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专业对了口,小老太太抿着嘴笑起来:“就在前面那个大队啊!”
“她们家开了一个麻将馆子,是附近唯一一个打牌的地方。”
“你们去看了就知道了,那里乌烟瘴气的。”
“周边不学好的二流……年轻人,十个有八个都聚在那边。”
“郭彩霞就做这些人的生意!”.
1239 恩怨和打麻将有关?
根据小老太太的辨认,死者名叫郭彩霞,就住在不远处。
家里开了间麻将馆,社会关系复杂。
这不由得让王云联想到寄到国安局那封除害信。
难不成郭彩霞是因为麻将馆的事情才招致了杀身之祸?
“大娘,包祥文平时是不是喜欢打麻将,喜欢往郭彩霞的麻将馆跑?”王云提示道。
小老太太憋着缺牙的嘴肯定的点点头,接着颇为惋惜道:.
“小包啊,以前还规规矩矩的,每天扛着锄头下地干活,自从去了麻将馆整个人就变了。”
“没占地以前,他手头没钱还收敛点。”
“自从领到了拆迁款后啊,那真的恨不得住在麻将馆里面。”
“我们这但凡有人去麻将馆打麻将,准能看见他坐在最里面的桌子上。”
王云皱眉道:“你是说他对麻将成瘾?”
“可以这么说吧!”小老太太难过道,“好好的一个大小伙子,就这么废了。”
看小老太太惋惜的模样,包祥文以前在店水坨的名声应该不错吧。
也有可能是郭彩霞的名声不太好,小老太太才会觉得是郭彩霞带坏了包祥文。
在对话当中,王云得知小老太太一直是包祥文的邻居。
包祥文的父母前两年出车祸死了,他又是独生子。
平时靠着种田足够温饱,如果没有拆迁款的话,包祥文可能在店水坨住一辈子。
“那您知道包祥文搬到哪里去了吗?他为什么搬走?”王云又问。
包祥文还没有结婚,如果不是有对象的话,他应该不会到其他地方去。
一直有问必答,还能自己补充问题的小老太太摇摇头说:“不知道。”
“他好像连东西都没搬,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
“就只是某一天开门发现对面换了一个小伙子。”
王云扭头看了一眼倚在门框边打哈欠的光头,视线移向屋内的摆设。
陈旧的木头沙发边缘的扶手被磨出发亮的包浆,沙发边还摆着一个老式的碗柜。
王云抬抬下巴问光头说:“你屋里的那些家具是房东留下的?”
光头咂咂嘴点头说:“对啊,里面什么家具都有,就是有点旧。”
这似乎有点不合常理。
如果包祥文在其他地方买了新房子,装修好了家具一应俱全。
这样才会什么都不带的就搬走。
但买房子这么大的事情,包祥文不可能一个人完成。
他虽无亲无故,买房子不用和别人商量。
但是装修房子的各种途径,他好歹会和同村的人打听一下吧。
要不然他就是住到对象家里去了。
两种情况都有可能,王云默默的把这点记在心里,回头再好好查一下包祥文名下的资产。
“谢谢你啊大娘,帮了大忙了。”王云道了一声谢。
小老太太脸上露出笑容,滴溜溜转的眼睛里透露出好事的八卦之光。
王云假装没有看明白,转身问光头道:“他回短信了吗?”
光头摇摇手机说:“没有,跟死了一样。”
看来那边的情况确实特殊,竟然没有回信息。
王云看了一眼战古越,让他去把包祥文的电话号码记下来。
遗憾道:“好吧,他不回信息就算了,你留个我们的联系方式。”
“如果包祥文回来或者再联系你,一定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光头撇着嘴,不耐烦的掏了掏耳朵说:“你们要是判他无期的话,我肯定第一时间联系你们。”
他还没有放弃独占包祥文房子的想法。
王云笑了笑说:“我们警察只负责破案,不负责判刑。”
“退一万步说包祥文犯了法被抓了,你也不能独占这房子,会有人来收你的房租。”
光头闻言,烦躁的扇手赶人道:“我就开个玩笑,还上纲上线。”
“你们快走吧,房东要是回来我告你们一声行了吧,耽误我时间。”
说完愤怒的摔门进屋。
“还真以为天上能掉馅饼啊。”战古越不忿道。
他们整天风里来雨里去的,整天和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打交道。
还要忍受别人的白眼,有些时候真觉得不值。
“算了。”王云拉着他下楼,“又不是第一次了,你还没习惯啊。”
临走,战古越朝小老太太一敬礼,感谢她配合调查工作。
随后才跟上王云,抱怨道:“这种事怎么可能习惯。”
“这种人既不纳税又满肚子占便宜的心思,对于社会对于百姓没一点贡献。”
“也就老大你脾气好,还耐心的给他普法,但他多半听不懂的,简直浪费你的心意!”.
1240 反复确认,找到死者家人!
“好啦,你走访这么多次了,遇见过各种人,何必跟他生气呢。”
王云嘴上宽慰道,心里在整理思路。
目前已知死者名叫郭彩霞,是店水坨附近的一家麻将馆的经营者。
出现在现场的男人基本可以确定是包祥文。
而且得到的监控视频来看,出入312房间的就只有这两人。
郭彩霞身死,包祥文的犯罪嫌疑进步一步增大。
两人往楼下走,每经过一层,就像走过沙滩.
住户像招潮蟹似的,王云他们走到哪层,哪层的房门就关上。
等到他们到下一层,上面的人又打开门探出好奇的脑袋。
一直到两人走到楼下,依旧能听见楼里此起彼伏的关门声。
王云说:“你先把包祥文的电话号码发回去,让技术部的追踪。”
“我们再去郭彩霞的麻将馆看看,顺便找到她的家属做DNA鉴定。”
正好郭彩霞家离这也不远,而且在这一片很出名,王云两人问着就过去了。
两人走了有半个小时,经过店水坨原地址,走到另一个村口。
王云指着一个木头和瓦片搭建的简易棚说:“郭彩霞的麻将馆应该就在那了。”
战古越抬手盖在眉毛的位置,眺望王云手指的方向。
“老大,你怎么知道?”
“你没看见下面围着许多人吗?”王云笑道。
瓦棚旁边是一间很普通的住房,门口的玻璃柜上摆着一排饮料,还有各种香烟。
一个十四五六的少年抱着手机正坐在后面玩手机。
王云越过瓦棚下不知在围观什么的男人们,走到小孩面前,敲了敲玻璃柜说:
“同学,你家大人呢?”
少年头也不抬的说:“我妈出去了,你买什么?”
“打麻将的话没桌子了,你得排他们后面。”
这一段话他说的神似灌口,颇有点说相声的天赋,看样子是重复了很多遍。
王云拿了一瓶水,拧开递给战古越,又自己开了一瓶。
小孩见他拿自家东西,立即不淡定了。
抬头生气道:“你这人不知道要先给钱吗?两瓶六块!要现钱!”
王云低头瞥了一眼“建议零售价2元”的一排字。
没说什么便从钱包里拿出六元领钱拍柜子上说:“你卖高价还私藏两块钱。”
“不怕你家大人知道吗?”
少年原本兴高采烈的抓着钱准备装自己兜里,这话说得他打了一个冷战。
虽然心虚,但嘴巴很硬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要私藏了,你谁啊?”
少年一双小眼睛上上下下把王云和战古越打量了个遍。
确定是生面孔后,放松了许多:“你们站边上点,别挡着我家的生意。”
他嫌弃的想赶两人走。
王云朝旁边跨了一步说:“就站着吧,我们是来找人的。”
“郭彩霞你认识吗?”
少年继续抱着手机说:“郭彩霞是我妈。”
战古越接着道:“那她在家吗?”
“没有。”少年轻松道,没有注意到战古越语气变得凝重。
这里果然就是郭彩霞的家,而这个十几岁的孩子,就是郭彩霞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