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然的事!”
两人说说笑笑,彼此都很满意。
高昌见萱圣女走来,笑道:“这位菩提道场的纪萱萱,人称萱圣女。菩提道场乃佛门三大圣地之一,萱圣女师从妙音师太,出身名门。”
萱圣女走来,向高昌和陈实款款见礼。
高昌还礼,道:“解元,在下还有些琐事,先告辞了。”
“大人,不送。”
陈实目光落在萱圣女身上,这女子衣着考究,身材匀称,腰肢纤细,肌肤白皙。
最吸引人的便是她右上唇角的一颗小小的黑痣,让人看到她时,不觉目光落在她的唇上,平白多出几分欲念。
不过,她的气质却有一种来自佛门的空灵冷清之感,没有烟尘气息。
萱圣女身姿颀长,走近时,身上传来淡淡的香气,并不浓烈,很是淡雅,向陈实轻声道:“萱萱见过陈公子。”
陈实脸色微变,侧身避开。
萱圣女愕然,不解的看着他。
陈实摇头道:“我对公子这个称谓很是不待见,总觉得侮辱了我。”
萱圣女眉眼弯了下来,笑道:“那么怎么称呼阁下?小十?还是陈实?”
陈实道:“我与圣女还没有那么熟悉。你可以称我为陈解元,或者解元老爷。”
萱圣女噗嗤一笑,风情万种,笑道:“好的,解元老爷。”
她试图拉近与陈实的关系,并未选择陈解元这个称谓,而是放低姿态,用解元老爷这个玩笑似的称谓。
不可否认,她是那种很难让人反感的女子,她的容貌秀丽,是难得的美人儿,身段婀娜,凸凹有致。尤其是出身佛门,更是让人对她有一种对佛的崇敬和亵渎的欲望。
陈实对她颇为好奇,道:“菩提道场是三大佛门圣地之一,莫非是尼姑庵?”
萱圣女摇头道:“菩提道场中有尼姑庵,但并非尼姑庵。道场中也有尼姑庵,我师父妙音师太所居之地,便叫做止水庵。陈师兄若是有兴趣,可以去菩提道场住一段时间。”
陈实摇头道:“没兴趣。你是尼姑?为何还有头发?”
萱圣女微微蹙眉。
这个问题对她来说有些冒犯。
“我年纪未满十六,尘缘未了,如今只是带发出家,待到了结情缘,自会剃发修行。那时,便没有了这三千尘丝。”她解释道。
“原来如此。”
陈实对她失去了兴趣,兴致勃勃的去看街边的店铺,搜寻可以用在木车上的物件儿。
萱圣女跟在他的身边,柔声道:“陈师兄才华横溢……”
“我没上过学。”陈实道。
他走进一家店面,这家店卖的是车上用的华盖,可以遮阳挡雨。
不过华盖不是任何人都能用,须得王侯出行才可以使用,升斗小民用了,便是僭越,要坐牢。
但在西牛新洲,早就礼崩乐坏,哪里还管这些?
只要有钱,华盖也可以用得。
萱圣女跟在他的身后,柔声细语,道:“陈师兄没上过学便能有如今的才学,可见聪慧过人。萱萱想做一个和事佬,请陈师兄与百里宗主坐下来,把酒言欢,化干戈为玉帛。”
陈实打量挂在墙壁上和屋顶的一个个华盖,有的华盖精美异常,雕龙绘凤,华盖上绣着山河,有的材质华贵,挂着璎珞、玛瑙珍珠。还有的注重防御,华盖上绘制着各种防御类的符箓,一个华盖便有几百道符箓,防御力惊人。
“多谢圣女好意。”
陈实目不转睛,道,“百里宗主是搬山宗的宗主,搬山宗以盗墓为业,按我大明律,满门抄斩。此等无法无天之徒,我岂能与他把酒言欢?此事休要再提……店家,把这柄华盖弄下来!”
店家闻言,指了指一把伞状华盖,询问道:“这柄?”
陈实点头。
店家将华盖取下,这柄华盖与其他华盖不同,其他华盖无法合拢,而它却伞状结构,不用的时候可以收起来。
此华盖有一人高,华盖张开,笼罩一丈大小,华盖上有一百零八道褶子,用的是硬木,还未画上符箓。
店家道:“客官,这华盖是空白的。”
“就要这个。多少钱?”
“五两银子。”
陈实与他讨价还价,萱圣女站在旁边等着,过了不久,陈实把这柄华盖杀到三两七钱,这才付钱。
萱圣女面色古怪,心道:“此人才十二三岁,便市井小民一般。”
陈实买的华盖,没有任何符箓,显然是打算自己画符箓,在她看来,也是小气。
不过,她还是安安静静的等待陈实付了钱,店家又找了陈实一些铜板,这才道:“陈师兄,既然不愿化干戈为玉帛,萱萱也不好多说什么……”
陈实惊讶道:“你还没走?我以为你早就走了。”
萱圣女面色微红,心中有些不快,轻声道:“那口幽泉游龙剑,是公子之物,陈师兄将它夺走,是夺人之美。陈公子能否给萱萱一个薄面,将此剑还回……”
陈实扫了她一眼,道:“你是尼姑,为何动凡心?”
萱圣女道:“并非萱萱动凡心,而是如今天下乱象四起,天外真神屡次提前天黑,昼短夜长,恐怕必会有一场难以想象的浩劫。此为乱世之兆。公子有匡扶天下之志,他是天命所归,是唯一能结束乱世,一统西牛新洲之人!”
她近前一步,柔声劝道:“陈师兄,你何不归还幽泉游龙剑,顺势投靠公子?将来你也是从龙功……”
“功臣”二字还未出口,陈实提膝撞在她的小腹上,撞得她元阴溃散,难以想象的剧痛传来。
萱圣女错愕万分,疼得躬下腰身。
陈实一拳砸在她的右耳,将她打翻在地,举起手中的华盖便要砸下去,想了下放在一边,抽出另一个华盖的杆子向萱圣女抽了下去!
“啪啪啪!”
一声声清脆的抽打声传来,那华盖上有着各种符箓烙印,极为结实,但陈实力气何等之大?抽了十几下,便将杆子抽得裂开。
陈实又换了根杆子,连抽数十下,将那杆子抽断,这才直起腰身,丢在一旁。
萱圣女被打的遍体鳞伤,鼻青脸肿,先前还能忍住痛,但后来实在太疼,便叫唤起来,很快叫得声音嘶哑。
“店家,两根杆子多少钱?我赔。”陈实问道。
店家惊慌失措,闻言也不敢报高价,道:“这两根杆子是请了大符师绘制了符箓的,本钱就是八十多两。”
“真贵。”
陈实抖了抖酸麻的手臂,取出一百两的银票,道,“找我十两。”
店家慌忙找钱。
陈实收了钱,抽出自己那杆华盖,扛在肩头往外走,又不解恨,在萱圣女屁股上狠踢了两脚。
踢得那女子滚出华盖店铺。
“不在佛门静心礼佛,出来给公子做说客!你好大脸面!”
陈实大步走出华盖店面,对着萱圣女呸了一口,“若非我答应高大人,给他一个面子,不在城里杀人,否则你已经在万魂幡里称道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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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家传绝学
2024-10-13
“陈解元,还是给我高某人留面子了。”
远处,巡抚高昌看着这一幕,心中有几分欣喜,笑道,“他果然没有在我辇都杀人。他的眉心倘若没有藏着那么多魔,倒是个值得结交的人。”
他从高家的人那里,听过很多关于陈实的传说,深知陈实的处事风格。
高昌的目光落在躺在地上的萱圣女身上,轻轻摇头,低声道:“公子是禁忌,但陈实也是禁忌。你就算是菩提道场的圣女,也不能辱没陈实,让陈实投靠公子。萱圣女还是太年轻了,难怪斗不过公子身边的其他女子。”
他没有去救治萱圣女,转身离去。
“年轻人,必须吃点亏,才能成长!”
萱圣女躺在病榻上,瞪着眼睛,本来灵动的双眸此刻有些无神,直勾勾的看着上方,既不说话也不动弹。
过了半晌,她缓过气来,闭上眼睛,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落下来。
是百里牧等人把她从华盖店抬回搬山宗的。
她被陈实打得昏厥过去,躺在店外,店主好心,为她披了件衣裳,免得走光,又让人守着,免得她被城里的乞丐抬到小巷里祸祸了。
百里牧得到消息,匆匆赶来,若非他与萱圣女相熟,根本看不出地上躺着的这个面目全非的女子,便是容貌秀美惊为天人的萱圣女。
他辨认一番,才确定此人的确是萱圣女,这才急忙把她抬到搬山宗的堂口,命人去请大夫时,萱圣女便醒了过来。
陈实先是撞膝击中她的小腹,将她顶得岔气,体内气血紊乱,真气运转失控。
待她准备祭出元婴时,陈实抡起华盖杆子便打。华盖的杆子上烙印着许许多多符箓,是防御之宝,陈实的第一杆不知是巧合还是有意,恰恰打在她的后脑玉枕,将她即将飞出的神龛打了回去!
第二杆更巧,打中的是她的天门所在,也就是头顶囟门,断了她元婴出窍的位置。
然后就是抡起杆子狠狠地抽。
硬是把杆子抽得裂开,甚至抽断!
华盖的杆子上各种符箓全部被抽得炸裂,可想而知下手有多重!
百里牧检查一番,只见萱圣女多是皮肉伤,并无大碍。菩提道场的功法传承极为高深,妙音师太更是道场中的首座,萱圣女虽然未满十六岁,但已经炼得一身本领,想破她金身并不容易。
而且陈实下手虽狠,但很有分寸,并未往致命的地方招呼。
但她的眼泪还是止不住流下。
她这辈子,没有挨过这么重的打。
她自出山以来,所遇到的年轻才俊,哪个不是彬彬有礼?或者豪气万丈,或者温文尔雅,或者才高八斗,或者胸怀天下。
哪里有如陈实这般,不由分说就打,打过之后还不解恨,还要在她屁股上踹两脚!
她临下山时,她的师父妙音师太对她说,肉身是皮相,并非根本,是臭皮囊。但世人愚昧,追求皮相,忘记根本。你生了个好皮相,下山后会有男人因为皮相而爱慕你,给你种种方便。你可以利用皮相,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善用皮相,超脱皮相,最终做到无相。
这是她下山的目的之一。
然而她的这幅皮相,在陈实面前全然无用!
打她的时候,丝毫也不留情。
即便是佛陀也有起无明业火之时,更何况她还不是佛?
“我一心一意为你好,为你的前程着想,这才让你与公子化干戈为玉帛!我的好心,却换来你一顿暴打!”
萱圣女咬牙,坐起身,摸了摸后脑,后脑鼓鼓的,淤血堵住了穴窍,让她的神龛无法显现。她又抬手摸了摸头顶,天门也是如此,让她更怒。
她自幼修持佛法,得到菩提道场的顶级传承,炼得一身本领,是年轻一辈中的翘楚。
同样是元婴境,她的实力要比搬山宗这等门派的元婴境强大许多,修为雄浑,法术精湛,符宝符兵也远胜他们!
但她根本没有来得及动手,便被陈实压制暴打!
倘若是公平一战,她被陈实打一顿倒也罢了,关键是还未来得及出手,就被打得毫无反抗之力,甚至被打昏过去,让她只觉异常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