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0 要想办法找点新活儿干了(求订阅)
周一,组会。
邬胜男和莫文琳两个人的两篇AM文章,在一次大修后均成功被接受。
不过,她们两个人都没有奖金拿。
邬胜男是因为她是博后,已经拿了每个月2W的工资,相当于直接买断了所有的科研劳动产出,发文章属于分内之事,自然就没奖金了。
莫文琳是因为她发的文章算做龚远江那边的成果,魏兴思都不是第一通讯,自然不可能给她发钱
就是不知道龚远江那边有没有奖励莫文琳了,大概率是有的吧,毕竟是一篇AM呢。
许秋坐在魏兴思旁边的位置,可以看到所有人的表情,他看着邬胜男和莫文琳两人都挺淡定的,并没有因为奖金的事情而缩在角落里“嘤嘤嘤”。
四个本科生新成员,暂时没有加入组会的资格,因此这次组会还是之前的九人参与。
把本科生排除在组会外,这倒不是魏兴思这边的特例,也是绝大多数课题组的做法。
一方面,大多数老师对本科生的定位都是“过柱子”、“洗基片”、“投反应”的工具人。
另一方面,本科生比较不稳定,随时都有可能直接跑路,如果让他们参与了组会的话,就会有泄密的风险,而不似研究生,被导师把持着毕业的途径,自然不敢造次。
当然,如果导师认可了一名本科生,也会同意其参与组会,比如之前的许秋和韩嘉莹。
组会开始。
吴菲菲:“上周综述已经投出后,我确立了新的研究方向。我打算把基于苯乙胺(PEA)有机间隔层的二维钙钛矿标准体系,其中的PEA替换换为噻吩乙胺(TEA),上周试着测试了TEA体系的光源GIWAXS,结果还不错,由图像可以看出……”
许秋在旁边暗暗点头,吴菲菲这个思路比较“有机光伏”化,很有可能就是从有机光伏领域得到的灵感。因为在有机光伏领域中,用噻吩取代苯是一个非常常用的思路,经过这样的改进后,通常材料的性能不会变差,即使变差,也不会降低太多。
对于没有有机光伏基础,只研究钙钛矿体系的课题组来说,就很难想到这个思路。
总的来讲,吴菲菲的思路还是比较保守的,选择了一个大概率能发表文章的体系,没有去挑战太创新的方向。
段云和吴菲菲合作的“钴纳米线掺杂PVDF热电材料”工作,主要数据到手,段云已经开始整理文章。
许秋看段云的样子,大概率是想要抓紧时间把这个工作“卖掉”,毕竟留给段云的时间可不多了,估计他也不想临走前还拖着个小尾巴。
这段时间,各大公司、政府部门已经开始秋招,各种招聘、选调生的宣讲会几乎每天晚上都有。
因此,段云现在每天晚上都不做实验,要么去听一听感兴趣的宣讲会,要么刷一刷学校的招牌信息网站,开始广投简历,试图找工作。
连带着陈婉清也有些急,跟着听了不少宣讲会。
虽然学姐现在算是有了蓝河那边的半个offer,只要她想去基本上问题不大。
但谁不想找更好的工作呢,学姐也想着骑驴找马,试一试能不能有更好的机会,钱多事少的那种。
而且,大多数宣讲会都会赠送礼物,比如U盘、本子之类的小玩意,有时候遇到晚上六点的宣讲会,组里的人吃完饭后会组团一起去听。
孙沃起身汇报,这次的结果不错,因此他在汇报的时候底气比较足:
“上周,试了试基于苯乙胺、正丁胺有机间隔层的二维钙钛矿标样体系,进行氯化铵添加剂、DMSO溶剂退火的思路……
“其中,苯乙胺、正丁胺的体系的标样没有重复出来文献的数值,分别只有5.22%和4.87%……
“在经过氯化铵添加剂、DMSO溶剂退火两步操作后,器件性能得以提升,分别达到了7.22%和6.99%……
“进行了光源GIWAXS表征,结果表明……”
魏兴思点点头:“不错,继续努力。”
虽然像苯乙胺、正丁胺这样的标样体系,国际上目前最高效率已经能做到超过15%。
但不管怎么说,相较于孙沃之前做出来的0、0.01%、0.5%这样的结果,进步已经非常大了。
田晴:“上周测试了H22基准给体材料的两项激子性能,其中激子结合能约为280毫电子伏特,激子扩散距离约为13.7纳米,和传统的聚合物给体材料相当……”
这个结果在许秋的意料之中,再一次印证了非富勒烯体系的之所以NB,是因为非富勒烯受体材料本身,而非与之匹配的给体材料。
田晴:“同时,许秋AM文章的封面已经绘制完成。”
封面图片,许秋已经验收过了,还是熟悉的田晴式卡通画风格,非常的不错。
图片的主体是一个领奖台,ITIC、PCBM和PDI这三种典型的有机光伏受体材料,以拟人的形式表现了出来。
其中,ITIC被放在领奖台的中间,也就是冠军的位置,其分子两端的ICIN基团就像是两只高举着的手臂,旁边亚军的位置是PCBM,一个带着侧链的胖乎乎的圆球,另一边季军的位置,是PDI,一个长条状的分子。
这幅图片寓意着ITIC类型的非富勒烯材料的崛起。
虽然有踩二捧一的意味,但学术圈就是这样的,自己开发出来的材料自己都不敢说好,那别人就更加不会认可你。
何况,现在说的还是事实。
接下来,有机五人组开始汇报。
陈婉清IEICO-4Cl的工作,上周测试了光源的GIWAXS和R-SoXS,目前数据基本补齐,目标期刊JACS。
这次学姐换JACS投了,主要是因为她投AM一直被拒稿,也被拒出了火气。
明明自己的工作还是非常厉害的嘛,怎么就中不了呢?
于是,学姐表示:“之前投的AM就是最后一次投,不管你这次中不中,我都不会再投你这个期刊了,有本事你就再拒我一次。”
许秋的IDIC-4F的工作,现在数据已经完全补齐,他在组会上汇报了上周测试的光源数据,主要是R-SoXS结果:
“结果表明,这个体系的相纯度比较高,相对纯度在1:0.95……”
“聚集相的相区尺度在30纳米左右……”
“好,很好,”魏兴思称赞了一句,顿了顿又问道:“文章写的怎么样?”
许秋盘算了一下,答复道:“进度大概六成吧,顺利的话,这周应该能出稿。”
这篇《自然·能源》的草稿,许秋写的很认真,每句话都精心打磨过,因此写稿的速度比较慢,如果是换做其他文章,哪怕是AM这种级别的Communication文章,他花一周的时间基本上就能肝出来。
“慢点也好,慢工出细活。”魏兴思点点头。
韩嘉莹上周J2的工作投出,开始整理J3体系的工作,并着手撰写文章,目前进度为一成左右,也就是刚开了个头。
邬胜男上周“六合一”的工作投出,开始整理m-ITIC体系的文章,目前进度三成左右,IDIC-M体系依然在顺位排队中。
莫文琳上周补充完整了两个三元体系,H22:ITIC:IEICO和J1:ITIC:PDI4-B4T的数据,开始撰写文章。
值得一提的是,莫文琳同步进行的两个三元体系,从给、受材料上来看有些落后了。
比如H22,有升级版的H43,ITIC,也有升级版的IT-4F,IEICO、J1也有对应的更优体系,不过她还是选择继续做了下去。
一方面,实验都已经完成了,这个时候换体系显然不合适。
另一方面,也是最主要的原因,现在两个体系发表之后,更优的材料可以继续发文章嘛,又不影响。
反正,这种文章就算自己不发,也会有同行发的,那倒不如便宜自己。
在听学姐、学妹她们汇报的时候,许秋也在暗自思忖:
“等目前这波文章消化掉,ITIC的体系就已经研究的差不多了,要想办法再给自己以及手下的四个妹子找点新的活儿干了。”
组会后,许秋主动留了下来:“魏老师,学校要求我们直博生必须进行教学实践,也就是要当一学期的助教或者助管,算做两学分……”
魏兴思当即说道:“那就来我的课上挂一个助教吧,今年我给本科生开的课和之前一样,《材料科学前沿讲座》,到时候周三上课的时候,你露个面,之后就不用来了,因为这课也没课堂作业,你的精力主要还是放在科研上。”
“好的,”许秋拿出了之前准备好的助教申请表:“这里需要签字。”
魏兴思爽快的将文件接过,并签上他的大名。
学校里研究生的教学实践,对科学硕士和博士生是强制性质的,专业硕士则不需要参与,具体分为助教和助管两种。
其中,助管是帮材料系行政机构的老师们办事,比如在系办公室里帮忙打印文件、整理文件之类的,基本每周都得去一两趟,在老师的眼皮子底下,没有划水摸鱼的机会,就比较辛苦,所以选择这个的学生不多。
大多数都是选择助教。
助教一般都是找自己的导师挂名,学校会发四个月的补助,之前几年都是不进行区分,所有类型的助教都是每个月1500,现在降价了,除了《大学物理》、《数学分析》之类的大课助教,也就是涉及到批改作业、讲习题课的助教意外,其他助教的补助都减半,只有一个月750。
这个降价也没毛病,因为许秋本科时也上过不少课,大多数的助教都是开学的时候能见到一面,然后期末考试监考的时候再见一面,其他时候都不会出现的。
当然,很多课程客观上也确实不太需要助教这个岗位,比如一些只有三五个人选修的课程,搞个助教来难道在下面听课充数用嘛。
381 怎么办呢,要不要改改数据?(求订阅)
周三,许秋在魏兴思的《材料科学前沿讲座》课程上露了一面。
他和学生们打了声招呼后,就找了教室的一个角落坐下,打开电脑,继续撰写自己的文章。
这个课程的上课人数不多,只有寥寥七个人。
原因也很简单,《材料科学前沿讲座》是全英文的,从课件到授课都是用英文进行的,定位则是专业选修课。
哪怕是魔都综合大学,也很少有学生会主动选择英文授课的专业选修课。
一方面,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很好的英文基础,读、写的话还好一些,而听、说是大多数人的短板,毕竟英文不是第一官方语言,基本只有上英语课才会涉及到英文的听和说;
另一方面,就算英文的基础比较好,也完全可以听中文授课的选修课程嘛,没必要强行给自己增加难度。
选修魏兴思课程的学生,大多都是计划国外读研的学生,修读个全英文课程也算是提前适应一下。
另外,魏兴思在民间GPA TOOL中显示是一个“B+无限”的老师,这也为他吸引了少部分的学生。
其实最开始,魏老师是按照他在漂亮国时被给分的习惯,即按照真实的成绩打分,后来被吴菲菲给劝了回去,选择了入乡随俗,变为了B+无限。
本来全英文课程就不容易被学生选,给分如果还差的话,就更没有学生来了。
而一旦一门课程的选课人数低于3人,那么这门课就有可能会被学校教务处强制取消。
每个老师每年都有一定的强制授课时间要求,要是课程被取消了,就需要开设新的课程,开设新的课程,就意味着要面临准备新的课件等一系列麻烦的事情。
晚上,材料系的新生再次齐聚在第三教学楼3208教室里,听老教授王少先进行“学术规范教育”的课程。
这门课程,简单来说就是为同学们科普什么是“学术不端”,什么是“学术不当”。
同样是院系领导旁听,辅导员掠阵,班长负责签到,许秋身旁坐着孙沃和莫文琳两位哼哈大将。
这次没有PPT,王少先拿着演讲稿,拖着长调:
“学术不端行为是指违反学术规范、学术道德的行为,国际上一般用来指捏造数据、篡改数据和剽窃三种行为。”
“首先是伪造,包括伪造数据、资料或结果,并予以记录或报道……”
“其次是篡改,包括在科研材料、设备或过程中作假,或者篡改、遗漏资料或结果,使科研记录不能准确地反映研究……”
“最后是剽窃,包括窃取他人的思想、方法、成果或文字而未给他人贡献以足够的说明……”
“尽管学术不端行为还有若干新的变种,如一稿多投、侵占学术成果、伪造学术履历等行为,但最主要最恶劣的有上述三种。”
台下的学生们听的昏昏欲睡,一方面是王少先催眠般的语气,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大多数人都是硕士新生,才刚刚踏入科研这条路,对于这种“大道理”心里其实都大概明白。
因此,多多少少都有些不以为然:“我怎么可能去故意伪造、篡改或剽窃呢?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们有这样的想法也不奇怪,都还是萌新嘛,没有到考验他们的时候。
假如已经在科研道路上走过一段时间,就可能会遇到这样的情况:
“某魏姓课题组的许某,今年连发了N篇AM、NC级别的顶刊……”
“25岁的曹某,这都已经发表5篇《自然》了……”
“同寝室的韩某,拿了国奖,有2W块呢,我就只有一个基础的校级二等奖,才2100块……”
这时,他们或许就会转念一想: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我连个SCI三区都发不了,要不要改改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