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观众知道你这电影，有时候就缺那几次报道的眼缘。
“导演，说实话，我拍的时候，没想到今天这一幕。”
胡婧一身黑纱，扫了一眼安排好的首映礼，媒体安排的不算多，中影请了一些，也有一些自发来的。
但是对比开机时候的冷清，如今可谓是天壤之别了。
董璇一袭红裙和胡婧手挽着手，朝两侧路人和粉丝们挥了挥手。
虽然目前两侧粉丝没有几个，大多也只是来凑个热闹，过来瞅瞅瞧瞧，但是现在能来的，说不定都是未来忠实的粉丝。
“咋地，你还能算命？下次记得算准一点。”吴宸调侃了一句。
两人不禁捂着嘴，轻笑着。
“导演，你能不能别那么幽默，笑的我都露出牙齿了。”
胡婧美眸里藏不住的笑意，只是董璇的笑意里藏着一丝哀伤。
“怎么样，吴导，这首映礼还成吧。”高成升踏步走来，朝吴宸笑了笑，“今天我也算嘉宾哦。”
“谢谢高哥！”
吴宸诚挚说道，韩三评不负责具体的事宜，只管发号施令，剩下的自然是高成升这么秘书盯着。
对方肯定是费了点时间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客气了。”
高成升笑着拍了拍吴宸肩膀，转身却发现不远处三道身影正徐徐走来，不由愣了一下，不太确定道：“那是张艺某导演？”
吴宸也有些迷糊，只是看着穆德远在一旁，心中随即明了。
自己这老师敢情是拉人为电影助场子来了，心底不由淌过一股暖流。
吴宸连忙带着主创们上前：“老师，师兄们好。”
“张院今天有事，就不来了，不过你张师兄和顾师兄说是要来看看你第一部电影拍成什么样，我就带他们来了”
“老师，师兄这边请！”吴宸伸手引路。
“乖乖，吴导面子这么大嘛？”
胡婧晃了晃脑子，这首映礼虽然嘉宾没几个，但是来的这几位，各个都不一般。
作为北电老师的祖峰此时心里明白。
这显然是穆德远拉来站台的，但若是张艺某和顾长未不想来，那也勉强不了。
能来则是证明了摄影系的态度。
此时媒体们都被打的措手不及。
这首映礼和来的嘉宾和这电影的成本简直格格不入，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大片呢。
“我擦，这待遇，新人导演里还有谁？”
“乖乖，我记得那陆训的《可可西里》首映的时候，北电都没人去。”
“那能一样嘛，《寻枪》时候陆训都丢死人了，万一再来一次呢。”
“.”
台上，吴宸知道众人不想听他和剧组拍摄的事情，简单开了个场后，便直接开始了首映了。
张艺某眉目紧皱，紧紧盯着屏幕。
他已经涉足商业大片，对于商业没有其他第五代导演那般反感。
他很清楚地看到了吴宸这部电影里的商业元素和艺术元素。
悬疑反转又反转，再加上新奇的设定，两位美貌女主的加持，确实是相当不错。
唯一遗憾的就是篇幅有限，艺术点到即止，没有深究。
“这也是吴宸没拿去三大的理由吧？”张艺某叹了一口气。
穆德远点头：“嗯，去了得任人宰割，还得看评委心情，还是锡切斯合适它。”
“挺好。”张艺某肯定道。
此时另一边，对于商业一直不甚理解的顾长未则是感觉吴宸浪费了大好题材。
好好的艺术片偏偏搞点商业内容进去。
商业比得过艺术？
反正他拍不出这样艺术性不足的电影。
只是比起几位专业导演的分析，后面的观众可就没那么多想法。
如今看电影，要不图个活色生香，某某某大尺度.
要不图个视觉震撼，再不济也得来点没看过或者新奇点的玩意和故事。
三个总得要占一个，才有人愿意花钱买票。
显然《黑暗面》的悬疑是足够的，虽然没有活色生香的“激动”场面，但是运用了剪辑手法后，戛然而止的留白给予了观众足够的幻想空间。
现在不少观众就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好东西。
“没想到，这剧情确实没想到！”
“你说那女主该不会就这样关到死吧？”
“那男主角到底知不知道密室里有人啊，我感觉他知道”
退场时，一些观众还在议论着。
一部电影能给观众留下非批判的议论空间，至少证明这电影不会太差。
“张艺某导演，能谈谈您对这部电影的看法嘛？”
“顾长未导演，您对这部电影怎么看？”
媒体们没有放过一丝机会，扛着摄影机就迫不及待的追了上去。
“我觉得非常不错，这里的悬疑点有些我也没猜到，看了部不错的电影，心情很好”张艺某乐呵呵地回答了一个问题，就不再回应。
顾长未本就不善言辞，最后憋出了两个字：“挺好！”
果不其然，有了张艺某和顾长未的加持。
第二天的门户网站上，《黑暗面》的首映礼的新闻显而易见的放在了电影板块较前的位置。
【张艺某顾长未现身《黑暗面》首映礼！这部“三无电影”靠什么让海外砸300万美金抢购？】
【第五代导演集体认证！《黑暗面》首映礼张艺某笑言“看了部不错的电影”，顾长未言简意赅，直言挺好】
“.”
首映礼后的第二天，11月30日，《黑暗面》正式登陆全国各大影院迎接观众的检验.
第73章 墙内开花
11月30日下午，京城一间出租屋，窗外冬日斜阳洒进窄巷，墙角煤炉噼啪作响，屋内光线昏暗，桌上一盏台灯泛着微黄。
宁浩推门而入，手里捏着《大钻石》剧本，纸边皱得已经不像样，一屁股坐在破沙发上，垂头丧气。
邢爱那端着杯温水走来，水汽袅袅，低声问：“投资人咋说？”
宁浩叹了一口气：“500万他们肯投，但条件我咽不下，整个剧组我没话事权，要么主演都是塞人，要么跟签卖身契似的。”
邢爱那放下杯子，眼底闪过心疼，坐到他身旁：“没事，大不了再找找，总有机会的，别泄气。”
宁浩揉了揉太阳穴：“没话语权还拍个屁，钱到位也白搭。”
邢爱那顿了顿，提议：“要不出去散散心？吴宸师弟那《黑暗面》不是上映了吗，一起去去看看吧，说来那剧本我们都看过呢，不知道最后电影画面怎么样.”
宁浩苦笑：“行吧。”
两人裹上大衣，推门而出，巷外寒风卷着煤灰扑面。
附近的电影院不算大，厅里人数不多不少，霓虹招牌微微闪烁，大厅里树立着《黑暗面》海报。
宁浩买票时，耳边飘过几个路人低语：
“我觉得这电影编剧挺屌。”
“是导演厉害，你看那画面和隐喻！”
“争个屁啊，导演和编剧是一个人，没看海报嘛？”
说话之人还指了指不远处海报上的字体。
宁浩一愣，和邢爱娜对视一眼，走进放映厅。
屏幕暗下。
《黑暗面》难能可贵的是除了剧情炸裂之外，男女主都是帅哥美女，特别是女主，个顶个的大美女，看起来那真的是相当养眼。
宁浩中途和邢爱那目光交汇几次，两人都看到对方眼底的惊讶。
“四十万的成本拍出来的，不得不说，确实了不起，成本压到极限了吧。”邢爱那惊叹道。
“嗯，问了人，吴宸一个人在剧场基本上把所有事都给包了，干的昏天黑地。”
宁浩靠在椅子上，感觉有些迷茫。
当初吴宸还在和他一起吃饭，如今对方第一部电影就已经打响了名气，甚至还要去好莱坞拍戏，他还在为几百万的投资苦苦挣扎。
邢爱那思索片刻后，提议道：“要不试试找一找吴宸师弟，他现在认识的人不少，说不定有机会。”
宁浩默然未答。
12月1日中午，中影大厦，统计部门内电话铃声此起彼伏，墙上挂钟滴答作响，窗外冬阳映着高楼泛白。
高成升站在桌前，手下员工对着电话统计票房，纸上数字密密麻麻。
如今电影票房的统计工作主要由影院手动完成。
影院在售出电影票后，会记录每张电影票的信息，并在每天结束后将这些数据汇总上报给上级管理部门。
虽然此时已经有了初步的票务管理系统，但数据的处理和汇总仍然依赖于人工操作，效率相对较低，大中午才能出结果。
此时一个员工挂断电话，激动道：“高秘书，首日票房大概是143万，精确的还得等到下午。”
“够了！”
高成升眼眸一丝喜色，连忙快步走向韩三评办公室，敲门而入。
“韩总，《黑暗面》首日票房出来了，143万！”
韩三评靠着皮椅，眼底惊喜一闪。
一般首日票房能大概预测这部电影的票房潜力。
目前国内其实最主要的票房收入就是靠前十天，一般第九第十天，盗版就出来了，这还是吴宸这种小片子，并非大热片的情况下。
一些大热影片甚至第一个周没过就有盗版出来了，程龙的影片最快，只需三天。
“143万的票房，应该是有机会冲一冲2000万的，把消息发出去，再热一热。”韩三评含笑点头，“对了，别忘了通知一下吴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