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从获得八岐开始,逆袭伐神 第212节

  说到这,源稚女似乎有些疑惑,于是她真诚的发问:“不过为什么都是龙王,人家能混的人模狗样,都快当上皇帝了,而你还是个孤家寡人?”

  诺顿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别废话了,他出现的机会可不多。”

  源稚女欣然点头:“你说的对。”

  她说着,转头看向那戴着面具的男人,微笑:“怎么着,是唠两句还是直接动手?”

  局面已经很明确了,自始至终诺顿都没有考虑过跟他合作,哪怕明知道那位白之王复苏所有人的下场都是死,诺顿还是选择了站在他的对立面。

  很难说这是不是在报复他之前的算计,想来就算不是主要原因,也一定有所影响。

  麦卡伦先生深深的叹了口气,所以说他就不爱跟玩火的人玩,火玩多了脑子都玩退化了,还冲动易怒,上头了什么也不管不顾,交流起来有种对牛弹琴的美感。

  于是他干脆不再浪费口舌,恢复了优雅高傲的站姿,吹响了口哨。

  马嘶声回荡在天海之间,八足天马喷吐着雷霆,从孵化池中踏波而出,马背上挂着弯曲的矛。

  成千上万的乌鸦不知从何处飞来,在他的头顶盘旋,化作黑色的漩涡。麦卡伦先生翻身上马,提矛在手,变回了当年雨夜里的狰狞武士,随手一挥,他就穿上了那件招牌式的天蓝色的风氅。

  只一瞬间,他就变成了古神奥丁,立马在寒风中,身边缠绕的光焰照亮了黑暗,神圣而又不可侵犯。

  “啧,终于舍得现身了?我还以为你一直躲着不会见我呢。”源稚女缓缓活动了一下筋骨,随手从背后拔出莱瓦汀,微笑:“这一次总是本体了吧?”

  “唔,也许?”奥丁叹了口气:“可是姑娘,我们不是早就见过面了吗?”

  源稚女微微一愣,但也仅仅只是瞬间,因为她懒得去想敌人的话是真是假,管他说什么,先杀了再说。

  莱瓦汀爆发出刺眼的红光,恐怖的力量蓄势待发,奥丁则举矛指天,巨大的雷球在矛尖上凝聚。

  八足天马发出轰隆的嘶叫声,伴随着雷鸣,恐怖的领域瞬间自马蹄下展开,无尽的风暴席卷,声势浩大。

  源稚女叹了口气,举手打了个响指,在所有动静烟消云散间,她有些费劲的问:“打就打,就非要弄点音效做伴奏?”

  奥丁深深的看着她,手中长矛高高举起,那是命运之枪,也是一旦锁定就一定会命中的死亡之枪,而他正在用那柄枪对准了源稚女。

  就在源稚女拼尽全力挥动莱瓦汀想要将一切砍翻之时,弗里嘉的声音响起,带着淡淡的焦急:“我不是说了你不能再使用力量了吗?”

  那位总是淡然的白之王还是第一次露出如此明显的情绪,仿佛发生了什么让她无法理解的事:“你没听懂我的话吗,你的身体承受不住,你会死。”

  “听懂了啊。”源稚女漫不经心的回答:“不就氪个命,多大事。”

  “而且我也很想知道,究竟会不会死,我都不急你急什么。”她毫不在乎地挥刀迎上,同时随口问:“你要有办法就说,没办法就闭嘴。”

  “反正我活不活都行,你呢?”

  “你说我死了你会沉睡是吧?那要不你先去睡一觉?”

第278章 我要他死!

  空气里传来低低的笑声,那笑声低沉,但又宏大庄严,仿佛在青铜的古钟里回荡。

  白色光芒中站着山一样魁伟的骏马,它披挂着金属错花的沉重甲胄,白色皮毛上流淌着晶石般的辉光,八条雄壮的马腿焦躁地踢踏着,路面被它翻开一个又一个伤口。

  马脸上还戴着面具,每次雷鸣般地嘶叫之后,面具上的金属鼻孔里就喷出电光的细屑。

  源稚女明明记得自己已经杀死过这匹马了,可它却奇迹的再次出现,不过这也没什么可稀奇的,之前王将被她杀了那么多次,赫尔佐格依旧安稳活着。

  甚至现在面前这匹马和马背上的人,源稚女都不确定他是不是真正的本体,但她至少已经可以确定了,赫尔佐格没本事靠自己做出那么多的“王将”,这其中必然有奥丁的支持。

  当初的王将就是戴着面具,那古怪的面具仿佛力量源泉,这种手段奥丁对楚天骄也用过,就像某种古怪的精神控制。

  而以奥丁那谨慎的性格,现在敢轻易露面的是不是本体还真未可知。

  但即使不是又能怎么样呢?

  来一个杀一个,宁错杀也绝不放过。

  “从你出生开始,我就始终在注视着你,你比任何人都聪明,聪明到甚至出乎了我的想象。”坐在骏马上的男人开口,低沉的声音宛如雷鸣:“你甚至毁了我的计划。”

  “也不用太感谢,顺手的事。”源稚女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满头银白色的头发在月光下流动着荧光,女孩静静的站在那里,一如很多年前。

  那个时候她还只是个孩子,因为知道的太多但却什么都做不了,所以愈发沉默,她总是会在夜晚发呆,看着空空荡荡的森林,眼睛里却没有东西。

  她知道自己始终被监视,却不知监视的人也在好奇她在想什么。

  她,源稚生,还有绘梨衣与其说是赫尔佐格的棋子,不如说是奥丁的棋子,那是个很有耐心的男人,他慢条斯理的布局,看着手底下的棋子按照他的心意忙忙碌碌,仿佛高高在上的上帝玩弄人间。

  但偏偏就有一个不听话的棋子。

  这么多年来,源稚女是唯一一个脱离了他掌控的人,甚至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杀了他选好的傀儡,但那时他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只是想,那就换个傀儡好了。

  于是后来他就发现,这颗棋子不只是不受控制不听话,她还要跳出棋盘,并且她真的做到了,在跳出棋盘后甚至把棋盘掀了,还顺手给了他这个下棋的人几刀。

  也是这个时候,他才发现所谓的棋子,早已成长到了连他也不得不小心警惕的地步,他养了一辈子鹰,最后却被鹰啄了眼睛。

  说不感慨,那是假的。

  “其实我们完全没必要敌对,我们完全可以共享世界的王座。”奥丁缓缓开口:“诸神的黄昏即将到来,黄昏之后将是新的世界!”

  “换一套说辞吧,这一套你已经对太多人说了。”源稚女毫不留情的打断他:“杀了你我一样能登上王座。”

  奥丁沉默了片刻,他忽然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声音里满是嘲讽,男人彻底撕掉了优雅从容的外表,仿佛在用尽全力嘲讽整个世界。

  “多有意思啊,你以为你已经掌控命运了吗?不,你只是脱离了我的掌控!这个世界不过就是个巨大的棋盘,而我们每个人都是这个棋盘上的棋子!”

  “我用了一千年的时间才砸掉了棋盘!我现在要走出这个棋盘了,却有一个小卒挡在我面前说,一定要跟我下完这盘棋!”

  “愚蠢至极!你们都愚蠢至极!所谓仇恨,在即将到来的那一天面前不值一提!可你们呢,你们眼里只有你们那点可笑的仇恨!却不知巨大的危险已经在靠近!多可笑啊!”

  “确实挺可笑的。”源稚女点了头,转头看向沉默的诺顿:“你们龙王都这样脑子不太好的吗?”

  诺顿眼皮跳了跳,冷冷的吐出一个字:“不。”

  “我想也是,这种极品还是蛮罕见的。”她说着,有些不耐烦,但还是耐心地问:“遗言说完了吗?”

  “可以开打了吗?”她挠了挠头,“我怕我回去晚了,我的小宠物们就要饿的啃人了。”

  “不可理喻。”

  男人不再浪费口舌,恢复了优雅高傲的姿态,手中传奇的长枪缓缓举起,瞄准了源稚女的心脏。

  源稚女轻叹一声:“早这样不就好了吗,废话那么多。”

  话音未落,她已然高高跃起,莱瓦汀爆发出刺眼的红芒,但却在即将斩落之时,八足天马嘶吼着,四枚前蹄扬起在空中,四周的雨水全部汇聚过来抵挡在奥丁面前,狠狠冲击向源稚女。

  巨大的力量在短短瞬间被消解,源稚女手背猛地爆出青筋,莱瓦汀瞬间更加耀眼,仿佛燃烧的炽阳,所有靠近的雨水在一瞬间被蒸发,奥丁下意识的挥枪格挡,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只神话中永远会命中目标的长枪,每一次挥动都带着暗金色的微光,弧形的光线笼罩着源稚女,向着她的不同要害攻击,仿佛密集的流星雨。

  源稚女在流星中闪避,挥着刀旋转,灰白色的鳞片迅速遍布全身。

  长刀和长枪撕裂空气,留下火焰的痕迹,血液刚刚飞溅出来,就被高温化作血红色的蒸汽,冲击波在废墟般的密林里来来去去,早已没有任何完整的土地。

  双方重复地受伤,都是伤及内脏和骨骼的致命伤,但强大的再生能力一直在起作用,修复断裂的肌腱、骨骼和内脏,强迫它们重新聚合,以便再度投入残酷的战斗中去。

  源稚女再一次抓出了巨马的心脏,她猛地发力,把这匹怪兽般的马生生推翻!再度扑向奥丁,电光火石的瞬间,怪物们已经来往冲突了多次,留下无数残影,长刀和长枪划出黑红色的血丝。

  双方忽然分开,跌跌撞撞地后退,源稚女狠狠的吐出一口血沫,就要拔刀再上,男人却忽然吟诵起古老的咒言,狂怒的风暴撕裂烧焦的森林,龙卷风从森林中腾起,把大量的焦土提取到空中,化为漆黑的风暴。

  言灵·因陀罗之怒,序列号116,全名“太古权现·因陀罗之怒”。

  唯有那些被认为是龙王专属权能的言灵才能冠以“太古权现”之名,混血种无法继承或者自行觉悟这样的超级言灵,跟它齐名的是青铜与火之王的烛龙,大地与山之王的湿婆业舞,海洋与水之王的归墟,以及白王的神谕。

  奥丁以雷霆为刀,恣意地切割着天空与大地,漆黑的雷云在他的头顶旋转,雷云中探下魔鬼触角般的龙卷风。

  至此他的尊号已经不言之明了,能够如此自由驾驭雷霆和气流的,唯有天空与风之王。

  虽未孵化龙躯,但他远远要比利维坦强大,至少他可以轻易使出这种灭世的言灵,也许需要支付一定代价,但绝不像利维坦那般昂贵。

  “真没劲啊。”源稚女叹了口气,再度伸出手,缓缓打了个响指:“取消。”

  伴随着她的声音,恐怖的狂风被硬生生压制,但奥丁却没有停止念诵,狂风呼啸着,试图挣脱那无形的压制。

  “取消!”

  “取消!”

  一声比一声更加严厉,恐怖的力量汇聚,无形的领域压制,但奥丁还在念,风掀起了他的蓝色风氅,巨大的独目里闪烁着璀璨的金色。

  鲜红的血从源稚女嘴角流出,紧接着是鼻孔,耳朵,最后是眼睛,她只觉得浑身剧痛,脑子里全是刺耳的嗡鸣。

  第一次她如此清晰地感受到,她的身体支撑不住了。

  轻飘飘几个字取消灭世言灵听上去有多拉风需要的权利就有多庞大,因为那不是言灵,而是命令,对整个世界下令。

  她有这个能力,却承受不住这份能力带来的负荷,弗里嘉说的很清楚,幼体龙王使用自己的灭世言灵都会被反噬,更何况是白王的权柄。

  只有融合圣骸,她才能得到完全之体,才能彻底掌控这股力量,但在那之前,用一次她的生命就会流失一分。

  

  可是……

  谁在乎啊?

  “取消!”源稚女猛地发出咆哮,带着海潮般的怒气:“老子让你取消!”

  狂风彻底被压住,奥丁终于念诵不下去了,他被无形的网彻底束缚,那支巨大的黄金瞳里流动着变幻的光,满是忌惮。

  源稚女狠狠抹去脸上的血,她高跳起来,劈斩!向着奥丁!向着神的头颅!

  巨额的负荷几乎要将她压垮,连行动都迟缓了几分,传说中的命运的长枪快若闪电,洞穿了她的腹部,贯穿肌肉,狠狠地刺入了她的肝脏或者肾脏,巨大的力量直接将她瞬间掀翻。

  源稚女被狠狠的砸在地上,但她依旧只是死死的盯着那个男人,下一刻她再度拔刀冲上。

  诺顿的表情逐渐变得严肃,他不知道源稚女这堪称自杀般的进攻是为什么,但他终究没有出手。

  因为那个女孩每一次出乎意料的举动,总是能带来意想不到的结局,而这一次……也不例外。

  就在源稚女不知道第几次被掀翻在地之时,她的脑海里忽然传出了一声轻轻的叹息。

  “一定要这样么?你会死。”

  “我知道啊,但我一样知道,你不会让我死。”源稚女无声的笑了,“给我杀了他,不然我就死给你看。”

  良久的沉默后,女人的声音才再度响起,带着难以置信:“你在威胁我?”

  “随你怎么想,但我要他的命,你也大可以不出手。”

  源稚女冷笑着再度挥刀,她已经几乎力竭,奥丁不知道她到底在做什么,但还是再度举起了长枪。

  但就在他准备彻底笑纳这颗送上门来的人头之时,女孩那双本已黯淡的毫无颜色的血瞳忽然亮了,甚至比之前要更加灼热璀璨,就像是……神睁开了眼睛。

  ……

  昂热从死侍的心脏中拔出折刀,死侍沉重的身体倒在黑色的潮水里,蟒蛇般的长尾痛苦的扭曲着,很快被潮水冲走,彻底没了踪迹。

  楚子航和恺撒就站在昂热身后,手上同样拿着冷兵器,村雨和狄克推多都在往下滴着黑色的血。

  他们已经记不清自己杀了多少怪物了,面对成千上万的数量,他们仅有的子弹很快打空,最后还是肉搏,唯一庆幸的就是他们还有楚子航,不然恐怕早就被攻陷。

  但人形炸弹此时负荷极大,喘着粗气几乎要站不稳。

  他们暂时地清空了战场,但是不需要多久就会有新的死侍来攻占这个广场。

  半座城市已经被海水淹没了,潮水的余波能波及广场,站在几寸厚的海水中,昂热用衬衣袖子擦了擦折刀的刀刃。

  “真壮观,”他轻声地赞叹,“我想过某一天我找到黑王的王座该会看到什么样的景象,差不多就是这样。”

  海水正在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中奔流,白色的浪花拍打着黑色的铁墙,死侍们的骨骸顺着退潮去向黑色的大海,更多的死侍依然聚拢向中央广场。

  这些非人的生物至死都戍卫着这座城市,让人不知道该为它们感慨还是该为自己即将到来的命运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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