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嘉靖,成功修仙 第22节

  杭州府衙门,马宁远正在里面办公,突然有士卒慌忙进来通报。

  “他们喊的是什么?”马宁远面色不渝,开口询问道。

  “他们…他们在喊……”士卒犹豫着,不敢再说下去。

  “说啊,磨蹭什么?”

  “他们在外面叫喊着,让您将那个白鹭书院的吕东兴放了!”

  “真是岂有此理,出去告诉他们,那个什么吕东兴可是教唆杀人的嫌犯!让他们赶快离开,要是再在府衙外吵闹,别怪本官不客气。”

  “是。”士卒领命,随后飞奔出去。

  被这个消息一打搅,马宁远也没了办公的兴致,揉了揉太阳穴,一脸疲惫。

  “诸位还是赶紧离开吧,知府大人说了,吕东兴吕院长与一桩教唆杀人案有牵连!待官府查明真相,自会放他离去。”

  被马宁远差遣来的士卒此刻满脸难色,一边是杭州知府自己的顶头上司,一边是年轻气盛且掌握了话语权的书生,这两方都不好惹,因此只能轻声细语地劝慰道。

  “你放屁,我老师怎么会是这种人!分明是你们官府故意找茬才是。”

  士卒的话音刚落,便有脾气暴躁的学员开口纠正。

  “哼,我看是因为老师说了几句改稻为桑的坏话,便被你们抓进狱中,伱们严党堵得住一人之口,又能堵得住这天底下的悠悠众口吗?”

  “今天老师不出来,我们就不走了!”

  “对,我们今天就不走了!”

  眼见书生们愈发群情激奋,先前领命的士卒也不敢再劝下去,生怕再刺激到他们,到时候招致祸端。

  正当其想要回去禀报马宁远时,只见马宁远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了他身后。

  他连忙躬身行礼道:“知府大人,小人已经劝了好几次了,他们就是不肯离开。”

  “没事,你下去吧,由本官来跟他们说!”马宁远摆了摆手,示意士卒下去。

  “你便是杭州知府马宁远?是你下令将老师逮捕的?”

  眼见马宁远从府衙中出来,书生中领头的人站了出来,开口询问道。

  “没错,本官便是杭州知府马宁远,你们的老师也确实是我下令逮捕的。”

  “为什么,老师素来品性高洁,嫉恶如仇,怎会被牵扯至教唆杀人案中?”

  马宁远没有回答这些书生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们认识一个叫做张大牛的人吗?他便是你们白鹭书院的学生。”

  “张大牛?”听闻这个名字,现场的众多书生皆是一阵迷茫。

  “我有印象,书院中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皮肤黝黑,穿着粗布麻衣,身上一股土腥味,指甲中还有永远也洗不干净的黑泥,他一直在书院旁听,难道是他犯了什么事?”一位书生回忆良久,终于在脑海中找到了这个名字。

  马宁远点了点头:“没错,他带领桃源乡的村民阻止朝廷清丈土地并打杀朝廷官员,就在刚才,他已经招供了,供词直指你们的老师。”

  “那供词呢?可否给我们看看?”为首的书生听闻马宁远此话,也不敢再造次,语气也软化不少。

  “供词就在我的府衙中,不过你们不配看,知道为什么吗?我是官,而你们是民!”

  “你就不怕日后我等为官后参你一本吗?”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现在我是杭州知府,而你们呢?百无一用的穷酸书生罢了!”

  在场的众多书生在听到马宁远的话后,皆怒目而视,紧握拳头,眼睛中仿佛要喷出火来。

  读书人的风骨让他们无法忍受如此侮辱,但碍于对方杭州知府的身份,无人敢有任何动作。

  “我警告你们,这段时间都给我老实点,不要再给我惹出什么事端出来,至于你们的老师,待官府查明真相后,自会放他离去。”

  “要是你们不听本官的劝告,还要继续在府衙这里胡闹,本官也不介意把你们都弄进去关上几天,尝尝监狱的滋味。”

  马宁远说着,目光从在场的书生身上一一扫过。

  感受到马宁远话中暗含的威胁之意,在场的众多书生尽管心有不甘,但仍然不敢当场与这位杭州知府对着干。

  “咱们走吧,事情还需从长计议!”

  “是啊,咱们在这里也只是为老师添乱罢了。”

  “走吧,回去商量对策。”

  很快,聚集于府衙的书生便逐渐散去,马宁远见状,转身回到了府衙,继续处理公务。

  ……

  府衙的监狱中,吕东兴被单独关在一个牢房中。

  这个牢房与平常犯人所关押的牢房不一样,床下铺着新鲜的稻草,床上的被褥等等东西都是新换的,闻不到一丝霉味。牢房中间有一张桌子,上面摆放着干净的茶具,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入其中,让人顿觉温暖。

  吕东兴静坐于床上,紧闭着眼睛,一言不发。他与其说是被抓进来的,倒不如说是被请进来的,那些平时凶神恶煞的狱卒、牢头都对其颇为殷勤,几乎达到了有求必应的地步。

  ‘哒哒哒!’一阵脚步声传来,马宁远在狱卒的带领下,进入了吕东兴的牢房。

  马宁远的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只见其一进门便殷切地询问道:“不知吕老住的还习惯否?本知府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多多担待。”

  一直紧闭双眼的吕东兴睁开眼睛,慢悠悠地回答道:“将我这么一个糟老头子请到监狱中来做客,这便是你杭州知府的待客之道?”

  “吕老言重了,本官也有迫不得已的苦衷!”马宁远说着,脸上的表情未变,仍是先前的那一副和煦的笑容。

  “哦,说说看,我倒是很好奇你究竟有什么苦衷?”吕东兴皱了皱眉,开口讥讽道。

  “不知吕老认不认识一个叫做张大牛的人?”

  “张大牛?是谁?没听说过。”

  听见这个名字,吕东兴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

  “本官也知道,您吕老不可能认识这么一个粗鄙之人!”

  马宁远说罢,将桌上的茶具取出,为两人各自斟上一杯茶。

  “我偷偷告诉你吧,这个张大牛犯了大事!”

  马宁远一边斟茶,一边压低声音提醒道。

  “哦,什么大事?”

  吕东兴摆出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仿佛这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

  “他阻止朝廷清丈土地,还带领村民打杀官差,你说这罪名够不够大?”

  “这罪名确实大,到了杀头的地步了!”

  紧接着马宁远端起桌上的茶杯,对着吕东兴摆了个手势:“请!”

  待二人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后,马宁远才继续开口道:“不幸的是,这位张大牛好像在口供中提及了您的名字,您要看看吗?”

  马宁远说完,作势要将口供拿出。

  “不必了,老夫从未认识什么张大牛!知府大人还是请回吧。”

  紧接着,吕东兴下了逐客令。

  “是在下打扰了,吕老有什么要求就跟他们提,把这里当自己家一样!”

  马宁远轻笑一声,随即走出了牢房,只余下脸色阴沉不定的吕东兴一人。

第38章 敲打

  京城,严府。

  “这帮虫豸,他们想干什么!想逼得整个浙江都乱起来吗?”

  严世蕃在从父亲手中接过胡宗宪寄来的书信后,暴怒地拍了拍桌。

  而严嵩却仍然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在看完书信的内容后便闭目假寐。

  “你去把先前的那封信寄给胡宗宪,也让他好有所防备。”严嵩睁开眼睛,低声吩咐道。

  “是,孩儿这就下去吩咐。”严世蕃躬身行礼道。

  “快点,待会儿就到内阁开会的时间了,别误了时辰。”

  “是。”

  紫禁城,内阁。

  数顶颜色各异的轿子停靠在外,内阁阁臣各自从轿子上下来,严世蕃和高拱在看到对方后,不由得心生厌恶,冷哼一声别过脸去。

  显然双方都各自接到了下属的来信,徐阶接到谭纶送过来的信后深深震惊于严党的酷烈手段,竟然将一个书院的院长给抓了起来,妄图以此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内心更坚定了要清除严党的决心。

  而严世蕃觉得这帮清流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让整个浙江都乱起来,以此来阻碍改稻为桑政策,是大明朝莫大的奸臣,并想要除之而后快。

  当温情的面具被彻底撕开,剩下的便是血淋淋的现实。

  一路上,五位阁老均一言不发,徐阶和严嵩之间也没有了往日的寒暄。

  ……

  “陛下驾到!”

  一阵尖细的声音传来,五位内阁大臣及司礼监成员皆跪伏于地,嘉靖带着吕芳走进了内阁,随后嘉靖坐于珠帘之后,吕芳则径直来到了司礼监旁站定。

  “都起来吧。”嘉靖笑着摆了摆手,让众人平身。

  “谢陛下!”

  “既然陛下已到,那今日的内阁会议便开始吧。”吕芳在位置上坐下后,对着严嵩和徐阶点了点头,开口道。

  “嗯。”严嵩和徐阶都各自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吕芳的建议。

  “禀陛下,臣张居正有本奏!”

  “讲。”从珠帘后传来嘉靖略带慵懒的声音。

  “陛下先前让臣负责操练的一万五千名士兵已操练大半!另外市舶司那边,用于海上作战的船只也已建造完毕,即日便可出海训练。”

  “至于卫所那边,臣已将卫所中骁勇善战的士兵单独编为一营,记录在册的有一万一千名士兵!这几项共耗费两百八十九万三千二百两银子!”

  ‘嘶’一旁的高拱听闻此项耗费银两如此之多,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这两万六千名士兵最快多久能够形成战斗力?”珠帘后的嘉靖闻言,语气中也不由得带上了些许急迫之色。

  “禀陛下,至少还需三月才能完全形成战斗力。”张居正躬身回应道。

  “好,这件事你做的很好!”珠帘背后传来嘉靖的夸赞声。

  坐于龙椅上的嘉靖听完张居正的汇报,不由得紧握拳头,有这两万六千名士兵在,自己接下来想要推行的改革也能够顺利进行,无论是削减宗族开支,亦或者是裁撤卫所,都需要手上掌握一支完全听命于自己的军队才能顺利推行,能够减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待到张居正汇报完毕后,严嵩却是掏出了胡宗宪寄给自己的信,朗声道:“这是浙直总督兼浙江巡抚胡宗宪从浙江寄过来的信,上面写着,最近在浙江有一些别有用心的人聚在一起,大肆抨击朝廷改稻为桑的国策!”

  “并且这些人还教唆农民公开反抗官府丈量土地,并打杀朝廷官员,先前朝廷派下去丈量土地的高翰文便遭此毒手,与他同行的士卒皆被暴民打杀,尸体被悬挂于树上。”

  “什么?居然有这种事!”徐阶面露震惊,并从严嵩手中接过书信查看。

  待徐阶将信中的内容翻开完毕后,猛地一拍桌子:“真是岂有此理,想必这些人一定是倭寇派来的奸细,收了倭寇的好处,来扰乱我大明的治安!”

  “我看这些人倒不像是倭寇派来的,倒像是某些人下的手。”一旁的严世蕃冷笑一声,出声讥讽道。

  “小阁老,你这是什么意思?”高拱闻言,面露不渝。

  “我什么意思难道伱这位户部侍郎不懂吗?据我所知,信中提到的那位白鹭书院的吕东兴可是颇为仰慕你们啊!”

  “你胡说什么?我等皆为陛下的内阁大臣,怎敢再行结党营私之事!”

首节 上一节 22/602下一节 尾节 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