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成为科学家后,引导我到战地救助人命的,也是那种在胸口的痛楚。”
“所以,激发生前的我的既不是正义感也不是义务感,只是存在着疑问,为什么只有自己这么憎恨战争。”
“我生病了,归根结底,我没有必要前往战地,在后方也能做到很多的救助。”
“但是,为什么有必要去体验战争呢?为什么会去知悉战争呢?光是对战争的憎恶,是无法说明这些的。”
“生前的我尽管对这种不合理抱持着疑问,但依旧没有停止前往战地。”
“然后,在1990年,在极东的某地方都市,发生了某种脑病。”
“从以前的症状中推测出,那是由于某种化学武器而造成的疾病。因为在那个都市发生过数次的恐怖袭击,而我作为医生被叫到了都市,然后遭遇了大规模的袭击。”
“根据记录,官方的死者数目是五千人,准确的说,【Mooncell】的记录是八千两百人。”
特维斯的眼中显露出些许的疲惫,但他仍旧继续说道。
“生前的我,不,成为这个我的源头的人类的数据就在那里结束了。也就是说,特维斯也是那些受害者的其中之一。”
“临死之际所看见的废墟的光景,不过对我来说那并不是初次看见的东西。”
“在那时,生前的我回忆起来了,一直忘却了的,童年的记忆。”
“70年代,在某个地方发生了民族纠纷,实际上是某个大国的代理战争。我是在那里出生的战争孤儿。”
“回想起来那里是一片地狱,一切事物都不费吹灰之力的消散。无论是价值还是意义,与那些东西的分量无关,就像是在说生命本来就是那样的东西。”
“而且,正因为如此,生命才会闪耀。活着就是那样的奇迹,幼小的我应该是把它记忆下来了。”
“在之后就跟刚才说的一样。我成为了养子,忘记了过去得到了成长,成为了科学家。”
“就这样在心中抱持着无法消失的命题。”
“我比他人加倍的憎恨战争,对战争本身持有杀意,正因如此才想成为当事者。”
“但是,在我那核心的事物并不是否定。”
特维斯双眼变得深邃了起来,面上依旧是没有什么表情。
“我目睹了众多的战争,一成不变的地狱,一成不变的人类的恶性。”
“尽管被持有数倍的经验和物资的敌人包围,却将其击退并归还的新兵队伍。”
“在连熟练者都会遭难的密林中,为了逃离游击队的扫荡而进到深处,仅用了两天便将其踏破的5岁的女孩。”
“将化为瓦砾的存在,不借文明之手花上几十年复兴了的无辜的人们。”
“真是够奇怪的,我因为憎恶战争而前往当地,却在那里发现了许多的强大。”
“想起来,生前的我也是这样的。我的伟业,一切都是因为战争而诞生的。”
“众多的发明,众多的救命,那并不是为了除去那个地狱。我只不过是将众多的事物,从地狱带了回来。”
“然后,【他】的结局便是在恐怖灾害中的受害者。那个临死之际,我回想起来了。”
“在故乡的燃烧的原野中看见的风景。在一切死绝的土地上,仍想活命去挣扎的生命的坚韧。”
“没错,在三秒后心脏会停止的状况下,我终于得到了自己疑问的解答。”
“原来那并不是否定,我是那么的想知晓战争。走进了地狱好几次的我,我这个牺牲者比什么人都无法将那种行为否定为过错。”
说出了矛盾的结论,特维斯揭开了自己的本质。
“【Mooncell】观看了全部,记录了全部,临死之际的我的想法被记录了下来。”
“然后时间经过,以那个记录为基础,我作为NPC诞生了。就和你之前看到的那些NPC一样。”
“他们虽然表现出很有人性的反应,但是结果只不过是实行被赋予了职务的人偶罢了。曾经的我也是这样的.......”
“但是,人偶拥有了心。”
“我不知道理由,是作为NPC接触了太多的御主,受到了影响?还是因为拥有灵子骇客的才能?又或者说只是单纯的偶然,在等同于零的几率中发生的异常?”
“我没有持有可以知晓其中奥秘的技术。不过,既然我的自我意识觉醒了,我也只能作为特维斯·H·皮斯曼行动了。”
“生前的我在最后所见的梦,没能成形的理想。为了实现它,就有了我的存在。”
“死者的理想吗.......你的愿望,是什么?”希尔明白了眼前的存在的矛盾之处,皱着眉问道。
“那当然——是战争了。”
坚定的说出了话语,特维斯的双眼不曾动摇。
“让全人类平等的在同样的舞台上互相厮杀。”
青年的回答简洁了断,他的眼神极为自然,毫不狂妄自大的说出了那狂言。
“没错,这个未来是错误的。这就是我在见识到【Mooncell】的人类史后的结论。”
“谁都应当明白,回过神来时,人类就已经流失了成熟期。”
“在直到1990年还是成长期,消费和繁荣得到了平衡。但是在那之后将要到来的成熟期——”
“经历了不成熟的时代,本应到来的黄金期简直是不存在的。”
“你应该明白的吧?这颗星球的收益简直是不合算的。”
“停滞了的精神,一筹莫展的世界,就像是腐烂的果实的本身。”
“本应是最为美味的时期,但却完全脱落了。你不认为那样的历史是错误的吗?”
希尔想起了远坂凛和雷欧说过的,这边的世界发展虽然平稳,但是却完全停滞了,就像是快要老化一样。
“但是,为什么是战争?”
希尔无法理解对方所寻求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