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抗战悍将 第358节

随即,根据总前委的决定,中原野战军调整对十二兵团的攻击部署:——中野第6纵队、华野第3、7、13纵队为南集团,由陈士第指挥,担任主要突击任务,歼灭第18军及快速纵队;——中野第4、9、11纵队和豫皖苏独立旅为东集团,由陈赓指挥,歼灭第10、14军残部和新20军;——中野第1、3纵队为西集团,由陈锡联指挥,歼灭第10军一个师、第85军残部,华野鲁中南纵队为预备队。

这样,解放军攻击第十二兵团的兵力达11个纵队30余万人,占绝对优势。

解放军在发动军事打击的同时,通过广播、喊话等多种形式,对被包围中的12兵团展开了政治攻势。

每天清晨,在开饭时,解放军阵地上便响起一片“叮吮叮恍”的碗筷敲打声,并高喊:“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心发慌,三天不吃见阎王。”

不一会儿,解放军阵地上又说起快板:“李延年、刘汝明,蚌埠逃,杜光亭又被包了饺子,黄威的粮草吃完

了,你们还是缴枪把命得!”

每当这时,已经被饿的连双堆集一带的树皮,老鼠都几乎吃光了的国军士兵一个个从堑壕中伸出脖子,向解放军阵地了望,想投降,却又不敢。解放军得知这一情况后,在阵地前面,竖起一块块大门板,像城墙一样,上写着“优待俘虏”等大字标语。国军下级军官看后像吃了定心丸一样,消除了顾虑,每天晚上,都有国军士兵成群结队地在下级军官的带领下拖着枪爬到解放军阵地上投诚。

双堆集前线,被积雪覆盖的国军阵地。

“刘副司令,现在部队的士气很成问题。每天都有不少的弟兄开了小差。”新二十军的段军长和十四军的熊军长对视察前线的刘建业讲道。

“哪有什么办法,我们都是带兵的人,我们都知道部队没有粮食吃,迟早会完蛋。至少你们还在这里活着,就应该感到庆幸,下面的士兵们没有向你们开黑枪,然后提着你们的脑袋去投诚。”刘建业一边端着望远镜看着对面,一边说道。

“部队没有粮食,问题的确很严重。现在,全兵团的几千匹骡马已经全都宰杀光了,早就进了弟兄们的肚子。南京方面的空军每天空投的粮食最多只够一个团的人吃的,我们这里再怎么样,还有上万的部队,这点吃的东西,那里够分。”熊军长抱怨说。

“你们十四军好歹还能落到一些空投的粮食,我们新二十军的阵地和对手的阵地距离实在太近,空军空投的粮食几乎全都投到了对面的手上,我们只能干看着。弟兄们都好几天连稀粥都喝不上了。”段军长说。

“根据和空军的联络,过几分钟就是今天的空投时间了。我们都去看看吧。”刘建业翻了一下腕子,说道。

铁灰色的天空里,出现了十来架国军的飞机。见到地面的联络标志以后,一朵朵白色的伞花出现在天空里。地面上一个个已经被饿的眼睛发绿的士兵们眼巴巴的盯着一朵朵的伞花,和他们下面吊着的箱子。

当降落伞距离地面还有几百米距离的时候,突然一阵风吹过来,许多的降落伞都改变了飞行的路线,向着解放军阵地的方向飞去。

“连老天都在和我们作对,真是天不遂人愿啊。”刘建业摇头叹息道。

突然一阵密集如炒豆子的枪声打乱了平静。

“这是怎么回事?”刘建业诧异地问。因为听着枪声,明显不是解放军阵地的方向。

“这是每天都有的,已经一点都不稀奇了。空投粮食有限,每个部队都派了人来分粮食,有时候饿得急了眼,就会去抢别人的粮食。被抢的人自然不会愿意,双方接着就互相开火了。”熊军长说。

“今天这还是小场面了,前天,这里就爆发过几乎两个营的人互相开火抢粮食的场面。”段军长补充说。

“快去制止他们。”刘建业说。

“怎么制止?我们手里也没有粮食,再说了,急红了眼睛的人可是什么都不管的。”段军长说。

过了一阵,枪声逐渐的平息了下来。刘建业带着人走到了临时空降场。

只见原本一片白雪覆盖的空降场已经被互相残杀的国军士兵的鲜血染红了。地面上还躺着横七竖八的几十具尸体。一些受伤的官兵还在地上痛苦的呻吟。只是那些没有事情的人现在已经顾不上照料他们,只是忙着收拾宝贵的粮食。有的饿极了的士兵当场撕开装大米的麻袋,用手直接抓出生大米往嘴里面塞,带队的军官则大声的呵斥,叫骂,踢打。场面看上去一片混乱。

当刘建业离开空降场走到双堆集的尖谷堆时,一个触目惊心的场面再次出现在他的眼前。

刘建业看见阵地上有一个用苫布盖着的象大土堆似的包,有一些人还在忙着用苫布把包盖好。当刘建业走过去认真一看,不禁不忍的闭上了眼睛。天哪,那原来全是被打死的国民革命军士兵,起码有上千人,冻得硬梆梆的尸体被码得整整齐齐,就那么跺了一人多高。

十二兵团野战医院的院长跑过来向刘建业报告:“刘副司令,现在天寒地冻,弟兄们又缺少粮食,没有力气为这些死去的弟兄们挖坑掩埋,就只能先这样堆着。”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刘建业挥了挥手说。

刘建业强忍着内心的翻腾,走到这些堆垛起来的战死士兵的尸体堆前。

“可惜啊,这些人力不少都是参加过抗日战争的老战士,他们没有倒在抗日前线,却死在内战的自己人枪口之下,实在是可悲可泣。”刘建业小声地说。

“刘副司令,现在活着的伤员的情况也很不好。医院收容了上万的伤员,没有食物,没有药物,也没有足够的冬衣,被褥。弟兄们就只能这样悲惨地躺在冰冷的雪地上,轻伤者转成重伤者,重伤者很快死去。伤员哀嚎之声昼夜不停。刘副司令,这场仗已经实在是打不下去了,再强撑着打下去,整个兵团的弟兄们,就只能全部都交代在这雪地里了。无论如何,请刘副司令为了兵团的弟兄们着想,为他们找一条活路吧。”医院院长冲着刘建业面脸泪痕的说。

“我明白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把弟兄们往死路里推的。”刘建业说。

“弟兄们可都指望着长官了。我替弟兄们求求长官了。”医院院长紧拉着刘建业的手不愿放开。

“请你放心,我一定说到做到。兵团的弟兄,都是我的弟兄,我不会撒手的。”刘建业说。

离开了野战医院,等到人少的时候,刘建业对段军长和熊军长说:“如果以后再看到弟兄们开小差,跑到对面去,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了。我们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弟兄们活活的饿死。”

就在当晚,包围圈内新二十军的临时军部里来了一个意外的不速之客。

第三部 第三百七十章 抉择(十)

晚上,刘建业被段军长派去的人请到新二十军的临时军部。

刘建业刚刚走进军部的堂屋,就看见一个身穿长衫,头戴礼帽,包着围巾的男子侧着身子坐在堂屋的客座。

段军长一见到刘建业走了进来,就连忙上前,带着一些神秘的对刘建业说:“大哥,这次派人找你来,实在是因为有紧急的事情。”

刘建业止住段军长的话,对他说:“你先别说这个,我问你,这个人到底是谁?”

段军长指着那个村便衣男子对刘建业说:“大哥你如果是问他的话,那就不用我介绍了。你见了人就会明白

的。”

刘建业放下段军长,对便衣男子说:“这位仁兄,请问你是何方神圣?又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如果你不能说明白的话,我可是会毫不犹豫的以奸细罪名处置你。”

便衣男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放下茶杯,转过身来,用一口南京口音,对刘建业说:“难道将近十年未见,姐夫就忘记我了?”

说着,便衣男子摘下头上的礼帽,解开围巾,撕下嘴唇上沾着的假胡子,双眼直视,盯着刘建业。

“原来是我的那位投奔了北边的小舅子。快十年时间了,变化可不小啊。”刘建业认出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男子就是自己的小舅子,于是,盯了段军长一眼,然后,径自坐在主位上。

“是啊,快要十年了,时间过得很快,人也变得很快。”王靖国说。

“说吧,你来这里是有什么任务的。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有什么话,尽管敞开来说。”刘建业从身上军服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美国产的银质扁酒壶,喝了一口,说。

“我是受人之托给姐夫带来两封信。请姐夫过目。”王靖国说着,把上衣的夹层撕开,从里面掏出两封信。

“你是希望我先看哪一封呢?”刘建业接过信以后,并没有直接着急看,而是眼睛盯着王靖国说。

“随便。”王靖国沉着自若地说。16 k 小 说 .16κ.cn 文字版首发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汝子已非昔日吴下阿蒙矣。”刘建业看着眼前的王靖国,联想到在南昌时候见到的那个王靖国,感慨地说。

“世界是变化的,就连我们之间的关系也在发生着变化,姐夫你说呢?”王靖国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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