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厉害啊，这里到底有多少人啊？”
余淮山看向了上杉越，后者脸色有些凝重。他不是余淮山，他知道这些东西意味着什么，也知道这些东西的数量到底有多惊人。
“可能几千也可能几万。”
上杉越没有留手的意思，几乎是话音刚落，一层层热浪就从他那儿爆开。
余淮山皱了皱眉头，看向了法塔加。
“注意节约子弹，今天的事情有些出乎意料了。”
他没有责怪上杉越为什么会出现变数，一处关闭了快一个世纪的尼伯龙根里到底是什么情况，完全就是不可预测的事情。
楚子航的瞳孔正在缓缓燃烧，余淮山察觉到了不对，可他没有说话。
第314章 厮杀
密集的脚步声从街头传来，没有灯笼也没有光源，但金色的瞳孔好像是一团团鬼火一样在街头飘荡。
余淮山吹了个口哨，脸上的神色没有什么变化，但还是开口说道。
“看来我们应该直接扔个核弹进来，他们的人数实在有些太多了啊。”
余淮山一边说着一边向前走去，脸上的神情依旧是无所谓。
比上衫越身上更加炙热的气息从他的身上传来，他不记得自己夺得诺顿的权柄多久了，他只记得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可他从来没有向这个世界的人展现过诺顿真正的权柄。
但今天他不能留手了，这里的人比他想象中还要多。
他们每一个都没有什么侥幸的心理，可以说站在他面前的是真正的恶鬼。
是在时光里挣扎了无数岁月，磨灭了所有侥幸，只能靠着怨恨在世间行走的厉鬼。
面对这样的对手，留手是不可能的。
何况眼下还不知道对方的数量。
余淮山的瞳孔炸开取而代之的是璀璨的金色，仿佛有无尽的火光正在他的瞳孔里绽放。
下一刻周围的一起都在他的操控下缓缓旋转，旋风在他的周围环绕。
他没有拔刀，也没有说话，甚至没有叫嚣说垃圾话。
只是这样径直走向人群，即便他对面的那些家伙已手里的刀在微光下杀气四伏。
可他还是没有为此停留哪怕一瞬。
法塔加拔出了一把造型奇特的左轮，他奇特的地方并不在它的快要有半米长的枪身，而是它那个由数个枪管拼在一起的结构。
每个枪管上都有着复杂繁密的花纹，每一根枪管上的花纹都不一样。
副校长提出的意见余淮山觉得很对，甚至就连他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
毕竟再生金属制成的炼金武器，怎么也没法做到同时承载两种截然不同的炼金阵。
但好在这个世界上还有种枪叫加特林，余淮山将每根枪管都炼制成了不同效果的炼金武器，从而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虽然还不能像真正的加特林那样联发，但这种古老的机械结构反倒能适应眼下这种苦战。
可他只是刚刚把枪拔出来，余淮山就已经走到了人群之中。
那些来势汹涌的家伙突然停下了脚步，好像他们是久别重逢的老友，必须停下多看两眼才能确定对方的身份一样。
“该死！”
法塔加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有些着急。
他向前发起了冲锋，兴许是因为他的力量太大，石质的地砖因为他的脚步发生了震动。
那些站立不动的人影开始抖落灰尘，好像他们是年久失修的佛像，又或者干脆就是正在过江的泥菩萨。
法塔加停下了自己的脚步，他现在离的很近的，终于看清了真相。
那些人形已经变成了燃烧干净的木炭，每个人身上的每个部分都透露着不自然的灰白色。
那些正在往下掉落的也不是灰烬，而是他们自己本身。
余淮山只是路过就收走了他们的性命，没有一点怜惜的意思。
法塔加突然想起了那是他在千禧公园外面布防时的情景，他记得自己远远的看过两个互不相让的火龙卷。
他这才明白当时的情况到底有多要命，而这个少年又到底是什么样的怪物。
“不用管我，自由行动，遇到解决不了的东西就用信号枪。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余淮山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法塔加有些尴尬的回头看了一眼上衫越和楚子航两人。
“你的言灵是什么？”
上衫越率先开口，问了下法塔加的言灵，后者并没有抗拒。
直接开口说道：“不朽。”
上衫越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了。
“我们去那边。”
楚子航伸手指向另一条路，那条路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真要说特别的话也就是特别的安静。
因为无论从刚才还是现在，那条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出现过，好像那条街上的居民都拥有婴儿般的睡眠。
但这是不可能的，木质的楼房在外力的作用下分崩离析，尽管这么多年过去了仍旧是一片狼藉。
楚子航看着自己眼前的一切，眼神微微有些凝重。
“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战争。”
他面前的二层楼有一半都在撞击下崩塌了，如果不是因为没有伤到木质结构，这栋房子也应该成为地上的废墟。
“为什么说是战争？”
法塔加只来得及看到眼前这栋房子，当下有些好奇的向着楚子航开口问道。
后者侧过头看向了房子的坍塌的一侧，从这里开始，往后都是些废墟了。
难怪楚子航要用战争来形容，这里确实发生过一场战争。
“白王的尼伯龙根里会有体型这么大的东西？”
上衫越的脸色稍微有些严肃，他看了一眼成片的废墟，无奈的开口说道。
“八岐。”
“嗯？”
楚子航有些疑惑的看着对方，后者继续开口解释道。
“如你所见，八岐能够不断提高混血种的身体素质，甚至能将持有者的身体素质提到初代种的水平。但混血种毕竟只是混血种，无论我们的身体素质再怎么接近初代种。
我们都还是混血种，我们还是人，不会发生变化。
但凡事总有例外，人类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了这么多久，几乎所有的事情都在历史上发生过。
曾经有个掌握了八岐的皇被封印在这里，他并非鬼，只是对力量实在太过渴望。后来他也堕落了，成为了真正的怪物。”
楚子航没有说话，金色的瞳孔望向了废墟的尽头。
上衫越没有说话，他只是看着楚子航，等待着楚子航的下文。
其实如果不是余淮山开口，按照他自己的设想，来这里的人应该是越少越好。
最好只有他和余淮山两个人，可既然余淮山开口，他有事求人办事的。
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虽然他对楚子航和法塔加两个人不抱什么期望，但如果对方真的有什么发现的话，他也不介意去看个清楚。
反正余淮山就在这里，就像他说的那样，实在不行就一支穿云箭喽。
“你觉得他现在是什么东西？”
楚子航看向上衫越，开口问道，后者脸上的皱纹抖了下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说不定他现在已经是真正的八岐大蛇了。”
上衫越没有把话说全，在他看来那个历史上的人物现在不光是八岐大蛇那么简单，说不定已经完全就是头古龙了。
“那我们去找他吧。”
楚子航说完这话之后转身就走，向着那片废墟的尽头。
“知道吗？我现在开始觉得华夏人里还是我老大比较好说话。”
法塔加一边说话，一边扬了扬自己手里的枪。
“虽然我也是华裔，但这不一样，我觉得我的家乡赋予了我热烈的性格。”
上衫越含笑点着头，确实和楚子航还有余淮山相比的话，法塔加性格确实不错。
起码这小子不会让你觉得冷场，也不会死死的咬住你们这个民族造的孽不放。
楚子航并没有等他们，他自己就带了信号枪。
随着他的脚步不断往前，周围的废墟越来越离谱了。
如果说之前他所在的地方还能看出来一点建筑的残骸，那么眼前的这一片就已经完全看不出建筑的痕迹了。
木头，砖石，都仿佛放在磨盘中细细的碾过一般，只剩下了看不出形状的一片。
楚子航停下了脚步，他知道这里应该就是战场的中心了。
可他没有看见这场战争的失败者。
这不合理，没有见到胜利者尚且情有可原，但没道理连失败者都见不到。
否则战争的意义又在什么地方呢？这里又不是自然界。
楚子航刚想到这里顿时打了个寒颤，他明白为什么在这里没有见到失败者了。
这里发生的一切已经完全回归自然界了，那个倒霉的失败者之所以没有留在这里，完全是因为它可能被胜利者整个生吞活剥了。
“看起来他们打的真厉害，不是吗？”
法塔加走了过来，仔细打量了一眼周围，向着楚子航开口说道。
后者点了点头。
“也可能是吃的很饱，我没找到失败者的尸体，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对吧？”
楚子航看向法塔加，后者点了点头。
“我知道，这种事常有，两个怪物之间的战争总得有个原因。现在看来很合理，非常合理，起码我完全能接受它们两个为什么一定得打一架了。”
“这里到底有多少个八岐大蛇那样的家伙？”
楚子航看向了凑后方走来的上衫越，皱着眉头问道。
“应该只有一个，但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怪物不会只有这一个。日本神话里的那些怪物，大概有那么几十种都是真实存在的。只不过他们都不是什么山精野怪，而是实打实的混血种。”
扭头看向了黑暗，那边是一大片水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