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悍的重生 第198节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些东西应该是先运到符拉迪沃斯托克,然后再从符拉迪沃斯托克转运到中国去的。

尼克说到底就是个不学无术的黑帮分子,他懂得什么叫材料科学啊,更不知道这些禁运的东西有多大价值,会被用在哪些方面,他只是觉的能够挣到一大笔钱,所以就把事接下来了。如果吉冈错不是多了几分谨慎的话,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这家伙显然是记住了宫下北的叮嘱,每次涉及到托运的走私物品时,他都会严格把关,搞清楚这些走运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这次同样也是如此,这一船托运了很多不同种类的货物,不过其中大部分是基础的电子产品和食品、服装,比如说随身听、录音机、录像机之类的,还有就是食用油、衣服,唯一特殊的东西,就是那八十吨打包放在集装箱内的黑色颗粒。他费了一番功夫,才弄清楚那是人造黑铅,属于日本经济产业省全管制的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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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消息最终反馈到了宫下北这里,这才出现了今天这样的场景。

“赤本先生,非常抱歉,我们的失误给您造成了困扰,”中年人果然能听懂宫下北的话,他随即也用带着几分东北腔的普通话说道,“为此,我们愿意做出合理的赔偿,只要这些货能够运到符拉迪沃斯托克,我们愿意支付每吨......”

宫下北摆摆手,打断了对方的话,反问道:“现在,你们首先需要告诉我你们的身份,这批货的接收方是谁,然后再谈细节性的问题。”

“难道我们还要向你提交一份运费报价咨询单?”那个年轻人语气不快的说道,“那么其他的贸易手续你还要不要?如果是那样的话,为什么不通过正常的海关手续来办理这次的托运业务。”

宫下北扭头看着这个年轻人,一张脸上没有半点的表情,就那么淡定的看着他。

年轻人毫不示弱的与他对视,倒是旁边的中年人干咳一声,插口道:“赤本先生,我们......”

“年轻人,做事不能冲动,”宫下北直到这个时候才开口,说道,“你要明白自己的目的是什么,想要什么样的结果,有什么话,想明白、想清楚以后再把它说出来。你说找我托运很麻烦,不如去办正常的海关手续,那么你来告诉我,八十吨氟化石墨,你准备怎么拿到海关的批准?再去找其它的走私船吗?呵呵,我想你们之前应该已经努力过了吧,有人能帮你们解决问题吗?”

说到这儿,他停下来,将目光转向另一侧的中年人,等了几秒钟,直到确定对方没有开口的意思,才又继续滚动着桌上的苹果,语气平静地说道:“我可以向你们保证,只要去往符拉迪沃斯托克的走私船,别人敢运的东西,我都敢运,别人不敢运的东西,绝不会有人第二人敢接手。”

语气又是一顿,他摇摇头,改口道:“哦,准确的说,应该是:只要我说不能运的东西,在这条航线上,就没有人敢运。”

年轻人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一个字都没有吐出来。

“赤本先生,请不要和我的同伴计较,他还年轻,不懂规矩,”中年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双手拿着递到宫下北面前,说道,“这是我的名片,请您......”

宫下北将名片接过来,看了看,只见上面写着“卢静生”这个名字,而公司则是“漠河北方进出口贸易公司”。

唇角翘了翘,宫下北将名片放回到桌子上,推到中年人面前,摇头说道:“好吧......卢先生,尽管知道名片上的这些东西做不得准,但我还是选择相信了,不过,为了表示我的不快,这次的交易必须重新谈。”

“赤本先生......”中年人面色一急,开口说道。

“很简单,每吨500美元的价格太低了,”宫下北打断他的话,继续说道,“我要求每吨的运费涨到2000美元。”

“你怎么不去抢?!”年轻人愤怒的大声说道。

“因为抢没有这样来钱快,”宫下北笑道,“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去找另外的托运人,我这个人最懂得规矩,如果你们认为这个条件不能接受的话,可以,我帮你把这些货送到新的委托人那里去,完全免费。”

船长室里一时间安静下来,中年人似乎在思量着这个全新的条件是不是能够接受。

当然,他也没有什么别的选择,正如宫下北所说的,如此大量的违禁品,要想顺利从日本运到符拉迪沃斯托克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如今,因为朝核危机以及台海危机的影响,美国人、韩国人、日本人,他们的海军在日本海海域活动频繁,同时,对华禁运也增加了力度,任何走私的货轮在日本本土通往符拉迪沃斯托克的航线上,都是不安全的。

对于走私的货轮来说,如果搭载的货物只是一般性的走私品,遇上美国的检查还没什么,因为那么大兵不会管这些,但若是类似氟化石墨这样的高技术材料被查到,就算是出了大问题了。所以说,这次的托运原本就存在非常大的风险,在中年人的考量中,如果这一路过去,货轮没有遇上美国人的盘查,还没什么危险,可一旦遇上,说不定所有的货物都要打水漂。

见两个人都不说话,宫下北也不着急,他把玩着桌上的苹果,就像这个苹果有多么漂亮似的。

“赤本先生,你提出来的运费是前所未有的,闻所未闻,”良久之后,中年人说道,“但,考虑到现实的情况,即便是这样的价格,我们也可以接受,前提是,你能够两周内将这些货物送到符拉迪沃斯托克。”

宫下北无所谓的笑了笑,从椅子上站起身,朝站在身后的梁家训打了个手势,说道:“让吉冈错那家伙过来。”

梁家训迟疑了一下,主要是现在房间里只有四个人,他和宫下北,另外就是对面的两个中国人,一旦他再离开,就只有宫下北一个人留在这里面对这两个人了,而在这两个人中,还有一个很不简单的家伙。没错,出于一种本能,他能够感觉到那个年轻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

宫下北见他没动地方,瞬间便明白过来,他刚想说“没事”,但又立刻忍住了,在这一刻,他想起了之前遭受枪击的事情,所以,专业的事情就要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朝梁家训使了个眼色,没有再催促他去找人,宫下北自己提高声音,说道:“来人,去把吉冈君找来。”

门外传来一个声音:“嗨!”随即,便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转过身,宫下北重新看向那个中年人,他能分辨处这两人中,谁才是真正能做主的那一个。

“越是做的生意见不得光的人,越是懂得要守规矩,”眼睛看着中年人,他说道,“虽然我这个人不敢说自己很讲诚信,但我刚才的话却没有骗你,我是个很守规矩的人。”

这么说着,他挪动脚步,朝窗户的方向走了两步,转头看着外面的海天相接处,继续说道:“就按你说的,两个星期,把货物送到,如果路上出了任何问题,我不仅会退还你们的运费,还会赔偿你们的损失。”

“说话算话?”中年人紧跟着追问道。

宫下北没有回答,他甚至连头都没回,过了半晌,听到门口有脚步声传来的时候,他才说道:“你可能是第一次与我做生意,不管你之前交易的对象是谁,但我还是要再重复一遍之前的话,在日本本土到符拉迪沃斯托克这条航路上,别人敢运的东西,我都敢运,别人不敢运的东西,绝不会有人第二人敢接手。”

语气稍稍一顿,他又接着说道:“因此,托运的事情,我才能给与最大的安全保障。”

“哥,”随着他的话声落地,吉冈错也正好走进门来,他先扫了一眼在座的两个人,又看着宫下北说道,“你找我?”

“两个星期内,将这位......啊,这位卢先生的货送到符拉迪沃斯托克,”宫下北转过身,朝门口走过去,同时说道,“不能出任何问题,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吉冈错点头说道。

他做走私这门生意都多久了,该知道的事情自然全都知道了,宫下北这番话的意思,就是让他亲自跑一趟。

为什么让他亲自跑一趟?因为他知道遇到美国人的巡逻舰应该怎么应对,自从此前宫下北与驻日美军打过一次交道之后,他便有意识的与那些美国人建立了联系。往日跑走私生意的时候,他也没少给对方好处,因此,他的走私船虽然也会被那些美国人搜查,但只要没有特别的违禁品,那些美国人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然,这次运输的货物还是有所不同的,真要被美国人搜到了,肯定也是一件麻烦事。不过,干走私这一行的,谁还不会在船上藏东西啊,只要好好琢磨一下东西怎么藏更稳妥,再加上他亲自跟船,那些美国大兵也不会搜的太过仔细,安全性还是很高的。

“嗯,”宫下北走到门口的位置,侧过身,看着坐在桌边的中年人,说道,“卢先生,信任总归是一步步建立起来的,希望这次的合作能为我们之间的信任打下一个基础,我相信以后咱们还会有合作的机会的。”

话说完,他迈步离开船长室。

0464

对姓卢的,宫下北绝对是给了足够的面子,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的确有着与对方合作的想法。

没办法,他的心里一直都有很强烈的危机感,总感觉自己在日本潇洒的日子,没准哪天就到头了,为了不至于将来被人逼的无处可逃,他一直都在四处努力筑巢,如果有机会的话,西面的那片大陆显然也可以成为选择之一。

在宫下北的认知中,这年头,能够跑到日本来从事走私业务的中国人,而且走私的物资还是氟化石墨这类日本严禁对华出口的高技术材料,不用问,姓卢的中年人肯定有官方或是半官方的背景,在宫下北看来,这种关系对他来说是有用的。

当然,除了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之外,还有两个原因,第一,就是前世遗留下来的情感问题,那片大陆毕竟是他的根的所在地。第二,前世的记忆告诉他,那片大陆将会在今后的三十年间,成为全世界经济增长最快的地方。

是的,那里蕴藏着巨大的机会和利润,作为一个明智的商人,无论如何也是不能远离这个地方的。

姓卢的既然能够做这一次,那么肯定就会有下一次,宫下北也没有吹牛,在如今的日本,他才是走私行当的最佳合作者,只要这次对方的货能够顺利送到符拉迪沃斯托克,那么下一次,对方还会过来寻求与他的合作。随着合作次数的增加,年深日久,双方的合作范围自然也会越来越大。

在货轮上前后停留了不到三十分钟,宫下北和来时一样,乘坐着快艇离开,他没有再回游艇上去,而是直接去了港区码头,就像之前所说的,他是真懒得理会那些脑子里有坑的右翼分子们。

快艇在港区码头靠岸,四辆黑色奔驰轿车已经等候在了栈道尽头处,隔着远远的,可以看到有一个身材高挑匀称,穿着一身浅蓝色西装的女人,站在栈道下方的防浪堤上,正双臂抱胸,朝着远处的海面上眺望。

宫下北笑了笑,加快脚步朝栈道尽头走过去。

离着还有十几米的时候,那女人将目光从海面上收回来,扭头朝这边看过来,见宫下北朝她着手,才将脸上的墨镜摘下来,朝他晃了晃手中的墨镜。

女人正是石桥寿江,昨天她与宫下北联系过,说是今天会回东京。

在宫下北遭遇枪击之后,这已经是她第四次回东京了,不过,这次不是为了探望宫下北来的,而是为了来东京述职。不要误会,并不是她回东京来任职了,而是她补选熊本县县议员成功,前来东京述职并办理一应手续的。

走到迎上来的石桥面前,宫下北拥抱了一下对方,随后揽着她的腰,说道:“走吧,先上车,这里风大。”

“都安排好了?”石桥寿江又朝海面上眺望一眼,问道。

“嗯,”宫下北点点头,“美和会安排好那些家伙的,正好,她现在也需要学着应付这些事情。”

石桥寿江没有再说什么,她认识中村美和,宫下北受枪击之后,她到病院里去探望的时候,已经与中村美和见过几次面了,尽管中村美和只说她是宫下北的“助手”,但石桥又不是个愚蠢的女人,她知道自己的未婚夫与这女人之间那点破事。

可以这么说,石桥寿江不止知道中村美和,她还知道好几个环绕在宫下北身边的女人,包括浅草绫她们,她甚至知道自己这位未婚夫睡过的女人,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了。不过,这些事情,哦,应该说是那些女人,她根本就不关心,在日本,已婚男人有外遇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另外,她与宫下北的结合,更多的还是各取所需,说是婚姻关系,还不如说是合作关系,只要这一层婚姻的关系存在,至于说丈夫睡了多少女人,睡了什么女人,她才不会去理会,当然,也没时间理会。

在日本,做一个女人并不容易,而做一个混迹在政治圈子里的女人,就更加的不容易了,她们需要付出的东西很多,包括自己的家庭和婚姻。

“事情都办完了?”上了车,宫下北将石桥寿江的双手裹在自己的掌心里,一边轻轻揉搓着,一边问道。

两人之间在发生了关系之后,彼此间的了解就更多了,他知道石桥寿江这几天应该是来例假的日子,再加上她偏体寒,所以,揉搓她的双手可不是骚扰,而是帮她暖一暖。

“办完了,”石桥寿江笑了笑,说道,“很顺利,只是去国会的时候遇到些麻烦,那些静坐示威的家伙们,似乎并不打算退散,看上去人数也不少。”

“总是要再闹上几天的,”宫下北说道,“任何事情运作起来都需要一个过程,不可能立竿见影的出现效果。”

石桥寿江先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紧接着,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抬头看着宫下北,笑道:“你这话是不是意有所指啊?是在说福岛君的龙虾养殖计划吗?已经执行了五年,却依旧没有看到什么效益的投入,真的应该继续执行下去吗?”

福岛君就是说的现任熊本县知事福岛让二,这家伙其实是个很能干的人,搞经济很有一手,他从1992年开始就推动了多个经济发展项目,而龙虾养殖项目便是其中之一,也是到现在为止看上去最失败的一项。

在这个所谓的海产自养项目上,熊本县真是投入了不少资金,主要是给与龙虾养殖户提供的补贴,但项目实施这么多年以来,却没有看到什么显著的收益,这主要是因为国际市场上,真正富有竞争力的还得说是澳龙。

不过,作为有着一世记忆的人,宫下北非常清楚,在前世的时候,随着中国经济在九七年之后的迅速攀升,一个庞大的中产阶级开始在酝酿中聚合,由此,中国成了一个龙虾消费大国。澳龙价格昂贵,还需要专门的澳洲海水来养活,数量也有限,所以,日本的龙虾也开始爬上了中国人的餐桌,由此,熊本县的龙虾养殖项目就开始丰收了,每年能为熊本县带来上千亿日元的营收。

但他有着前世的记忆,别人却没有,因此,在如今的熊本县,反对这个项目的人不少,今年,更是有大量的熊本县议员开始集体排斥这个项目。

幸亏这是熊本县的事情,而不是全日本的事情,在地方的县里,议会的权力没有那么大,很难否决掉一任知事做出的决策,否则的话,福岛让二估计会很头疼,尽管他现在已经足够头疼了。

宫下北不希望石桥寿江去参与这件事,至少不能站到这个项目的对立面,因为那会让她在政治上失分,而对于一名政客,尤其是一名女性政客来说,尽量避免政治丢分是非常必要的。

“你们这些搞政治的人,往往都只注重民众的情绪,而不注重真实的数据,”在石桥的手背上拍了拍,宫下北笑道,“我给你看样东西,你就知道自己应该秉持什么样的立场了。”

话说完,他拍拍前面梁家训的椅背,后者打开车前的储物箱,从里面拿出一份蓝色封皮的文件,转身递过来。

宫下北将文件接过来,转手又递给石桥寿江,说道:“看看吧,这是最新的统计数据。”

石桥寿江将文件接过去,先是看了看封面,只见封面上用黑色的字体印着:“弘毅会日本政策研究会”这么一行字,最下面还有日期和一个数字号。

跟了宫下北这么久,石桥寿江也知道这个所谓“弘毅会日本政策研究会”的存在,它不像那些政治组织,而是一个真正的专家研究会。这个研究会接受大量企业、公团的投资,出资聘请了大量的专家,又在日本的县市村町设立了很多的咨询调查公司,专门搞各种类型的民意、数据调查,有向智库方向发展的趋势。

翻开手里的文件,石桥寿江仔细的看了看,这是一份对熊本县水产养殖业的调查分析报告,统计了从一九八六年到今年,总计十年的数据,其提供的数据很详细。

按照这份数据来看,熊本县过去十年间的水产养殖业发展是非常迅速的,养殖户的收益以及纳税数据,都呈现出上升的趋势,另外,其中还给出了海外市场竞争、主要出口目的地、市场需求等诸多方面的信息数据。从其详细程度等方面来看,要比熊本县自己做出来的数据系统、完善的多。

“这世上,随处都免不了会有利益的争端,”见她看完了文件,宫下北笑了笑,说道,“而在政治界、经济界,这类争端更是常见。在龙虾养殖业这方面,熊本县之所以出现这么大的反对声音,并不是因为这项投资是错误的,也不是因为它不能产生足够的效益,而是因为熊本每年的财政投入始终就那么多,某个地方多一些,其它地方就会少一些。”

“所以,这个项目影响到某些利益方的收益了,”石桥寿江点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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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赐庭院旁的别墅里,二楼,正对着别墅院落的大厅内,石桥寿江穿着一身即薄又透的黑纱睡衣,双手扶着透入阳光的落地玻璃窗,明净的玻璃窗中,映出她微微有些扭曲的小脸。

在她身后,浑身精赤的宫下北正飞快的耸动着身子,而随着他的动作,石桥寿江的脸正一点点朝玻璃窗靠近,最终,当她紧紧贴上玻璃窗的时候,紧紧咬住下唇的一排贝齿终于忍不住松开,润泽的双唇间发出一声荡人心魄的呻吟。

玻璃窗上映出的画面并不怎么协调,不久前才洗过澡的宫下北,头发湿漉漉的贴在头皮上,这令他那张脸显得更加丑陋,绘满了纹身的矮壮身体,看上去毫无美感可言。而披着黑纱的石桥寿江,却是一个极为精致的女人,即便是面容微微扭曲,也有一种别样的性感。

这两个人凑在一起,会给人一种......魔鬼强暴了天使的错觉,但这种错觉,却又能引发人心底最深处的黑暗,带来一种另类的亢奋。

不知过了多久,几乎是伏在石桥寿江背上的宫下北直起腰,他喘息着,一只手握住石桥的肩膀,扳着她转过身。失去了可以扶着的窗户,浑身没了力气的石桥瘫软在地上,宫下北顺势把手按在她脑后,将她按向自己腹下的位置。

石桥寿江抗拒了两下,最终还是顺了面前这个男人的意......

宽敞的客厅中终于安静下来,风收雨住,宫下北裸着身子,心满意足的坐在沙发上,他拿着遥控,打开电视,又从茶几上拿了一支烟叼在嘴里。

石桥寿江一面用纸巾擦着脸,一面走过来,一屁股坐在他的大腿上,语气厌弃的说道:“一股怪味......我说,你这家伙是不是变态啊,怎么每次都这样?”

“嘿,”宫下北低声笑了笑,说道,“难道你想怀孕吗?在现在这个时候,而且,这东西美容。”

石桥寿江嗔怪的白他一眼,顺势拿了纸巾就要往他脸上擦,却被他躲了过去。

“不是美容吗,躲什么?我觉得你才是最需要美容的那个,”石桥寿江娇嗔道。

“呵呵,男人和女人的肤质不一样的,”宫下北哈哈一笑,说道,“对你们女人有效的东西,对男人不一样有效。”

石桥寿江扁扁嘴,随手将纸巾丢在地上,她揪住宫下北胳膊上的一小块肉拧了一下,紧接着,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飘过来,定定的看着宫下北那张汗渍未消的脸。

“怎么啦,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宫下北有些诧异的伸手在脸上摸了摸,什么都没摸到,好奇的问道。

“我感觉,”石桥寿江抿了抿嘴唇,说道。

“感觉什么?”宫下北追问道。

“没什么,就是感觉,你这次受伤之后,整个人好像变化不小,”石桥寿江侧过身,将一只胳膊揽在宫下北的脖颈上,说道,“嗯,准确的说,是原本有的戾气少了很多,似乎整个人都变得柔和了一些。想想看,放在过去的话,有很多事情你可能会说,但绝对不会解释,你也没有那份耐心。”

宫下北笑了笑,没有直接开口,他长出一口气,将后背靠进沙发里,而后一边伸手抚摸着石桥因带着汗水而显得亮闪闪的大腿,说道:“是啊,我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怎么说呢,嗯,其实在遭遇枪击之后,刚刚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动不了,有很长一段时间,我躺在那儿,就躺在病床上,虽然睁不开眼睛,但我的意识还是清醒的,只不过有些时候,我是真的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活着,还是已经死了。那种感觉很奇妙,也很可怕,主要是整个人都被一种无力感支配着,我看着每一个凑到床边的人,不管是谁,医生还是护士,我都在猜测他们会不会杀了我。你知道,那时候任何一个人,哪怕是个小孩子,都能轻而易举的要了我的命。”

又吸了一口气,他继续说道:“也是在那个时候,我想了很多,很多很多,多到你都想象不到。我甚至回忆了我的整个……”

或许是情绪投入的太多了,宫下北差点说出“回忆了我的整个前世”,幸好,话到嘴边又被他咽了回去。

“回忆了我的整个前半生,”他转口说道,“我考虑了自己这辈子到底想要什么,到底希望走到什么地方去。”

“哦?”石桥寿江见他说到这里停下来,禁不住追问道,“那你得到答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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