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大明的五星天皇 第136节

“你啊。”郑诛和本想说两句,但仔细一想,爱虎到现在也还没成年,十七岁半的年纪,所以又摸着她的额头,安抚:“多休息,让你辛苦了。”

说到这儿,郑诛和又左右看了一圈。

他在伏见桃山城遇到的皇太后鹰司房子呢?

“新上西门院和她的女儿们住在走廊的尽头那里,不过她们不是很经常出来。”春姬擦着额头的汗滴,跑过来脆生生的说。

郑诛和点点头,然后让家里人聚集一下。

家里不时有男性武士敲门,在

外层等待接见,郑诛和也让他们先回去,之后再来。这些人大多来自爱虎所属的彦根藩。

也就是说,各个藩正在组织那些贫穷的藩士,一起参加明军军队。

这让郑诛和有些欣慰。

现状基本上就是,和郑诛和关系铁的几个家族,都已经在筹措人马,准备跟随天朝大军一起去打仗了。

尽管一部分日本贵族产生了原始的独立意识,围着天皇喊陛下,但对于大部分普通日本武士来说,明国大皇帝陛下那可太高远了。

郑诛和先向各位引荐了新来的几位:“各位且坐。这位是水鹿祐,叫佑子即可,我从京都聘请的有名女文士,以后就由她负责我的文书等工作。这位是新上西门院,废王的太后,考虑到京都的复杂局势,所以把她和她的两位女儿,荣子与宪子内亲王请到了这里。”

佑子赶紧出列,向各位行礼。

而鹰司房子抱着俩女儿,像老鹰带小鹰似的也微微俯身。

大家看向鹰司房子的眼神自然比较奇怪。

这女人这么高贵的身份,不会其实已经被家主那啥了吧?

和家人正式引荐结束,郑诛和就开始询问各家能出多少人,统计起来。

许多家族之间互不相通,报上来的数目和人头都有些乱七八糟。

佑子就提议道:“各家族来源复杂,我建议应该恢复五色备制度,用五种颜色来区分不同的武士。”

五色备。

日本战国时,北条家立五色备,也就是赤、白、青、黄、黑。

但其实这不是北条家的独创,它也是个中国典故。《考工记》里记载了绘画所需要的颜料,赤、白、青、黄、黑,这被称为五色备。五色备好才能画画。《考工记》可是春秋战国时期的书,刘备的名字‘备’和字‘玄德’,这俩之所以能联系到一起,就是五色备的典故。玄就是黑,是五色中的最后一色,与五色备和刘备的备字对应。

并且这五色,同样对应五行的金木水火土。

总而言之,在日本看到的种种,基本都有相关的中国典故。

如果不是,那很可能是现代人的典故储备水平还不如日本古人。

作者的话:感谢大家的支持,下午还有事要出门一趟,见一见老一辈求助,所以短了点。

第二百二十章 刺刀的变革

五色备这玩意,暂时还是只停留在纸面上。

因为郑诛和还要先算一算自己的财政问题。

从去年到今年,郑诛和在日本打出了西班牙人抢劫印加首都的战绩,光是从各地搜刮来的黄金,就超过了七十万两。另外还有大阪南岛、江户湾伊豆大岛、北海道函馆这三个贸易据点,每年至少有三十万贸易收入。扣去上供皇帝和送给幕府的二十万两,补上去年剩的二十万两,如此庞大的战争资金,总重十六吨的黄金埋藏在伊豆大岛的衙门下面,还不算白银、铜钱、丝绸布帛等其他战利品,对比起郑诛和的支出显得如此可笑。

年支出太少了。

明军方面,两个正兵千户,一个辅兵千户,三千人总花费五万两。

生女真两千人便宜,一年只给两万两,阿依努人同样道理,他们甚至不用给钱,给点衣服、锅碗瓢盆等就够了。

另外的支出重头戏是舰队,但十几艘福船与两艘荷兰福禄特船,都可以从伊豆大岛与函馆抽取贸易税款来养,他们反而是盈利的。只有大明万胜号这样的纯粹战船,要消耗每年一万多两来维护几百船员与舰体。

除了养军队之外,更大的支出是到北海道和江户附近的两条移民路线,但因为人口移动挂靠在贸易船只上,所以消耗也能抵消在贸易中。

今年支出不到收入的十分之一。

考虑到户部里老鼠都能饿死,皇帝的内帑还要靠商人们买冠名费,两相比较而言,郑诛和已经在日本抢出一个国库了。

当然,这也是因为大明的统一财政系统.......压根就没存在过。

鱼鳞图册已经失效,全国才刚刚开始重新清查户口,堂堂一个后继王朝,日子过的跟还不如在蛮荒之地里崛起的满清,至少人家真的能收税到个人。

在财政基础上,收银子与收实物税并行,以至于户部与各部门要制作两套税册来对应两种征收制度,问题是两个账册混合在一起,常常闹不清楚今年到底收多少税。每年为这两套财政上的账簿争论不休的时候,那场面真是王安石看了想打人,张居正听了要跳楼,实在令人绷不住。

各部门有自己的预算和收入池,户部与兵部不通,兵部养马、卖羊的收入怎么来怎么走连皇帝都不知道,工部更不可能把自己的财政报告给户部,尽管他们跟吃屎不拉的肥猪一样,吞噬掉四成的地方上交税款。各部门走出一个九头蛇的姿态,财政上七扭八歪,爱咋整咋整。

各省、各军镇、各

市舶司.....很可能连账本都没做,突出一个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有多少钱。

只是想想就感觉,大明这艘破船能漂到现在,真得给老天爷记一功。

郑诛和天天嘲笑日本人的粮食财政挂钩制度,那都是五十步笑百步。

我大明在这里面也是一团浆糊。

所以郑诛和开始给自己更换思路。既然花不出去,那就想办法花掉。

他把三井圣子抓过来,给她一张纸一根笔:“如果给你每年十万两,你会怎么花?”

三井圣子晕乎乎的,倒也发挥出她的商业天赋,开始计算着如何盈利才是最佳支出结构。而郑诛和自己也在写另外的表,包括对工匠、矿工、士兵等的激励奖等,这是纯粹花钱的部分,不盈利。

拿着钱不花,和拿一堆垃圾有啥区别。

“我写好了。”圣子双手捧着纸送上来。在她的计划里,给她十万两,她有办法一年获得50%的利润。

郑诛和微笑着揉揉她的头发,说:“那我给你十万两,你先经营试试看,但不许求助其他人,尤其是你父亲。”

让三井圣子的明国屋,与三井高利的越后屋区分开来,这是第一步尝试。

花钱,就要豪横的花钱。

所以次日,郑诛和穿着一身新作的飞鱼服,带着护卫进入江户城,访问狗将军。

远看郑诛和雄赳赳气昂昂的杀进来,德川纲吉在中奥还差点误以为这家伙要冲进来废立将军了,甚至一时间控制不住,把脑袋扎进被子里,直到外面汇报,郑诛和过来送礼物了,柳泽吉保才假装啥也不知道,关上门报告郑诛和来了,让德川纲吉能缓过这耻辱的一趴。

“将军,明国宣抚使送来精缎、美绸三千匹,赠予幕府。”牧野成贞在旁边也有些没想到。

而且不但给将军,还给各个大名都送礼,出手阔绰,瞬间就拉起大家的好感。

很奇怪,德川纲吉竟然有点感激郑诛和。

自从这个家伙变得桀骜不驯以来,每次冒犯自己时,还都会送许多钱财丝绸。这甚至让德川纲吉有种很微妙的期待感,下次还能送点什么?

上下打点,连大奥的桂昌院与阿传都送了礼物,郑诛和狠狠的把作战时得到的物资花出去后,感觉一身轻松,有种土豪的愉悦。花钱是提升好感最简单粗暴的办法,幕府的大名不一定都有钱,许多人生活困顿,但有许多武士,正好都送到郑诛和这里当炮灰。

与幕府刷关系,当然不能忘记自己的军队。

首先,郑诛和就给李二娘的江户纺织公司下了一万套军礼服、两万套常服加四万套作训服的订单。

所有明军,不管是中国人、生女真还是苦兀蛮,都得穿新款军服。

郑诛和按照此时的民间对襟服装,绘制了新款军服的模样。

阅兵、举行仪式时穿礼服,新军服的礼服以大红色为底,款式为对襟及腰大褂,脖子处硬翻领,中间用纽扣,上身图案前为虎豹纹,后为日月共明旗,下身则采用飞鱼服式的红曳撒裙,再配上军腰带,模样英姿飒爽。

帽子的款式用的是林冲、元芳同款,插上鹭羽的大翻檐毡帽,比士兵与下级军官常戴的藤条帽要漂亮许多;鞋子还是皮靴,但加上鞋跟,多用千层底,弄得很厚实。保护好战士的脚是行军打仗的第一要务。

别管僭越不僭越,总之礼服就要好看。而且皇帝也不是很管僭越的事。

常服和作训服就简单多了。前者是上身白对襟褂子加红袄,下身深色长裤,绑上绑腿,千层底布鞋,作战时穿;后者简单白大褂,简单裤子,日常训练生活穿。

但事后证明,还是想的太简单,常服压根不需要。

但凡上战场的时候,一个个都要穿礼服,挂扎甲,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

哪个战士能拒绝穿一身潇洒的礼服战死沙场呢?

这是纺织公司的第一笔规模化订单,并且还是老板亲自下的订单,所以郑诛和特地去潜龙县观察观察。

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发现这里的民兵扛着火绳抢路过时,他们的枪口里插着一根短矛,组成了类似刺刀式样的武器,使得火枪远近一体,远可以射,近可以刺。

这也是明军的老传统了。为了解决火枪不能近身格斗的问题,将短矛插在枪管里做刺刀。

郑诛和一时木楞。

然后他突然一拍脑门,骂了自己一句:“你真是个傻子,怎么把刺刀这么重要的变革给忘掉了?”

作者的话:感谢打赏,非常感谢大家!

第二百二十一章 工部造毁一切

刺刀,小小一把三十厘米的刀,改变了战场上的冷热兵器分割的历史。

从刺刀发扬光大以后,纯粹冷兵器的职位就从军队里逐渐消失,越来越多的将领认识到,火枪兵的齐射战术与刺刀结合,所产生的变革有多么惊人。以刺

刀为基础,欧洲军队来到一个全新的时代。

所以郑诛和都埋怨自己,怎么就把这事给忘了呢。

他要来一把短矛,仔细观察。

倒是有人了解刺刀这玩意,就是曹红。

曹红看郑诛和把玩着民兵插在枪口里的短矛,就好奇的问:“红天王把玩这东西做何?官军里倒是也有,可大家的火枪插短矛打架时容易散架,枪管与枪身散开,所以很多老兵都不爱用,宁可带把刀。”

不应该啊。

郑诛和有些懵逼。火枪与刺刀,那也不是什么很有科技含量的东西啊。

“有明军旧用的火枪吗?让我瞅瞅咋回事。”郑诛和很好奇,让人在县城里搜寻起来。虽然这东西很稀少,但城里的移民还真有当过枪匠的匠户,属于破产被工部赶走的那种倒霉蛋,他就上供了一把火枪。

造成这一切的后果,果然还是熟悉的老朋友。

那就是,大名鼎鼎的工部造!

还是老朋友,还是老伙计,还是工部的官员们搞出的各种奇葩操作。

现在呈现在郑诛和面前的,是一把简单用两个木套套住枪管,用草绳把枪管与枪身简单捆扎起来的火绳枪。枪管的质量勉强还行,但是枪托与枪身的牢固程度和工部官员的脸皮成反比,他们的脸皮有多厚,枪身就有多不牢固。

郑诛和拎起来晃了晃,就能听到枪管的晃动。毕竟它真的只有草绳捆扎,草绳能有多坚固?

这样的火枪去格斗,还不如拿大刀去砍呢。

郑诛和便无语的询问这位老铁匠:“这枪...怎么不用铁环箍呢?”

老铁匠也很遗憾,一摊手道:“老头我给工部造枪也有几十年,满鞑子来了也给满鞑子造枪。很久很久以前,我爷爷辈的时候,那时候造鸟铳还是要用铁环固定,以铁铆钉子横穿枪身,上下二道压住枪管与底座,使枪管、枪身与底座合为一体,所以那时候的鸟铳坚固可靠啊。但自从万历爷以来,这鸟枪的工艺就越来越差。底座都快改没了,铆钉也不用了,铁环也去了,最后换成铜环固定,再后来干脆就用麻绳...”

在老铁匠的口中,逐渐展开了工部大爷们的神奇操作。

为了省钱省料,他们精减火枪的制作工艺,反正铁箍铆钉固定都是浪费,那就草绳捆扎,火枪能响就行,突出一个敷衍。

这样的习惯从万历晚年间一直延续到了崇祯末年,乱世混战几十年,由工部带头粗制滥造,全国各地逐渐都达成一个共识,火枪草绳捆扎就行了,能响就可以,所以铁箍铆钉的高水准鸟铳反而逐渐失传。

隔壁的满清也被带歪了,他们的火枪现在也是草绳固定的垃圾货。如果是原先的历史时间线,那么这个习惯会一直延续到鸦片战争,然后被英国人的刺刀冲锋吊打。

总而言之,一切之罪,罪在工部。

真是狗都不用。

“额...”郑诛和也有些尴尬。

说起来,他之前要给火枪上铁箍,其实也属于技术不行,既没有考虑到火枪底座与枪管的严丝合缝,也没有注意到铆钉固定,属于二把刀。而温尚贵这个民间铁匠也是二把刀,俩二把刀凑出了大虎铳、小虎铳,都是临时应急产品。

“请老丈试着制作一把永乐年间式样的火枪,各项技术一个都不能少,然后能否试着在火枪上做出这样的结构...”

郑诛和一边说一边画,将刺刀底座、固定支架和卡榫大概的绘制出来。

刺刀的长度暂时定在了一尺二寸,也就是四十厘米左右。因为原先的鸟枪长度大概在一米六,二者结合就有两米,足以在近战中媲美普通长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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