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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骨冬梅--杨淑雯的回忆录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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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像不像军队那么严格?

杨淑雯:没有那么严格。我们这个干部有点定向培养的性质,这些公司肯定是要的,我记得在毕业的时候很多公司到那里去挑选人。后来学校的同学都分配到北京市各个商业公司,商八局所属的那些。例如说百货公司,百货大楼,前身就是百货公司,然后花纱布公司,花纱布公司现在叫做纺织品采购供应站。还有石油公司,盐业公司,五金公司,交电公司,化工原料公司,现在这些公司都存在。

主持人:当时这个学校是国立的?

杨淑雯:是国家的,学校到冬天还发棉衣。当时棉衣一定很宝贵,都是供给制。

主持人:当时课业忙吗?

杨淑雯:不太忙。原则上不让出去。学校也有篮球场,也有乒乓球,还有篮球赛,都是学校组织的。有时候也开运动会,我还参加了学校组织的女篮比赛。

主持人:您那个时候体育还不错吧?

杨淑雯:还成,因为那个时候比较爱动。

主持人:当时你们家算是地主了,您上学的时候附近的邻居对你们怎么样?

杨淑雯:就是一两个礼拜回家一次,跟邻居也不来往。就是回家以后该叫什么叫什么。人家向我打招呼我也一样打招呼。

主持人:当时村里还有别的富农家庭吗?

杨淑雯:我三大妈四大妈他们都是富农家庭。

主持人:那边富农就要把地都收掉了?

杨淑雯:对,富农家庭,农具不分房子不分,把地分了。他们分了以后就想着赶紧把女儿给嫁,就是15、6岁找一个家庭条件比我们好一点,贫农中农的。

激进思想拒绝他人追求

主持人:商业干部学校的时候看了《红岩》之类的书?

杨淑雯:对,上中学开始看。那个时候的思想应该是比较激进的。看《青春之歌》的时候就是说我也想当江姐。

主持人:那时候对恋爱是怎么样一个想法?

杨淑雯:在学校里有一个,是17岁,因为他是他们队的干事,我是我们队的。他追我,其实也没有什么实际的具体的行动。后来分配工作都在王府井这条街,还有个人,总是一看五点半下班了,说一起走啊。就是男女同学之间的,我就没往那方面想,后来说话什么的。他说咱们俩带一个小孩逛街,多好啊。我当时觉得特别恶心,觉得怎么能说这些话,后来他屡次给我打电话,我就特别讨厌。

主持人:这个人怎么样?

杨淑雯:他是外向型的,原来打篮球他是裁判。他在18中,天安门那边的学校。组织能力,口才各个方面都不错,算是很优秀的了,家里是资本家。

主持人:后来呢?

杨淑雯:在公司老去找我,有时候礼拜六礼拜日我要回家,他不让我回家,后来我就跟他吹了。那时候住宿的地方是在天安门的原址,好像叫做西皮市胡同。他到那里去找我,后来我说咱们成不了。他说为什么?我说我们不合适。后来他走了,听到“嘣”一声,我回头一看,他就趴地下了。当时我就笑了,但是也没敢上去扶,怕以后没完没了了,从那以后就没有来往了。

主持人:当时为什么没有接受?

杨淑雯:我觉得他很傲,后来就认识姜乃志,他是搞统计的,每个月都要公司来报表,当时感觉这个小伙子挺腼腆的。就这个感觉,没有说过话因为他是统计组的,统计组跟我们就没有什么交流。当时都是自己工作,也不好意思讲。

主持人:当时在学校有没有宿舍的女同学已经谈恋爱了?被抓到怎么办?

杨淑雯:没有听说过。老师也规定不需谈恋爱。被抓了就得开会批评了。

分配工作

主持人:当时学校是怎么分配的?

杨淑雯:毕业典礼那天,完了念人名,比如念到百货公司,然后盐业公司,念多少人。这些人是由哪个老师带领你们回公司,就宣布分配完了。

主持人:反正您就是服从学校的分配?

杨淑雯:对,都被分配了,没有不分配的,单位来了先看同学的档案。看完档案,通过老师的介绍。肯定要问问,介绍我的这些同学有没有残疾的,那时候很重视政治问题,有没有特大政治问题的。

主持人:毕业那天听到念哪个单位就去了?当时去的是几个人?

杨淑雯:我们公司,现在住在旁边八号楼,有一个叫杨同丰的,他跟我同时分配到花纱公司,还有一个分配到统计部,他是具体做统计。那时候我们感觉,搞计划,尤其是流转计划,比统计要好。

主持人:为什么?当时因为工作上比较轻松?还是有其他原因?

杨淑雯:因为计划有调研、分析,不光要商业销售,销售完成情况的好和坏,好是什么原因,坏是什么原因。比如这个季度要是销售100万,销售了150万,什么原因促进了销售的增长。如果没完成,这个现象都要去基层搞调查研究,然后写销售完成情况,需要点文笔,而统计只是单纯的数字。

主持人:当时觉得好是因为不光是待在办公室,还可以到下面调研?

杨淑雯:因为统计工作只是做统计报表,整天就是坐那跟数字打交道。而我们就是拿了你的统计报表,来进行分析,全公司完成多少,各个区的采购供应站,他们完成情况如何,要进行研究分析,这个单位完成好为什么,那个单位完成差是为什么。

主持人:当时毕业那天学校报了单位以后,您当时跟着那个单位的人就走了?

杨淑雯:跟着北京市花纱布公司就走了。

主持人:那当时过去的时候是住哪?

杨淑雯:公司有宿舍。因为同学分配在这,有不在北京的,也住在外地的,各区县,郊区什么的。

我们住的是四合院,那之前估计是资本家的房子,台阶很高,好像是里外屋,我们有七八个人住在那个房子里。

主持人:当时一个集体大宿舍,里面有什么?

杨淑雯:好像只有床。被褥都是自己的,脸盆什么的都是自己拿去,好像有一个办公桌。

主持人:宿舍离公司近吗?

杨淑雯:不近。我们公司在王府井的北口,路东。叫北京市花纱部公司,一共三层,我们在二楼,财会在三楼。一共分配过去六个。三个做会计的,三个在计划科,有两个做计划的,一个做统计的。

主持人:当时您就是分配到流转的那个?

杨淑雯:流转计划,当时去了第二天就上班了。

主持人:您开始工作,还记得第一天的情况吗?

杨淑雯:不记得了。我们当时就记得往下边跑的情况比较多。到下边各区,叫采购供应站。将近两年的时间,北京市就机构改革,合并。当时我们公司棉花科跟农产品采购局还有一个畜产公司,还有什么我就不太记得了,起码有这三个单位。联合组成一个叫农产品采购局,都跟农业生产有关的公司。我当时因为在这之前,我在单位老觉得工作少,我当时挺羡慕做统计工作的,他们天天有事干,而且有计算机,不像咱们现在这么小的,是很大型的那种,就像国民党旧社会摇的那个。

主持人:就是古老的计算机?

杨淑雯:恩。那时看人家老有工作干。年岁大的老同志觉得清闲很好,可我就想多做些具体工作,有点事干。老是坐在那,分析研究,就是做这个工作,我觉得挺不适合我的。

不做闲人那时的工作狂

主持人:主要是没有工作让您做,您就觉得闲得慌是吗?

杨淑雯:觉得没有意思。觉得参加工作以后挺忙的,挺紧张的,那才有意义。整天聊天,他们还有抽烟的,觉得挺不习惯。后来跟领导说,我想调到工作比较忙的地方,正好那个农产品采购局成立了,他们知道我愿意忙,后来把我调到农产品采购局,我们家在平房,又调到东郊采购站了。地名原来叫百子湾,还是做计划统计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