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都是我的! 第104节

  赵驹撇了撇嘴,这才哪儿到哪儿,等哪天你被贾琏提着剑追着砍的时候,那死老太婆也不会为你出头。

  这般想着,他却并未将这些话道出,生怕再勾起王熙凤的伤心事。

  他不由分说,一把将王熙凤拉起,神色关切中又强硬道:“既然她们不讲道理,往后咱们便不再管他们的事,何苦把自己折腾得这般狼狈。”

  王熙凤被赵驹猛地一拉,身子失去平衡,歪向一旁,靠在了他的怀里。

  刹那间,她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与迷茫。

  王熙凤呢轻轻叹了口气,满是怅惘地说道:“今日我也算看明白了,别看老太太平日里对我有多好,可跟宝玉比起来,我终究还是个外人。”

  赵驹一把牵过王熙凤的手,轻轻摩挲:“老太太不疼你又有何妨?这世间,自有人疼你。”

  王熙凤闻得赵驹此言,柳眉一挑,缓缓起身,似笑非笑地看向他:“有的是人疼?你这话,莫不是在说你自己?”

  赵驹嘴角上扬,挑眉反问道:“我对你,还不够疼爱?”

  王熙凤撇了撇嘴:“我可没看出来,你只知道吓唬我。”

  赵驹闻言,猛地将她紧紧抱住,嘴角含笑道:“那这会好好疼爱疼爱你。”

  王熙凤被赵驹这举动惊得花容失色,慌乱之中,双手用力推搡,语气急切道:“你这是做什么?这里可是我的院子,人多眼杂的…”

  赵驹仿若未闻,顺势擒住王熙凤的双唇,声音含糊:“怕什么,平儿在外头守着呢,不会有人瞧见。”

  王熙凤愈发局促,身子不安分地扭动,口中训斥道:“莫要胡来,我家那口子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回来了。”

  赵驹撇了撇嘴,满脸的满不在乎,说道:“你家那位,这时候估摸着早歇下了,他在外头逍遥快活,哪还能想起你。”

  王熙凤听了这话,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涩,原本推拒的双手,动作也渐渐缓了下来。

  ……

  赵驹迈出屋门,神色间尽是惬意,对着双颊绯红的平儿温声道:“进去吧,你家奶奶应当无碍了。”

  平儿面色娇红,眼波流转,轻应一声,旋即转身,端起早已备好的热水,莲步轻移,朝屋内走去。

  屋内,王熙凤鬓发微乱,衣衫稍显凌乱,模样甚是狼狈。

  见平儿踏入屋内,她顿时柳眉倒竖,玉手一伸,捏住平儿的耳朵,训斥道:“谁让你叫他来的!如今竟敢替我拿主意了?”

  平儿疼得轻呼,却不敢挣扎,忙不迭解释:“奶奶,您方才那般模样,可把奴婢吓坏了。

  奴婢想着,伯爷若是能来,定能宽解奶奶一二,所以便……”

  王熙凤愈发恼怒,面上却是飞起两朵红晕,猛地伸手在平儿那浑圆的翘臀上,重重地拍了一巴掌,而后气呼呼道:“宽慰什么?

  那小王八羔子,就会欺负你家奶奶我!”

  平儿瞧了瞧王熙凤,见她此刻虽恼怒,可眉眼间却隐隐透着别样神采,不禁撇了撇嘴,小声嘟囔道:“如今这样,不是挺好的嘛。”

  这细如蚊蝇的嘟囔,却没逃过王熙凤的耳朵。

  她气得又是一巴掌挥过去,作势要教训这大胆的丫头,骂道:“你这小蹄子,还敢顶嘴?看我不好好整治你!”

  平儿机灵地一闪身,躲到一旁,赔笑道:“奶奶,您可快消消气,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值当了。”

  王熙凤长叹一声,神色间满是忧虑:“这事倘若被人知道了,你奶奶我可就没活路了。”

  平儿暗自撇嘴,心中想着,王熙凤跟了赵驹,贾琏在城西柳儿巷养了个外室,夫妻二人这也算是扯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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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太和殿。

  安朔帝手执奏折,眉头微蹙,神色间透着几分疑惑,侧首对身旁的戴权说道:“朕并未授意弹劾贾家,这祝鑫却递上折子参奏贾家,这是为何?”

  这祝鑫身为监察御史,乃安朔帝安插在监察院的心腹。

  平日里,但凡朝堂有异动,或是安朔帝欲整治某位臣子,往往借由他出面弹劾。

  戴权苦笑着躬身道:“陛下,此事乃是勇毅伯吩咐祝大人代为呈递……”

  安朔帝嘴角微微一抽,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不禁问道:“贾家怎么又得罪了赵驹?那叫元春的宫女,不正在他府中侍奉吗?”

  戴权身形微躬,神色恭谨,将昨夜之事原原本本、毫无遗漏地禀明安朔帝。

  末了,又补充道:“老奴揣测,勇毅伯此举,怕是为了荣国府的二奶奶出口气。”

  安朔帝听闻此言,面露狐疑之色,看向戴权问道:“朕怎觉得这勇毅伯,好似对他人之妻格外上心?”

  安朔帝这般猜测,并非毫无缘由,除了元春之外,秦可卿与王熙凤皆已是嫁作人妇。

  戴权心下亦有此般揣测,遂向安朔帝进言:“陛下,依老奴看,勇毅伯幼时丧母,或许正因如此,才对人妻情有独钟?”

  安朔帝颔首,神色凝重,叹道:“想来也是,这小子也是可怜。”

  言罢,轻轻摆了摆手,吩咐道:“罢了罢了,勇毅伯难得向朕开口,你稍后便去贾家走一遭,好好训斥他们一番。”

  戴权赶忙躬身领命,恭敬应道:“老奴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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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国府,正堂之上。

  堂内宽阔敞亮,光洁的青石砖铺地,两侧数排雕花梨木座椅擦拭得一尘不染。

  墙壁之上,几幅名家字画高悬,为这肃穆之地添了几分文雅。

  贾敬身着暗灰色锦袍,端坐在首位。

  身旁的贾赦歪靠在椅背上,手中不停把玩着一对玉核桃,满脸不耐烦,不时抬眼望向门外。

  这时,贾政脚步匆匆从外走进来,神色恭敬,对着贾敬拱手道:“敬大哥,唤我何事?”

  贾敬目光沉沉地看向贾政,面色古怪,缓缓开口:“你最近可曾得罪什么人?”

  贾政一脸茫然,忙道:“未曾啊。”

  贾敬见他神色不似作伪,眉头微蹙,直言道:“方才,监察院监察御史祝鑫弹劾你,说你管家不严,纵容家中子弟折辱御赐之物。”

  贾政听闻贾敬所言,双腿一软,“扑通”一声瘫坐在椅子上,脸上满是惊惶之色,眼神中透着无尽的恐惧与慌乱。

  折辱御赐之物可是大不敬之罪,轻则流放,重则砍头甚至凌迟。

  贾敬瞧着贾政这副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开口道:“先别慌,陛下并未追究此事。

  你且仔细想想,西府那边最近发生了什么事?”

  贾政好不容易缓过神来,眼神中仍残留着惊惶,赶忙说道:“这几日并未发生什么事啊!”

  贾赦在一旁嗤笑一声,嘲讽道:“昨儿你还在我书房将宝玉一顿好打,这就忘记了?”

  贾政在东路院整治贾宝玉,贾母可没轻饶他,足足骂了他半个时辰。

  贾政听贾赦提起此事,脸色微微一变,心中涌起一丝不安,喃喃自语道:“跟宝玉有关?”

  贾敬闻言,挑眉看向贾政,追问道:“你平白无故的,为何突然打宝玉?”

  贾政听闻贾敬此问,脑海中陡然浮现出探春之前对他所言,脸色瞬间微微一变,嘴唇轻颤,却半晌说不出话来。

  贾敬与贾赦见状,皆是一怔,贾赦不耐烦催促道:“到底是什么事,你倒是快说!”

  贾政深吸一口气,强抑内心慌乱,缓缓开口:“昨儿探春告诉我,赵驹给她们姐妹几人各送了一块玉。

  宝玉因为此事跟玉儿起了冲突,我当时未加留意,如今回想,那玉……应当就是御赐之物。”

  说着,便是将昨天的事细细给贾敬两个讲了,而后,正堂之内一片寂静。

  贾敬平日里向来城府极深,喜怒不形于色,此刻也不禁愣住,脸上满是难以置信之色。

  贾赦更是直接将手中的玉核桃重重拍在桌上,“砰”的一声巨响,在这静谧的堂内显得尤为突兀,对着贾政怒声骂道:“我看你昨日还是打得轻了!”

  二人正你一言我一语之际,外头陡然传来小厮火急火燎的呼喊:“几位老爷,宫里的戴公公到了!”

  众人面色微变,贾赦更是按捺不住,失声惊叫道:“莫不是陛下派人抄家来了?”

  贾敬闻言,狠狠剜了贾赦一眼,压低声音怒斥道:“休要胡言!”

  旋即,整了整衣袍,神色肃穆地朝着外面走去。

  贾赦与贾政相互对视,皆从对方眼中瞧出了忧虑与忐忑,赶忙快步跟上。

  一路上,贾赦满心的烦躁与怨怼再难抑制,冲着贾政低声抱怨道:“你家宝玉就不能安分些?这都第几次了?

  三天两头闯出祸事,如今可好,把宫里的人都给招惹来了!”

  贾政苦笑着摇头,一脸的疲惫与无奈,喟然长叹:“我又何尝不想他能老实本分,可你也晓得,老太太那般护着宝玉,我又能有什么法子?”

  贾赦撇了撇嘴,正欲再言,却见已至府门口,只好将话硬生生吞回肚里。

  戴权见贾家几位爷们皆已到齐,微微仰头,清了清嗓子,高声宣道:“陛下口谕。”

  贾敬、贾赦、贾政三人急忙整整齐齐跪地,齐声高呼:“恭请圣安!”

  戴权神色泰然,拖长了音调应道:“朕安!”

  旋即,他再度高声道:“朕闻贾家贾政管家失于严谨,对家中子弟多有纵容。

  府邸之内,诸事繁杂无序,子弟行径乖张肆意。

  古人云:‘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今着贾政即刻着手,整肃家风,整治府内诸事。

  若再迁延懈怠,必严惩不贷!”

  贾敬几人面色如霜打了的茄子,满心苦涩。

  整个顺天府,能够叫安朔帝降下旨意,命令整顿家风的,恐怕也只有贾家了。

第165章 贾母后院

  待将戴权送走,贾敬几人便来到了贾母院中。

  还未踏入门槛,便听闻贾宝玉那肆意的笑声远远传来:“老祖宗,您可莫要诓我,待会儿定要让林妹妹把我那玉玦扇坠换上,可好?”

  紧接着,便是贾母满含宠溺的回应:“乖孙儿放心!不管是你那玉玦扇坠,还是老祖宗送的玉佩,总之定要让你林妹妹不戴那劳什子弥勒佛了!”

  一番话听得贾敬几人面色阴沉如墨,贾政更是双眼布满血丝,瞳仁几欲绽裂。

  可贾宝玉得了贾母应允,仍是不依不饶,撒娇道:“老祖宗,林妹妹的自不必说,还有几位姐妹的,都不许戴那起子人的东西!”

  这话恰似火星落入贾政心中的火药桶,他再也按捺不住,不顾一旁看门婆子惊呼声,一脚踹开房门,怒声喝道:“逆子!今日定要好好教训你!”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屋内众人皆吓了一跳。

  贾母原本松弛的面容瞬间绷紧,眉头拧成个“川”字,手中拐杖重重杵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你这是要作甚?当着我的面,竟还敢如此放肆!”

  贾宝玉吓得脸色惨白,挣扎着躲在贾母身后,只露出半个脑袋,眼中满是惊恐。

  贾政一步跨到贾母面前,“扑通”一声跪地,声音颤抖:“母亲!如今家族大祸临头,这孽障却只知玩乐,口出妄言,全不顾家族死活!

  儿若再不管教,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又如何向陛下交代!”

  贾敬和贾赦也跟着进来,站在一旁,神色凝重。

  贾敬微微摇头,长叹一声:“婶娘,政弟所言极是,陛下已然下了口谕,若咱们再这般纵容,贾家恐有灭顶之灾啊!”

  贾母见几人神色凝重,言辞凿凿,心中不禁一阵慌乱,更多的却是恼怒,当下便厉声喝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就说得这么严重了?”

  贾政浑身颤抖,怒目圆睁,手指着贾宝玉,声音中满是悲愤:“还不是这孽障惹的祸!

  母亲,您可知道,隔壁伯爷送来那几块玉,乃是御赐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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