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样的石柱之山上,坐着一个男人。
他转过了身,对着不远处的希尔打了个招呼。
“嗯,终于来了吗?恭喜你,看样子,你就是【圣杯战争】的胜利者了。”
那是一个约莫20岁左右的男人,不,或许用青年来形容他更合适。
他身穿着白色的大褂,戴着一副眼镜,那一双灰色的眼瞳深邃,却又不含光彩。
“虽然很想给你办一个庆祝大会,但不巧的是,这里没有那样的机能。”
“尽管没有连胜到底的价值,但我鼓掌一下就放过我吧。”
“但是唯独这个值得说出来,我比谁都认同你,称赞你,对你感到骄傲。”
“你正是,在重复了好几次的圣杯战争中,最为出色的御主。”
白衣的青年十分的温和,但不知为何却莫名的让希尔感觉到了一丝危险。
这并非是由于对方的力量,而更像是这个青年的存在方式,或者说是意志,让人感觉到了矛盾与毁灭,以及无尽的空虚。
是NPC吗.........
希尔皱着眉头,不太明白为什么对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是.......亲爱的,小心一点,那个人带着从者。”
玉藻前将希尔护在了身后,从对方的身边,她感觉到了某种压力。
“从者?你是,参赛的御主?”
希尔的眼中带着困惑,有资格带着从者的,只有参加圣杯战争的御主。
但是,圣杯战争应该已经结束了才对.......
“是,也不是。不过,严格意义上来说,我应该算是NPC。”
青年解释了一句,然后看向了玉藻前。
“哦呀,好久不见Caster。是吗,这次你跟着的是他吗。难怪只有从者的数据看不见,你对自己的数据进行干扰了吗?”
玉藻前摆出一副很艰苦的表情看盯着白衣青年,那个无论何时都无忧无虑的她,身上散发着一股难以想象的沉闷。
但很快,那股沉闷便消失不见了。因为玉藻前清楚,眼前的这个青年,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召唤她时,厌恶着战争,弱小之人,而是变成了别的什么。
而且,现在的她也和以前不一样了。她已经找到了自己的真爱。
“看样子你看出来了,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也不是当初召唤你的那个人了。”
“身为最弱的御主的那个时候帮助了我的你,已经不需要了。”
“我的从者已经是别的东西了,拥有救世愿望的我,被赋予了与其相应的从者。”
白衣青年的语气没有起伏,随后他又将视线转向了希尔。
“为什么NPC能够拥有从者?”
希尔不解的询问道,因为从规则上来说,那是不可能的。
“嗯,是嘛,看样子有必要说明一下呢。不好意思,就稍微陪我聊一会吧。”
“虽然自我介绍有点晚,但我的名字是特维斯·H·皮斯曼,叫我特维斯就可以了。”
名为特维斯的白衣青年,如此介绍着自己。
“特维斯·H·皮斯曼.......20世纪末的科学家,控制论脑外科的专家,灵子骇客技术的初期实践者?”
因为在拉妮的帮助下稍微学习过这个世界的历史,所以希尔经由对方的名字,回想起了这个名字所代表的身份。
“根据记载,是因为憎恶战争的原因,而直接前往战场救助他人的奇特之人。”
希尔看着白衣青年,眼中的困惑之色更甚,因为这么说来的话,对方应该早就已经死去了才对。
“原来如此,我被那样记录下来了吗?憎恶战争......啊啊,那确实是事实呢。”
特维斯像是回想起了什么似的,点了点头。
“我憎恶着战争,绝对不会饶恕它。即便那是支配着西欧的哈维家也不例外。”
“但是,那只不过是表面的事实。”
“就跟这个【Mooncell】一样,就像是机能的前一段被众所周知,然后被误以为那是本质一样。”
特维斯开始细心的说明了起来,解释着他的存在。
“起因是我还是学生的时候,倾倒于人类史之事。”
“在那时候受到的种种冲击,我至今无法忘记。”
“在人类史中看到的歪斜和战争的后遗症的深度,【他】病态的厌恶着战争。”
他?
对方的话语,仿佛在说那并不是自身一样,让希尔皱了皱眉。
“不,换个说法吧,特维斯·H·皮斯曼实际上是生病了。”
“他每当看到战争的影像时,都会受到无法形容的焦虑的侵袭。”
特维斯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就像是在讲述他人的人生。
“可以说是悸动,心脏中流动的血液,真的是活跃得痛苦。”
然而,他又像是感同身受一般,继续说着。
“之后,我的焦虑一天比一天沉重,化作了无法对付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