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身上没多少钱,但日子总还是要过的。
身为大哥,对弟弟妹妹该疼也还是要疼的。
徐庆回到屋里时。
三小只已经把作业都写完了。
二弟徐爱国正带着三弟徐丰铭和小丫头围着火炉,在烤红薯。
瞧见大哥不但买了马蹄烧饼,还买了冰糖葫芦。
小丫头小嘴一咧,忙站起身,甩着麻花辫跑到徐庆跟前,撒娇道:
“大哥,我作业都写完好一会儿了,二哥还带着我和三哥在胡同口等了你一阵,不过没瞧见你回来,我们就先回屋了。”
徐庆伸手在小丫头的脸蛋上冰了一下,将马蹄烧饼往桌子上一放,三个小家伙,立马就围了上来,争先恐后地想要第一个吃。
三串冰糖葫芦,徐庆则放在一旁,让三小只填饱肚子后再吃。
三小只吃着烧饼,徐庆端起暖水瓶给他们各自倒了一茶缸水。
然后走到火炉前,查看了一下火炉上的红薯。
伸手捏了一下,感觉红薯还是半生,走到屋外,将先前捡的一大块木疙瘩拿了回来,塞进炉子里。
柴火总是比煤球要好着,也烧的快。
小家伙们坐在桌子前,兴高采烈地吃着马蹄烧饼,徐庆烤着红薯。
屋里说不出的温馨。
可就在这会儿,许大茂迈步进来了。
看到徐庆在烤红薯,歪了下脑袋,示意出去有事。
徐庆刚走到屋外,许大茂就递烟道:
“票,你还有吗?”
“没了。”
徐庆没想到许大茂今晚上主动找自己要票,心中有点惊讶。
但看许大茂的神色,徐庆猜出估计是昨晚上那十二张票,许大茂已经出手了。
不然,他不会这么快就来找自己。
许大茂挤眉弄眼道:“哥哥我可告诉你,现在这些票,需求量很大,你要是还能搞到,你有多少,哥哥我全包圆了!”
徐庆抽着烟,苦笑道:
“大茂哥,票哪有那么好搞的,我就是找人给你画,也没那么快啊。”
许大茂神情有些失落,猛嘬了一口烟道:“这年根底下了,票要的人是真的多,你要是能搞到,就赶紧搞,趁着这个机会,咱兄弟俩联手,狠很地赚它一笔,要不然,等明年开春,就不一定了。”
徐庆也知道,这年关跟前,肯定有很多人需要票。
问题是,自己手里现在没一张票,就算是有一分为二的能力,也没用啊。
许大茂倒是能搞到。
但又没法让许大茂先给自己票,然后自己再一分为二,给许大茂。
倘若真的这么做,恐怕这事就麻烦了。
毕竟许大茂不是傻柱,心眼可多多了。
要是察觉出个什么来,以后怕是不光麻烦那么简单!
徐庆在心中思索一番,想起马解放说能搞到自行车票,便道:
“大茂哥,自行车票你要不?”
“自行车票?”许大茂愣了一下,沉吟片刻后,砸吧着嘴道:“这个不大好办,自行车票多稀少,要的人肯定是大把的,但眼把前马上过年了,大多数人急需的是粮票,肉票这些,自行车票的话...不过我得打听一下。”
许大茂说完,瞬间惊讶地看向徐庆,忙追问:“自行车票你能搞到?”
徐庆点了下头。
“应该问题不大,不过也说不准。”
徐庆得等马解放的消息,所以没肯定答复许大茂。
许大茂更激动的神色又落寞了下来,吐出一个圆圈,伸手拍着徐庆肩膀,低声道:
“那你有信儿了,告诉哥哥,到时候,哥哥我想办法帮你出手。”
徐庆嗯了一声。
许大茂见徐庆手头暂时没了其他票,也没再聊这个,东拉西扯半响,打着哈欠,朝他自己屋里走去。
徐庆见许大茂走了,也转身推开屋门走了进去。
大冬天,站在院里,冷的要命。
虽然这两天没下一片雪,出了两天太阳。
可四九城的老人都知道,下雪时虽冷,但消雪时更冷,比下雪天要冷一倍不止。
从科学的角度来说,雪消融,要吸热不是。
徐庆一进屋,便感觉到身上的寒意,立马就散了一半。
走到炉子跟前,徐庆将红薯全都翻了个面,继续让烤着。
等三小只吃完了马蹄烧饼,徐庆也将红薯全都烤熟了。
第16章 蝴蝶效应
“爱国,丰铭,晓雅,来,吃烤红薯!”
徐庆招呼了一声,让三小只全都过来。
一人给了一个刚刚烤好的红薯。
红薯得趁热吃,滋味这时候才最好。
要是稍微晾凉一会儿,吃起来,味道就会差上一些。
屋外已经没啥声音了,寒风似是也被冻住了,寂静的只能听见屋里炉子内的火苗蹿升发出的噼啪。
徐庆带着三小只,围着火炉,在暖烘烘的屋里大口地吃着热乎的红薯。
十分钟后。
徐庆让他们擦嘴,上床,临睡前,才将糖葫芦给了。
三小只全都缩在各自的被窝里,只露出一个脑袋瓜,趴在炕沿上,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捏着糖葫芦,一边吃,一边又似是在比赛看谁最后一个吃完。
徐庆这会儿将他们仨的棉鞋全都从炕沿下拿起,放在了火炉旁边,让烘烤着,明天一早上学时,好穿着暖和。
三小只吃完糖葫芦,各自转身,枕着荞麦皮的枕头,沉沉睡去。
徐庆去屋外又拿了俩煤球填进了炉子,然后走到窗前,将窗户打开了一道小缝儿。
毕竟炉子里烧的是煤球,万一一晚上过去,有了煤气,那就麻烦了。
煤气中毒在这年月可是时常发生。
大人一般没啥事,小孩就遭殃了。
小孩小,体质没大人强,抵抗力也弱,如果严重,可能致死。
徐庆身为大哥,这些事,他必须操心留意。
所以每天晚上睡觉前,都会检查一下。
徐庆忙活完,躺在炕上,帮三小只掖好被角儿,便熄灯了。
此时才晚上九点半。
不过大院十几户人家,这会儿绝大部分也都跟徐庆屋里一样,熄了灯。
这年头没啥娱乐活动,再加上又是大冬天,睡觉一般都早。
整个大院里,也就只有许大茂屋里的灯,还孤零零地泛着光亮儿。
院里的夜空,慢慢地,静静地,零零散散地飘洒下了雪花。
寂寞,无声,无言。像个贼似的,蹑手蹑脚。
后半夜,这贼似乎胆子大了起来,变得有些肆无忌惮。
下的又猛,又大,又急!
清晨一早。
徐庆一推开屋门,就看到院里落了厚厚的一层雪。
只是,这时,空中却一片雪都未再飘下。
就像是做贼心虚,瞧见有人了,撒丫子拔腿跑了。
呼了口气,徐庆转身进屋,走到二弟徐爱国的跟前,叮嘱了一声,让他待会带着丰铭和小丫头出门上学时,记得把围脖围上。
徐爱国睡眼朦胧,点着头嗯了一声,脑袋又贴回到了枕头上。
徐庆再次从屋里出来,踩着昨夜刚下的雪。
抖了抖身子,朝前院的大门外出去。
中院里,傻柱跟往常一样,叼着烟,缩着身子在贾家屋门前等秦淮茹。
徐庆瞧见傻柱今儿居然穿了一身新衣服,从上到下,从头到脚,那叫一个新,新的就跟这地上的刚下的雪一样。
傻柱也瞅见了徐庆,脸上露出得意,主动向徐庆走了过来,压低声音,咧嘴嘿嘿地炫耀道:
“小子,瞧瞧哥哥我今天这身怎么样?”
“一身新,好看!”徐庆夸了一句。
傻柱笑的更欢起来,眼神儿朝贾家屋里瞥了一眼,似乎是怕被人听见。
声音更低了点道:“秦淮茹帮我做的,手艺不赖吧。”
徐庆见傻柱话中都透着高兴劲儿。
随之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他们俩的事情,徐庆知道一点,至于他们俩现在进展到哪一步了,这就不太清楚。
毕竟贾东旭还活着,只不过因为工伤导致瘫痪,只能呆在屋里,下不了炕。
秦淮茹眼下还不是正儿八经的寡妇,平时在院里,也跟傻柱走的不近。更是很少跑傻柱屋。
只是每天上下班会一起结伴。
不管是明面上做样子,还是实际上,傻柱和秦淮茹的关系跟这被雪覆盖的地面一样。
反正徐庆知道,最后这俩人还在睡在了一个被窝里,睡在了同一张炕上。
不过,徐庆想到自己的到来,这走向,怕或许会发生一些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