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现在气消了吧?”宫下北也不喊疼,直到这女人松了口,才伸手捂着被咬的地方,用力揉了揉,笑道,“如果气消了的话,咱们就准备出发吧,难不成我还真在这里再住一晚吗?”
“你以为自己是铁打的吗?”中村美和抱怨了一句,紧接着又想到了什么,她将一只手覆盖在宫下北的小腹处,一边按摩着一边说道,“以后和这些人打交道的时候,不管他们给你安排什么女人,都需要先由我审核,免得他们给你安排什么带病的女人。”
见宫下北脸上的表情不以为然,她又严肃的说道:“不要以为这种事情他们做不出来,相反,他们已经做过不止一次了。”
宫下北点点头,没有争辩,自己的问题自己知,而他的问题,就是做那种事情的时候从不采取保护措施,所以,中村美和的顾虑不是没有根据的。
由着中村美和替他按摩了一会儿,直到感觉原本紧梆梆的小腹松弛下来,宫下北才走出卧室。
在两个女孩的服侍下穿好衣服,他在离开房间之前,还不忘将摄像机中的录影带拿走,只是自始至终,他都再没看床上那个女人一眼。
...........
车队行驶在去往东京方向的高速路上,宫下北背靠着椅背,双眼微眯,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身边的中村美和。
此时,窗外正在下雨,雨势很大,打在车窗上,可以听到微弱的“噼啪”声。
天气闷热,车内开着冷气,但中村美和没有半点瑕疵的侧脸上,依旧挂着微微的细汗——从上车开始,她就一直在跟宫下北做着按摩,胳膊、腿都细细按了一遍。
宫下北能够感觉到,身边这个女人在经历了这次的事情之后,在对待自己的时候,显然是更加的细心了,而且,也更加的恭顺了。
带着惯有的恶意去揣测,宫下北认为,这并不是说自己在某方面感动了这个女人,使得她对自己产生了多么深厚的感情,而是她背后那些人的躁动,令她感受到了威胁。
人最担心的只有两件事,一个是失去曾经拥有的东西,一个是得不到一直想要的东西,不管是哪一点,都会让人患得患失,失去平常心。
为了保留曾经拥有的东西,人就会考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过时,而为了得到一直想要的东西,则会反省自身是不是应该做得更好,而这两考量,都会导致一个最终的结果,那就是失去自我,丢失立场,如今的中村美和就是这种情况。
宫下北能看穿这女人的心态,但却绝对没有提醒她的想法,对于她的这种转变,他乐见其成,因为长此以往,当这个女人习惯了这种思维方式的时候,也就等于是被他完全征服了。
就宫下北的立场来说,他很需要中村美和这个精明的女人,因为这女人就是那种既能上得了厅堂,也能进的了厨房的女人,既是一个床上的好伴侣,又是一个工作上的好助手。
0461
蒙蒙的细雨笼罩着整个东京,不过,这场细雨却没有冲散人们庆祝“海节”的热情。
正是上午十点钟,穿着白衣的庆祝队伍,在新宿区役所门前浩浩荡荡的行过,即便是参与游行示威的人群,也自动为这支数千人组成的浩荡队伍让开通道。
两支队伍交汇的地方,人头攒动,各种颜色的雨伞遮蔽了整条街道,看着乌泱泱的,场面很大。
在街道边上,几辆房车停靠在贴近区役所正门的地方,车上插着印有“七生报国”字样的军旗,车厢壁上,则有大量用黑色油漆喷出来的“米国万恶”的字样。
熟悉街头右翼组织的人,看到那些军旗就知道,这是去年刚刚成立的一个极右翼街头组织,名叫“三岛由纪夫研究会”,成员主要是二三十岁的年轻人,崇拜三岛由纪夫及其创立的所谓“盾会”。
三岛由纪夫是日本著名的作家,写过很多享誉世界的作品,还曾经三次入围诺贝尔文学奖,但若是抛开他的文学造诣,这家伙基本上就一无是处了,不仅如此,此人还是个鼓吹战争的极端右翼分子。
这家伙干的最轰动的一件事,就是在1970年借着去参观陆上自卫队东部总监部的时候,绑架了该部队的师团长,然后当着近千名自卫队中下级军官的面,号召自卫队跟随他发动政变,废除和平宪法,保卫天皇和日本的传统。
结果,这个家伙慷慨激昂的发表了一通演说,却被在场的军官士兵用嘘声赶下了台,最终,抱着羞辱和绝望的情绪,自己切腹自杀了。
不过,也正是通过这种近乎幼稚的举动,以及随后的切腹自杀,这个家伙完成了一个从右翼分子偶像到右翼分子神像的转变,这个去年成立的“三岛由纪夫研究会”,就是借着推崇他的名义创办的。
听到车外的喧闹声,一辆房车的车门打开,从里面跳出来一个看上去三十六七岁左右,脸上架着金丝眼镜,浑身上下都有一股文人气质的家伙。
这家伙显然对街道上走来的庆祝队伍非常不满,浓密的两道粗眉皱了皱,转身回到车上,再次下来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个扩音器。
他将扩音器举到嘴边,说了句什么,才发现扩音器的开关没有打开,就在他重新将扩音器拿下来,准备打开开关的时候,一个满脸胡渣、浑身上下都湿透的中年人突然挤到他身边,举起一把雪亮的餐刀,照准他心脏的部位狠狠捅了进去。
手里拿着话筒的家伙挨了一刀,一双眼睛瞬间瞪得大大的,但在第一时间,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因此,眼睛里全都是困惑不解掺杂了惊恐的眼神。
邋遢的中年人却是没有半点含糊,他将沾满鲜血的餐刀从对方胸腔里拔出来,手肘后缩,聚起力道,又是连续的两刀捅进去,等他第四刀捅出去的时候,对方已经眼睛大睁着靠在车厢壁上,双腿虚弱的弯曲,整个人朝地上滑坐下去。
周围终于响起了惊悚的尖叫声,附近的人开始朝外推搡,试图离这个血淋淋的地方尽可能远一点。
中年人却是依旧不肯罢休,他直接一屁股坐在倒地男人的双腿上,双手握住刀柄,又将刀子举到头顶,再朝着倒地男人的胸膛狠狠扎下去。
殷红的鲜血顷刻间便淌了一地,顺着流淌的雨水朝道路边的排水渠漫过去,沿途的水面上,鼓起一个个细碎的气泡。
四周的街道上彻底乱了套,跑掉的鞋子、丢弃的雨伞、遗落的手包,随处可见,还有一个五六岁大的女孩,无助的站在离邋遢男人不足六七米的地方放声大哭。
只是一会工夫,邋遢男人便将倒地男子的胸膛扎成了血肉模糊的蜂窝煤,他又拿着刀子,尝试着去割那具尸体的脑袋,可刀子已经钝了,再加上又不好使力,在将尸体的脖颈割的浓血四溢之后,才无奈的放弃了。
邋遢男人将刀子丢在一边,有些虚弱的从地上站起来,转身看到那个孤零零哭泣的女孩时,就那么蹒跚着走过去,最终站定在女孩面前。
不远处,一个穿着和服的妇人正哭喊着朝这边奔过来,她的木屐都甩脱了,却根本顾不上捡。而在妇人的身后,两名警察也在狂奔,这是两名女警,从制服上看,还是专门抄录车牌的交通警。
邋遢男人朝着狂奔而来的三个女人看了一眼,几乎被胡须覆盖着的嘴唇咧了一下,挤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随后,他摸摸口袋,从那破破烂烂的口袋里掏出一根......棒棒糖。
棒棒糖上包裹着红色的彩纸,邋遢男人将彩色包装纸拆掉,蹲在女孩面前,将棒棒糖塞进她的手里,随后转过身,四肢着地的匍匐在地上,还将双手抱在了脑后......街道两侧,躲得远远的人群里响起一片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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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湾,一艘乳白色的大型游艇停泊在起伏不定的海面上,游艇后甲板的遮雨棚下,宫下北摇动线轮,近乎透明的鱼线从水线渐渐扯出来,还带出来一条将近一尺半长的金枪鱼。
眼看着梁家训用一个抄网将鱼抄出水面,聚在遮雨棚下的四五个人纷纷鼓掌,嘴里还说着各种恭维的话,什么钓鱼大师啦,可以参加钓鱼职业比赛啦之类的,总之就是什么好听说什么。
缓缓地站起身,将手中的鱼竿交给梁家训,宫下北转过身,看着身边的众人笑道:“钓鱼这种事,无所谓技巧,只要有耐心就好了,鱼嘛,早晚都会上钩的,就像那些有钱的韩国人。”
周围的众人很是配合的发出一阵哄笑,嗯,笑声、表情,都配合的很到位。
“走吧,这雨越下越大了,咱们到厅舱里坐,”宫下北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说道,“今天我可是专门作了一番准备,希望从南美来的水果能够符合大家的口味。”
“呵呵,那我可要敞开胃口大吃一顿了,”深谷隆司搓着双手,做出一副老饕的样子,笑道。
“哈,深谷君不用客气,”宫下北笑道,“我准备的量足够充足,绝对能满足诸位的胃口。”
说着话,一行人走进艇舱内,几乎就在同时,一名女保镖拿着移动电话过来,凑到宫下北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
“哦,非常抱歉,诸位,”宫下北停住脚步,一脸歉意的说道,“我可能不得不暂时失陪了。”
嘴里这么说着,他从保镖的手里结果电话,用另一只手朝电话听筒指了指,压低声音说道:“是华盛顿来的电话。”
在场的人一共十四个,包括深谷隆司在内,全都是自民党内亲美的保守派议员。
深谷隆司是这些人的头,他一听说是华盛顿打来的电话,便显露出一幅谅解的表情,说道:“赤本君尽管去忙,我们是不会客气的。”
“中村小姐呢?”宫下北先朝他点点头,随即扭头问身边的保镖。
“在房间里休息,”保镖言简意赅的回答道。
“去请她下来,”宫下北吩咐一声,又扭头对深谷隆司等人笑道,“这样吧,我让美和来接待诸位,她现在就是我的助理,大家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稍后我会安排的。”
“赤本君真是有福气啊,美和小姐不仅人漂亮,还那么精明能干,的确是个难得的助手,”深谷隆司一脸艳羡的说道。
这番话自然又引来一片附和,只不过这次夸赞的对象,变成了中村美和。
“那么,诸位,我就失礼了,”宫下北又微微弯腰,目光从每个人的脸上扫过,直到将歉意转达给每个人,这才转身离开艇舱。
艇舱外,顺着旋梯登上二层,宫下北将手中的电话交给身边的保镖,自己则施施然走进小厅,最后进了一间并不算怎么宽敞的房间。
当然,之前所谓从华盛顿打来的电话,是根本不存在的,宫下北只是不愿意陪着那些脑子有问题的家伙们进餐罢了,另外,他也是在给中村美和创造机会,让她尽快熟悉自己所接触到的政客们。
如今,宫下北是真的在将中村美和当做自己的副手来培养,两个多月前的枪击,令他明悟到一点,那就是一旦自己发生了意外,就目前的情况,他所关心的那些为数不多的人,将连一个最基本的保障都没有。
他需要在自己发生意外之后,有一个站在他一边的人,迅速掌控住局面,至少是能够坚持一段时间,为自己关心的人提供一个逃离的机会。而这个人,就目前来说,只有中村美和是最合适的。
不大的房间内,中村美和正在试穿一条裙子。裙子的款式很保守,除了两条手臂和两节小腿之外,别的地方都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你看这条裙子怎么样?”站在整观镜前面,中村美和转了个圈,双手扯着裙摆问道。
“换条宽松的裤子,”宫下北瞄她一眼,随口说道。
0462
“我连穿裙子的权力都没有了吗?”中村美和面对着镜子,做出一副懊恼的表情,说道。
宫下北从后面走过去,双手握住她纤细的腰肢,将胯部紧紧贴着她峰挺的妙臀,说道:“宝贝儿,你的美展现给我一个人欣赏就够了。”
中村美和偏过头,水润的嘴唇寻到他的大嘴,轻轻地亲吻一下,正想说点什么,就隐约听到有马达的声音传入耳中。
宫下北松开她,从舷窗朝外窥探一眼,就见一艘快艇正朝游艇这边贴过来,快艇上有两个年轻人,其中一个正是吉冈错。
“好啦,你赶紧换衣服吧,”整了整衣服,宫下北转身朝门外走,嘴里说道,“招呼好那些家伙,嗯,最重要的是,别让他们占了便宜。”
“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中村美和点头说道。
宫下北点点头,迈步跨出房间,顺着旋梯下了甲板。
片刻之后,他带着梁家训出现在快艇上,在看到吉冈错的第一时间,便开口问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吉冈错先是做了一个OK的手势,随后,觉得这种时髦的回答方式不太好,便又开口说道:“已经搞定了,山岸当众绝杀了南部太郎,一共刺了三十七刀,四刀刺中心脏,南部当场毙命,山岸随后向警方自首。”
很明显,吉冈错所说的就是不到一个小时前,在新宿区役所门前发生的凶杀案。山岸的全名叫山岸峻平,前陆上自卫队士兵,退伍后在岩守县立中学做保安,而南部太郎则是“三岛由纪夫研究会”的创办人,也是现任的会长。
这桩街头血案的背后是有故事的,故事的主要内容,就是有人敬酒不吃吃罚酒,于是他就如愿以偿的吃到了罚酒,变成了一具横在街头的尸体。
听吉冈错说,貌似那个叫山岸峻平的杀人者,背后也有一些故事,貌似他的女儿得了什么病,急需一大笔钱来治疗,所以,急公好义的吉冈错就给了他这笔钱,不过,前提是他需要帮忙做点事情。
宫下北对那些所谓的幕后故事不感兴趣,他只知道有些人不听话,而对付不听话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送他去见上帝,而且这个送的过程要尽可能的轰动一点,如此一来,还有些不想听话的人,就会变得更加慎重了。
快艇在微微泛着波澜的海面上快速向东行驶,约莫二十多分钟后,正前方出现了一艘大吨位的货轮,货轮是浅蓝色的,看着还挺新,悬挂着一面印度尼西亚的国旗。
在靠近货轮的时候,快艇放慢了速度,缓缓靠过去,一直到贴舷的位置。
“放绳篮下来,”吉冈错掏出一个对讲机,大声说道。
很快,货轮的护栏边上出现几个人,他们将一个绳篮放了下来,将快艇上的几个人拽了上去。
甲板上到处都是雨水,有些打滑,宫下北从绳篮里出来的时候,险些滑倒,好在身边的梁家训扶了他一把,才没有当场出丑。
“人在哪儿?”宫下北站稳身子,甩了甩被雨水打湿的头发,对身边的吉冈错说道。
“在船长室,”吉冈错答了一句,赶紧上前带路。
“把货物清单给我,”宫下北跟在他后面朝船长室的方向走,嘴里还吩咐了一句。
踩着湿漉漉的甲板,上了一层楼梯,最后赶到船长室的时候,宫下北见到了被安排在船长室内的四个人——一个是头发斑白的中年人,一个则是身材很壮实的年轻人,这两个人是亚洲人,黄皮肤,黑眼睛,黑头发,中年人的脸上戴着黑框的眼镜,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而年轻人很明显是个保镖,目光冷厉。
另外两个人则是白人,一个是身材魁梧的白人壮汉,粗硕的脖颈上有纹身,而另一个则是留着金色短发的女人,很年轻,也很漂亮,但黑色的无袖夹克内,腰腹的位置,别着一把手枪。
当宫下北一行人走进船长室的时候,这四个人正坐在桌边喝着咖啡,看见他从门外走进来,四人同时站起身,白人壮汉用有些蹩脚的日语说道:“嘿,吉冈,你这是什么意思,想要吞掉我们的货吗?我们可不是第一天合作了,你这是在破坏我们的友谊。”
“尼克,不要这么急躁嘛,我对吞你的货可不感兴趣,”吉冈错上前一步,笑着说道,“只不过,你们这次托运的货有点问题,很可能会给我们带来麻烦啊。”
“问题?什么问题?”白人壮汉一脸茫然的说道,“女人都没有问题,这次的货物怎么可能有问题?”
“呵呵,尼克,你对日本了解的太少了,”吉冈错笑道,“在这里,女人不是问题,但有些禁止出口的东西,是很成问题的,这次的货物,如果我贸然给你送过去,很可能就会被弄去坐牢了。”
他这话说晚的时候,门口进来一个穿着雨衣的年轻人,年轻人的手里拿着一个硬皮本。
宫下北将硬皮本从年轻人手里接过来,翻开看了看,不一会儿,他从里面撕下一张纸,交给吉冈错,说道:“问问他,这些东西是怎么回事。”
吉冈错将这张纸接过去,看了看,说道:“尼克,请你告诉我,这八十吨的人造黑铅是怎么回事?按照我的了解,你所做的生意可是与这东西无关的。”
“你说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尼克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扭头看了看旁边的两个亚洲人,说道,“那些东西有问题吗?啊,那不是我的东西,是他们的,他们说只要能帮他们把这些东西送到符拉迪沃斯托克,他们就额外支付我每吨100美元的运费。”
听他这么说,旁边两个亚洲人的脸色顿时变了,那个年轻人似乎想要说什么,却被旁边的中年人拦住,两人依旧保持着沉默。
吉冈错看了看两个亚洲人,随后转过头,看向宫下北。
“请尼克先生下去休息吧,”宫下北说道,“至于这两位,我有些话想要单独和他们说。”
没有半句废话,吉冈错将两个白人请出船长室,只留宫下北与梁家训两人待在这里,哦,还有那两个亚洲人。
“两位先生请坐,”等到吉冈错出了门,宫下北走到桌前坐下,伸手从果盘里拿过一个苹果,握在手心里把玩着,说道,“先自我介绍一些,鄙人宫下北,这条货轮是属于我的,当然,目前在符拉迪沃斯托克与日本本土之间往来的货轮,只要涉及走私贸易的,有超过半数都是属于我的。”
他这番话是用中文说的,也不在乎这两个人是否能听懂。
“我们做走私生意,但不会做糊里糊涂的走私生意,更不会糊里糊涂的做些会惹到大麻烦的走私生意,”宫下北继续说道,“而你们,显然是把我们当成傻瓜了,每吨500美元的运费,再给俄国人每吨100美元的额外费用,却想把市场价每吨近十万美元的人造氟化石墨运走,而且是运到中国去。两位先生,你们是在这是在嘲讽我们无知吗?”
氟化石墨属于人造石墨,在日本,人造石墨被称为人造黑铅,属于高技术含量的工业材料,主要用来制造炼钢用的电弧炉以及废钢溶解精炼时的电极。在日本,不,应该说是在掌握这种材料加工技术的国家,这东西都属于禁止向中国出口的高技术材料,而在日本,经济产业省每年发布的“全管制”对象目录表中,这种材料都是排在前面的。
氟化石墨卖得很贵,每吨的价格在十万美元左右,即便是在宫下北重生前的那段时期,这东西的价格也不便宜,一吨售价在六七万美元之间。
宫下北不知道这八十吨的氟化石墨是从哪里来的,但他却知道应该是运往哪里的,别看货轮的目的地是符拉迪沃斯托克,但真正的买家绝对不是俄国人,因为俄国人现在顾不上买这东西了,毕竟他们连饭都要吃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