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吉尔伯特是个人渣,但公开说用凌迟……这操作太骚了,骚断腿……”
“吉尔伯特不是在意大利人手里吗?那个罗西上校不是还跟他相谈甚欢吗?怎么转眼就被卖到墨西哥了?”
“意大利人搞什么鬼?他们不是最讲究规矩和‘交易’吗?这简直是背信弃义!”
“墨西哥人疯了!这都什么年代了?公开宣布用凌迟处决?他就不怕国际社会的谴责和制裁?”
“谴责?对墨西哥来说,那算个屁!他就是要用最恐怖的方式杀鸡儆猴!吉尔伯特撞到他手里,算是彻底完了”
“卡利集团的人怕是要疯了,最高层之一被这样羞辱处决.”
“意大利人这次算是把脸丢尽了,也把吉尔伯特得罪死了.虽然他已经是个死人.”
各种议论、猜测、震惊、恐惧如同瘟疫般蔓延。
而这凌迟的手段,根本没瞒着“吉尔伯特”。
在墨西哥城的高原监狱里。
吉尔伯特的大脑一片混乱。
令人毛骨悚然的酷刑细节:通电的水池、剥皮的钩子、缓慢碾碎骨头的机器。
但竟然是:“凌迟?!”
几千刀?在众目睽睽之下?
他猛地打了个寒颤,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了一下。
意大利人!罗西!狗娘养的杂种!你们收了我的钱!收了我的情报!那些虚假的咖啡和红酒!那故作姿态的“优待”!全都是为了这一刻!为了把我像祭品一样完好无损地送到墨西哥人手里!
“呜……呜……”压抑的呜咽声,这个纵横哥伦比亚的贩毒头目,哭了…
这叫什么?
这叫杀人诛心,我告诉你用什么手段,就看你自己扛不扛得住了!
东南亚,金三角深处,某隐蔽营地。
闷热、潮湿,空气粘稠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蚊虫在昏黄的灯光下嗡嗡作响,木板搭建的简陋营房里弥漫着廉价烟草、汗水和丛林腐殖质混合的刺鼻气味,这里是吉尔伯特的弟弟切佩·圣克鲁斯临时藏身之所,远离了卡利集团曾经的辉煌与权力中心,在缅北、老挝、泰国交界的混乱地带苟延残喘。
一台老旧的卫星电视是这里与外界唯一的连接。
屏幕上,CNN的新闻主播正以严肃而略带震惊的语气播报着那条如同重磅炸弹的消息。
当“吉尔伯特”、“引渡”、“墨西哥”、“公开处决”这些词接连蹦出时,营房里原本昏昏欲睡的几个卡利残部瞬间惊醒。
“墨西哥政府发言人证实,针对毒枭吉尔伯特的司法程序将立即启动。更令人震惊的是,墨西哥高层官员卡萨雷先生稍早前向媒体透露,为‘迎接崭新的一年’并‘给予最严厉的警示’,墨西哥政府决定在新年伊始,以凌迟一种古老而残酷的东方极刑公开处决吉尔伯特……”
“凌迟?!”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壮汉猛地站起来,椅子被他撞翻在地,发出刺耳的噪音,“他们说什么?!Mierda!(狗屎!)”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房间角落那个沉默的身影上。
切佩·圣克鲁斯,他坐在一张破旧的藤椅上,手里捏着一个几乎空了的龙舌兰酒瓶死死的盯着电视,屏幕闪烁的光芒映在他脸上,那双和吉尔伯特有几分相似的眼睛里,先是难以置信,随即被汹涌的怒火取代。
“意大利人……”切佩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低沉、嘶哑,充满了刻骨的仇恨和极致的羞辱。“Hijos de puta traidores!(背信弃义的狗杂种!)”
他猛地将手中的空酒瓶狠狠砸向墙壁!玻璃碎片和残酒四溅,吓得旁边的人一哆嗦。
电视里还在播放着国际社会的震惊反应,专家分析着意大利此举对国际缉毒合作信誉的毁灭性打击,以及墨西哥公然宣布使用“凌迟”这种反人类酷刑将引发的轩然大波。
但切佩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了。
他脑子里只剩下他哥哥被堵着嘴、像牲口一样被拖走塞进飞机的画面,只剩下卡萨雷那张宣布凌迟时近乎“节日”般的轻松面孔。
极致的愤怒之后,是深不见底的绝望和无力感。
切佩猛地停下脚步,背对着众人,肩膀微微颤抖,他环顾这间简陋、闷热、散发着霉味的营房,看着手下几张同样写满愤怒却难掩疲惫和惊恐的脸。
这里不是哥伦比亚,不是他们呼风唤雨的地盘。
这里是金三角,是别人的地盘。
他们像丧家之犬一样躲在这里,靠变卖最后一点资源和与当地小军阀做点见不得光的交易勉强维持,还要时刻提防着国际刑警、当地军警以及其他虎视眈眈的势力。
生存已是艰难,遑论复仇?
“大哥”切佩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但随即被更深的暴戾淹没。他猛地转身,双眼赤红如血:“维克托!卡萨雷!还有那些该死的意大利佬!我切佩·圣克鲁斯发誓!只要我活着一天,我……”
他的狠话戛然而止。
因为一个手下拿着卫星电话,脸色极其难看地走过来,低声说:“老板,我们在哥伦比亚最后一条线刚断掉了,是政府军干的,配合美国人,我们……我们在国内彻底没人了。”
营房里死一般的寂静。
切佩颓然地坐回藤椅,双手深深插进头发里。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渺小和绝望。
当没有实力的时候,有些话都只是废话!
“我们……我们甚至连一场像样的葬礼……都无法给他…呜呜呜。”
维克托把毒贩给杀哭了。
下辈子别当毒贩了。
……
第656章 真是像条狗啊
墨西哥城,阳光刺眼,空气灼热。
一辆特制的防弹玻璃囚车,在震耳欲聋的警笛声和装甲车队的严密护卫下,缓慢地碾过市中心的主要街道。
囚笼内,吉尔伯特被牢牢地固定在一个特制的金属支架上。
他的双手反铐在支架背后,腰部和腿部也被皮带紧紧束缚,整个人以一种屈辱的、无法完全站直的姿态被展示着。
他身上的衣服肮脏不堪,沾满了汗渍和尘土,脸颊凹陷,双目空洞无神,只有偶尔因强光刺激或巨大噪音而产生的生理性抽搐,证明他还活着。
也是倒霉,从飞机上一下来,就被塞进了囚车中,开始游街示众。
古兹曼都没这个待遇。
当然,也有可能怕对方游街的时候嗝屁。
囚车所到之处,街道两旁早已被黑压压的人群和无数镜头淹没。
“看!那就是吉尔伯特!”一个中年男人指着玻璃笼子。
“就是他!就是他们的人害死了我的儿子!”一个老妇人涕泪横流,奋力将一颗烂番茄砸向囚车,番茄在防弹玻璃上炸开一片猩红粘稠的汁液,“畜生!下地狱去吧!”
“Animal!(畜生!)”
“Asesino!(杀人犯!)”
“Que lo maten lento!(让他慢慢死!)”
叫骂声、诅咒声如同汹涌的海浪,一波高过一波,几乎要将囚车掀翻。
石块、臭鸡蛋、腐烂的蔬菜水果雨点般砸在坚固的玻璃上,留下污秽的痕迹。
几个穿着校服的孩子挤在人群前面,好奇又带着一丝恐惧地看着笼子里的人。
“妈妈,那个坏蛋为什么被关在玻璃箱子里?像动物园里的猴子一样。”一个小女孩仰头问。
“因为他做了很多很多坏事,害死了很多人,比最坏的猴子还要坏一百倍。”母亲咬牙切齿地回答,紧紧搂住女儿,“记住他的样子,永远不要碰毒品,永远不要变成他这样的怪物!”
记者们扛着摄像机,伸着话筒,努力捕捉着每一个细节。
“各位观众,您现在看到的是哥伦比亚大毒枭吉尔伯特,正被押解在墨西哥城高原监狱,将在那里被关押至行刑。”
…
维持秩序的警察面无表情,组成人墙阻挡着过于激动试图冲击囚车的人群。
他们的眼神扫过吉尔伯特。
“活该!这就是报应!”一个年轻警察低声对同伴说。
“卡萨雷先生说要用凌迟?我看挺好,对付这种渣滓,就该用最狠的!”另一个警察啐了一口。
当那辆沾满秽物的透明囚车驶入高原监狱后。
防弹囚笼打开,束缚他的皮带被解开,两个戴着防毒面具的狱警像拖拽垃圾,将他从支架上扯下来。
他虚脱的双腿根本无法支撑身体,整个人瘫软下去,脸重重砸在冰冷的水泥地上,鼻腔瞬间涌上血腥味和尘土味。
没人扶他,只有靴子踢在他肋骨上的钝痛催促他,“站起来,废物!”
他踉跄着,被推搡着穿过一道道沉重的铁门。
汗液、污垢、烂番茄汁、臭鸡蛋液混合发酵的味道,从他身上散发出来,浓烈到连他自己都感到窒息。
沿途的看守无不皱眉掩鼻,眼神里满是厌恶。
“给他洗洗?”一个新来的看守看着这团移动的秽物,下意识问了一句。
“洗?”押送的老狱警嗤笑一声,狠狠推了吉尔伯特一把,“洗个屁,到时候这层皮都给割掉了,里面的肉干净的很!”
听到这话,吉尔伯特明显身体一抖。
谁不害怕?
他也害怕啊!
他被推进了监狱最深处、最高安保级别的单间。
合金门在他身后“哐当”一声关上,牢房狭小、冰冷、四壁是光滑的混凝土,除了一个固定在墙上的不锈钢便盆和一个同样冰冷的水龙头,一无所有。
没有床,没有垫子,只有坚硬的地板。
他像一摊烂泥蜷缩起来,而为了防止他自杀,24小时有人看着。
与此同时,在监狱另一侧戒备森严的办公室里,气氛带着一种焦躁。
“找不到?”负责行刑事务的罗德里戈中校烦躁地用手指敲着桌面,面前站着几个面色为难的下属。
“一个都没有?整个墨西哥,连一个会传统手艺的师傅都找不到?”
“中校,不是找不到人…”
一个下属擦着汗,小心翼翼地说,“是找不到手艺符合卡萨雷先生要求的,现在会做这种精细活儿的,要么太老了,手抖得不行,要么…要么就是些三脚猫,技术根本不过关,而且,这活儿风险太大,心理压力也太大了,我们接触过几个都不行。”
“妈的!”罗德里戈猛地一拍桌子,“难道要我们上?拿把刀去一片片割?”
忽然,他眼神一闪,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卡萨雷先生只说要达到效果,没说一定要用传统手工吧?”
他站起身,来回踱步,一个越来越清晰的想法在他脑中成形。
他拿起加密电话,深吸一口气,拨通了那个直通最高层的号码。
电话接通,传来卡萨雷那特有的声音:“罗德里戈?”
“长官,是我。”罗德里戈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关于…关于3天后那场仪式的执行者我们遇到一点困难。”
“什么?”
他忙将麻烦说了一遍。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这短暂的寂静让罗德里戈手心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