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浇熄了罗西和德维尔眼中狂怒的火焰,也让他们按在枪套上的手僵住了。
周围所有起哄的、看热闹的盟军士兵,脸上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的恐惧。
两人依旧怒目而视,胸膛剧烈起伏,但刚才那股不死不休的气势已经荡然无存。
“听着,法国佬,”罗西的声音低沉嘶哑,“今天这笔账,我们意大利人记下了!为了金子?呸!是为了我手下兄弟的命!这事没完!军事法庭上见!如果你还有命活到上法庭的话!”
“法庭?”
德维尔深吸口气,“别到时候没种出席!”
法国外籍军团的士兵们带着屈辱和愤怒,默默收枪,开始收敛己方的阵亡者和伤员。
意大利士兵们也沉默着,在罗西目光示意下,开始清理己方的狼藉。
他们没人敢再去碰那些散落在地、沾染了战友和敌人鲜血的金条、美钞和宝石
周围的“观众”们,无论是英国人、德国人还是哥伦比亚人,都自觉地向后退开,让出通道,脸上的表情只剩下凝重和一丝后怕,刚才的起哄仿佛从未发生过。
就在这压抑得令人窒息的气氛中,罗西上校口袋里的卫星电话刺耳地响了起来。
罗西烦躁地掏出电话,看到号码。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声音,按下了接听键:“将军?是我,罗西。”
电话那头传来他直属上级,意大利特遣部队指挥官巴雷蒂将军的声音,语气急促而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罗西!立刻!马上!把吉尔伯特移交给墨西哥军!他们的人已经在路上了!”
“什么?!”罗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瞬间忘记了刚才的耻辱和愤怒,只剩下巨大的震惊和不甘!!
吉尔伯特是他们这次行动最重要的战利品,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将军!为什么?!他是我们抓住的!他是我们意大利行动的成果!这……”
“闭嘴!罗西!”巴雷蒂将军的声音陡然拔高,严厉地打断了他,“没有为什么!这是命令!最高命令!卡萨雷亲自打电话给我要求的!你只需要执行!立刻!马上!听清楚了吗?是卡萨雷!”
卡萨雷!
维克托的走狗?!
这个名字太有魔力了,一下就给他干懵了。
“是,将军。”罗西就算不甘心也没办法。
“已经在路上了!管好你的人!别再给我惹出任何乱子!”巴雷蒂将军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罗西上校缓缓放下电话,站在原地,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
他环顾四周,看着一片狼藉的奢华地狱,看着手下士兵抬走袍泽的尸体,看着那些被鲜血浸染、无人敢碰的财富,再想到即将被墨西哥人带走的吉尔伯特一种巨大的、混合着挫败、耻辱和深深无力的疲惫感席卷了他。
他挥了挥手,声音疲惫不堪,对副官说:“去…把吉尔伯特带出来,交给墨西哥人!”
意大利士兵互相看了看…
但也不敢说。
谁让墨西哥人真的强势呢?
去你妈的维克托!
……
第655章 古老的刑罚!
吉尔伯特被单独关押在据点深处一个还算整洁的房间内,甚至不是牢房,更像是一间布置简单的客房。
意大利人对他还是很不错的。
食物是热的,有咖啡,甚至还有一瓶不错的意大利红酒。看守言语间没有太多侮辱。
这份优待让吉尔伯特紧绷的神经稍稍松懈了一点。
也许…
因为意大利人也被俘虏过?所以同病相怜?
他坐在床边,投降时的屈辱感被一种侥幸冲淡了。
意大利人也许他们更看重利益交换?或者顾忌国际影响?只要不被立刻交给墨西哥人,交给维克托那条疯狗维克托,就还有周旋的余地。
他脑子里飞快地盘算着可能的谈判筹码。
秘密账户?其他卡利高层的藏匿点?他相信自己的价值足以保命。
就在他刚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试图平复思绪时——
“砰!”
房间门被粗暴地撞开!
四五个全副武装的意大利士兵如狼似虎地冲了进来。
他们没有丝毫犹豫,更没有解释,直接扑向吉尔伯特。
“干什么?!”吉尔伯特的水杯脱手摔碎在地,他惊骇地试图后退,但瞬间就被两个强壮的士兵死死按住了肩膀,胳膊被粗暴地反拧到身后,塑料扎带“咔哒”一声勒紧了他的手腕,痛得他倒抽冷气。
另外两个士兵则迅速将他按倒在地,膝盖顶住他的后腰和腿弯,让他动弹不得。
“放开我!你们答应过我的!保证我的安全!”吉尔伯特在地上挣扎,脸贴着冰冷的地板,嘶声力竭地吼叫着,声音因恐惧而变形,“罗西!罗西上校!我们说好的!你们不能这样!我有价值!我能给你们……”
他的话戛然而止。
一只大手,毫不客气地将袜子塞进了他嘴里。
那令人作呕的味道直冲鼻腔,让他发出窒息的“呜呜”声。
差点熏吐了。
他的眼睛因惊恐和窒息而瞪得滚圆,布满血丝,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些不久前还给他送饭的士兵。
一股彻骨的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窜上天灵盖。
不对劲!这绝不是意大利人内部的处理!
意大利人就算要处决他,也不会用这种这种如同押送极度危险重犯的方式!他们怕他喊什么?怕他暴露什么?
“呜呜呜!呜呜——!”
吉尔伯特像离水的鱼一样剧烈地扭动身体,喉咙里发出绝望的闷吼,试图吐出嘴里的袜子,但换来的只是更用力的压制和士兵的拳头,他被粗暴地从地上拖拽起来,押着踉跄地往外走。
经过门口时,他看到了罗西上校。
罗西就站在走廊的阴影里,脸色铁青,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那眼神里有愤怒,有不甘,甚至还有一丝,吉尔伯特以为自己看错了的……怜悯?
但唯独没有阻止的意思。
“呜!呜——!”吉尔伯特用尽全身力气向罗西的方向挣扎,试图用眼神质问。
但罗西只是避开了他的目光,烦躁地挥了挥手,仿佛在驱赶一只恼人的苍蝇。
“动作快点!墨西哥人等着呢!”罗西的声音很不爽的说。
墨西哥人!
这个词像一道闪电劈进吉尔伯特的脑海,瞬间击碎了他所有的侥幸和幻想。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那短暂的“优待”只是麻痹!是拖延!是为了等待接收的人!他们最终还是把他卖了!卖给了最想要他、也最不可能给他活路的人!
我草你妈!
狗娘样的意大利人!!
“呜呜呜!!!”吉尔伯特的挣扎瞬间变成了哀嚎,他使劲的挣扎着,但士兵的力量是压倒性的,他的反抗只是徒劳,只换来更粗暴的拖拽和压制。
他被半拖半抬地押出了据点,塞进了一辆没有标识的、窗户被涂黑的装甲运兵车。
车门“哐当”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混乱的战场和所有光线。
车内只有昏暗的红色灯光,以及押送士兵警惕的目光。
引擎轰鸣,车辆开始颠簸前行。
吉尔伯特心如死灰,他奶奶的,他就不应该相信意大利人!
机场!
他们要把他送上飞机!直接运走!
车内一片死寂,只有引擎的噪音和他自己粗重、恐惧的喘息声。汗水浸透了他的衣服,黏腻冰冷。
他无法思考任何谈判策略,脑子里只剩下维克托那张阴狠的脸,及等待着他的、墨西哥黑狱里那些臭名昭著的恐怖刑具。
他现在要不要直接自杀?
完了,彻底完了。落到墨西哥人手里,连一丝侥幸都不会有。意大利人的“优待”,不过是行刑前最后一顿虚假的饱饭。
装甲车粗暴地冲过最后一段土路,轮胎碾压碎石发出刺耳的声音,猛地刹停,后门被“哗啦”一声拉开,刺眼的探照灯光瞬间射入,让吉尔伯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Sáquenlo!(把他弄出来!)”
几只戴着黑色手套的大手伸进来,毫不留情地抓住吉尔伯特被反绑的手臂和衣领,像拖拽死狗一样,将他粗暴地拖出了装甲车。
冷风瞬间吹拂在脸上,夹杂着航空煤油的气息。
吉尔伯特勉强睁开被强光刺痛的眼睛。
眼前是一个小型军用机场的停机坪,一架运输机停靠着。
飞机旁,站着一队士兵。
他们穿着墨西哥陆军特种部队的深色作战服,装备精良,身形挺拔,戴着深色面罩,只露出毫无感情的眼睛,齐齐聚焦在被拖出来的吉尔伯特身上。
为首的军官微微抬了抬下巴。两名墨西哥士兵立刻上前,动作精准而有力,一左一右架住了吉尔伯特,取代了意大利士兵的位置。他们的力量更大,抓握更稳,吉尔伯特感觉自己像是被两把钢铁钳子夹住了。
他被粗暴地推搡着,踉跄地走向那架喷涂着墨西哥国旗和军徽的运输机。
“呜呜.”堵嘴布让他只能发出绝望的呜咽,汗水混着屈辱的泪水流下,滴在停机坪冰冷的混凝土上。
他被塞进机舱,舱门“哐当”一声关闭,彻底隔绝了外界的空气和最后一丝渺茫的希望。
引擎的轰鸣声震耳欲聋,飞机开始滑行、加速、最终挣脱地心引力,载着心如死灰的吉尔伯特,飞向那个他最深恐惧的终点——墨西哥城。
而与此同时,一个爆炸性的消息如同飓风般席卷了地下世界和国际新闻界,其冲击力甚至盖过了战场上的硝烟:
卡利集团最高层头目之一,被通缉多年的毒枭吉尔伯特,已引渡至墨西哥!
墨西哥政府发言人证实,针对吉尔伯特的司法程序将立即启动!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身为政府核心人物的卡萨雷在随后一次对媒体的非正式谈话中,以一种近乎宣告节日庆典的轻松口吻,透露了令人战栗的细节:
“那只肮脏的老鼠终于落入了我们的捕鼠夹。他将为他犯下的滔天罪行付出终极代价,为了迎接崭新的一年,也为了给所有与墨西哥人民为敌的罪犯一个永生难忘的警示,我们决定在新年伊始,公开处决吉尔伯特。”
卡萨雷停顿了一下:“至于方式?古老的东方有一种手段,就是将人的肉切成几千片,叫“凌迟”(Lingchi)这个词,最能表达我们铲除毒瘤、净化国土的决心,让新年的钟声,成为他生命最后的倒计时。”
消息一出,举世皆惊!
“凌迟?!”无数看到新闻的人,无论是普通民众、执法机构成员、还是其他犯罪集团的头目,都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怀疑自己听错了。
东大网友:??????你奶奶的,老子还在封建时代?
“卧槽??这也能碰瓷??”
“凌迟???卡萨雷你历史课是体育老师教的吧???这锅我们不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