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国股东 第3节

  在当时的环境下,为便于党的秘密工作,男女装扮成夫妻的事时常有之,终日朝夕相处,弄假成真的事也有不少,谷雨当然无所谓,甚至还有些期待。

  不过陈绍宇非常坚定得拒绝了,搞得中组部的同志莫名其妙,谷雨笑着回答了他的疑问,“绍宇同志在中大有一位知心爱人,明年就要毕业回国了,到时候您可要注意一点,一定把织女安排到牛郎身边!”

  听谷雨这么说,陈绍宇眼睛放光,连连点头,中组部的同志这才明白过来,打趣了陈绍宇几句,又询问了女同志的姓名,就放过这件事不再提了。

  培训了几天之后,骄傲的陈绍宇还是被安排到沪西区委,即便他心不甘情不愿,最后还是只能无奈得去了沪西区委宣传部做起了干事。

  而谷雨也在同一天,被送到了沪西区委。

  考虑到谷雨平时话不多,他被安排到了沪西区委组织部做起了干事,他的第一份工作一开始很简单,就是驻守区委,保管资料。

  而就在谷雨到达沪东区委的当天,区委书记陶尚行同志找他谈话,看到陶书记的第一眼,谷雨就笑了起来,他真有缘分了,才回到上海几天,竟然就一连见到了两个未来的大人物!

第5章平淡的开始

  陶同志在党的历史上赫赫有名,当然他的结局也赫赫有名,而导致他那种结局的原因,在谷雨看来,恰恰是他自己的原因才是主因,不管后来者如何粉饰,陶同志都是在自作自受。

  对这样的大人物,谷雨自然不愿意太靠近,当然谷雨现在想这个,实在想得太远了,虽然目前谷雨有些小小的名气,但和陶同志的差距还是比较明显的。

  陶同志是著名的工运领袖,五大时已经是执行委员,跟他一比,目前的谷雨只是一个小萝卜头,只有毕恭毕敬,好好学习的份。

  陶同志听取了谷雨的个人情况汇报,然后介绍了一下沪东区委。

  沪东这片地方有很多纱厂,是上海的工业中心,自然也是环太党搞工运的重镇。

  纱厂的主要工作人员自然是女工,有一些还是包身工,读过夏衍先生那篇文章的人,都知道这些女同志的工作环境和生活环境该有多么恶劣,所以不管是为了发展党组织,还是为了工友们的切身利益,党都有发动工运的巨大动力,这也是环太党的宗旨决定的!

  但是也正是因为环太党的工运搞得太大,影响力太深,国民党反动派坐不住了,就是29年,通过了一系列限制工人运动的法律规定,什么工厂法工会法,甚至于国民党在禁止赤色工会、大规模镇压工运的同时,也搞起了御用工会,也就是所谓的黄色工会,以此来控制工人。

  在上海有商务、邮务、英美烟草、报界、华商电车、法点和南阳烟草等七大黄色工会,这些黄色工会接受当地国民党党部的指导,向国民党政府登记注册,发生劳资纠纷也按照国民党政府的仲裁条例行事,同时还宣传夏国不存在阶级对立,拥护国民政府等理论。

  这种情况下,应该怎么做工人运动呢,此时党内存在着不小的分歧。

  而陶同志之所以听取谷雨汇报个人情况后,介绍情况时,就提到了黄色工会,就是因为他担心。

  谷雨这个小年轻刚刚从苏俄回来,要是这个愣头青提出一些过激的说法,到时候工作就不好开展了,毕竟党内激进的同志有很多很多!

  这些同志对国民党政府的工厂法、工会法持绝对反对的态度,在工人群众中提出“反对工厂法、工会法,实现苏维埃的劳动法”对于黄色工会,则是提出坚决打倒黄色工会,变黄色工会为赤色工会这样赤裸裸暴露环太党意图和身份的口号;而一切斗争口号都要拔高到党的政治纲领上,斗争形式则不断升级为罢工、飞行集会、游行示威、总同盟罢工直至武装暴动;有的地方更夸张,搞冲天罢工,也就是集中一地区或一行业的党团员、赤色工会成员等,向该地区该行业进攻,这样一来,往往一片地区或整个行业的革命力量就会完全暴露损失。

  陶同志十分担心谷雨也是这样的人,到时候他利用自己在莫斯科中大闯荡出来的名声,要求这个要求那个,要是不同意他乱来,或者给中央写信,到时候沪东区委的大好势头搞不好就要到头了!

  谷雨并不知道,陶同志现在很忌讳他,当然这也不奇怪。

  他这样从学生直接三年培训,培养的干部属于党内第一批得到完整马列理论教育的同志,是整个党的宝贝疙瘩,大家都非常在意他们。

  陶同志作为党的执行委员,自然也听说了陈绍宇和谷雨特殊的待遇,他能不在意吗?

  之所以让他们去基层锻炼,不是不重视他们,恰恰是因为重视他们。

  虽然现在党内不讲什么实践出真知,但有一定的基层经验,干部水平明显不一样,大家还是看得出来的。

  陶同志介绍完黄色工会后,以质疑的目光询问谷雨应该如何应对时,谷雨的反应先是痛斥国民党一番,认为国民党此举就是用这种种条文来反对工人阶级,束缚工人群众的斗争;谷雨认为国民党提出的那些改善工人阶级现状的条文,事实上都是在欺骗工人阶级,在实际执行中,他们根本没有足够的组织能力和财力去解决这个问题,说白了就是一纸空文。

  而那些黄色工会,既然受到国民党党部的控制,其组织者和领袖必然是反动分子,我们必须坚决的反对他们,这些都是立场问题,谷雨自然要批判。

  批判完之后,谷雨认为我们看辩证得看待问题,一定要一分为二,国民党政府确实非常反动,但是他们出台的那些条文,也确实有改善工人阶级现状的部分,这也是客观事实,那我们完全可以盯着这些部分,看各家工厂有没有执行到位。

  一旦哪家工厂的资本家没有执行到位,我们就加以宣传,暴露出反动派的丑恶嘴脸,争取黄色工会工友们的支持;同时我们也可以公开指责资本家违反政府法律,然后用国民党法律允许的那些办法比如有条件罢工什么的,对付资本家,这样既可以打击敌人,又可以壮大我们的革命力量。

  对于那些黄色工会的领袖虽然要坚决反对,但是大部分黄色工会的成员还是工人群众,他们只是被蒙蔽的;我们需要派人渗透进入黄色工会,向普通的工人群众做宣传,不断争取他们的支持,等到时机成熟了,再想办法推翻那些反对分子,从而变黄色工会为赤色工会。

  所以谷雨最后得出了结论,在敌强我弱、我方无法公开活动的情况下,我们要做的是首先是保存力量,不断壮大自己,然后等待机会成熟,再发动致命一击。

  当然了,我们也需要考虑到特殊情况,比如说党近期有什么重大起义什么的,这个时候即便机会不成熟,也要坚决发动斗争,牺牲小我,壮大大我,一切一切的目的都在于壮大革命力量,最终实现革命的胜利。

  谷雨这番话,都是他的本能,谁让他胆子小呢,咱们没有敌人强大,当然首先要保护自己,要是一个个发了疯的折腾,谷雨是不是也要跟着折腾,这样一不小心,就被国民党抓了去,他满腹壮志可就只能化为乌有了!

  谷雨不怕死,但就怕死得不值得呀,要是在战斗中死亡,还算死得其所;要是因为一起无厘头莽撞的工运,死在国民党反动派的屠刀下,那也太没有意义了!

  当然谷雨这么说,也是因为陶同志在历史上是白区路线的正确代表。

  虽然对陶同志的人品什么的,谷雨有种种质疑,但对陶同志的能力,谷雨绝对赞同。

  在他的猜想中,陶同志既然被评价为正确代表,那肯定和他的想法一模一样,这个道理事实上太简单不过了,但凡有一些基层工作经验的同志,都知道应该这么做。

  当然了,如果不是因为眼前的人是陶同志,谷雨才不会说这么多呢,他只会小心翼翼,随波逐流,说到底此时此刻,谷雨的心中未尝没有和陶同志搞好关系,为未来考虑的想法,那么他就必然要托其所好。

  所以陶同志听完,两眼放光,没想到这个二十刚出头的毛伢子竟然这么冷静,真是想也想不到,所以本来就有些势单力孤的陶同志立刻把谷雨看成是拥护自己的战友,自然要开始着力培养了。

  势单力孤,是的,就是势单力孤,现在党内大部分同志都对革命充满着盲目的乐观主义情绪,这一点有好的一面,只要鼓动到位,大家都愿意拼命,愿意执行上级的各种命令;但是也有很大的缺点,大部分同志没办法进行长期的又耐性的艰苦工作。

  这些人总是想着搏一把,通过一次暴动或者起义,点燃火把,幻想引发全国性的响应,一波流推翻国民党政府,说白了,这一套想法还是孙大炮搞反清暴动时的幼稚想法,这些人并没有注意到此时反动派们已经抱起团来,敌人的强大根本不是腐败无能的清王朝可以比拟的!

  这种情况下,陶同志自然就有些孤立,他只能竭尽所能的劝说下面的同志,让他们忍耐,从点点滴滴做起,用加倍的努力进行反黄色工会和群众的工作。

  不过即便如此,陶同志的日子还是不好过,上面江苏省委和总工会一大堆意见不说,下面不断有同志抱怨,他也只能默默得承受,所以今天刚刚报道的谷雨,根本没有想到他一番话竟然打动了陶同志。

  不过陶同志是出了名的深沉,他并没有做什么评价,而是让谷雨尽快熟悉工作,在谈话之后,陶同志拿出了一个小本子,把谷雨的名字记录下来,然后写了几个评价的字,又在这些评价的字上打了几个问号.谷雨先是驻守沪东区委,保管材料,然后做一些接待和会议记录这样的活,这些都不难,谷雨很快就上手了,他很快就有机会,被调到了区委,列席沪东区委会议,做起了记录员,听着这些区委委员们汇报工作,然后将常委会的内容记录下来。

  谷雨很快就发现,这些早期的工运领袖经验虽然文化水平不高,但斗争经验都非常丰富,对工人的情况也都非常了解;对那些反动的黄色工会领袖和工头们,根据他们的特点,都有不同的处理方式,很多都是独家秘笈,谷雨每一次做完记录后,都会重新整理一番,然后将其中有代表的斗争方式记住,未来可以推广使用。

  当然有优点,也有缺点,这些同志往往理论知识不足,对于工厂内部激烈的阶级矛盾,缺乏足够的分析能力,他们的很多观点往往比较短视;当然了,最大的缺点还是老一样,大部分区委委员都对目前的工运形势十分着急,也急于改变现象,幻想一口吃个胖子,对陶同志的正确决定往往有这样那样的抱怨。

  在他们眼里,革命应该是充满激情的斗争,轰轰烈烈的来一场,怎么能踩在粪坑里,整日跟那些黄色工会蘑菇呢!

  还有一点,就是对上级的决定很盲从,就算明知道可能会付出巨大的牺牲,但大部分同志还是非常坚决,一定要不折不扣的执行上级决定。

  从这一次会议上的争论就可以看出,现在已经是四月下旬,根据江苏省委的决定,沪东区委要在劳动节那边组织部分工人到南京路游行示威。

  但是省委的决定明显不现实,国民党反动当局已经军警林立,戒备森严,这个时候在南京路这样的繁华区游行,很可能会付出不必要的代价和牺牲。

  所以陶同志认为,游行示威改道在沪东区内进行,不过立刻就有三位同志指责陶同志对上级决策执行不彻底,消极应对,敌人有准备了,我们就不革命了?

  牺牲?

  什么时候没有牺牲?

  要是用我们的牺牲能够唤起工人群众的革命热情,牺牲再多也是值得的。

  啪啦啪啦,批评了一顿,区委包括区委书记陶同志总共才五位区委委员,三个人反对陶同志,谷雨哑然……

  陶同志不得不耐心解释了一番,四一二以来,革命力量损失惨重,现在每一个同志都是十分珍贵的,牺牲虽然在所难免,但不能毫无价值的牺牲。

  在南京路游行,情况不是太熟悉,遇到敌人镇压,工人群众能不能及时撤出也是问题;而在沪东区游行,我们就可以避免这些情况,不至于出现重大损失。

  说到这里,陶同志征询起列席会议的谷雨的意见,谷雨想了想说道,“我支持陶书记的意见,不必要的牺牲不要付出。

  刘马赵三位委员同志的革命热情确实让人敬佩,但我们必须考虑到工人同志的接受程度。

  如果三位同志坚持要在南京路游行,我建议三位同志走在队伍的最前列,这样工人群众才会理解和拥护我们的决定。”

  谷雨说完,年轻的马委员立刻站了起来,指责谷雨,“谷雨,你是什么意思?

  你以为老子是口号在前,革命在后的落后分子吗?

  哪一个游行,老子不是冲在最前面!”

  说完,马委员指了指额头上的伤疤,“老子这块伤疤才好,你一个小年轻有什么资格,指责老子不革命?

  你革命?

  你除了掉书袋,说一些大道理,你还懂什么?”

  谷雨并没有反驳,他反而很冷静,不过陶同志立刻拍了桌子,“马彪同志,你是革命同志,不要整天老子老子的,你是谁的老子?”

  说完,他又斥责谷雨,对革命同志不够尊重,啪啦啪啦把谷雨骂了一顿!

  不过骂归骂,陶同志并没有反对谷雨的建议,谁要坚持去南京路游行,可以,你在最前面冲!

  谷雨倒是能屈能伸,立刻承认错误,表示他是担心革命队伍出现重大损失,有些可不择言,请马彪同志理解,他这番话并不是质疑马彪,而是认为党员干部要发挥先锋模范作用,要冲锋在前,撤退在后。

  经过谷雨这么一番打岔,其他区委委员们慢慢都冷静下来,现在坚持去南京路游行,敌人很可能镇压,这样一来,一不小心就会被捕甚至是牺牲。

  谷雨这个小年轻又损得很,说出了谁同意,谁冲在最前面的话,这样一来,即便有同志愿意冲在最前面,也不得不再三考虑。

  人都不傻,都有趋利避害的心理,明显有更好的办法,为什么去冒险呢?

  反正有什么责任,也是区委书记承担,他们并没有责任。

  当然也确实有愣头青,比如年轻的赵同志就梗着脖子说他愿意走在游行的最前列,不过马彪这个时候反而缩了起来,并不说话。

  就这样,陶同志的决定得到了通过,不过会后他还是又批评了谷雨一番,对同志要以说服教育为止,不能用这样激烈的办法,要都是愣头青,你怎么办?

  岂不是坐蜡了?

  谷雨在承认错误的同时,当然也笑着说出了,自己这么说,也是因为了解马彪。

  说完,他对马彪提出了质疑,“陶书记,马彪这位位同志,我总觉得不够纯粹,更像投机分子,我们对他一定要警惕一些!

  要防止他叛变革命!”

  陶同志挥挥手,“谷雨同志,你不要随便质疑同志,好了,这件事就这样吧!

  你也准备准备,这一次区内游行,你排在队伍的第一个!

  你质疑同志可以,但前提是首先证明自己!”

  谷雨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结局,看来以后也要注意一些,不要乱说话,唉,到底怎么回事,一回国,绷紧的神经就松了一些,这样不行,必须小心小心,再小心!

  谷雨苦着脸离开,陶同志又一次拿出了他的小笔记本,记下了几句,这个小自己十岁的臭小子,表面忠厚,但内里却相当油滑,也对,这才是真正的他,他在莫斯科中大种种举动明显就带有投机的成分!

  不过恰恰如此,陶同志却对谷雨更加欣赏了,这小子虽然油滑,有些投机革命,但理论水平很高,眼光也不错,手腕也有一些,能屈能伸,这样的人明显好用多了!

  对付那些不守纪律的流氓无产者,搞不好他这一套更有用!

  想到这里,陶同志决定给谷雨一些机会,这一次运气好,有谷雨救场,那一次可就没那么好运气了,必须增加在区委的话语权.

第6章革命爱情

  陶书记虽然一月份被任命为沪东区委书记,但是四月份才上任,换句话说,他也就比谷雨早来了几天,下面的同志也不是很服气他,这也是他力排众议让谷雨列席区委委员会议,并做记录的根本原因,关键时刻他需要支持者帮腔。

  谷雨自然知道自己的使命,所以在这个关键时刻就起上作用了,虽然被陶书记骂了一顿,但这恰恰说明他得到了陶书记的认可。

  想到这里,谷雨就觉得好笑,没想到一回国竟然和他打得火热。

  不过谷雨一点不后悔,只要他不死,一直在革命队伍当中,未来就算混得不好,但只要有这层关系在,建国后混一个像模像样的职务,还是可以的。

  谷雨很清楚,能够列席区委委员会议,就是陶书记在栽培他,下一次如果有空缺了,就有可能获得机会;就算一些同志认为升迁太快,他担任沪东团委书记,最不济团委委员还是很容易的。

  毕竟谷雨也参加过学生运动,头上还有光荣负伤的印记,关键他又有莫斯科中大啃洋面包的经历,要说起革命理论知识,陶书记即便在东方大学培训过,也未必说的过他。

  现在党内人才缺乏,更重要的是投机分子众多,提拔他这样的根正苗红的同志,不是应该的吗?

  谷雨之所以着急提拔,实在也是没办法,他已经深深感受到了危机,那就是沪东基层工作非常险。

  作为组织部的干事,又被区委书记指定作为区委会议的记录员,谷雨能够接触到很多同志,他就发现不少人喜欢出入茶楼酒馆,餐厅剧场,根本不遵守秘密工作纪律;有些人甚至在公开场合吹嘘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最夸张的还有包养妓女的,当然了,这也不奇怪,那位他没有见过面的第一书记不就是这样的人吗?

  上行下效,私下谈恋爱的,压马路的,搞风花雪月的就不用说了,不知道有多少。

  此时作为党的工作人员,每个月有二十元生活费,已经足以维持普通市民的生活用度,但是竟然有不少人抱怨钱不够花,这些钱花到哪里去了?

  很多同志一点都不像革命同志,比如区委委员马彪,就跟那些到处可见的青帮黑帮分子十分相似,也许上级发展他们,就是依靠他们打探消息,但跟这些人接触久了,党也被这些人渗透了。

  在白区搞工运,日日暴露在外,本来就非常危险,如果身边的人要么是赵同志这样只有革命热情,不懂革命策略的愣头青,要么就是马彪这样的流氓无产者,真正有革命热情,脑子又清醒、思想没什么问题的革命者,凤毛麟角。

  谷雨今年才二十一岁,大好前程就在眼前,他绝不能半路天折。

  但是到底应该怎么做呢?

  谷雨思前想后,要么是现在就提到中央机关,现在看来可能性不大,他的贵人还有一年多才会来上海;要么就是想法设法提高下面同志的水平,下面水平提高了,各种破事少了,他也就安全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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