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心急如焚,脚下生风,迅速朝着县衙门赶去。不多时,那威严庄重的县衙大门便映入眼帘。
“来者何人!”县衙门口,两名身着皂衣的小吏,手持水火棍,威风凛凛地拦住去路,目光冷峻地审视着二人。
“在下陆长风!”陆长风不卑不亢,抱拳拱手,朗声道。
“在下江田!”江田亦是昂首挺胸,声音洪亮。
那两名小吏一听名字,神色瞬间一变,立马换上满脸的笑容,点头哈腰,赔笑说道:“是两位大人,快请进,快请进,张大人已经在里面等候二位了。”
江田和陆长风对视一眼,微微点头,这才迈步进入。
刚踏入县衙大堂,便见李新月和张工早已在其中等候多时。
李新月莲步轻移,走上前来,美目流转,似笑非笑地说道:“我说你们两个也太慢了吧,可让我们好等。”言语间虽带着几分嗔怪,却并无真的怪罪之意。
张工在一旁摊了摊手,附和道:“确实,我们已经等很久了。”
陆长风清了清嗓子,干咳一声,抱拳行礼,神色诚恳地说道:“江平镇路途较远,一路奔波,实在抱歉,让二位久等了。”
李新月轻盈地走到江田跟前,俏皮地用鼻子轻轻嗅了嗅,而后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促狭,笑道:“你们刚才去酒楼,吃桂花糕了?这香味,可还残留在你身上呢。”
第120章 青州
嘿,要说李新月这鼻子,那可真是灵敏得超乎常人想象!陆长风与江田二人此前在酒楼歇脚,不过是被那香甜软糯的桂花糕勾起了馋虫,随性点了两份尝尝鲜。
哪晓得,前脚才踏入县衙大堂,后脚李新月就跟个嗅觉灵敏的小兽似的,一下子就把那残留的桂花香给捕捉到了。
不光精准嗅出味儿来,还当着众人的面直白地打趣,这下可好,弄得陆长风和江田两人当场就有些下不来台,你瞅瞅我,我瞅瞅你,一时间都懵了神,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茬儿才好。
就在他俩面红耳赤、窘迫万分之时,张芝山宛如定海神针一般,迈着沉稳且从容的步伐,从内堂悠悠然走了出来。
“张大人!”陆长风反应那叫一个迅速,眼疾手快地抢前一步,双手抱拳,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神色间满是尊崇之意。
与此同时,他巧妙地借着这行礼的动作,不动声色地将李新月抛来的尴尬话头给轻轻避开了,心里直盼着能赶紧化解这令人难堪的局面。
“小陆来了!”张芝山微微颔首,目光温和如水,带着几分长辈特有的慈爱,朝着陆长风轻轻一点头,打过招呼后,便仿若有默契一般,十分自然地移步走向江田。
在他们这四人小团体里,究竟谁的身手最为高强,那可都逃不过张芝山的一双慧眼,他心里跟明镜似的透亮。
眼瞅着青州府的比武大会日益临近,各方高手都在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张芝山心里门儿清,若想要在那高手如云、竞争激烈的赛场上脱颖而出,为赤县挣得无上荣光。
关键还得仰仗江田这员天赋异禀、实力超群的猛将。
“小江啊,怎么样,这一路舟车劳顿,累不累呀?”张芝山走上前,目光中满是关切,语气轻柔得就像春日里的微风,吹拂在江田的心间,满是长辈对晚辈细致入微的关怀。
陆长风站在一旁,神色安然自若,脸上看不出丝毫的尴尬或是不悦。
在他心里,江田既是同门师弟,又身负绝世武艺,如今能得这般特殊待遇,那完全是靠真本事挣来的,实至名归,他自然不会心生半分嫉妒的杂念。
张工呢,双手悠闲地背在身后,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淡淡笑意,那模样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他对江田的认可。
在这强者为尊、实力说话的世道里,有能耐的人享受些特殊优待,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儿,他对此那是心服口服,没有半点异议。
唯有李新月,这会儿像是个受了委屈、正在闹别扭的小孩子,气呼呼地撅起了小嘴,腮帮子鼓鼓的,闷声不响地站在一旁,也不再多说什么。
“还好。”
江田嘴角轻轻上扬,扯出一抹温暖和煦的笑意,先是礼貌地回应了张芝山的关心,而后神色陡然一正,面容变得严肃起来,说道:
“张大人,有件事儿,我憋在心里不吐不快,想向您仔细询问一番。”
“何事?”张芝山目光瞬间聚焦,紧紧地盯着江田,眼神里满是认真与专注。
江田深吸一口气,将他们刚刚在路上的所见所闻,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事无巨细、一五一十地如实道来,言辞间满是焦虑与疑惑:
“张大人,您听听,这事儿可太蹊跷了!难道咱们赤县潜藏着什么妖人在兴风作浪?
听闻那些无辜孩子的悲惨遭遇,实在是让人痛心疾首啊,咱们身为侠义之士,怎能眼睁睁地坐视不管呢?”
张芝山缓缓地摇了摇头,神色凝重得仿若乌云密布,沉痛地解释道:“那倒不是,我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已经火速派遣捕快去彻查此事了。
据目前手头所掌握的线索推断,孩子们好像是被一个女孩给拐走的。
的确,最近这段时间,县城里接连发生了几起这样令人发指的恶性事件,不过你放心,县衙上下现已全员出动,都在争分夺秒、全力以赴地侦破此案,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还咱们赤县百姓一个安宁祥和的生活环境。”
听到这儿,江田和陆长风高悬着的那颗心,这才像是找到了归巢的倦鸟,稳稳地落了地,两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安心与释然,随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李新月眼珠子滴溜一转,见这气氛稍有缓和,立马就恢复了她那古灵精怪的俏皮劲儿,笑盈盈地凑近江田,眨了眨眼睛调侃道:
“怎么,这次没你冲锋陷阵、大显身手的机会,是不是心里头多少有点不得劲儿呀?”
虽说这话听着像是在故意逗弄江田,但熟悉她的人都知道,这丫头也就是嘴上不饶人,实则并无半点恶意。
江田无奈地撇了撇嘴,一脸哭笑不得的模样,却也没跟她一般见识,只是笑而不语。
毕竟相处的时日也不算短了,江田心里透亮,这李新月就是嘴皮子厉害得像把小钢刀,可心地倒也善良、正直,是个值得结交的朋友。
“那咱们现在就出发吧。”
江田目光坚定,透着几分迫不及待,显然没有要多做停留的意思,已然做好了奔赴下一站的准备。
“好,上车!”
张芝山早有安排,事先便备好了一辆宽敞舒适的马车。马车车身雕刻着精致的花纹,帷幔随风轻轻飘动,在阳光的映照下,散发着低调而华贵的气息,一看便知是精心筹备之物。
几人依次上车,刚坐稳,张芝山便笑容满面,双手抱拳,朝着众人微微一揖,言辞恳切地说道:
“提前跟几位小友知会一声,此番前去,咱们面对的可都是青州出了名的武道天才,各个身怀绝技,背景深厚。
相较之下,咱们赤县地处偏远,资源匮乏,在武道培养这方面,的确显得贫瘠了些,与青州的差距一目了然。”
他的眼神中透着几分无奈与担忧,似是生怕几位年轻人年少气盛,到了那边遭遇挫折而一蹶不振。
张工神色凝重地点点头,接口说道:“这个我们心里都清楚,就拿当初咱们赤县风头正劲的丁胜来说,在整个青州年轻一辈中,拼尽全力,却也难以踏入前十的行列。
不过,如今有江田兄弟在,情况或许会大不一样。
江田兄弟天赋异禀,又勤奋刻苦,这段时日里,实力更是突飞猛进,想必定会在比武大会上大放异彩,为咱们赤县扳回一城。”
说着,他看向江田的眼神里满是信任与期许。
张芝山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不过,很快他的神色又凝重起来,语重心长地说道:
“其实本官想说的是,到了青州那儿,咱们人生地不熟,又来自相对落后的赤县,或多或少会遭遇一些白眼,受些委屈。
这一路,怕是不会太过顺遂,几位小友可得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李新月原本灵动俏皮的脸蛋儿,此刻微微蹙起了眉头,仿若一朵被乌云遮蔽的娇花。
一想到接下来即将面对的憋屈场景,她的心里已然是有些难以接受,贝齿轻咬下唇,眼神中透着几分不甘与愤懑,却又倔强地不愿表露太多。
第121章 不懂什么叫憋屈
一行人紧赶慢赶,不多时便踏入了青州府的地界。刚一入城,喧嚣热闹之气便如汹涌澎湃的浪潮,扑面而来,瞬间将众人淹没。
论及这热闹程度,青州府比起赤县来,那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仿若一个光芒万丈的骄阳,将赤县映衬得略显黯淡。
街头巷尾,孩童们的欢声笑语交织成一曲欢快的乐章,他们嬉笑玩闹,你追我赶,为这繁华之地更添几分生机活力;街道两旁,摊位一个挨着一个,琳琅满目的货品摆放得整整齐齐,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新鲜出炉的美食,应有尽有,令人目不暇接,引得众人不时驻足观看。
江田几人漫步于这繁华的街道之上,仿若刘姥姥进大观园,只觉处处透着新奇,眼睛都看直了。
周围的一切对他们而言,都像是一扇通往全新世界的大门,每一处角落都隐藏着惊喜。
“那青年是谁,拿的兵器,居然那么大,很沉的吧。”
人群中,不知是谁率先发出一声惊叹,众人的目光顿时被吸引过去。
只见不远处,一位身形魁梧的青年昂首阔步,一把巨型兵器扛于肩头,在阳光的映照下,寒芒闪烁,散发着一股摄人心魄的凌厉之气,让人望而生畏。
“他手中还拿着一把刀。”旁边有人接话道,眼神中满是好奇与忌惮。
“估摸着是一个武夫。”众人纷纷点头,小声议论着。
江田几人原本混在人群之中,并不起眼,可江田肩上那把威风凛凛的开天斧,实在是太过引人注目,仿若夜空中最耀眼的星辰,走到哪儿都能吸引一片目光,让人想不注意到都难。
他们正悠然自得地欣赏着街边景致,谁料,变故突生。走在街上,突然间,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如雷鸣般响起,只见一青年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满脸兴奋,仿若喝醉了酒一般,眼神迷离,竟直直地朝着江田几人狂奔而来,丝毫没有要避让的意思。
“快躲开,否则后果自负!”马上青年扯着嗓子大声呼喊,可那声音却透着几分癫狂,让人听了心里发毛。
江田几人毕竟都是习武之人,反应极为敏捷,身形一闪,便迅速向两旁闪开,动作一气呵成,仿若灵动的鬼魅。
唯独张芝山,一介文人,手无缚鸡之力,哪见过这等阵仗,吓得双腿发软,仿若筛糠一般,在原地瑟瑟发抖,脸色惨白如纸。
这要是被那疯马撞上,以其瘦弱之躯,怕是当场就要命丧黄泉,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仿若一道来自九天之上的审判雷光,划破长空,带着无尽的威严与凌厉之势,狠狠滑落。那雷光仿若认准了目标,精准无误地落在那匹白马之上。
刹那间,血光迸溅,白马嘶鸣一声,轰然倒地,竟是被一分为二,场面惨烈至极。
众人定睛一看,那雷光,正是江田手中长刀瞬间挥出的刀芒,快如闪电,威力惊人,仿若死神的镰刀,收割了疯马的性命,及时化解了一场危机。
就在众人都长舒一口气,以为危机已然解除的关键时刻,那骑在马上的青年却瞬间打破了这份平静,展现出了令人惊叹的非凡身手。
瞧他身姿,矫健得如同划破夜空的黑色闪电,在江田那凌厉刀芒即将触碰到他身体的一刹那,他仿若一只受惊的猎豹,纵身一跃,在空中划过一道矫健的弧线,竟极其惊险地躲了过去。
双脚稳稳落地后,他的目光仿若被磁石吸引,第一时间便投向了倒在血泊之中、已断成两截的爱马,那原本因兴奋而涨得通红的脸庞,此刻像是被一层浓厚的墨汁狠狠浸染,阴沉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他瞪大了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痛心疾首地仰天怒吼一声:“黑旋风!”
这撕心裂肺的呼喊,饱含着他平日里对爱马的千般宠溺,以及此刻痛失亲密伙伴的无尽悲愤,声音在街道上空回荡,让闻者揪心。
紧接着,青年仿若一头被激怒的雄狮,猛地抬起头,眼中熊熊燃烧的怒火似要将一切焚毁,他用那仿佛能将人生吞活剥般凶狠的目光,死死地锁住江田,从牙缝中挤出一句冰冷刺骨的话:“好大的狗胆,居然连我的马也敢杀,你简直就是不想活了!”
他的声音仿若寒冬腊月里的冰刀,狠狠划过铁板,又冷又硬,还带着令人胆寒的浓浓杀意,一时间,周围的空气仿若被冻住,变得凝重而压抑,众人都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反观江田,却仿若一座历经千年风雨、依旧巍峨耸立的古老山岳,神色镇定自若,波澜不惊。
他不慌不忙地伸出手,握住长刀的刀柄,缓缓将那寒光闪闪的长刀收入鞘中,就在刀身与刀鞘贴合的瞬间,发出一声清脆悦耳的鸣响。
江田微微扬起下巴,目光平和而坚定地直视着青年,语气淡淡地说道:“是你骑马在这繁华街道上肆意横冲直撞,毫无顾忌,刚刚若不是我及时出手,你的马已然撞死人了,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掷地有声,不卑不亢,每一个字都如同沉甸甸的秤砣,落地有声,仿若在平静地陈述一个铁一般不容置疑的事实,让人无法反驳。
青年听闻此言,脸上的愤怒之色仿若被浇了一桶热油,瞬间燃烧得愈发浓烈,恰似一颗被点燃的巨型火药桶,即将爆炸。他怒目圆睁,眼珠子仿佛都要瞪出眼眶,额头上青筋根根暴起,如同一条条愤怒的小蛇在扭动,歇斯底里地咆哮道:“撞死人就撞死人,有什么了不起,还我马来!”
那扭曲到近乎狰狞的面容,癫狂失控的神态,让周围的人不禁脊背发凉,心生寒意,仿佛此刻站在众人面前的不是一个正常人,而是一个从十八层地狱逃出的恶鬼,已然完全丧失了理智,被愤怒吞噬得一干二净。
江田双眼微微一眯,眼中仿若有寒光一闪而过,心中暗自思忖:这人简直不可理喻,蛮横至极。
当下,他便冷冷地吐出三个字:“还不了。”
语气坚定得仿若一道用钢铁铸就的坚不可摧的壁垒,直面青年的无理取闹,没有丝毫的犹豫与退缩,展现出了无畏的勇气。
青年仿若被这简短而强硬的回答彻底激怒,怒喝一声,这一声仿若雷霆震怒,震得周围人的耳中嗡嗡作响,脑袋都一阵眩晕。
他仿若一只被挑衅的猛兽,向前重重踏出一步,周身的气势仿若汹涌澎湃、掀起万丈狂澜的海浪,一波接着一波地疯狂向外翻涌,恶狠狠地说道:“既然还不了马,那你便给我的马儿偿命吧!”
那副模样,已然是将江田视作了不共戴天的必杀之人,眼中的杀意浓烈得仿佛能实质化,势要将其置于死地,以泄心头之恨。
“野蛮!”一直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陆长风,早就看不下去这等令人发指的蛮横行径了。
他眼中寒光一闪,仿若夜空中划过的寒星,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仿若一只扑食的猎豹,顿时就迎了上去。
只见他脚步轻点,身形仿若鬼魅般轻盈灵动,瞬间便欺身到青年身前,右拳紧握,肌肉紧绷,蓄积着全身的力量,猛地向前轰出,拳劲仿若一股无形却极具破坏力的狂飙,带着排山倒海之势,直逼青年而去,誓要给这个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家伙一个狠狠的教训,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天高地厚。
第122章 树敌
当今江湖,武道仿若浩瀚星河般璀璨夺目,各路豪杰似繁星闪烁,层出不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