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中影大厦，顶楼办公室，落地窗外京城高楼在黄昏中若隐若现。
高成升站在桌前，苦笑着对韩三评汇报：“韩总，吴宸去九寨沟探班《神雕侠侣》剧组，失足掉进珍珠滩瀑布，好在人没什么事。”
韩三评靠着皮椅，一愣，不禁揉了揉眉间。
咋回事？
他才刚出手投资吴宸，虽然说只是宣发费用，但是那好歹也是两百多万呢。
中影发行的是首秀，别搞成遗作了。
“人没事就成，打个电话过去问问什么情况。”
“明白！”
消息传出来，小道消息如雨后春笋冒出，五花八门。
【北电天才导演吴宸探班《神雕侠侣》，失足落水险丧命！】
【吴宸九寨沟瀑布遇险，《神雕侠侣》剧组惊魂！】
这种报道还算正常。
只是有些标题看的让人费解。
吴宸和《神雕侠侣》，这两个名称怎么放在一起的；
一不执导二不出演的，两者怎么就扯上关系了呢。
吴宸一路上接了不少电话，都是过来问候的，胡婧、祖峰、董璇，向灼等人纷纷来电。
就连吴父吴母都打来了，好说歹说才算解释清楚。
吴宸回宿舍刚推开门，向灼和褚天舒冲上前来，摸了摸他的胳膊：“没事，没少胳膊断腿的。”
“滚！”吴宸笑骂道。
“我靠，你不知道，我刚开一些论坛，评论说你都嘎啦，也有说下落不明的，还有说断手断腿的。”向灼扯了扯吴宸衣袖，示意其看电脑屏幕。
【吴宸九寨沟瀑布遇险，下落不明令人担忧！】
“.”
吴宸满脑子问号，尼玛，这背后蛐蛐成啥样了。
我说我喝不了酒，你到处说我活不了多久？
“咦，我靠，这狗玩意还删了，一刷新信息就没了。”向灼猛拍着桌子。
“过几天我就开发布会，开了就好了，这些小道消息就图个标题。”
吴宸轻吐一口气，拍了拍向灼肩膀，打开手机，企鹅上闪烁着的是刘伊菲的消息，字里行间还是在询问着有没有事儿。
「没事，过几天你看发布会报道就是了，再过些天，用实际行动去电影院支持。」吴宸随意按着手机。
就这样，一周时间如白驹过隙。
11月15日，中影会议厅，墙上投影幕映着《黑暗面》海报，镜面裂纹中董璇冷艳、胡婧魅惑，台下记者挤满，闪光灯如雨。
吴宸站在台中间，黑衬衫简洁利落，身边站着周扬、董璇、胡婧、祖峰、周一围等剧组成员，气场沉稳。
高成升致开场词：“《黑暗面》定档11月30日，感谢各位捧场，现在有问题的可以举手提问。”
记者提问环节，气氛骤热。
一记者起身：“吴导，传闻您探班《神雕侠侣》落水险丧命，有没有这回事？”
吴宸眼底微动，淡笑：“这位记者，这是《黑暗面》的发布会，无关问题绕道，下一个！”
随即一挥手《娱乐现场》的记者便站了起来。
“吴导，您21岁就敢撞贺岁档，冯小钢、周星池都是大咖，您觉得自己能赢吗？”
问题一出，高成升眼眸微动，似乎在等着吴宸如何回应。
“你怎么定义赢这个词语？”吴宸嘴角微扬，反问道。
记者也不虚：“难道不是票房谁高谁就赢嘛？”
“理是这个理，但是《黑暗面》成本就40万，加上宣发，不超过三百万成本，其他两部电影成本具体多少，我不太清楚，但至少是几千万以上吧。
三百万对几千万，优势虽不在我，但我觉得比收益率可以一战。”
“？？？”
吴宸此话一出，会议厅内一片哗然，许多记者迫不及待地想要提问。
高成升闻言，嘴边挂着笑意。
他就知道这个年轻人绝对不会让这场发布会平静地结束，搞点事出来也好。
“吴导，您凭什么觉得《黑暗面》的收益率能比其他两部电影的高呢？”被点到的记者马不停蹄地问道。
“问得好。”吴宸点头。
记者看着吴宸似乎没法回答，还以为自己戳中难点，昂起了头。
“这么说吧，版权商给我的信心。”吴宸顿了顿，笑眯眯应道，“具体数字我就不说了，我只能说《黑暗面》版权费卖了超300万美元.”
“！！！”
“我靠，真的假的。”
“能卖这么高嘛？40万人民币成本卖了300万美元？”
“那还比个der啊，秒杀了好吧。”
“吴导，我想问.”
此时高成升见状，走了出来，压了压手：“吴导手上还有其他事，需要先行离开，发布会继续”
吴宸也懂高成升的套路，向着众人点头示意后，随即离开了会议厅。
祖峰和胡婧几人对视交流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底的苦笑。
这摊子的压力给到他们了。
好在几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任凭记者怎么问，不能回答的一律保密，闭口不言，滴水不漏.
就这样，发布会散场后，一篇篇稿子火速出现在各大媒体以及门户网站上.
第72章 首映
11月16日清晨，京城街头，寒风卷着落叶扫过巷口，包子铺门口热气蒸腾，白雾裹着葱香扑鼻。
向灼裹着羽绒服，领着褚天舒挤在摊前，手里捏着几块零钱，低嚷：“老板，肉包子来八个加四杯豆浆，快点，上课要迟到了！”
付完钱，他瞥见旁边的报摊，摊上一堆小报叠得歪斜，标题醒目刺眼。
又随手掏出几块钱，抓了几份，递给褚天舒一份，乐呵呵道：“看看，宸哥又上新闻了。”
【吴宸发布会放豪言：三百万战几千万，贺岁档可以一战】”
【北电天才导演曝《黑暗面》版权费超300万美刀，冯小钢周星池要慌？】
【40万斩获超2500万，超60倍收益率的《黑暗面》究竟如何拍出，吴宸背后站着谁？】
两人一边啃着包子，一边摊开报纸。
向灼咧嘴：“尼玛，小报就是小报，写起来尽是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宸哥是这样说的嘛？”
褚天舒则是笑喷：“这份更离谱，已经喊冯小钢可以投降撤档了。”
“.”
两人乐的不行，回了宿舍还摆在吴宸面前，“宸哥，看看你昨天的豪言。”
“看个屁，就这些报道，他能写对我说的一个字，我都觉得他大发慈悲！”吴宸扫了一眼，嗤笑道。
不知道的小报，听都没听过。
“其实网上也很热闹，一个个都说你自信要砍翻冯小钢和周星池。”
“我说的收益率他们是只字都不提，这群媒体。”吴宸无语，“不过宣传效果是达到了，走吧，先上课。”
“宸哥，你就不怕到时候票房太低，被媒体嘲讽？”
几人不是啃着包子，就喝着豆浆，优哉游哉的一同去上课。
吴宸咬了一口包子，毫不在意：“我只回一句足矣。”
“哪句？”三人齐刷刷看向吴宸。
“我版权费卖了300多万美金！”
“.”
就在四人齐刷刷去上课之际，京城华谊总部，办公室窗外车流如织，墙上挂着一张《天下无贼》海报，火车剪影冷硬肃杀。
冯小刚靠着沙发，手里夹着烟，烟灰落在茶几上，面前摊着一堆小报，助理低声汇报：
“冯导，吴宸发布会说了，三百万成本对几千万，收益率能赢您和周星池。”
冯小钢眯眼，吐了口烟圈，冷笑：“TM这小子，真特么鸡贼，当真就光脚不怕穿鞋的”
冯小钢很清楚，吴宸现在就是立于不败之地。
反正成本和收益率摆在那，压力从来就不在吴宸那边，而是在他这边。
干的过就干，干不过鸟事也没。
他呢？
干不过，岂不是要被人笑疯了？
冯小钢突然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喷回去吧，好像没啥可喷的，对手是挑战者，而且喷什么呢。
人家版权费卖了300多万美金。
《功夫》的宣发在中影下，也在预热，宣发费用自然是高《黑暗面》数倍，只是定档在月底，并不是特别着急。
而《黑暗面》和《天下无贼》两边反倒是快呼之欲出了。
11月28日，京城，中影国际影城。
首映礼现场，夜幕低垂，红毯两侧LED灯闪烁如星，巨幅《黑暗面》海报悬空，镜面裂纹在灯光下泛着寒光。
“中影这首映礼安排的。”
吴宸一身黑色西装，走上红毯时，都不禁感慨了一声。
至少是用心了。
不然自己这个小剧组小成本的首映礼用不着做这么好。
要知道如今这个时代，基本没什么宣发手段可言，首映礼作为宣发的重要方式之一占的比重不低。
来了什么嘉宾，有多少明星，首映礼现场如何，这些都代表着这场首映礼能去到明天新闻报道的位置。
这一点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