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大明的五星天皇 第415节

等登上船的时候,李海月很小心隐晦的擦掉眼角不舍离别的眼泪。

虽然努力做到隐藏,但所有人都能看到她发红的眼角。

新任的右长史颜元搓搓手仰头看天,武相赵马默默的指挥战船开拔,许多事情不说比说更好。

船队从江户出发,沿着东海道在大阪休息一日后,又走濑户内海在下关海峡的下关堡补给,跨越对马海峡,回到朝鲜。

“让大丘的小王庭开始给我们提供补给和人员。就说我们要光复朝鲜,大战于江原道。以大义压之,他们也不得不做。”李海月将温情脉脉的情绪卸去,重新戴上了权力动物的面具,开始压榨棒子。

就像满清压榨血税一样,压榨他们拿出自己仅有的官员和人手,为李海月的前进而铺设道路。

此时的大丘,还没有改名为大邱。因为所有的邱加上耳朵旁,都源于雍正时期。二愣子雍正认为孔子十分崇高,所以要求全国境内的地名都要为孔子的名‘丘’字避讳。而且二愣子推行起来酷烈狠辣,所以全国带‘丘’的地名和姓氏,都自动加上耳朵旁,以避免被官吏捕捉。作为大清的好儿子,朝鲜也很识时务的把大丘,改为大邱。满清晚年时,革命者反抗封建压迫把许多邱改了回来,而韩国至今都没改回去。可笑的是,韩国人都不敢在历史书里讲这些,生怕被学生发现他们曾经是中国附庸的事实。

等船只在汉城停靠的时候,只见遍地都是村堡,无穷尽的堡垒和碉楼占据了整个平原。

朝鲜所有二

国都司直属控制的区域,所有农民都是民兵。所有男丁都是战丁。所有能利用上的资产,都可以为军事而调用。

突出一个全民皆兵。

朝鲜这个穷到鸟不拉屎的地方,的确不适合自由贸易。

隔壁日本好歹特产贵金属,而朝鲜却啥也没有,连高丽参都生产于北方。

福建海商们手里有许多祖传的航海图,图纸上东到日本的越后新泻,西到中东的霍尔木兹海峡、亚丁湾,各处地理标记的非常清晰。然而对于朝鲜,他们都只是随便画一个棒子般的地图,写个朝鲜的标识就算完事。

朝鲜完全不从属于世界贸易圈,变成了中国海商最熟悉的陌生人。

回到汉城的景福宫,李海月把自己的军事将领们聚集起来,宣布今年的作战目标。

李海月强硬地指着地图上辽东半岛南侧:

“灭倭想让我跳岛进攻,牵制住西边的鞑子,然后他将鞑子的主力引到东方。但是我觉得不只如此。到五月横滨造船所交付货船的时候,就组建朝鲜舰队。这片海域上只有旅顺口的施琅如此碍眼,妨碍我们来回于辽东的海岸。所以,他打他的大时局,我打我的小周天。在牵制清军之外,我们还有另一重战略,等鞑子军东进后,就立刻西进于旅顺。趁机将施琅拔牙取舌,使东海为我所有。”

简而言之,原本的战略是李海月在辽东半岛和朝鲜交界处勾引满清大军,然后郑诛和在海参崴发起会战,让满清大军跋涉千里之后,就没李海月的事情了。

两船兵战术,也分主次。海参崴那边就是主战场。

但她想借此机会,拔掉旅顺口,彻底锁死东海的所有权。

武相赵马对此有些微词,如果猝攻旅顺,就等于是将清军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清军再回身把他们堵在半岛上,如此一来岂不是帮郑诛和那边当沙包,抗伤害了吗?这边的军力又不如那边强。

“可是殿下,如此一来,岂不是引鞑子之兵,伤于我...”

李海月听不得这些,她柳眉一竖,一拳击碎了这个不太坚固的木桌,向赵马喝道:

“我说破旅顺、杀施琅!鞑子若回师,则海参崴必胜,我李海月岂是不顾大局之人?”

至少在此刻,李海月不承认自己比郑诛和还要虚弱,也不认为她手上的朝鲜三万军队就不挡不住满清八旗的冲击。

她昂起修长的脖颈,扫视着地图。

一直没说话的林重藩给了赵马一个眼神,他支持李海月攻占旅顺的决议。

他已经在朝鲜任职多年,从普普通通的年轻人,到普普通通的中年人。大丈夫在天地间,怎能不冒险?

......

圣武十九年二月,朝廷收到了二国都司要在朝鲜再次进攻的文书。

不知道具体作战计划的内阁,再三索要详细计划不可得后,才捏着鼻子认可。随后,他们就要求李查哥不花、祖成明、童死国三人,去策应二国都司的进攻。二国都司在海上进攻,随时可以撤退,但是察哈尔军却很难轻易跑路。

明眼人都知道,这是报去年这仨人带头逼宫财政改革的大仇。

第七百一十九章 帝国主义高利贷(加更带地图)

李海月一走,郑诛和也褪去温情脉脉的面纱,在联合军令部的会议上开炮:

“海参崴,我们的目标是海参崴。但在此之前,我们要建设一条能够直接前往海参崴的补给基地和补给港。要求条件是能作为港口和仓库,储存从室兰、江户转移的军用物资,停靠大型军舰,以及在当地采购到便宜的粮食,雇佣廉价武士和劳动力。”

这条件已经非常直接了。

就是越后国。

在海参崴开战有一个问题,就是江户城在日本之南,面向太平洋,而越后在日本之北,面向东海,中间隔着漫长的山脉。

要从江户城运送兵员、弹药和补给到海参崴,需要从东北绕道津轻海峡,再转个圈才能抵达海参崴。虽然海路运输很便捷,但不如直接从越后国就地采购运输。

“要出兵越后吗?”秦昭义突然竖起耳朵,表情兴奋起来。

她很想举起手,告诉郑诛和她可以作为出兵主帅。

郑诛和否决了秦昭义的想法:“没有那个必要。我们暂时不想去建设越后国。告诉幕府,我要租借走越后国的新潟港,租借时间是99年。作为代价,二国都司会每年支援伏见桃山幕府5万两金小判的资金。同时,我们会在越后国招募武士和劳工,帮他们消解不稳定因素。”

可能有人会问,那在函馆建设补给基地,再向西输送到海参崴难道不行吗?

之前就是这样做的,实际运输距离也就差个几百里。

可以。

但郑诛和想强占越后国的新潟,所以顺手就要将越后国的新潟港给强行租借了。

“为何是新潟?”龙保保

提问。

按照郑诛和的做事逻辑,他动手一定有其根源。

郑诛和解释道:“因为这里是日本少见的贸易良港,同时也是我们吸收掉越后国的入口。越后武士一向桀骜不驯,把他们送到海参崴吧。越后的农民有在江户打工的传统,现在让他们在新潟就地打工,会逐渐从属于我们...然后,新潟还是我们的北方移民良港。可是这些移民却走路到关东。我现在希望他们直接在越后定居。”

新潟虽然在政治地位上很低,但在经济地位上却很高,关于日本的贸易地图里时常能看见它的出现。

郑诛和想一鱼两吃,在海参崴大战时,用投资将新潟变成二国都司的模样,接着虹吸掉越后国,使其成为经济上的俘虏,并实质上被吞并。

同时,新潟的发展,还能带动山沟里的信浓、甲斐的经济发展。

实现甲信越地区的经济融合。

相比起很快就在二国都司的经济兼并中融合进来的三河、远江、骏河、相模,位于山区的信浓、甲斐,还需要海边的越后国,与更多的资金去孵化。

敲定这一事情后,郑诛和在下午把养女节姬喊了过来。

今天节姬穿着一身短打红衣,显然是刚从宝音瑙儿的马场里跑回来。然而今天却是上学日。

“又逃课了是吧?”郑诛和揉了揉太阳穴。

“对不起。”节姬跪坐在郑诛和面前,貌似很遗憾的道歉,但实际上根本没好好反思。

这回,反倒是郑诛和反思了。

对于这个姑娘来说,或许给她上课也没用。她舞刀弄枪许多年,已经过了受教育的年龄。

“是我勉强你了。算了,你就别学复杂的东西,背完九九乘法表,到我的官署里学习任职吧。先到联合军令部里跟秦昭义学点军事上的。”郑诛和调整了节姬的培养方案,然后说:“现在有个事交给你,去找一下土井利益,或者任何一个大名,出使桃山城吧。告诉他们,我要租借越后的新潟用于鞑虏战事,租期99年,每年付5万金小判的租金。”

节姬表情沉郁了片刻,她突然膝行向前几步,叩首道:“让女儿去吧。”

郑诛和微微蹙眉。

“我后悔了,你在里面的牵扯太深,那些日本武士、儒者恐怕会污蔑你不孝...”

节姬再向前几步,拉开短打露出她的锁骨与肩膀:“难道是女儿不够美丽,所以您不喜欢吗?明明鹤姬晚上就经常钻到您的房间里,我都看到了!再说什么污蔑,我根本不在乎。他们的风言风语毫无用处。”

在节姬的心里,她并不将这段养父女的关系视为亲情。而是仰慕之情延伸出的某种特殊情感。

特别是在看着鹤姬鬼鬼祟祟的进房间以后。

她希望郑诛和别总是把她当小孩。

就算背不下来九九乘法表。

这下郑诛和反而局促起来,他左右看看,赶紧让节姬别大声张扬:“这是能公开说的事吗?好吧好吧,你去桃山城。”

节姬这才将衣服拉回来,从容的站起来。

然后猛的在郑诛和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转身溜出门去。

“天哪,真的不孝了。”

她捂着嘴唇,满脸羞红的跑路。

......

不过收拾好之后,节姬,或者说郑节乘船前往大阪,然后向桃山城幕府提交了国书。

“五万两!”

德川纲丰瞬间精神起来。

他太需要这笔钱,重振幕府的财政了。

“可是,君不见当年的六十万两金小判...”前田纲纪突然浑身一软,脑袋都要昏厥过去。

郑诛和割让走东方八国,将信浓、甲斐以及东海道诸国,包括德川家先祖所在的三河国的理由,就是德川幕府从他这里租借走了六十万金小判,用于滨松御城的建造。

如今钱呢?

花了。

滨松御城呢?

被明军占领了。

既然钱已经花掉,城池也被明军占领,岂不是两相抵消,各不消耗?

不行,郑诛和要求桃山幕府为这六十万负责,他割走的部分只能算作利息。

那凭什么要求新的桃山幕府,为过去的德川幕府的行为负责,偿还那六十万两金小判?

因为郑诛和很强大,德川纲丰与前田纲纪惹不起。

直接进入黑帮高利贷模式。

“新潟若被租借走,则越后国恐怕断无再回来的可能。”担任老中的《杂兵物语》作者,松平信兴担忧的提问。

这个时候,桃山幕府陷入了类似于民国的状况。

一个刚刚取代前政权的新政权,既没有枪也没有兵,甚至没有固定的资金来源,而前代政权又留下巨额债务,他们能怎么办?

如果不承认这笔债务,那就等着被抹脖子吧。

但一旦承认了,从一开始就背负上难以偿还的债务,整个桃山幕府从根上就站不

直,以后只会越来越沦为买办型政权。

“就算不租借,难道越后国就收得回来了?况且如今幕府之敌,难道不是和歌山的德川纲教吗?”

此时,另一位老中,位于四国岛阿波国德岛藩,二十万石的第五代领主,蜂须贺纲钜提出了一个问题。

蜂须贺家就是战国时,丰臣秀吉的肱股之臣,蜂须贺小六的后代。

蜂须贺纲钜的领土,恰好位于纪伊藩的海对面,一旦开战便要迎接第一波冲击。他更担心自己的领土。

众人不用过多思索,一致同意租借,先把钱拿到手再说。

而面对众人的一致决策,前田纲纪无话可说。

他只能在内心里祈祷,在越后国的室鸠巢,赶紧带着流民们西撤吧。别被郑诛和给追上。

殊不知,室鸠巢如果西撤,只是给郑诛和侵吞越中、越前腾空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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