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北美1625 第126节

  对此,黄龙觉得“无可无不可”。

  只要这些新洲人心向我大明,服从朝廷的管辖,并且还遵守大明律法和社会公序良俗,那便划予他们一座小岛自治坚守,也无有多少损益。

  更重要的是,要是以朝廷名义将哭娘岛“授予”他们,那便可以把这些新洲人置于东江镇的管辖下,从而名正言顺地剥离他们与沈世魁之间的合作关系。

  不就是想要移民嘛,我东江镇辖下诸岛,无以为食的辽东难民数以十万计,想要运多少,我们皆可满足。

  即使,我东江镇可运移民难以满足需求,一海之隔的登莱和山东,想要谋衣食温饱的难民数量那就更多了。

  尤其自去岁以来,李九成、孔有德等叛军荼蘼整个山东,境内数十府县皆遭叛军严重破坏,无家可归者恐难以计数。

  若是他们想要贩殖贸易,那更是不成问题了。

  只要你们新洲人愿意,我们东江镇可以开放旅顺口,毛皮、人参、东珠,甚至铁器、硝磺等诸多物资,皆可一应提供。

  沈世魁能给你们的东西,我黄龙身为东江镇总兵也照样能给你们。

  只要你们新洲人改换门庭,投附与我,一切都好商量。

  登莱巡抚孙元化能雇佣蚝镜的佛郎机人编练“新军”、整备火器部队,继而获得朝廷重视和欣赏,那么我东江镇自然也能招揽一些新洲人,依托他们数艘强大的炮船,控制辽海,隔绝建奴,继而策应辽东。

  怀着这样想法,黄龙携数名心腹将领不顾海上肆虐的大风,乘坐一艘小船艰难地靠上了“破浪号”,登上甲板舱室,与几位领头的新洲人把酒言欢,以示笼络和拉拢。

  他在席上言及,在向朝廷报捷的文书上,已然将新洲炮船襄助东江镇水师大破叛军的事情列于其中,并予以大加褒扬,为他们向朝廷请功。

  随后,便不断言语试探对方,询问他们是否要获得朝廷的认可,是否愿意像那些蚝镜的葡萄牙人一样也“效忠”大明。

  要知道,朝廷对效命于大明官军的佛郎机人向来示以宽待,不仅给予厚饷,还授予正式的官位。

  正月间,十余名佛郎机人在叛军攻陷登州时,力战至最后一刻,壮烈殉城。

  对此,朝廷也是极尽褒奖,支应赠恤,为死事的葡人统领公沙追授参将,副统领香末略追授游击,铳师拂郎亚兰达赠守备,谦伴方斯谷、额弘略、恭撒、录安尼、阿弥额尔、萨珠、安多、兀若望、伯多录等各赠把总街,还赏银数十两给其妻子,荣以华衷。

  此番,你们新洲人出动五艘炮船,随我东江镇急袭登州,一举歼灭叛军水师,功劳更甚那些佛郎机人。

  更何况,你们本身就是我华夏苗裔、汉人血脉,于我大明而言,还具有天然的亲近感。

  报捷文书递送京师后,想来要不了多久,一应封赏就会颁下来。

  待我们于旅顺休整时日后,便可继续跟我东江水师战船一起封锁围堵登州水城,防止叛军外逃出海。

  如此,大功尽毕于一役,你们新洲人想要的好处,自是能尽数兑现。

  几名新洲领头人对于能获得朝廷的认可,以及建立正式的“藩贡”关系,皆流露出浓厚的兴趣。

  在席间,他们也表示愿意帮助大明朝廷继续狙击登莱叛军。

  但他们却很惋惜地告知黄龙,他们目前在新洲大陆与一个欧洲大国西班牙陷入战争状态,所有主力舰船在装运大量移民和物资后,必须尽快返回,以保卫家园,护佑百姓。

  不过,考虑到双方之间的后续合作,他们新洲方面会考虑留下一艘大船,帮助东江镇封堵叛军遁海外逃的路径。

  可是,在谈论新洲人“站队”的问题时,他们则显得很是为难,并未给出明确的立场。

  估计,是不想太多卷入到东江镇内部事务之中,从而给他们带来经济上和军事上的压力。

  他们这般骑墙,试图两面都不得罪的做法,尽管使得黄龙心中很是不满,但鉴于对方提供的助力甚大,倒也没有威迫过甚。

  来日方长,只要自己将沈世魁一系老东江势力尽数扫除,想必他们届时也没有太多其他选择,只能跟自己合作。

  欢宴过后,新洲几位领头人很是热情地将黄龙等一行东江镇人员送离“破浪号”,看着他们的小船逐渐消失在黑夜之中,心中均生出一丝奇幻的念头。

  若是将李九成、孔有德、耿仲明等叛军堵在了登州城,使得他们无法乘船逃离陆地,那么他们是不是就不会转投建奴,继而也不可能将大量火器引入后金?

  “其实,我们所做的任何事情,都在深刻地改变历史。”陈瑞喟然一叹,“我们此番焚毁叛军在登州水城停驻的船只,必然会让他们在未来面对大明官军围剿的情况下,无法全须全尾地渡海外逃。”

  “要是,能想办法弄死孔有德、耿仲明等投虏汉奸,那么,后金的实力也不会得到大幅增长。更重要的是,我们若是能保住黄龙,保住东江镇,使之没有如历史上那般陨落消散,将来建奴能否顺利入关,那恐怕还是一个未知数。”

  “也难说!”魏应滨说道:“历史,其实有时会具有很强的惯性,未必会如我们期望的那般顺遂。就拿东江镇来说,黄龙和沈世魁势如水火,都恨不得置于对方死地。可以说,东江镇已经在事实上处于分裂状态了。”

  “而一个分裂的东江镇,哪里还能构成对建奴的牵制作用。你们说,要是建奴出兵进攻任何一方,他们会互相支援,守望相助吗?我看呀,他们必然都会选择作壁上观,看着对方被建奴消灭。”

  “其实,也不止东江镇是这样,整个辽东军镇差不多都这副德行。数十年前的萨尔浒之战,还有后面发生的松锦之战,那些辽东军头全都是自私自利之辈,战场上各顾各,丝毫不管友军的死活。”

  “嗯,怎么说呢,那就是友军有难,不动如山,敌军来袭,则转进如风。大明的败亡,不是弄死一个两个关键人物就能避免的,也不是挽回一场两场重要战役就能救活的。大明的失败,可以说是系统性的崩溃,更是整个运行体制的失败。”

  “是呀,大明的败亡也不仅仅是因为在辽东无法遏制日益坐大建奴而导致的,还有北方此起彼伏的流民起义,以及破产的国家财政。”余志亮接过话来,“可以说,自崇祯上台后,大明的覆灭就已经处于倒计时状态了,根本就不是我们所能拯救的。”

  “灾害不断,财政入不敷出,军事又接连不断的失利,整个国家始终无法获得一个和平稳定的发展机会,也无法进行系统性地改革,以至于这辆破旧而又失修的马车只能继续摇摇晃晃地向前行进,直到遇到一个无法逾越的大坑,便会彻底散架。”

  “国内灾荒不断,士绅阶层又收不上来赋税,导致崇祯手里压根没钱去赈济百姓,抚慰地方,继而又会引发流民暴乱。而大明朝廷想要平定暴乱,只能加大对底层百姓的压榨以筹措军费。可这样一来,又会造成更大范围、更多百姓选择揭竿而起,形成更多的地方暴乱。”

  “瞧瞧,这就陷入到一个无解的恶性循环当中,将套在大明头上的绳索,越勒越紧,让它根本无法获得一丝喘息之机,最终让整个国家慢慢地窒息而亡。我记得,李自成、张献忠等流民集团曾几次被大明官军所击溃,但往往要不了多久时间,他们就会很快卷土重来,并且发展的势力更甚以往,及至最后杀进了京师。”

  “难道,大明就没有一丝挽救的可能?”陈瑞听了,很是不甘。

  “大明想要自救,想要继续挺下去,也不是没有一点可能。”魏应滨想了想,笑着说道:“首先,崇祯帝能有大魄力,推行有效的政治和经济改革,整顿腐败的吏治,减轻下层百姓的赋税,或许可以缓一缓内部矛盾,增强国家的凝聚力。”

  “如果,大明在无法彻底击败建奴的情况下,能够放低姿态,与建奴达成某种形式的停战和解,哪怕只是暂时性的也好。这样,就可以集中力量对付内部的流民暴动,稳定国内的统治秩序。”

  “待搞定了内部,明朝或许可以调转头来,制定合适的军事策略,集中优势兵力,稳扎稳打,以强大的国力,慢慢耗死建奴。”

  “嗯,可以说,这个时期虽然大明面露巨大的危机,但只要崇祯帝耐心一点,行事果敢坚决一点,脑子再聪明一点,也不是没有挽回局势的可能。”

  “当然,这只是理论上的推演,当不得真的,想要挽救这么一个积弊沉重的末世王朝,在实际操作中,需要极大的智慧和魄力。”

  “至少,我觉得我要是处于崇祯那个位置,肯定做不到。”

  众人闻言,尽皆默然。

第219章 连锁反应

  8月12日,夜,静海。

  随着夜幕的降临,让人难耐的暑热已经慢慢消退,丝丝微风吹来,拂动些许凉意。

  位于河湾处的一座临时大营里却不断传来阵阵喧闹和嘈杂,一些营帐中,甚至还隐隐有妇人低泣声和哭告声,以及男人肆意的淫笑声和喘息声。

  一队静海县派来劳军的夫子将米粮酒肉交付于军中后,便逃也似的离开军营,唯恐遭到这帮兵痞的荼毒。

  贼来如梳,兵来如篦,作为小老百姓,那不得赶紧离这些人远远的。

  虽然,这些来自辽东的军兵是南下平叛的,但他们的一番作为估计跟叛军也没啥区别,一样的抢掠财物,一样的祸害地方。

  县老爷吩咐我们给这帮丘八送酒送肉,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他们,多半就是希望他们赶紧离开我们静海,少糟蹋一点地方村镇。

  这一路闹腾,咱们老百姓可遭了大罪!

  听说,山东那帮叛军好像也是来自辽东军镇的,大半年时间,接连打下了十几个府县城镇,造成数十万百姓流离失所,被害死的怕也有好几万人。

  所以,在地方百姓的眼中,这些辽东人,都不是什么好玩意,最好能拼个两败俱伤,一块去见阎王。

  对于沿途府县城镇的抱怨和诅咒,奉召南下平叛的辽东诸镇官兵自是不屑理会。

  千里迢迢的一路行来,风餐露宿的,甚是辛苦,心中也同样是抱怨不已。

  顺路捞些好处,谋些福利,对他们来说,那是应当应分的事。

  总不至于,咱爷们为朝廷平叛,为地方靖平乱军,到头来什么都没落下好吧?

  “两环兄,登州平乱,你觉得咱们有几分胜算?”

  在大营正中的一座营帐里,宁远参将祖大弼与山海关副总兵吴襄相对而坐,案几上摆着一壶温热的酒和几碟简单的小菜。烛光摇曳,映照出两人略显疲惫却坚毅的面容。

  祖大弼端起酒杯,轻轻地与吴襄碰了碰,轻声问道:“据闻,李九成、孔有德等人已经尽占登莱,聚众兵马超过十万,实力膨胀得极为迅速。山东、河北等数镇兵马皆败于叛军之手,气焰嚣张,意图据山东而自立。”

  “以至于,朝廷不得不抽调我宁远、山海关等关外诸镇兵马前来平叛。虽然,咱们关外军马强盛,战力远超叛军乌合之众,但毕竟人数仅五千余,兵力未免稍稍单薄了点。要是遭到叛军优势兵力的围攻,咱们怕是要吃不少亏呀!”

  “赞宇(祖大弼字赞宇)可是怕了?”吴襄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笑着问道。

  “不瞒两环兄,我心里是有点怕。”祖大弼说道:“不过,我倒不是怕死,更不是怕咱们打不过那些叛军。我是怕咱们带的这些关外军队要是全都消耗在叛军这里,对辽东整体局势而言,那可就会面临极为险恶的境地。”

  “咱们关外诸镇数万兵马本来在应对建奴威胁时,就已经显得力不从心,处处被动,屡遭败绩。一旦咱们这五千多兵马都丢在了登莱,那对我们辽东可就有些伤筋动骨了。这建奴要是得了信,那肯定会不会放过这么好机会,说不得又要跑过来占便宜。”

  “去年九月,建奴大举围攻大凌城,将我兄长困于其中,一度将咱们辽东诸镇逼得各种险境丛生,好不狼狈。我这不是担心,咱们这边调动了兵马,那边厢建奴指不定又搞出什么动静。”

  “有啥担心的!”吴襄不以为然地说道:“只要我们辽东诸镇谨守各个堡寨城池,不要轻易跟建奴野外浪战,难不成还怕建奴大军攻城?建奴虽然凶悍堪战,但想要一个个地啃下我们的堡垒城寨,怕是会让他们崩掉几颗大牙!”

  “再者说了,去年建奴刚刚才与我们辽东做过一场,咱们固然损失惨重,但建奴的人员物资消耗就小了?我是不信,他们难道会丝毫不做休整,今年复来再攻?至于李九成、孔有德之辈,跳梁小丑而已,虽在登莱搞出这般大阵仗,还聚起十万之众,但在咱们辽东军镇面前,不过土鸡瓦狗一般。”

  “两环兄……”祖大弼闻言,顿时无语至极。

  这番言语也太托大了!

  这位兄长(祖大寿)的妹婿话向来是说得漂亮,但仗却是打得极烂,对阵建奴是鲜有胜绩,甚至连起码的斩获也没多少。

  像去年大凌河之战,建奴出动数万甲骑将大凌城团团围住,把他兄长困于其中。蓟辽总督孙承宗命吴襄、宋伟领兵前去解围。

  却不料,吴、宋两部兵马前后两次解围不成,最后在距离大凌河十五里的长山遭遇建奴伏兵时,吴襄更是不战而逃,致使全军溃败,监军张春被俘,兄长随后被迫献降于建奴。

  若非辽东诸将一起为其说项求情,并对此战过程加以各种掩饰,吴襄说不定就会被孙承宗给当场行了军法。

  当然,此战中,逃跑的高级将领也不单单只有吴襄一人,那个以勇毅敢战而著称的宋伟同样也是在临战不利时,率先撒丫子跑回了宁远城。

  所谓法不责众,再加上辽东军镇同气连枝,迫得朝廷也不敢贸然处置吴襄等败军之将。

  毕竟,辽人守辽土这一方略自孙承宗提出并实施后,早已成为朝廷上下的共识,若是因战场失利就予以重惩,会将这些辽东军镇(将门)给得罪了,从而失了“辽人”之心。

  所以,去年大凌河一役惨败后,除了蓟辽总督孙承宗被夺职罢官外,辽东诸镇的将领几乎没受到任何实质性的处罚。

  吴襄在被褫夺官职后不到半年时间,又被重新起用,担任永平副总兵。

  待此次朝廷下旨,命关外诸镇辽兵入关平叛,剿杀登莱叛军,吴襄又被任命为山海关副总兵,随同辽镇平叛大军监军高起潜、总兵金国奇南下山东,平定李、孔等人掀起的叛乱。

  其实,在他们辽东将门眼里,也没怎么将这些叛军放在眼里。

  盖因,李九成、孔有德、耿仲明等叛军首领皆为东江镇军将出身,跟辽东诸镇相较而言,属于“游而不击”、“击而无胜”的三四流部队,战力低下,几与朝鲜军队相若,向来为辽东诸镇所鄙视。

  别看东江镇在毛文龙时期常常向朝廷报捷,今日击破几座建奴堡寨,明日又砍下数百建奴脑袋,但在辽东将门看来,那就是一个个笑话,这些军功不是杀良冒功,就是夸大其词,根本就没有实质性的斩获。

  哪像我们辽东辽东军镇,砍的可都是实打实的女真鞑子脑袋,取得的一个个战果也是没有经过任何夸大修饰过的(兵部官员对此说法表示深切的怀疑)。

  不过,他们虽然对李九成、孔有德之辈存有几分轻视,但对他们所拥有的十万兵力和无数精良火器还是生出几分忌惮。

  就算是十万头猪,那聚在一起,还是具有不小的威胁力,要是应对无措,说不定就是蚁多咬死象的结局。

  就目前来说,辽东将门的根基就是他们手中所掌握的军队,以及能勉力应对建奴的攻伐,维系整个辽东局势不至于崩坏,从而避免建奴危及京畿,动摇大明国本。

  若是辽东军镇遭到严重削弱,无力应对建奴的步步侵袭,那他们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要知道,去年大凌河一战,辽东诸镇遭到建奴重创,万余精锐尽数覆灭,七十余明军将领被俘,其中不乏游击、参将、总兵等之类的高级将领。

  以至于,此次奉旨南下平叛,账面上多达七万余的辽东军团,仅抽调了五千余兵马。

  无他,这些年来委实兵力损耗太大,难以腾出“多余”的兵力前往登莱。

  “父亲!……叔父!”

  正当两人一边饮酒,一边叙事时,从帐外进来一名年轻的军将,朝着二人拱手施礼后,沉声说道:“方才,监军派人发来军令,要求我宁远、山海关两部兵马明日卯时拔营启行,争取于八月初二(8月29日)进抵昌邑。”

  “恩?”祖大弼闻言,顿时皱起了眉头,“监军大人为何这般急切?难不成,登莱叛军已经攻占了整个山东,并且还荼蘼河南、河北两地?”

  “叔父,侄儿猜测,监军大人可能是受了刺激,想要尽快赶到山东,好捞取一些功劳。”那名年轻军将笑着回道。

  “哦,咱们这位监军大人受了什么刺激?”吴襄也流露出几分好奇。

  “半月前,东江镇总兵黄龙率兵奇袭登州水城,大破叛军水师,取得了平叛战事以来首次大捷。”那名年轻军将恭敬地应道:“今日,京师传来陛下和兵部的嘉赏旨意,授予黄龙左都督,荫外卫正千户,赐银三百两。”

  “那黄龙所奏捷报已然证实?”祖大弼惊讶不已,“就凭东江镇那点实力,当真是大破登州水城,尽毁叛军水师战船?”

  “叔父,既然陛下和兵部发来恩赏旨意,想来是已经证实了黄龙所建功绩。”那年轻军将苦笑一声,说道:“如此,在叛军肆虐登莱、荼蘼山东之际,而各路兵马又尽皆失利情况下,却唯有东江镇黄龙所部获此大胜,算是万马齐喑中仅有的一抹亮点,自当为陛下和兵部所看重。”

  “据闻,东江镇之所以能大破叛军水师,盖因总兵黄龙征召海外新洲人的数艘炮船前来助战,以其强大的火炮压制叛军反击,方才得以抵近登州水城,施以大量神火飞鸦急袭叛军水师停驻于港内的众多战船,从而一战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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