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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绘画结缘--张海军回忆录 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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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二姐这是怎么回事,二姐说是孕高症引起的。就在这时,大姐正好把医生叫来了,医生看了看说:“赶快住院吧,这不是小事啊,说不好要出人命的。”我便赶快和大姐、二姐还有大姐夫小海商量怎么去县城医院。小海打电话叫来一辆小车,把我和媳妇一起起送到了医院。在医院住了四天,还是不见有什么好转。当时她怀胎已经有八个月了,医生说不能在拖了,这样会出事的,我们大家就商量一下说去一个叫杜城营的村子把孩子生下来。因为那个村子里有个医院,是在方圆几十里有了名的以接生小孩为主的医院。这样,我们又把爱人送到那里。医生看了说:“不能再拖了,得快生才行,不然会出大事的。”自然出生还是不行,因为不到月份,只能剖腹产。我想剖腹产就剖腹产吧,别出什么大事就行。医生怕胎中的孩子保不住,还让我签了字,怕出什么事。

孩子出生后,医生说:“这个小孩真好,刚把他妈妈的腹部打开,就看见他在里面放声大哭起来。”医生说孩子很健康,不会有事的。就是天太冷了,孩子也有一点太嫩。我走进手术室里看到了孩子和我的妻子,妻子是那么的虚弱,孩子是那么的嫩,孩子的头就像鸡蛋大小。特别是儿子的小鸡鸡像个水泡一样,真是太嫩了。当时在医院的有我爸妈和岳父岳母,有文芳的三个姐姐还有大姐夫、三姐夫,还有文芳的哥哥和嫂嫂。医生说:“还是把孩子送到邯郸妇幼保健院吧,在那里医疗条件好,这么冷的天孩子在那住几天还是好的。”当时三姐夫就给了我三千元,说:“你拿去花吧,不够了再拿。”我很感动。爸爸也给了我四百元,大家也都说有钱,钱不够花了大家会给我们凑的,不要为钱担心。大家对我这么好,我再一次感动了。

就这样,我们把小儿子送到了邯郸妇幼保健医院。住了几天,孩子很健康,也就出院回到了家中。

在家待了四五天后,因为惧怕被发现后罚钱,所以我们又四处找地方安身。但我们当地有一个风俗,说没有满月的孩子不能住在别人家,不然对那家人不好。但二舅并不在乎这个,坚定地对我说:“你们就在这住着吧。”那一刻,我真的特别感激二舅,觉得他对我们一家实在太好了。这样,我们就在二舅家找了间屋子住下了。

在二舅家住了十几天后,快过年了,我们觉得实在过意不去,就去临漳租了一间屋子,然后就在那过了年。过完年后,我们才回到家中。到家之后,我们就被罚了两三千块钱。这样一来,我们的生活也就更加困难了。

小儿子百日留影

对孩子的教育

 迫于生计,我常外出打工,在外面跑来跑去,两个儿子一直由爱人在家照顾着,我很少有时间照顾他们,对他们的教育就更加疏忽了。因此,我对孩子们也有一些愧疚。农村的教育水平不高,一些有钱的人家都将孩子送去了城里读书。那里花费大,一年差不多要一万块钱,迫于经济压力,我只能让孩子们在农村上学。

虽然与孩子在一块儿的时间不多,但只要我一有机会就对他们进行教育。和当年父亲教育我一样,我对他们的教育也比较苛刻,学校布置的作业必须当天完成,这是原则问题,若完不成就不能出去玩。大儿子在每一学期期末都会领回奖状来,小儿子也是,他还经常自夸说:“我在班里学习最好了,因为我什么都会。”他出生的时候家里已经有电脑了,所以他对电脑从小就有所接触。有些家长对这方面管得很严,不让孩子接触网络。但我觉得,让孩子上网,有好的地方也有不好的地方。许多家长认为孩子上网会耽误学习,但我认为,孩子通过主动地去熟悉某件程序、某个游戏,能锻炼他的独立思考能力与探索能力,再者,或许还能从中学到其他方面的一些知识。以我的小儿子为例,他玩游戏遇见不认识的字时会主动问大人或自己去查,然后上学的时候就都用上了。他在很小的时候就认全了键盘上的字母,这与一些同龄人比起来,也是有些优势的。

爱人刚生下大儿子不久,我就出去打工了,生小儿子时也这样。虽然我时常在外奔波,但他们对我并没有陌生的感觉,可能是因为我每次出去的时间都不长吧。我小的时候没有多少好的东西可吃,但对于孩子们,我会想方设法让他们吃点好的,不能让他们受委屈。每次打工回家,我都要给孩子们买点东西回去,有时候是一只烧鸡,有时候是一只烤鸭。每到快回去的时候,我就给家里打电话,跟孩子们说我几点到家。孩子们知道后,就一直在门口等着我,吃饭也顾不上了。我常常这么想,就算大人受罪也不能让孩子受罪。每次我领着孩子们去县城的时候,我就问他们:“你们想吃什么,爸爸给你们买去。”我总想:虽然家里穷,不能天天吃好的,但总能偶尔改善一下。

每个父母对于自己的孩子总是有所期望的。我对他们的期望很简单,希望他们能好好学习,长大后能过上好的生活,不要被生活压得疲惫不堪。这是我对孩子们的唯一希望,我不知道怎样用言语去表述对他们的关爱,我想,他们是能懂得我此刻的心情的。

2010年,张海军的两个儿子在北京

感谢爱人及其娘家人

生第二个孩子时,我们度过了一段艰难的时光,但最苦的时候还是在爱人生完第一个孩子之后,那段时间,她过得特别清苦。但她不曾有过抱怨,只是在生气的时候才会提起。确实,爱人一直过得很节俭,一般都不买新衣服,结婚时买的那几套衣服,她一直换着穿。为此,我心里很愧疚,每到过年的时候,我总对她说:“你去买几件新衣服吧。”但她总是回答说:“我在家待着,又不去见什么亲戚,随便穿穿就行。”但她总是会主动给我买衣服。这样一年一年过去,只有到实在没什么像样的衣服了才去买一件。她口头虽一直推辞着说不用买,但在我来说,心里总是觉得对不起她。

我经常对自己说:“这个媳妇真是太好了。”我因不能让她过上好日子,常常自责。我想:那么好的一个姑娘,嫁给我后,跟我吃苦受累。每次想起,我心里都特别过意不去。所以,我暗暗下定了决心要改变原有的生活,争取让爱人和孩子过上幸福快乐的日子。

爱人每次和我生气吵架后,从来不回娘家,也从来不跟娘家人说我欺负她或者对她不好,有委屈都是自己往肚子里咽。同时,她对我的梦想也一直是非常支持的。生活困难的那几年,他也没制止我作画,只是淡淡地说:“你出去干点活吧,挣点钱,然后回来再画画。”后来,家中生活稍稍有所好转了,我就踏踏实实在家作画,她也很支持。她从来没有反对过我对于绘画的这份执著,哪怕是生活困难的时候她让我外出挣钱,也并不是要求我赚钱去改善家里的生活,而是让我挣了钱后能维持我的这份事业。

我这一路过来,从农村走到县城,从县级市到地级市,再到北京,都是与爱人的支持分不开的,没有她,我根本就走不到现在。每一次举办活动,爱人都主动让我去参加。

此外,我还要感谢我的岳父岳母。不管我遇到什么困难,他们都竭尽全力帮助我,从不责问我怎么不挣钱老待在家中画画。他们总是主动问我们缺不缺钱,说什么时候需要用钱了就过去拿。每次我和爱人去岳父岳母家,岳母就问:“最近缺钱用么?自己日子要过好,缺钱用就过来拿。”她总怕我们日子过得苦。不过即使日子过得再苦,我们也不怎么要二老的钱,但他们的这份心意我却一直铭记在心。岳父岳母很能体谅我们,每次我们提着东西去看他们,他们总是要加倍拿回来。我心中虽然很感激,但这对我来说同时也是一种压力,我为不能给他们的女儿带来很好的生活而心存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