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缝中钻出一个锃亮的光头，一脸怒气的破口大骂道：“吵死了，叫魂啊！”
男人愤怒的从门后钻出来，光着上身，只穿了一条黑色的裤衩。
瘦的身上的肋条根根可见，加上发光的脑袋。
像极了竹签上叉着麦丽素。
王云亮出证件在男人眼前晃了晃说：“警察！”
男人丝毫不怵，叉着腰道：“警察怎么了？警察就可以扰民啊！”
“告诉你们，除了房东以外，老子什么都不怕！”
他倒是挺诚实。
战古越揉了揉发红的手说：“那你睡眠质量还挺好啊。”
“敲了这么久都没反应，你楼上楼下的邻居都听见了，你还没听见。”
光头不屑的哼哼道：“我睡眠质量就是好，犯法吗？”
王云笑笑：“不犯法，我们来这只是想找你了解一点情况，问完了我们就走。”
“请你配合好吗？”
男人抬头盯着王云那张英俊的脸，眼睛狐疑的闪烁了一下。
他语气很冲的说：“快点问吧，我等会而还要上班！”
王云朝战古越打了个手势，让他来问。
战古越会意，走上前来朝门口看了一眼说：“你口中的房东是不是叫包祥文？”
“是啊。”光头点头道。
“你能帮我们联系他吗？或者你知道他人现在在哪里吗？我们有事找他。”
光头想了想说：“你们找别人吧，我可不想联系他！”
“实话告诉你们吧，自从我租了这个房子，就再没联系过他了。”
“他也不催房租，可能领了拆迁款看不上这点小钱吧。”
他给出的理由十分充分，都让战古越不好意思为难他了。
“呃……那你先把联系电话给我们吧。”战古越退步道。
“好吧。”
光头转身回屋拿手机，王云和战古越就在屋子里等着。
没过多久，房间里传出一声咒骂。
光头捏着手机从里面出来，另一只手烦躁的扣着光滑的脑袋。
“特么的！怎么这会儿发信息来了？多半是收款逃跑吧！你们快去抓他！”
说着他把手机反过来，让王云他们看短信。
【你已经有四个月没有交房租了，现在马上打到我卡上，不然你就搬出去！】
内容简单明了，甚至连号码备注都没有。
但除了包祥文会催房租之外，应该没人知道光头具体欠了几个月的房租了。
光头嫌弃的看了看短信，态度变得谦卑，笑着说：“我可以问问他犯了什么罪吗？”
“我想参考一下到底要不要还房租。”
“警察同志你们也知道的，这年头挣钱不容易，我不想和一个犯罪分子讲道义。”
“快去抓他吧！”
王云被他冠冕堂皇的理由逗的想笑：“我们不便透露详情。”
“但是该给的钱还是要给的，包祥文有没有犯罪和你偿还房租是两码子事。”
光头一听这话，知道没法蒙混过关立马变脸：
“行吧行吧，我知道的就这么多，马上到上班的时间了，我要走了。”
他退回去就要关门。
王云迈出一只脚卡在门缝里说：“等一下，事情还没完呢。”
“你马上给他回复信息说你没多少钱，只有现金，问他人现在在哪。”
既然对方都已经主动暴露自己了，王云可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光头睨了王云一眼，又看了看卡着门的脚无奈道：
“好吧，不过事先声明，我真没有现金！”.
1238 辨认死者身份，不好的口碑
在王云的指导下，光头回了一条短信给包祥文。
“这样行了吧？”光头收回手机，急切的想要关门结束这件事。
王云再次卡住门说：“好歹等他回了短信再说吧。”
光头不耐烦道：“好麻烦啊，要是他半夜才回短信，我还要等到半夜吗？”.
这么简单的问题，王云懒得回答。
他背手走到一边，把回答的事情交给战古越。
“不会，在这个特殊时期找你要钱，证明他很需要钱。”
“他现在会比任何时候都期望和你谈谈房租的事情。”
光头不忿道：“但我不想。”
“你说的这些也只是你的推测罢了，我不管啊，要是两分钟后没回信息你就不奉陪了！”
战古越补充道：“如果他没回的话，说明遇到特殊的情况。”
“到那时，你想留我们都不行了。”
战古越没有诓他，如果包祥文没有回复信息的话。
考虑是有人盗用了他的身份信息或者手机账号，冒名顶替来要钱。
遇见一点意外便不敢再多追了。
要么就是包祥文过于谨慎，连理由充分的追逃房租都不敢，足以证明他心虚。
三个人大眼瞪小眼，等着包祥文回信息。
正在这时，光头的电话没响起，王云的提示音倒是响了起来。
他拿起一看：“宾馆录像来了，正好，你也帮着辨认一下吧。”
前台大妈做事的效率比他想象的还要高，找到了死者身前入住的录像。
视频内，先是一个男人拿着身份证开了一间房，随后拿着房卡上楼。
等了约莫半个小时，一个女人出现在监控内。
她直接无视前台大妈，像回家一样径直走上楼梯。
挂在头顶的摄像头照不到完整的人脸。
但是王云根据女人穿的衣服和散落在犯罪现场的衣物一样，判断出了他就是死者。
他暂停视频在男人露出的半张脸上，截了一张图。
然后又暂停视频在女人脸部出现最清晰的时刻，同样截了一张图。
王云先把男人的图片给光头辨认：“你认识他吗？”
光头伸长脖子看了一眼说：“有点像，他好像一直都留着寸头。”
看样子还不太确定。
王云又换了一张说：“那这个女人你认识吗？”
光头又眯着眼睛辨认了一会儿说：“不认识。”
想来他一个租房的，不了解房东的信息也正常。
王云盯着照片发愁道：“要不找其他人问问？”
他和战古越的目光同时看向光头家对门。
从刚才开始，那堵防盗门后面就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邻居八卦的心已经按奈不住，快要透过猫眼出现在三人面前了。
王云走过去敲敲门说：“你好，我们是警察，请开下门。”
啪嗒——
像是早等候在门口一般，门立刻歇开一条缝。
“找谁？”门后一个瘦小的小老太太探出只眼睛，尴尬的打量敲门的人。
王云知道她已经在门后观察了许久，晓得这边是什么情况。
他干脆没有出示证件，直接问道：“大娘，我们是国安局的警察。”
“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麻烦你配合一下吧。”
小老太太像是要接受采访，双手拽了拽衣摆把衣服拉平整。
“警察同志您问。”
王云露出温和的笑容道：“你认识这个人吗？”
他把男人的截图画面给小老太太看。
小老太太眯着眼睛辨认一番道：“应该是包祥文，他这件衣服我见过！”
王云大喜，又换了另一张截图说：“这个人呢？你认识吗？”
小老太太先是吹着嘴皮嗤笑一声：“她呀，化成灰我都认识！”
“不就是那个郭彩霞嘛！”
她的话令王云更加高兴：“你怎么确定她是谁？”
小老太太指着照片说：“你看她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哪个正经女人会这么穿。”
“还有这个难看的头发，跟火烧卷的一样，我一看就认出来了。”
她对那位名叫郭彩霞的女人似乎很有偏见。
王云只觉得女人的穿着确实颜色多了一点，而且都是鲜亮的荧光色，很是惹眼。
“您能跟我讲讲这个郭彩霞嘛？她是哪里人，现在住在哪里？”
这一问像是问道小老太太的心坎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