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悍的重生 第116节

面对七党一派联合的疲软,以及众议院选举制度的改革,自民党内的各个派系也在加紧速度进行整合,到目前为止,自民党内势力比较大的派系共有三个:以桥本龙太郎为首的桥本派,在老资格的自民党干事长野中广务支持下,这个派系成长的速度非常快;以森喜朗为首的森派,这是个老牌派系的延续,诸如安倍、细田、岸信、小泉等政治派阀都集中在一个派系内,关键是,这个派系内有几个正在迅速窜起的少壮派,比如说安倍晋三、细田博之以及小泉纯一郎;以龟井静香为首的龟井派,这个派系是自民党内作为保守的派别,集合了来自官僚界、农协以及邮政派的大量背景复杂的保守议员,势力绝对的不容小觑。

当然,除了这三个比较大的派系之外,自民党内还有若干个较小的政治派别,总而言之,自民党内的团结显然还是件遥不可及的事情,因此,自民党内的麻烦并不比七党一派联合的麻烦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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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田谷松原芭蕾舞学校南侧,石松原自由搏击武馆的训练场内,宫下北穿着一条蓝色的大裤衩,双手戴着露指的搏击手套,将双臂护在面前,目光透过手臂的缝隙,窥探着面前的对手。

与宫下北搏击的对手,是一个身材纤细的女子,她留着一头长发,只不过头发被扎成了马尾,甩在身后。一对狭长的眼睛,眉毛又细又长,这令她看上去显得有些冷峻,稍微破坏了那张景致俏脸上的艳丽妩媚。

与宫下北不同,这女人上身穿了一件浅灰色的紧身运动胸衣,下身则是一条同样灰色的紧身运动短裤,因为剧烈的运动,她的脸上、胸前乃至于裸露的小腹处,都汗津津的,胸衣也湿了大半,不过,这也让她身上那份特有的妩媚更加凸显出来。

这女人正是小室樱子,河内善最信任的一个人,也是一个真正的搏击高手。

自从在鹿儿岛回了东京之后,宫下北就开始着意的锻炼身体,他觉得自己最近几个月胖了不少,很有些髀肉复生的意思,另外,也开始跟着学些正规的搏击术、跆拳道什么的。

到了他这个年纪,再想学那些高深的功夫明显不可能了,只能学习技巧什么的,且大多是皮毛,作为他的陪练对手,小室樱子显然根本就没有较真。

不过宫下北自己倒是练的挺投入的,搏击这种项目,竟然能够让他感觉到兴奋,且精力高度集中,每次锻炼之后,晚上都能睡个踏踏实实的好觉。

尽管宫下北的个头比较矮,但他的身材却很不错,肌肉扎实,再加上一身的纹身,倒是挺唬人的,只是最近一段时间缺乏锻炼,腹部长了些肥肉,原来一块块隆起的腹肌不是很明显了。

绕着小室樱子兜了半圈,宫下北尝试着展开进攻,他做了个身体前倾的假动作,同时抬腿尝试着朝对方的下盘踢过去。

樱子也不躲,只是仍旧抬着双臂,遮挡在面前,等到宫下北啪的一声踢在她腿上,她才点点头,说道:“这个假动作不错,不过幅度太大了,会影响出腿的发力。”

趁着她开口说话的瞬间,宫下北左腿一个滑步上前,右腿抬起来,照准她左侧小腹外侧的位置踢过去。

这一腿看上去势大力沉,也很突然,但却被樱子一只手挡住了,她用双拳在宫下北胸前推了一把,将他向后推开,说道:“弹踢要用大腿发力,用大腿的力量将小腿甩出去......再来!”

又是连续的十几次进攻过后,没有一次能给对方造成重击,宫下北自己倒是累出一身的臭汗,整个人都快要脱力了,好不容易抓住一个机会,将小室樱子掀翻在地,却又被对方使了个木村锁,幸亏这时候河内善走过来叫停,不然的话,估计他得拍地求饶。

翻了个身,从小室樱子的身上翻下去,宫下北仰面朝天的躺在台上,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将双手举起来。

小室樱子翻身起来,单膝跪在他身边,替他将手套摘下去,又替他揉动着几处关节。

“怎么啦?”嘴里急促的喘息着,宫下北扭过头去,看着站在台下的河内善,问道。

河内善没说话,只是将一张纸条从台下递了过来。

宫下北将纸条接过来,皱着眉头看了看,随即嗤笑一声,也是什么都没说,直接就将纸条揉成一团,丢到了台下。

在河内善递来的纸条是,是半个小时前刚刚发生的一件事,羽田孜内阁刚刚任命还不到十天的法务大臣永野茂门,在面对记者的时候,公开发布二战中南京大屠杀事件是不存在的,是一种污蔑,是非法的远东军事法庭对日本的栽赃。

宫下北甚至不用去想,就知道永野茂门的政治生命到头了,这家伙想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想要哗众取宠,却不知道现在还不到他能靠这件事哗众的时候,他这第一口吃下去的不是螃蟹,而是剧毒的河豚。

在日本,尽管过去几十年里一直存在着大量的右翼、极右翼,但对于正统的政客来说,即便是保守的自民党,也在尽可能回避二战的问题,从未有人做过类似永野茂门这样的表态,可以说,此人就是公然挑衅二战日本侵略史的第一人。

类似这种争做第一的人,往往下场都不会很好,更何况这家伙还顺带着诋毁了美国爸爸,宫下北可以预见,都不用等到明天,估计今天,美国爸爸就会教这家伙做人。

现在的关键问题在于,羽田孜内阁中的法务大臣,刚刚上任不到十天,就搞出这么一桩事情来,的确是让人大跌眼镜。要知道,羽田孜的外交方向,可是要同亚洲各国建立更加和睦的关系啊,他还想要推动东亚共同体的发展呢。现在,他的内阁中跳出永野茂门这么一号人,估计立刻东亚的政治局势就会变的紧张起来。

从更深一层的角度去看,宫下北甚至认为永野茂门的背后有人在挑唆他这么干,毕竟这个家伙一直以来都在秘密接受朝鲜人的贿赂,而他背后那些朝鲜金主,没准就是希望他跳出来,用类似这样的话激怒中国人,从而令中国人改变刚刚在朝核问题上确立的立场。

这段时间以来,在美国与韩国的敦促下,中国正在转变对待朝核问题的立场,在这场危机中,中国人的态度正在变的越来越积极,为了给平壤降降温,鸭绿江上输送物资的专列正在减少,这表现出了中国人正在尝试着约束平壤的过火行为。

从93年开始,朝鲜的农业遭遇了大范围的危机,所谓的朝核问题,在某种程度上也有胁迫韩国给予更多援助的目的,而自从苏联解体,经互会瓦解以来,朝鲜的经济实际上是出于崩溃状态的,其国内超过半数的物资,都需要由中国提供,所以,一旦中国人开始制约平壤的核冒险,平壤就不得不慎重考虑自己的立场。

而在这个时候,通过日本的某些政治人物,让他们发表一些耸人听闻的言论,很容易会刺激到中国的神经线,从而令他们转变立场。

从这个角度来考虑,宫下北的怀疑是很有可能出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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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宫下北懒洋洋的躺在擂台上不想动,河内善又说道:“刚才梁家训安排人过来,说是那个姓孙的南韩人给你打了电话,想要约你一起吃晚餐,他问你是不是要回绝对方。”

“哦?”宫下北扬了扬眉毛,将手放到一边小室樱子的小腿上,一边轻轻地摩挲着,一边说道,“为什么要回绝?我今天晚上难道还有别的行程安排吗?”

“没有了,”河内善简单的回答道。

“那就安排吧,”宫下北扭过头去,目光落在身边的樱子身上,说道,“孙这个家伙可是很不喜欢我的,能让他主动出面邀请我一次,真是非常不容易呢。”

他口中所说的孙,就是指的孙正义,这位正在创业路上狂奔的旅日韩国人,的确是很讨厌宫下北,这一点,从他很少主动打电话,甚至很少联系这一点上就能看出来。或许在孙先生的眼里,他宫下北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棍,偏偏他还不得不与这个恶棍合作。

“那我去通知一下,”河内善点点头,转身就要朝外走。

“我说的事情你好好考虑一下,”宫下北头也不回的说道,“听说手术成功率很高,而且不需要太长时间。想想看,你这家伙都残废成这样了,即便是手术失败还能坏到哪去?无非就是屁股下面加把轮椅罢了,而且,就算你坚持下去,那把轮椅还是不可避免的在前面等着你,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尝试一下呢?”

河内善的脚步停了停,沉吟片刻,才说道:“我再考虑考虑。”

“你考虑个屁,”宫下北翻身从台上爬起来,原本抚摸在樱子小腿上的手一把握住她的足踝,用力一扯,将她扯的坐倒在台上,随即扯住她的运动裤,一边往下扒,一边喘息着说道,“就这么定了,下周二你就滚去做手术。”

河内善无奈的摇摇头,一瘸一拐的走了,在他身后的擂台上,新的一场搏击又开始了。

对于河内善,宫下北现在的感情依旧是有些复杂,这个家伙的忠诚是毋庸置疑的,但每次面对这个家伙的时候,他的心里就是有些不舒服。这个原因其实也很简单,因为这个家伙与梁家训不同,梁家训手下的那些人,都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主人,也知道真正应该效忠的目标是谁。可河内善培养出来的那些人就不一样了,相比起对赤本家的忠诚,这些人对河内善的忠诚显然更高一些,就必须说小室樱子,她便是如此。

说实话,对此宫下北也很无奈,很多时候,钱与权还真不是万能的,比如说,他就无法改变河内善手下那些人的思想,毕竟那些人都是河内善从小拉扯大的,他们之间有一种很微妙的关系。最重要的是,这些家伙都有点神经不正常,用正常人的心态去揣摩他们,估计得吃大亏。

就像当初的小室樱子,她对宫下北表现出来的敌意很明显,即便是到了现在,但凡宫下北说两句嘲讽河内善的话,这女人的身上就会有敌意透出来,即便是她收敛了许多,可依旧能被察觉出来。

但是话说回来,宫下北也不能据此就说这些人不忠于他,因为只要他不将攻击的目标对准河内善,这些人就会表现的非常顺从,他可以要求这些人去做任何事,而他们也不会表现出任何的抵触情绪。

如今,时长日久,宫下北倒也习惯了这种看似不协调的关系,有时候,他会特意在这些人面前将河内善骂个狗血淋头,全把这当做是小恶作剧了。

擂台上的宫下北终于完全占据了主动,别看小室樱子的战斗力强悍,一旦动起手来,就像是疯子一样,可在这方面看,她的耐力却是匮乏的可怜,当宫下北感觉不过瘾,起身将她捞起来放在护栏绳上的时候,她整个人都瘫软了。

又折腾了良久,宫下北才穿着粗气从擂台上跳下来,他从台边上拿起樱子被扯断了肩带的运动胸罩,在腿间胡乱的抹了一把,又直接将胸罩丢在她仰躺的身上,这才转身朝浴室的方向走去。

这是河内善手下那些人用来集训的地方,地方足够宽敞,自从宫下北接手以来,又对这里进行了重新的装修、翻新,原本男女合用的浴室被间隔开,每个浴室里还加装了十二张按摩床。

尽管有男女分用的浴室了,可宫下北来这里这么多天,还从没有去过男浴室,在这里,他向来是随心所欲的,更何况,男浴室有什么好的,到处都臭臭的,哪如女浴室里舒服。

洗了个澡,躺在按摩床上做着按摩的时候,就看到小室樱子跟几个女孩走进浴室,旁若无人的开始冲洗身子,宫下北心中那些不平的疙瘩缓缓舒展开。他感觉自己不能太贪得无厌,人总归是会有自己的情绪和思想的,哪怕是被训练的再麻木的人,也会有她们自己的喜怒哀乐,自己没可能控制任何人的思想,那样不现实。

其实再仔细想想,现在这样的状况其实也不错,自己又怎么能够要求得到更多呢?

哎呀,自己真是越来越佛性啊,以这样的心态保持下去的话,说不准过不了多久,自己就能参选个什么什么杰出青年的了。躺在按摩床上,宫下北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的,竟然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宫下北被轻微的摇晃惊醒,睁开眼,眼前的光线有些昏暗,隐隐约约的,身边似乎站了个人,窗外有朦胧光线投进来,正好投在这个人的身后,借着这道光线,可以看到对方窈窕的身影。

也没问对方是谁,宫下北伸出双手,在有些紧绷的脸上抹了一把,用力的打了个哈欠,问道:“什么时候了?”

“六点钟了,您与人约好的见面时间快到了,”身边的人用清脆的声音说道,“先生让我问问,您是不是打算取消行程。”

约好的见面?宫下北脑子里恍惚一阵儿,这才想起与孙正义越好的会面,他又打了个哈欠,撩开身上不知谁给盖上的薄毯,挣扎着从按摩椅上坐起来,说道:“不用,我这就过去。”

顿了顿,他又说道:“给我找件清爽些的和服过来,这该死的天气,我可不想折磨自己。”

身边的女人悄无声息的退走,宫下北从按摩床上下来,探着脚找到自己的拖鞋,看着眼前黑咕隆咚的大浴室,禁不住无奈的叹了口气。河内善的人终归是与梁家训的那些人不同的,这里的这些家伙就不知道该怎么服侍人,如果是梁家训安排的那些保镖在这里,她们会在自己醒来后打开灯,把自己的拖鞋找出来摆放好,然后再服侍着自己将和服穿上。

这就是差距啊。

摸着黑,找到浴室出口的位置,宫下北刚从门里出来,就看到一个留着短发的女孩抱着一套折叠好的浅蓝色和服走过来。也没穿内衣,他就那么将和服扯过来,直接穿到了身上,而后吃着双足,换了一双木屐便离开了场馆。

场馆外的门廊上,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安静的停在那儿,车子旁边,梁家训正与河内善小声的说着什么,看到宫下北从门内走出来,两人赶紧鞠躬行礼,直到他走近了,梁家训才直起腰,两步走到车边,将车后门打开。

宫下北走到车前,没有直接上车,而是停下来扭头看着河内善,说道:“说好了,这两天把护照什么的都准备好,两天后,我安排你登机。”

话说完,他也不等对方开口,直接钻进车里。

梁家训将车门关上,又转身给河内善行了个礼,这才钻进副驾驶座,让负责开车的司机把车开起来。

奔驰车缓缓开动起来的时候,门廊下方的车道上,一辆同样的车子也开动起来,而在奔驰车的后方,也有两辆同款式的车缓缓开动起来。

四辆车前后相随,开过场馆前的一片空地。

这片空地不大,从场馆门廊到外面的主干道,最多不过二十米,车队需要经过这片空地,然后从两个装饰性的路边花坛中间穿过去,驶入主干道。

宫下北坐在车里,从口袋中摸索出一包烟,抽出一支,用两根手指头捏着,在烟盒上轻轻磕着,以便将烟丝磕的结实一点。

他几乎是无意识的在做这个磕烟的动作,同时目光看着窗外。

就在车队前方,右侧的花坛边上,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像是正在吵架,那个女孩身材娇小,穿着一条格子裙,左手里拿着两根荧光棒,正指着那个男子说些什么。而那个男子似乎显得很不耐烦,连续几次将女孩指向自己的手推开。

此时,引路的护卫车刚刚驶过两处花坛中间,打着右转向朝主干道上拐,那个男子突然推了那女孩一把,将她推的一个趔趄,身子后退两步,后腰的位置一下撞在引路护卫车的车尾侧翼。

0256

女孩的身子被车子刮了一下,整个人原地转了两圈,而后面朝下扑倒在地上,那位置正好挡在宫下北这辆车的前面。

“小心!”宫下北看了个满眼,几乎是下意识的开口说道,他担心司机让不开,再把人给碾在车底下。

就在他喊出这一声的时候,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梁家训却大声喊道:“压过去!”

司机显然没打算理会宫下北的命令,她连刹车的动作都没有做,反倒是踩了一脚油门,同时,右手伸到腰间,看样子是要去拔枪。

说时迟那时快,几乎就是电光火石之间,宫下北就听到“嘭”的一声闷响,车前窗靠近左侧的位置出现一个蛛网状的皲裂,一蓬血从前座上溅起,溅了宫下北一脸。

尽管之前经历过生死,从某种程度上,宫下北对死亡也不是多么的畏惧,可是在这一刻,他还是蒙了,脑子里一片空白,甚至连找地方躲都给忘了。

“呯呯......”

清脆的响声在车厢里响起,因为空间狭小,经过拢音,这声音显得很大,宫下北的耳朵都被震的没了听觉,只感觉脑子里嗡嗡的响,时不时的还会有一两声尖啸。

从耳朵处传遍全身的痛感,也令宫下北一下子清醒过来,他意识到自己遭遇枪击了,这是有人要弄死他,只不过他这会脑子还有些蒙,不知道这子弹是从哪儿打来的。几乎是出于一种本能,他缩了缩脖子,同时就感觉到眼前一黑,似乎有什么东西挡在了自己面前,随后脸上又是一热,像是有什么液体喷在了脸上。

宫下北知道,这是血,还没等他琢磨这是谁的血,就感觉肩头一沉,一个软绵绵的东西压在了他的肩膀上。

车子一阵颠簸,宫下北的听力还没有恢复,也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他感觉自己的心跳非常快,气血一个劲的往上涌,冲到头顶,拱的头两侧的太阳穴突突发跳,眼眶都有了明显的痛感。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像是一分钟都不到,又像是过了几年一样的漫长,宫下北感觉车子又震了一下,像是有什么人把车门拉开了,紧接着,一只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随即,那个原本压在他肩头的东西被挪开。

宫下北扭头看过去,就看到梁家训的脸出现在近在咫尺的地方,他正从车外挤进来,往自己的身边坐,同时,还在努力将一个横在自己前面的人往后座上拖。

视线从梁家训的肩膀侧面透过去,可以看到车窗外已经被人挡住了,而在驾驶座上,一个留着平头的保镖正钻进来。车子很快开动起来,车外,挡住车身的保镖们就跟在车外奔跑,直到车子拐上主干道,他们才依次上了后面的车。

宫下北的耳朵正在缓缓恢复,他朝后车窗看了一眼,就看到有人正在花坛边上拖动两具尸体,是在往一辆车上拖,而在道场前的空地上,还有几辆车在飞快的开出来。

将视线从车外收回来,宫下北看了看刚刚从前座拖过来,此时正躺在自己腿上的人,车厢里光线昏暗,什么都看不清楚,但他却能摸到那黏糊糊的鲜血。

“现在去哪儿?”没有问刚才是怎么回事,宫下北只是沉声问道。

“送您......安......地方,”梁家训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听着嗡嗡的,像是噪音,这是耳朵的听力还没有彻底恢复的缘故。

“先去医院,”宫下北也关心他说的是什么,直接说道,“去最近的医院。”

梁家训似乎又说了句什么,宫下北没有理会,而是继续说道:“我说去医院,最近的。”

没有听到梁家训再说什么,宫下北只是见他拍了拍司机的肩膀。

车子明显在加速,就在宫下北的耳朵重新恢复了听力的时候,车队飞快的拐进了世田谷中央病院的地下停车场。

应该是梁家训在车上打了电话,车队停下来的时候,已经有医护等在那里了。

宫下北坐在车里,等着人将伤者从他腿上挪走,这才长出一口气。他下意识就像用双手去抹脸,却想到自己的脸上、手上都是血,借着车外投进来的灯光看了看,身上的和服也全都是血。

车外再次响起脚步声,隐约可以听到梁家训在与河内善交谈,宫下北没动地方,他在极力回想枪击发生时的事情,隐约中,他记的是司机先中了一枪,后来貌似又替自己挡了一枪。

车外又有警笛声由远及近的传过来,是啦,在大街上发生了枪战,肯定是会被警察招过来的。

梁家训低头钻进车里,小声说道:“主人,警察来了。”

宫下北没说话,只是摆了摆手。

梁家训不敢再说什么,又从车里钻出去,去前座拿了移动电话,不知道给谁打电话去了。

又在车上坐了一会儿,感觉情绪调整的差不多了,宫下北才从车厢内钻出来,就在车门外,梁家训与河内善都是一脸忐忑不安的站着,尤其是后者,看到他下车的时候满身满脸都是血,一张脸都吓白了,嘴唇哆嗦着似乎想要说什么,却被宫下北挥手打断了。

“我没事,”将河内善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堵回去,宫下北朝车队后方看了一眼,在那里,三名警察被四五个黑衣人堵在队尾,双方似乎正在争执着什么。

“那两个枪手还活着吗?”没有理会那些警察,宫下北看着河内善问道。

“死了一个,还有一个活着,”河内善说道。

“给你两个小时的时间,”宫下北抬手看了看腕表,说道,“到九点钟,我要知道这件事的背后是谁在操纵,能不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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