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蝴蝶效应一样。
只是这么冷的天,令徐庆也没法站在院里多想,见傻柱现在很高兴,也跟着笑了一下。
这会儿,贾家屋门吱呀一声打开,秦淮茹穿戴整齐地走了出来。
看到徐庆也在,秦淮茹像是有意提高了声音,说道:
“徐庆,你看这鬼天气,昨晚又下雪了,简直要冷死人了都!”
秦淮茹说完,跺了跺脚,故意弄出了点动静,继续道:
“走,我和傻柱一起保护你,咱们仨一起去厂里!”
秦淮茹话音还没落地。
徐庆就见贾家屋里的灯,突然熄了。
胡同里,雪一尘不染,上面还没一个脚印。
徐庆踏在上面,就像踩在了泡沫上,发出咯吱咯吱地声响。
傻柱和秦淮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分别走在徐庆左右两侧。
徐庆顿时觉得自己有点像电灯泡。
好在傻柱和秦淮茹都主动跟他闲聊,氛围也不算太尴尬。
拐上大街,人就多了。
街上的雪也不像胡同里那么干净,早已被匆匆走过的行人踩的乱七八糟。
几道自行车痕更是将雪压瓷实,踩上去,一点动静都没有。
天还没放亮,依旧有些暗沉。
不管是迎面走来的人,还是擦肩而过的人,模样都瞧不真切。
徐庆和傻柱,秦淮茹,三个人挤在一起,并排朝厂里走。
走到厂大门口时。
雪又纷纷扬扬的飘洒下来。
徐庆推开冰冷的大铁门,与傻柱和秦淮茹道别后,迈步朝第三车间快步走去。
傻柱则朝食堂后厨的方向过去,秦淮茹也去了她自己的车间。
中午的时候。
徐庆打饭,正好排队在了傻柱的窗口。
傻柱捏着大铁勺,狠狠地给徐庆舀了一勺熬白菜。
有人不乐意,傻柱当即脑袋一歪,脖子一梗,朝着那人就瞪了一眼。
那人见状,也不敢再抱怨,只能低声嘟囔地发牢骚。
站在那人身后的许大茂,抬手就朝那人后脑勺削了一下。
“你小子嘟囔啥呢?有本事大点声?!”
那人转过头,见是许大茂,撇嘴指向徐庆。一脸不满。
“许大茂,你没瞧见傻柱那小子给徐庆舀的多吗?”
第17章 我们大院的人
“舀多点怎么了?碍着你丫的什么事了?”
许大茂见那人不服,白了一眼,道:“徐庆是我们院的,今年才十七,父母因为咱们厂的事故,不在了,他多吃点怎么着?你小子这就眼红了?瞧你丫那操性!”
“不应该,他吃多了,我们吃啥?!”
那人高声叫嚷,一脸愤色,引得食堂其他人,全都侧目望了过来。
徐庆一时间有点尴尬。
本来这不是个啥事,可奈何这年头,人人都吃不饱饭,为了点吃的,大动干戈,也是常有的事。
徐庆见这事情是因自己而起,端着手中的菜碗,走到那人跟前道:
“那我把这熬白菜给你,你吃!”
徐庆不是怕事,而是嫌麻烦,就一碗普普通通的熬白菜,里面既没有一片肉,也没山珍海味,一丁点的荤腥都瞧不见,实在是犯不上跟那人掰扯,也不值当!
再加上这大冷天的,冻的要命,食堂空间又大,冻的人腿都直抖,要是事情闹大,对谁都没好处。
况且同住一院里的许大茂还帮自己说话,徐庆也只好赶紧把那人打发走,免得碍眼。
那人没想到徐庆居然会这么说,刚刚还愤怒的脸,这会儿却涨红了,眼神打量着徐庆,不知道该接还是不该接。
愣了一下,还是将手伸了出来。
许大茂当即一把拽住那人的手,抬手就是一大耳帖子掌掴上去。
“你丫的还真好意思啊?!”
“我弟弟那是仁义,你丫的是真他妈不要脸!”
那人挨了一大耳贴,差点摔倒,抬起头,捂着脸,凶狠地瞪向许大茂。
在那人身后的几个人,似是同一车间的工友,也一脸怒容地的瞪向许大茂和徐庆。
徐庆被许大茂的突然出手惊了一下。
“大茂哥,算了,我让给他得了,大不了重排队打饭。”
许大茂不屑地看着那人,向徐庆摆手道:“没事,有哥哥我在,哪能让你在厂里受欺负了?!”
“敢欺负咱们院的人,我看他妈的谁活腻歪了?!”
许大茂人是蔫坏蔫坏的,心眼儿多,也满肚子的花花肠子,但有些事还是挺仗义的。
今天这事,许大茂一来是跟徐庆同住在后院里,好歹是邻居,外人敢抱怨,自然要护着。
这年头,一个院的人,不管再怎么吵闹,再多大的仇,一旦对外,那可是很团结的。
就像小孩打架,俩小孩能最终演变成两个院的小孩一起打,大人之间的团结,亦是如此!
二来,许大茂这两天因为徐庆的票,倒手得了不少好处,更是不会让人欺负徐庆。
许大茂见那人以及身后的几个工友似乎还不服气,伸手指向食堂门外,厉声道:
“要不出去练练?!”
“我一个把你们几个兔崽子全干趴下!”
这一句,许大茂自然是吹嘘了。
不过,许大茂当初不念书后,也确实在街上厮混了两年,当了两年混子。
打架这种事,算是家常便饭,虽说这几年一直上班,可那些也没落下。
那人听见许大茂的话,手中碗筷咣当一声撂在地上。
棉袄一脱,伸手指着许大茂,怒目圆睁道:
“丫的,许大茂是吧,走,爷爷今天跟你单挑!”
站在打饭窗口里面的傻柱,捏着手中的大铁勺,咣咣地敲着盛菜的大铁盆道:
“许大茂,出去把赵二愣子往死里揍!”
傻柱平时给人打饭,多一点,少一点,也就那么回事。
今天冒出了赵二愣子这个刺儿头。
傻柱人要不是在窗口里面,早都冲上去揍他丫的了。
傻柱可没许大茂那么多想法,敢欺负自己院里的人,就是厂长来了也的说道说道!
再说蒸馒头还有大有小,总不能每个馒头上锅蒸之前,都上称要吧,何况熬白菜还是连汤带水的。
就在这时。
来晚的第三车间老张,听明白是因为自己徒弟徐庆被傻柱给多舀了点菜,闹出来的。
顿时走了过来,朝徐庆看了一眼,目光又看了看许大茂,而后转身对着赵二愣子,咳嗽一声,道:
“喝,赵二愣子,本事大了不少吗?”
“大冬天连棉袄都脱了,也不怕把你个王八羔子给冻死!”
“师父,我...”赵二愣子一脸怯弱地朝老张喊了一声师父,说道:“今天这事,真不是我的错,是他们先欺负人的,你老人家可得给我评理!”
“滚一边去!”老张嫌弃地白了赵二愣子一眼,指了一下徐庆。
“徐庆现在也是我徒弟,跟着我学,你说你除了给我在厂里丢人还会干啥?!”
“他才十七,都还没成年,不就菜多了一口,瞧你那点出息样儿,这就欺负你了?照你这么说,我挣的工资还比你高,是不是也欺负你了?”
赵二愣子一时间被训斥的低下头,撇着嘴,一脸不愿意,偷偷瞅了瞅徐庆,听见师父老张说,徐庆是自己小师弟,也不敢再言语。
老张背着手,抬脚踹了找二愣子一脚,嘴里骂道:
“你个王八羔子,学徒跟了我整整四年,我带那么多人,就属你时间最长,你这小师弟,才半年时间没到,学的就快能出师了,你还想多吃,让你吃的多,屁用不顶,简直就是糟践粮食。”
赵二愣子挨了老张一脚,又被一通骂,更加不敢吱声,抓起地上的棉袄,灰溜溜地躲到远处去了。
老张转身看向徐庆端在手里的菜碗。
叹了口气道:
“小子,别跟他一般见识啊,那王八羔子,从小就愣,瞧见别人碗里的东西总觉得比自己的多。”
徐庆见师父老张帮自己解围,笑着谢道:
“师父,我不会跟他一般见识的。”
老张瞧徐庆如此一说,心中更是觉得自己这个徒弟很是懂事理,跟赵二愣子,简直一个天生一个地下。
虽说都是徒弟,但赵二愣子,他是打心眼里瞧不上,倒不是觉得学东西慢,而是人太愣了,屁大的事,都能在厂里闹起来。
当年带赵二愣子的时候,他这个师父差点被气死,隔三差五就要给别的车间人道歉。
倒是徐庆,这小半年来,他不但从没帮道歉过,反而还特别的轻松。
在车间里,要啥东西,不用说,徐庆就会主动递来。
老张越看徐庆,越是打心里地满意。
伸手拍着徐庆肩膀,老张道:“找个桌子赶紧吃饭,别待会凉了!”
徐庆嗯了一声,端着饭菜找了桌子,就坐下吃起饭。
不过刚才那么一闹,徐庆目光朝远处的赵二愣子望了一眼。
想到这大冬天,穿着棉袄都冷的要死,他却脱了。
顿觉:此人够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