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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绘画结缘--张海军回忆录 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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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人的哥哥及三个姐姐也都非常关心我们。每到需要花钱的时候,比如我家买电脑或爱人生孩子的时候,他们都主动给我们拿钱;若是我们有什么活儿忙不过来,只要说句话,他们就会立即赶过来帮忙。

我对爱人及她娘家人的感激是说不尽的。令人欣慰的是,近些年来,家中经济状况已渐渐有所改善,爱人的身体比以前好了,也长胖了,以前她才七八十斤,现在已是一百一十多斤了。这可能是唯一一点可以聊以自慰的吧。

后记

回忆往昔,带给自己的总是一种别样的味道。在城市中奔波了好长时间,已习惯了周围都是钢筋水泥。偶然有一天,我突然得了闲暇,悠然地踱步走进北京南城的一条小胡同中。胡同很寂静,有一只身带条纹的花猫在屋檐上无声地走着,胡同中有一条大狗,狗没有吠,但还是吓住了旁边的小孩。我静静地坐在一户人家门口的石块上,望着胡同中的一切,缓缓移动着视线,看着高过房檐的枝蔓及沾染着岁月痕迹的灰砖。外边是喧嚣燥热的,而这一截胡同却给了我阴凉。我的身旁种有一小片蔬菜苗,泥土是黑色的,似乎刚浇过水,湿乎乎的。这让我想起了我那久别的故乡。

我想起了儿时的日子,傍晚时分,端着小饭碗四处串门,小伙伴们匆匆扒完米饭,然后在屋外玩泥巴,或是躲入麦秸秆垛成的山包,或结伴去某户人家看电视。那时的月光总是分外明亮,我们闻着周围泥土的味道,听着草丛中虫子吱吱地不知疲惫地叫,有时候还有萤火虫飞过。就算是一件很寻常的东西,我们也能从中发现乐趣。

后来,我们渐渐长大了,一点一点知道了愁的滋味。从休学回家到赚钱学画,我始终在为自己的梦想而四处奔波着。再后来,我娶了妻,在外的日子里,我时常想念她。至此,我学会了相思。相思是一种苦痛,因为念之而不得见;同时,相思又是一件乐事,因为两人遥望着同一个月亮,纯如夜色。又过了一些时间,家中添了孩子,我所要牵挂的也就更多了。

这些时光的转换让我体会到了成长的艰难与生活的不易。儿时,我们总是有着许多单纯的幻想。少年时在校学习,我认为知识无用,只要按照自己心的脚步走去,便会找到自己所需要的。所以,我放弃了学业。可到后来,我又有了一些悔意,从而继续拾起课本自学。赚钱学画,这也是一个很单纯的想法,但其中所经历的辛酸与悲苦只有我自己一个人能体会。现在的生活也实属不易,路途的坎坷是显而易见的,但我并没有退缩,而是坚定不移地往前走去。在我前进的时候,我并不是孤独的,爱人一直在后头鼓励着我,帮助着我。 我的妻子,当你看到这本书的时候,请接受我的感谢与道歉。这么多年来,你一直默默地支持着我,自己省吃俭用,让我去追求我的梦想,使我走到如今。感谢你这么多年的陪伴,路途艰难,一路上,你都在毫不犹豫地支持着我。在我探索蛋壳画时,我们不知道前面的路如何,不知道能有几分光明,但你从未阻挠过我,而是在身后给我打气,我不知道给如何感谢你。

我现在所走的每一步,都是与你息息相关的。我热爱艺术,但只是沉醉在一种自我欣赏之中,却胆小缺乏闯劲,是你在身后推动着我,让我去各地参加活动,使我有了欣赏者。回想过去,我常在外打工,你自己一人留在家中照顾孩子,那时的你受了许许多多的寂寞与委屈。我是绝对不会忘记你为我所吃下的苦的,我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不再让你受委屈,我一定会让你幸福。

此外,我还要感谢我的父母,是你们给了我生命,并养育我长大。还要感谢疼爱我的奶奶及同样关心爱护着我的外公、外婆和舅舅、舅妈们,特别是二舅和二舅妈,在我遇到困难时,你们总是能给予我帮助与关怀。同时,我还要感谢各位老师,在他们的提携帮助下,我才能步入艺术的大门,特别是闫俊海老师,我们在一块儿闯荡,您总是像兄长一般地关怀照顾着我。对于帮助过我的这些老师们,我希望他们能够健康幸福。

我苦命的奶奶去世了

 

回忆录本已截稿,近来又发生了一些事。一是奶奶的离世,这对我打击很大;二是近期我在北京的创作与生活,将其记下,也是一种很好的纪念。

我的奶奶高高身材,大大眼睛,看上去特别慈祥、面善。

说起奶奶,命真是太苦了,三十多岁我爷爷就去世了,自己拉扯大六个孩子,真是不容易。

就在2010年的年底,奶奶生病去世了。当时我在哈尔滨参加了一个巴洛克文化艺术节。说来也真奇怪,闫俊海老师第一天到哈尔滨,家里就给他打电话叫他快回去,说是奶奶过世了。闫老师匆忙把东西收拾一下就和东旭一块回去了。东旭是闫老师的儿子。在闫老师没走三天的时间,我媳妇也打来电话说:“海军快回来吧,咱奶奶不行了。”我在电话里问:“怎么回事,我来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奶奶不是没什么大病吗?”爱人说:“别问了,奶奶都93岁了,有点病就扛不住了,你回来再说吧!”我就连忙收拾了一下就往回赶,等我赶到哈尔滨火车站时,爱人又打电话了,说奶奶已经去世了。问我买车票了吗,我说到明天晚上就到家了。

我心里着急,奶奶对我是多么的亲,连最后一面也没能见到她老人家,真是很伤心。我越想越心酸,越想越心痛,便偷偷地流下了眼泪。就这样,我坐上了回邯郸的火车,从哈尔滨到邯郸要24个小时,真是太慢长了,我很不能插上翅膀飞回去。到了第二天傍晚,我赶到了家。奶奶在自家的哥哥军海家,当我走进军海家的家门时,看见院里有几个在帮忙的自家人,我便问他们打了个招呼,同时也走进了屋子里。我看到奶奶静静地躺在床上,脸上被一块黄纸盖着。当时我没有向她老人家叩头,也没有哭,只是走到了奶奶身边慢慢地用手把黄纸拿开,默默地看着她老人家。我抱了很久,我一下就会想到以前奶奶给我送饭吃,给我零花钱,想她老人家对我的好。在那一瞬间,我回想起很多事。我有生以来没见到过人去世后的表情是怎么样的,看到奶奶的脸那么的苍白,骨骼外暴,奶奶一生真是吃了不少苦,我的泪水不由自主地掉了下来。在这同时,我又走回到了奶奶的头前跪了下来磕了三个头。

这时天已经渐渐黑了,在一旁的堂弟把我叫到了屋里。他是我三叔的儿子,叫海彬,他也是刚到家,我们弟兄几个坐下来商量奶奶的后事怎么办,这事由我大哥来主要料理,把明天的事情向我们几个一一安排。

我的任务是把奶奶的寿棺美化美化,因为我是搞艺术的。寿棺的美化以前我也给别人做过,不过我不是专业的,做得不太好,忽然想到前不久我听闫俊海老师说过,他会在寿棺上作画,在他们周边村子画寿棺,他是最好的。就连忙拿出手机给闫老师打电话,电话接通后,我问:“闫老师,您能来帮兄弟个忙吗?”他没说二话就答应了,刚好那天也正是闫老师奶奶的一七,也就是发三,在农村有这样的风俗,人去世后有一七、三七、五七,也就是这几个七都要去添坟和烧纸。

他没来得及吃饭,便添完坟烧把纸,骑上摩托,向临漳驶来。当时是腊月,天特别冷,他不怕寒冷。闫老师家离我家有70里路,真不愧是我的好哥们、好老师、好知己。

闫老师来到我家后,我便连忙把他叫进屋里先暖和暖和,又连忙把饭菜拿上,让闫老师充饥。可他说:“我不饿,让我赶紧做活吧,要不一会儿天黑了。”我好说歹说,他算是吃了两口,在作画期间,他的手法是那样的快,那样的熟练,真是太棒了。过程中我也要试一下,真是不好做,我画不来。他的功夫真到家了,又快又好,不到两个小时就完成了,要我一天也做不完。完成后他告诉我怎么做,我都记了下来。闫老师把粉倒好,列粉是第一道手续,接下来由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