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篇游记
其后,旅游车上了3号高速路,开得很快,雨也越来越大。进了台北市区后,因正赶上周末,车堵得空前严重,我们原打算去看看国父纪念馆,可是赶到那已过了下午5点了,纪念馆已经下班,只能听了导游的建议去免税商店购物。购物结束后,我们吃了晚饭,然后又匆匆忙忙赶往桃园市,当晚就住在桃园大饭店内。
8月18日(星期六),早上起来,我走出桃园饭店大门一看,天空仍然下着雨,我本想到对面找个地方拍下桃园饭店的外貌,这时看来也不可能了。雨越下越大,临行前,广播报道台风“圣帕”已在花莲、台东一带登陆。我们很担心华航605次班机不能起飞,周导打电话问了华航办事处,听对方说照飞不误,我们也就放心了。
7时整,大家装好行李上了车。到桃园国际机场后,雨小了,天空黑云裂开缝隙,透出阳光来,看来起飞没问题了。我们领了登机牌,周导在玻璃隔板外面向我们摆手告别。将行李安排托运后,我们通过安检,进入G5区候机。
9:30,大家准时登机。这一趟飞行我们所乘坐的是波音737飞机,每排可坐8个人。我们坐在C、D位,不靠窗户,也看不见窗外的景象。这天,高空气流流动大,广播里时不时提醒大家系好安全带。、
11:30,飞机降落在香港机场。走出卫星厅不远,我们乘地铁到入境区办理入境手续,然后找到各自的行李出了机场。那里也有接团的旅游车,但远不如台湾的好,大伙还把行李放在车厢内占座。旅游车到红磡后,我们得下车乘火车去罗湖。进站的自动检票机一点也不好,人稍一延迟就进不去,很别扭。到了罗湖,需先办香港出关手续,再办深圳入关手续,领队的人还提醒大家不能让海关的人发现我们是从台湾回来的迹象。
深圳的人也很多,我们又不熟路,只好打的,到了青篷宾馆后,我们住在211房间。宾馆是新的,规格总在4星级以上,房间很大,238元一宿,还值。在深圳这半天多,我们热得够呛,远不如在台湾有空调的旅游车中舒服。宾馆没有中央空调,调温效果差了一些,好在只住一宿。19日上午,我们就乘K106次车返回北京了。
勤俭节约与扶贫济困
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之一就是勤俭节约,尤其是像我这样是从城市贫民的境况中成长的人,从小就体会到一分一厘都来之不易,就更加时时刻刻想到勤俭节约,不但以前经济拮据时不敢乱花一文,就是国家经济状况好了,我们的退休金也多了,仍然不乱花钱。
记得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我们的工资很低,我和妻子双方家庭都要我们寄钱贴补,自己手里就剩不了多少钱。尤其是我到苏联留学期间,停了工资,只有靠孝惠一个人的收入来支撑子女和老家的开支,我们每时每刻都细心盘算开销。
买东西,我和妻子基本上都买中等价码的物品,从不追求高档、时髦、名牌。衣服、鞋、帽,只要穿戴起来合身、保暖、经久耐用就可以了,我们不特别追求其样式或好看与否。我俩穿东西很注意爱惜保护。中国民间流行一句话:“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也就是说,一件衣服起码得穿9年,而我们呢,往往远超出这一指标。我有一件蓝颜色的的卡中山服,大约是在1965年时买的。过去,这就是一件当家的外衣,经常穿,直到2011年我还在穿,一直穿了46年。有的人看见了,就说:这都是老古董了,还穿呀!我自己并不在意。有的衣服穿了七八年,还有八成新,舍不得扔,最后捐给了灾区,别人都认为质量还可以。
吃东西,我俩也决不追求高规格,觉得能吃饱就可以了。我们很少下馆子,偶尔去一次餐馆吃饭,也主要点些大众化的菜品,比如宫保鸡丁、鱼香肉丝、回锅肉、麻婆豆腐、烧茄子、西红柿鸡蛋汤等,既好吃,也下饭。我们连干烧鱼、红闷虾、清蒸鱼都少要,更不愿点各种海鲜菜。我认为,价码高的菜不一定好吃,也不一定有营养。一年四季,周末孩子们来了,我尽可能自己在家做饭,花五六十元,鸡、肉、鱼、虾都能上桌,味道也不错,菜量也充足,酒水也齐备,饭后还可以煮出一碗碗的大汤圆,大快朵颐,真是经济实惠。当然,这于自己来说得下一番功夫,劳神费力。
几十年来,我养成了勤俭节约的习惯,真是习惯而成自然,要让我改成大手大脚,反倒觉得别别扭扭的。
但节约不等于吝啬,我们还乐于助人。我们的亲戚,绝大部分都是穷亲戚,他们有各种各样的困难,知道我们经济情况比他们好,往往向我们求援,我们也尽自己的可能予以帮助。
我岳父母早年生了孝惠后,一直没有再生子女。大约在1935年时,他们收养了一个贫困农民的儿子,取名孝泽。这个孩子早年很淘气,没少让父母费神操心,1955年时以知识青年的身份,从重庆支援贫困到了川西山区,在出熊猫的宝兴县农村做了几十年的乡党委书记,为山区建设贡献了很大的力量。上世纪80年代,他从农村调回城市,任县电影公司的经理。
最初,他还是能把工作搞得有声有色的,后来电视业发展起来了,电影也日益衰落,电影公司也日益不景气。为了给职工们提供较好的居住环境,公司集资修宿舍楼,但职工需投资1万元才可以分到一套三居室的房子。他们夫妇都一辈子紧巴巴的,哪里拿得出1万元,向我们求援,我们只好从手中不多的钱中取出1万元寄给他。过了一年,宿舍楼缺钱没法完工,又让追加1.8万元,要不然原来那1万元就打水漂了,我们只好又寄给他1.8万元。最后临到交钥匙时,还要补0.8万元。前前后后,我们给了他3.6万元,盼望着他退休以后,能有个安度晚年的住所。
哪知退休以后,新房拿到手,还没住几年,电影公司破产了,退休金也发不出,全靠社保局每月给他400来元低保救济金。两个儿子穷凶恶极,把父母赶出家门,霸占了房屋。老两口流落到雅安,生活无着,我们不得不每月寄给他们400到500元,供他们租房子住,吃饭、治病。直到2007年初,孝泽得了骨癌去世。
虽说他与孝惠不是亲生姊弟,但我们也不忍心见困难不管。尽管前前后后我们寄给了他总共不少于七八万元,自己是紧了一点,但我们总比他还是要稍宽裕一点吧。
我的同父异母弟弟德清,他与妻子都在新疆三线地区工作,退休以后,工厂也濒于倒闭,住房是危房,不安全,只好到乌鲁木齐租房住。后来,乌市因搞市民安居工程建了平价楼房,我们兄弟姊妹合力相助,给他们夫妇寄了几万元,再加上一些贷款,他俩总算买下了一个二居室的房子,有了立锥之处。他的退休金很少,过年时,我们总得给他寄500到1000元,让他们能过个宽松的年。
孝惠的亲姑母住在重庆乡下矿区,她没有工作,全靠退休的矿工姑父的退休金过日子。孝惠堂弟孝强一家人患乙型肝炎,贫病交加。每到过年时节,这两家我们也得各寄500元。
我们中国地域广阔,每年各地总是灾情不断,水灾、旱灾、雪灾、风灾、地震不时出现,虽然灾区当地政府、驻军都大力救助,可是还是需要全国人民尽可能献一份爱心。我们总是尽自己的力量,把可用的衣被找出来,洗得干干净净,棉套送去弹松,再送到居委会,或者送到红十字会的捐献物品接收站,有时同时也捐款。
2007年4月的某一天,我在CCTV-10上看到有关于“半身人”的节目,了解到湖南湘潭农民彭水林2005年在深圳遭遇车祸,腹部以下肢体完全被辗压成肉泥,经医院抢救,总算把命保住了,可是进一步的治疗还是困难重重。我当即给电视台有关编辑部打了电话,从那得知了彭水林的手机号。其后,我和他取得了联系,给予了他安慰,并立即给他寄了500元,以解燃眉之急。此后,只要他来北京治疗,我就抽空去看他,尽力给予其帮助。我总想,人生一世,谁都难免会遇到各种不幸,在人们遭遇灾难时,向他们伸出援助之手,就是我们应尽的义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