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穿了他。
就像沼跃鱼看透了所有真相。
曹斌突然就觉得心情很微妙，于是咧咧嘴，摊手，：
“确实啊，没啥不敢承认的，因为没喝过酒，没来过酒吧这种地方，没跟……嗯，就跟你这样漂亮的女孩子独处过，而且太上流了，就感觉很不适应。”
碳基生物不可能在硅基生物的世界里活下去。
大家不一样的。
［未完待续］
——
呜呜呜，比赛**碎了
都是我太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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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18-碰杯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环境。
老鼠人应该生活在阴沟里，人上人就应该端着高脚杯品着红酒。
这是阶级，是因为社会资源分配不均。
但是一切都已经定型下来了，没什么好说的，固化之后的社会像一潭死水，清风吹不起半点漪沦，断然不是美的所在，倒不如交给丑恶来开垦……
看他造出个什么世界！
闻一多先生的《死水》用来描绘如今这时代很是恰如其分。
这是个摆烂的世界，也是个比烂的世界。
可又能怎么样呢？
这世界都这样了，作为生活在这病态世界里的人……也就只能选择顺从这个世界。
曹斌就是这样扭曲世界塑造出的产物。
他不喜欢这个世界，可人终究是社会性动物，是不可能脱离社群关系单独生存的。
就算是写出那本《瓦尔登湖》的梭罗……晚年隐居时也终归离不开曾经在人类社会学到的知识。
所以，适应了习惯了，也就对现在这所处环境再没什么意见了。
“就……”他沉默片刻，“有点无所适从吧。”
“嗯哼。”
苏栀子浅浅喝了口酒。
只是微醺。
她不是酒量很好的人，稍微喝点就会上头，所以喝了两口鸡尾酒脸颊就已经浮起绯红色彩。
看起来很可爱。
长发娓娓，眉眼如深秋潭水，无端泛着波澜涟漪。
就像沾上了隐约春色，盎然生机，于是咬着嘴唇，眯着眼，双手捧着那杯酒喝得很是开心，像只偷酒喝喝醉了的小猴子。
可小猴子喝醉酒会叽叽喳喳，会乱蹦乱跳。
苏栀子不会。
她始终都是安安静静的。
安静地坐着，安静地喝酒，吧台头顶的氛围灯冷冷清清地照下来，笼罩住身形消瘦的女孩。
灯光错落，阴影重迭，苏栀子微微低着头，眉眼低垂，嘴角噙着笑。
有种……很奇妙的，光辉灿烂又阴暗覆满的矛盾感。
曹斌看愣了，又笑了笑。
他没说什么。
苏栀子却笑一笑，然后眯眼：
“能理解的，因为没来喝过酒……感觉有点不适应而已，我最开始喝酒也是这样。”
曹斌迟疑了一下，点头，坦然承认：
“嗯，对，这里对我来说有点太上流了，不习惯。”
“上流？也不算上流吧，就是一起正常喝个酒……”
苏栀子说着，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解释：
“不过说起来也蛮不好意思的，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感觉吃饭有点不对劲，其他什么也不懂，我能想到的好像就只有喝酒了。”
“……”
曹斌愣住。
他感觉有些奇怪，便喝了口酒，然后小声问：
“你们这种人的生活不应该挺多姿多彩吗？”
苏栀子愣住，略有些失笑：
“什么叫我们这种人……还好吧，可能姐姐那边的生活确实很多姿多彩，不过我这边就不一样了，我是网瘾少女……生活里就打打游戏喝个酒，偶尔吃点喜欢吃的东西，也就仅限于此了。”
曹斌呆了呆。
这可跟他之前想的不一样。
他还以为苏栀子这种家庭环境会养出来什么养尊处优的大小姐。
大小姐是什么样的？
那起码也要跟瞳姐一样啊！
雷厉风行，高深莫测，身上要不就是奢侈品要不就是私人订制，光往那儿一站就让人感觉此女绝非凡人。
还就那个恐怖如斯。
可怎么到苏栀子这儿就拉了胯了？
突然从大小姐变成了社交废人，网瘾少女……
跟他之前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曹斌有点尴尬，于是小声道：
“这样啊……我不知道来着。”
苏栀子倒不在意，又浅浅抿了口酒，然后笑着解释：
“你不知道我姐姐直播的事情吗？”
“姐姐……瞳姐直播？”
“瞳姐？”苏栀子一愣，又笑笑，“你们管姐姐叫瞳姐啊，听起来很好玩，不过想想确实蛮合适的。”
“啊……确实，因为你姐姐看起来很有大姐大的气场，平时都是她领着我们几个人做事，后来也就管她叫瞳姐了。”
曹斌说着，端起酒来喝了口。
很少的一口。
他终归不习惯喝酒，就算是突出甜味的鸡尾酒也一样。
对他而言喝酒不是享受，不是消遣，而是为了缓解如今尴尬气氛的一种手段。
仅此而已。
苏栀子不知道，她还在关注曹斌的话。
“很有大姐大的气场么？确实，姐姐说话一向很让人信服，我平时也很听她的话……不过姐姐直播你是真没看过么？”
“直播……你不说我都不知道，瞳姐原来还直播吗？”
“对啊，”苏栀子很平静地说，“还挺有名的呀，我记得名字叫……砂糖。”
“砂糖？哦，砂砂砂砂糖？？？”
曹斌的语气从清淡突兀变成震惊，甚至要震撼他妈一整年。
就TM你是砂糖啊？
身为年轻人，稍微接触一些流行文化或者ACG圈子就几乎不可能没听说过砂糖这名字。
著名歌手，唱见，主播，影响力已经各种意义上出圈了。
曹斌是老二次元了，当然不可能没听过砂糖的鼎鼎大名，但也仅限于听过，大学之后很少会打听相关的消息，可甭管他怎么想也想不出……瞳姐就是那位砂糖啊。
但仔细想想发现确实对得上。
年龄，声音，当初的人际关系，后来的作息时间。
对上了！
全都对上了！
曹斌倒抽一口凉气。
所以瞳姐就是砂糖，所以砂糖直播里那个后来被戳穿是她妹妹的倒霉孩子……就是眼前的苏栀子？
妈耶！
曹斌这时候心里所有的茫然所有的纠结所有的尴尬全都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微妙的猎奇心理。
“瞳姐真是砂糖啊？”
苏栀子笑笑：
“对啊，姐姐就是砂糖……”
“那你就是向日葵小姐？”
曹斌下意识问。
可闻言之后就已经发觉自己失言，于是咧了咧嘴，略微尴尬起来。
苏栀子愣了愣，倒也不生气，只是露出一股子很清淡的，好像都看透了的感觉。
她举起酒杯，朝那边曹斌招呼招呼。
“碰一下？”
曹斌就老老实实举起杯子跟苏栀子碰了一下。
之后，女孩笑了笑，点头，坦然承认：
“是，没错，我就是你认识的那个……向日葵小姐。”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