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了?”周SIR皱眉,“金少的人?”
“不好说。”阿康摇头,“马记是金少的线,但这事干得太糙,不像他的风格。”
周SIR冷笑一声,点燃手里的烟:“金少那只狐狸,什么时候干过干净的事?查,继续查!还有,盯着苏汉泽,他昨晚去了老方的仓库,肯定有鬼。”
阿康点点头,刚要走,周SIR又叫住他:“等等。那几个洋人呢?查到什么没有?”
“还在查。”阿康压低声音,“他们住在半山,昨天有人看见他们跟一个叫刀仔的家伙碰了头。”
“刀仔?”周SIR眯起眼,“码头那帮散兵?有意思。去,把刀仔给我找出来,我要亲自问问他。”
阿康应了一声,快步离开。周SIR站在原地,目光落在码头的海面上,雾气里隐约能看见几艘渔船的影子。他低声自语:“苏汉泽,金少,还有英方……你们这群人,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与此同时,湾仔的一间小旅馆里,刀仔瘫坐在床上,脸上满是汗。他的对面,站着一个穿黑西装的男人,眼神冷得像刀。男人手里拿着一把左轮,枪口对准刀仔的额头。
“说吧,谁让你截的车?”男人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耐。
刀仔咽了口唾沫,声音颤抖:“我……我只是拿钱办事!那洋人给了我一笔钱,让我带人截了马记的车,箱子里的东西我没看!”
“洋人?”男人眯起眼,“什么洋人?叫什么名字?”
“我不知道!”刀仔的声音几乎带着哭腔,“他没说名字,只说让我把箱子送到半山的一个仓库,地址他给了我一张纸条!”
男人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扔到刀仔面前:“是这个?”
刀仔低头一看,脸色瞬间白了:“对……就是这个!”
男人收起枪,走到窗边,目光扫过外面的街巷。晨雾还没散,街上行人寥寥。他低声道:“刀仔,你最好老实点。苏爷不喜欢被人耍。”
刀仔连连点头,瘫在床上喘着粗气。男人没再理他,转身离开,旅馆的门在他身后轻轻关上。
同一时间,金少的酒馆密室里,气氛沉得像一块铅。金少坐在丝绒椅上,手里的玉质耳勺停了下来。他的对面,站着一个穿灰色西装的男人,脸上带着一丝笑意。
“金少,货的事,查得怎么样了?”男人声音平稳,带着点伦敦腔。
金少抬眼,语气冷淡:“查到一点。箱子被截,货没了。你的人干的?”
男人笑了笑,摇摇头:“金少,你这话可不地道。我的人只负责接货,至于路上出了岔子,那是你的问题。”
金少冷笑一声,手指在耳勺上轻轻敲了敲:“是吗?那我怎么听说,你的人前天跟刀仔见过面?”
男人的笑意僵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金少,消息灵通得很。不过,刀仔那种小角色,谁都能买通。你该不会以为,我会蠢到亲自下场吧?”
金少没说话,目光在男人脸上停留了片刻,像是想挖出点什么。他起身,走到地图前,手指在红点上按了一下:“货没了,我不好交代。你最好给我一个说法。”
男人耸耸肩,起身整了整西装:“金少,生意场上,货丢了是常事。你要是怀疑我,大可以去查。不过,我提醒你一句,港岛的水深得很,有些人,你惹不起。”
金少没说话,目光冷冷地盯着男人的背影,直到他走出密室。门关上的那一刻,金少低声自语:“英方……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夜幕再次降临,港岛的灯火亮起,像是无数双眼睛,注视着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苏汉泽站在湾仔的公寓阳台上,手里捏着那串黄玉珠,目光落在远处的码头。电话铃响了,他接起,里面传来陈先生的声音。
“苏爷,查到了。”陈先生的声音低沉,“半山的洋人,带头的叫詹姆斯,军情处的,最近在港岛活动频繁。他们在码头租了个小仓库,昨晚有人看见刀仔往那儿送了个箱子。”
“箱子?”苏汉泽眯起眼,“里面是什么?”
“不知道。”陈先生顿了顿,“不过,我的人说,詹姆斯昨晚跟一个穿灰西装的人碰了头,像是金少的人。”
苏汉泽的手指停了下来,眼神冷得像冰:“金少?”
“对。”陈先生的声音更低了,“苏爷,这事越来越乱了。你打算怎么办?”
苏汉泽没说话,目光转向窗外的夜色。码头的警灯还在闪,像是这座城市跳动的脉搏。他低声道:“查,继续查。把詹姆斯和金少的线都给我挖出来。”
挂了电话,苏汉泽点燃一根玉溪,火光在夜色中一闪而逝。他低声自语:“金少,英方,越南玉石……这局棋,到底谁在下?”
港岛的夜色像一匹黑绸,裹住城市的每一个角落。苏汉泽站在湾仔公寓的阳台上,玉溪的烟头在指间一明一灭,烟雾在湿冷的空气里散开。他刚挂了陈先生的电话,脑海里还在盘旋着詹姆斯、刀仔和金少的名字。码头的警灯在远处闪烁,像是在提醒他,这局棋的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上。
电话铃又响了,苏汉泽瞥了一眼桌上的老式电话,皱了皱眉。他走回房间,拿起听筒,里面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苏爷,是我,阿四。”
“老方又让你传什么话?”苏汉泽的语气冷淡,手指摩挲着黄玉珠。
阿四的声音带着点慌:“不是方哥,是……是我自己听到的。昨晚我在码头附近,看到刀仔跟一个穿灰西装的人吵起来了。刀仔好像很怕他,声音抖得厉害。”
“灰西装?”苏汉泽眯起眼,“说了什么?”
“听不清。”阿四压低声音,“不过我看到刀仔给了那人一个纸包,挺厚的,像是钱。灰西装拿了就走了,往半山的方向。”
苏汉泽没说话,手指在黄玉珠上停了下来。半山,詹姆斯,灰西装……这些线索像散落的珠子,串不起来,却又隐隐指向某个方向。他低声道:“刀仔现在在哪儿?”
“不知道。”阿四的声音更低了,“他昨晚之后就没回码头,像是躲起来了。”
“找他。”苏汉泽的语气不容置疑,“找到他,带他来见我。”
阿四连连应声,电话挂断。苏汉泽点燃另一根玉溪,目光扫过窗外的夜色。港岛的霓虹灯在雾气中模糊,像一张张蒙着纱的脸。他低声自语:“刀仔,你最好别跑太远。”
与此同时,尖沙咀的酒馆密室里,金少坐在紫红色丝绒椅上,手里的玉质耳勺转得慢了些。桌上的威士忌杯空了,旁边放着一张折叠的纸,上面写着几个潦草的字:半山,詹姆斯,仓库。穿黑夹克的年轻人站在他面前,低头汇报。
“金少,刀仔跑了。”年轻人声音低沉,“昨晚有人在码头看到他跟一个穿灰西装的人碰头,之后就不见了。”
金少的眼神冷了下来,手指在耳勺上轻轻敲了敲:“跑了?跑得了吗?”
第346章 货在我们手里,谁也别想翻盘!
“还在找。”年轻人顿了顿,“不过,码头那边有人说,刀仔拿了笔钱,像是准备离开港岛。”
“离开?”金少冷笑一声,起身走到墙上的地图前,手指在半山的红点上停留了片刻,“他拿了谁的钱,詹姆斯的?”
年轻人摇头:“不清楚。不过,昨晚跟刀仔碰头的那个灰西装,像是英方的人。有人认出他,住在半山的那栋洋楼,詹姆斯的左膀右臂,叫什么汤姆森。”
“汤姆森……”金少眯起眼,嘴角勾起一抹笑,“英方的人,动作倒是不慢。”他转过身,目光落在年轻人身上:“去,查查这个汤姆森的底,住哪儿,见了谁,都给我挖出来。”
年轻人点头,刚要走,金少又叫住他:“还有,苏汉泽那边呢?”
“他昨晚回了湾仔,今天一早有人看到他的车去了铜锣湾。”年轻人回答,“像是去找陈先生。”
“陈先生?”金少的手指在耳勺上停了一下,眼神更冷了,“苏汉泽这只老狐狸,鼻子比周SIR还灵。”他顿了顿,低声道:“派人盯着他,别让他坏了事。”
年轻人应了一声,退了出去。金少重新坐下,拿起桌上的纸,目光在“詹姆斯”三个字上停留了片刻。他低声自语:“英方,玉石,苏汉泽……这局牌,谁先出?”
清晨的港岛,雾气还没散尽,铜锣湾的一间茶肆里,烟雾和茶香混在一起,空气闷得让人喘不过气。苏汉泽推门而入,茶肆里的人抬头看了一眼,又低头继续喝茶。陈先生坐在老位置,报纸遮住半张脸,手里端着一杯普洱。
“苏爷,来的比我预计的早。”陈先生放下报纸,笑了笑,眼神却带着几分试探。
“废话少说。”苏汉泽在对面坐下,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推到陈先生面前,“这是刀仔昨晚送去半山的地址,查到了什么?”
陈先生接过纸条,扫了一眼,眉头微微皱起:“半山的仓库?苏爷,你消息够快的。”他顿了顿,低声道:“这地方是英方租的,詹姆斯的手下汤姆森前天去过一次,带了几个箱子进去,没人知道里面是什么。”
“箱子?”苏汉泽眯起眼,“跟越南的玉石有关?”
“不好说。”陈先生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不过,我的人打听到,詹姆斯最近在跟一个叫马六的家伙接触。马六是码头的老手,专门干走私的活儿,越南的线他熟得很。”
“马六?”苏汉泽的手指敲了敲桌子,“他跟金少什么关系?”
陈先生笑了笑,摇摇头:“明面上没关系,但马六的车队前天被截,货没了,金少找过他,吵了一架。”
苏汉泽没说话,目光在陈先生脸上停留了片刻。他点燃一根玉溪,吐出一口烟雾:“马六在哪儿?”
“躲起来了。”陈先生放下茶杯,“不过,我知道他今晚会去九龙的一间赌档,赌石的场子。你要是想找他,我可以安排。”
苏汉泽点点头,起身:“安排吧。晚上我去会会他。”
陈先生笑着点头,目送苏汉泽离开。茶肆的门关上,晨雾从门缝里钻进来,茶香里多了一丝凉意。陈先生低声自语:“苏爷,这水越来越浑了。”
夜幕降临,九龙的一间赌档里,烟雾缭绕,空气里满是汗味和酒气。赌石的桌子围了一圈人,桌上摆着几块毛料,刀光在石头上划过,露出或绿或白的玉肉。马六坐在角落,嘴里叼着根烟,手里捏着一块刚切开的翡翠,脸色阴沉得像暴风雨前的天。
苏汉泽推门而入,风衣下摆微微摆动,引来几道目光。他径直走向马六,在他对面坐下,语气平静:“马六,好久不见。”
马六抬头,眼神警惕:“苏爷?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丢了批货。”苏汉泽点燃一根玉溪,目光扫过桌上那块翡翠,“越南来的?”
马六的手一抖,烟灰落在桌上。他干笑两声:“苏爷,消息灵通得很。货是丢了,但这事跟我没关系,有人黑吃黑。”
“谁?”苏汉泽吐出一口烟雾,眼神冷得像刀。
马六咽了口唾沫,压低声音:“我不知道。货到港之前就被人动了手脚,箱子里一半是假的。我怀疑是码头的人,但我没证据。”
“码头?”苏汉泽眯起眼,“刀仔?”
马六愣了一下,摇头:“刀仔?他就是个跑腿的,哪有这胆子。”他顿了顿,低声道:“不过,我听说他前天跟一个洋人碰了头,拿了笔钱。”
“洋人?”苏汉泽的手指在黄玉珠上摩挲了一下,“詹姆斯的手下?”
马六没说话,目光闪了闪,像是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苏汉泽冷笑一声,起身:“马六,货的事你最好说清楚,不然下次丢的就不是货了。”
马六脸色一白,连连点头:“苏爷,我真不知道!我要是查到什么,第一个告诉你!”
苏汉泽没再理他,转身离开。赌档的门在他身后关上,喧嚣被隔在门外。他站在街头,点燃一根玉溪,目光扫过九龙的夜色。远处,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下,老梁推开车门,低声道:“苏爷,刀仔找到了。”
“在哪儿?”苏汉泽掐灭烟头,眼神一沉。
“油麻地,一间小旅馆。”老梁回答,“他躲在三楼,像是吓坏了。”
“走。”苏汉泽坐进车里,“去会会他。”
油麻地的小旅馆破得像个烂摊子,墙皮剥落,空气里满是霉味和烟草味。苏汉泽推开三楼的一间房门,刀仔瘫坐在床上,脸色白得像纸。他一看到苏汉泽,吓得差点从床上摔下来。
“苏……苏爷!”刀仔的声音抖得像筛子,“我没惹你啊!”
“没惹?”苏汉泽冷笑一声,在床边坐下,目光锁住刀仔,“说吧,詹姆斯的钱你拿了多少?货在哪儿?”
刀仔咽了口唾沫,眼神慌乱:“我……我不知道什么货!那洋人只让我截了马记的车,箱子送到半山,别的我什么都没干!”
“半山?”苏汉泽眯起眼,“汤姆森?”
刀仔愣了一下,点头:“对,就是他!他给了我一笔钱,让我别声张。我真没看箱子里是什么!”
苏汉泽没说话,目光在刀仔脸上停留了片刻,像是想从那张惊恐的脸上挖出点什么。他起身,丢下一句:“刀仔,你最好没撒谎。”
刀仔连连点头,瘫在床上喘着粗气。苏汉泽走出旅馆,夜风吹过,带走一丝霉味。他点燃一根玉溪,低声自语:“詹姆斯,汤姆森,货……这局棋,越来越有意思了。”
同一时间,尖沙咀的酒馆密室里,金少坐在丝绒椅上,手里的威士忌杯轻轻晃了晃。穿黑夹克的年轻人快步走进来,低声道:“金少,查到了。汤姆森昨晚跟刀仔碰头,拿了个纸包,像是钱。”
金少的眼神冷了下来,手指在耳勺上敲了敲:“纸包?刀仔这小子,胆子不小。”他顿了顿,低声道:“汤姆森在半山的仓库,查清楚了没有?”
“查到了。”年轻人回答,“仓库是英方租的,昨晚有人送了几个箱子进去,守卫很严,没人敢靠近。”
金少冷笑一声,起身走到地图前,手指在半山的红点上按了一下:“英方,玉石……他们想黑吃黑?”他转过身,目光落在年轻人身上:“去,把刀仔给我找出来,我要亲自问问他。”
年轻人点头,刚要走,金少又叫住他:“还有,苏汉泽呢?”
“他今晚去了九龙的赌档,找了马六。”年轻人回答,“之后去了油麻地,像是去找刀仔。”
金少眯起眼,嘴角勾起一抹笑:“苏汉泽,动作够快。”他低声道:“盯紧他,别让他坏了事。”
夜更深了,港岛的街巷里,灯火像一张网,网住无数秘密。半山的一栋洋楼里,詹姆斯坐在皮椅上,手里端着一杯红酒,目光落在窗外的夜色。汤姆森站在他面前,低声汇报:“先生,刀仔已经处理好了,货在仓库,明天可以转手。”
詹姆斯点点头,笑了笑:“很好。金少那边呢?”
“他还在查。”汤姆森顿了顿,“不过,他的人盯着苏汉泽,估计是想把水搅浑。”
詹姆斯冷笑一声,晃了晃酒杯:“苏汉泽,金少……让他们斗去吧。货在我们手里,谁也别想翻盘。”
汤姆森点头,刚要走,詹姆斯又叫住他:“等等。码头的周SIR,查到什么没有?”
“他还在船坞附近转悠,像是嗅到了什么。”汤姆森回答,“不过,他的人手不够,暂时没找到仓库。”
詹姆斯点点头,低声道:“盯着他,别让他坏了事。”
夜风在油麻地的街巷里穿梭,带着湿冷的咸味,像是从维多利亚港吹来的叹息。苏汉泽靠在黑色轿车的车门边,玉溪的烟头在黑暗中一明一灭。他眯着眼,目光扫过小旅馆那扇破旧的木门,刀仔的惊恐模样还在他脑海里晃荡。老梁站在一旁,低声说:“苏爷,刀仔这小子吓得不轻,估计没撒谎。”
苏汉泽吐出一口烟雾,声音低沉:“没撒谎?哼,他要是真干净,至于躲在这破地方?”他顿了顿,目光转向远处霓虹闪烁的街角,“汤姆森,半山,货……老梁,你说,这局谁在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