伸手从徐丰铭手中夺了几块糖,顿时俩人就在屋里吵闹了起来。
徐爱国倒是没参与,好歹要年长一点,虽说还是小孩,可懂事程度已经逐渐向徐庆靠近。
主动将棒子面和白面口袋提进厨房,那四颗鸡蛋也顺手从白面里掏出,询问了大哥徐庆后,放进了橱柜内的一个白瓷碗中。
徐庆则在前屋,一边将三个小家伙翻出来的东西,重新塞进包里,一边劝阻打闹的三弟和小丫头别闹了,赶紧写作业。
徐丰铭皮是皮一些,又淘气,可也知道他自己是当哥哥的,要谦让妹妹,在徐庆发话后,便主动将糖果,全都塞到了小丫头的手中,然后乖巧地趴回炕沿,坐在板凳上,抓起钢笔写起作业。
小丫头一脸傲娇,看到糖果都在她手中,小脸蛋上露出胜利的喜色,蹦蹦跳跳地将三颗糖递给徐庆,然后又给了从厨房出来的二哥徐爱国两颗。
剩余的则全都揣进了她身上的棉袄口袋里。
紧接着也趴在炕沿上,挨着徐丰铭,捏着铅笔认认真真地开始写作业。
徐爱国不用徐庆多言,就主动坐在俩弟弟妹妹跟前,恢复了之前的模样,也写着作业。
徐庆将三个大包的东西查看了一番,然后又全都拎放到隔壁闲置的小屋里。
自主的屋里太热,像苹果这种需要冷藏的水果,以及土豆等放在里面,很容易坏,相反在闲置屋里,则可以多存放一些时日。
另外就是,徐庆计划将这些东西,利用一分为二的能力,再分出一份来。
先前二弟徐爱国拿到厨房的白面和棒子面以及鸡蛋,只能待会在厨房分了。
东西很多,又杂,徐庆耗费了不少时间,才终于分出一份,三大包东西,成了六大包。
这样的话,东西就可以再多吃一段时间。
当徐庆从小屋出来后,瞧见之前许大茂预定的煤球,被煤站的人刚将送了过来。此刻那人正在院里,一边擦着额头的热汗,一边根据许大茂的要求,把煤球抱放在指定的地方堆起来。
许大茂看到徐庆,忙抬手喊道:
“庆子过来,今个给我送煤球的人来了,你要三百块,我待会就让他放你屋门口那块啊。”
徐庆走到跟前,掏出烟,递给许大茂和送煤球的人各一根,然后向许大茂道了声谢。
许大茂接过烟,伸手拍着徐庆肩膀道:“甭跟哥哥见外,就两三百块煤球,谢啥谢,尽管拿去用。”
而就在徐庆和许大茂闲聊之际。
中院的贾大妈闻声,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双手揣在衣服口袋里,黑着一张脸,朝徐庆和许大茂阴狠的瞪了一眼,随后又目光阴冷地看向煤站来的人。
似是觉得煤站抢了她的生意,坏了她挣钱机会。
但煤站的人,不跟其他搓煤球的人一样,她贾张氏在其他人面前可以厉害,却对煤站的人可不敢。
毕竟买煤灰也是要从煤站出,贾张氏别的不知道,这事心里也多少有些底。
要是把煤站的人得罪了,她家以后买煤灰就甭想从煤站拉。
虽说四九城的煤站不止一家,但距离近的可只此这一家,惹恼了煤站的人,她家今年冬天就净等着挨冻吧。
要是从其他地方的煤站拉,那绕的路可就远了,不是三四公里,而是七八公里。
路远了,煤站也不乐意送,本来这年头各种物资价格都很便宜,亲民。
煤属于日常消耗品,价格也实属不贵,煤站不敢随意涨价,都是按照规定售卖,对于超出免送范围的,只能让买煤的人自个拉,要么雇人拉。
贾张氏怎么会舍得花钱雇人,她自己的话,也没那个气力去煤站拉,秦淮茹平时忙于上班,更是没时间。
贾张氏胡闹是胡闹,但出了大院,就只能夹起尾巴做人,外面的人,可不惯着她。
此时贾张氏只能干瞪眼地瞧着,撇着嘴,心里暗骂。
送煤球的人不知道贾张氏要干哈,以为是要煤的,一边抱煤球,一边转身跟贾张氏打了声招呼,十分抱歉地说,今天可能没法再送了。
结果贾张氏哼哧一声,扭头走了,送煤球的人一脸纳闷,朝徐庆和许大茂俩人看了看,嘿了一声,低头继续干活。
徐庆自然知道贾张氏为啥过来,不过见贾张氏啥话没说,就站了一下,走了。
便没理会,与许大茂继续聊了一会儿,看着抱煤球的将三百块煤球堆放在自己家屋门口后,徐庆复又给散了根烟,然后进屋给三小只做晚饭。
第48章 秦淮茹上门
送煤球的人刚走没多一会儿,徐庆隔着厨房窗户,就瞧见屋外院里开始飘起了雪。
好在煤上有了,雪下了也无所谓,最起码不用再为没煤烧而发愁。
至于啥时候给许大茂还,徐庆也不知道,只能等有时间,趁着天儿好,去煤站买煤灰回来,搓了煤球再还。
徐庆望了一眼,转过身将馒头热进锅里,然后蹲坐在板凳上,抓了俩煤球,扔进灶台。
之后这才洗手,将二弟徐爱国放进厨房的棒子面和白面一分为二。
虽然棒子面只有三斤,可一分之后就六斤了,能多吃几顿。
至于两斤白面,自也是变成四斤,橱柜碗里的四颗鸡蛋,也亦是变成八颗。
这年头,最短缺的就是粮食,三年荒灾,导致全国收成普遍不好,有些地方更是颗粒无收。
多少城里人拿着钱,捏着粮票,愣是买不到一斤粮,只能找二道贩子另寻出路,哪怕是明知价格很贵,但为了活下去,钱也就不在乎了。
钱花了可以再挣,但是命没了,有钱也全是废纸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