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国股东 第22节

  既然贺国正都这么说了,三人组也无话可说,事实上,阮啸仙同志等人多少也明白一些谷雨的小算盘,他的资历不够,必须把这些老资历的同志请走,这样他可以首先实现河北省委和平津地区的控制,冒险留在天津,也许就有这方面的考虑。

  不过谷雨的做法,大家也不怎么讨厌,山西革命机会比较成熟,大家也都看出来了,加强山西工作符合所有人的意愿,谁不愿意早日在北方建立苏维埃政权呢,即便职务上吃点亏,也算不得什么。

  所以即便谷雨有些小算盘,大家也都能接受,北平的工作谈好之后,贺国正又在北平盘桓了两日,与河北临时省委的同志谈话,然后返回天津报告。

  终于与河北省委联系上了,所有人都兴奋不已,当然更兴奋的是谷雨终于拿到了北方局诸多干部的档案材料和重要干部的联络方式,不再是光杆司令了。

  根据这些最新的联络方式,到了次日,北方局终于联络上了天津残余的党组织,并与李兴唐同志接上了头;谷雨也终于见到了何建周同志,老何虽然被取消了处分,但职务还是很一般,主要是天津基层搞工运,他对外的身份是印刷厂经理,在这一轮大抓捕中,运气很好,并没有暴露。

  时隔半年多一点,谷雨是北方局书记,而老何的党内职务微不足道,不过这不要紧,谷雨现在非常需要他,作为正确路线的代表之一,没理由不提拔。

  另外,李润民第一次联系唐山市委并没有成功,等到贺国正回来后,他拿到了新的接头方式,第二次前往唐山,也终于联络上了唐山市委,并组建了以他为市委书记的临时唐山市委,这样一来,北方局就可以开展工作了。

  接下来自然就需要联络中央,汇报一下北方局的情况,当然首先确定的是北方局的领导核心,并向上汇报。

  谷雨把所有同志的档案看了一遍,然后就有了想法。

  在会议上,谷雨提出了向中央汇报的人事方案,“既然北方局的重点在山西,那么山西特委的力量需要得到加强,有必要重组山西省委,阮啸仙同志以北方局常委、组织部长的身份兼任山西省委书记。

  原山西特委书记阴凯卿同志是山西本地人,熟悉情况,改任北方局委员、山西省委组织部长。”

  这也是肯定的,阮啸仙同志是中央执行委员,又是北方局二把手,他去了山西一定是省委书记,他的资历、地位和能力都摆在那里,阴凯卿同志自然只能让位。

  “为了迎接北方革命高潮的到来,建立苏维埃政权,组建红24军,山西省委有必要组建最高三人团,一旦无法和中央、北方局及时联系,阮啸仙、华平和阴凯卿三位同志负总责,三人投票决定山西省委接下来的一切工作!”

  微微顿了顿,谷雨想了想说道,“一旦红色根据地组建,三人团最好前往根据地开展工作,我们必须尽快在北方建立一块巩固的根据地,阮啸仙同志对农村工作比较熟悉,一定要发挥他的特长。”

  谷雨接着说道,“鉴于啸仙同志的精力要放在山西,北方局的组织工作,可以由何建周同志暂时代理,建周同志为北方局委员兼任代理组织部长。

  北方局的宣传工作,在没有找到合适的同志之前,暂时由我兼任,贺国正同志担任北方局宣传部秘书,代理工作。

  北方局军委书记,继续由华平同志担任,同时兼任北方局常委,刘荣福同志,继续负责北方局职运工作,同时兼任北方局常委,他先在山西做一做工运的指导工作,等形势稳定了,再返回天津。

  马星荣同志,以北方局常委的身份,继续负责铁总工作,并兼任北平市委书记。

  天津代理书记李兴唐同志,唐山代理书记李润民同志,两位同志转正,并兼任北方局委员,原山西组织部长刘天章同志对陕西情况比较了解,改任北方局巡视员,前往陕西巡视,北方局需要搞清楚这两年陕西为什么多次兵暴失败,原因在哪里,我们不能只看省委的一面之词。

  在华平同志前往山西指导兵运工作期间,北方局军委书记的职务由侯逸文同志代理;侯逸文同志同时兼任北方局委员。

  侯逸文同志不要去山西了,到天津来吧,北方局也需要一个熟悉山西的同志,要不然没办法指导山西的革命!”

  根据谷雨这个安排,北方局的领导班子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就是谷雨再加上原来临时河北省委的四位同志阮啸仙、刘荣福、华平、马星荣,五个人为常委。

  但事实上,阮啸仙、华平、刘荣福三人都在山西工作,马星荣又在北平,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来天津,这样一来,北方局常委会自然开不起来。

  所以谷雨又找了几个人代理他们的工作,何建周、侯逸文、李兴唐、贺国正四人,分别负责组织、军委、天津市委、宣传,他们也都是北方局委员,这样一来,谷雨相当于重建了新的北方局领导班子,而这个新班子他绝对指挥得动。

  贺国正、何建周、李润民是一起共过患难的战友,谷雨了解他们,也愿意使用他们,老贺没办法,不方便提拔,其他两人自然要乘机提拔,常委现在不合适,给个委员还是可以的。

  侯逸文自然是因为谷雨知道他未来的影响力,所以变相提拔他,纳入到自己的班子当中,谷雨希望有他的寿命,长命百岁在别人那里是恭贺,在他那里可是事实呀!

  至于李兴唐,谷雨事实上也不熟悉,不过他的本名谷雨有印象,那必然是厉害人物,再加上他是临时河北省委推荐的天津市委书记,他也没有必要换人,这个人先用着,看看水平如何,不行再换,按照惯例,也要给一个北方局委员的职务。

  而在这个过程中,刘荣福事实上被谷雨打压了,他以北方局常委的身份去了山西,却不是三人团成员,实际地位下降;之所以如此,自然是因为谷雨嫌恶他还想留在城市搞工运,我偏偏把你赶到山西,又不给你权力,你什么时候回来,还要听我的安排,说白了,就是把他搁置起来了。

  这个过程中,谷雨确实使用了政治手腕,但他不得不这么做,非如此,他不能有效的控制北方局,自然就没办法按照自己的思路领导北方局的工作。

  另外他这番操作,也是为了工作,现在他的当务之急,是尽可能获得山西革命的成功,他把山西的工作完全托付给阮啸仙等经验丰富的领导同志,设立最高三人团,就是让他们可以按照自己的思路发展,大胆的干。

  谷雨记忆中并没有红24军的历史,他知道大概率是失败了,但是这场兵暴是中央安排的,谷雨必须执行;要想成功,他只能尽最大可能给红24军加强领导力量。

  阮啸仙是农民运动的领袖,搞过兵暴农运,建立过苏维埃政权,他来负责这一块的工作,总比其他同志要强,或许有那么一丝丝机会成功;就算不成功,起义部队有着高级别的领导干部指导,也会少犯不少错误,也许可以保住更多的同志。

  当然了,这里面也不乏谷雨的私心,他硬生生留下了侯逸文同志,就是怕他出事呀,谁让老侯能力强是出了名的,要是他半路上出了事,谷雨还不得心疼死!

  第27 章 变化

  当然了,做出决定之后,自然就需要向中央汇报,得到确认,这就需要等待李多才的电台组装完成。

  李多才早在前年就研发了夏国第一台短波电台,逐渐实现了与多地的无线电联系。

  为了保证北方局与中央的联系畅通,自然也需要在北方局部署一步电台。

  但为了安全起见,从上海前往天津的过程中,谷雨一些人并没有携带电台和相关配件,准备在北方重新购买组装。

  天津现在正处在白色恐怖当中,在敌人的眼皮子底下购买电子零部件,事实上风险非常大,不过办法还是有的。

  谷雨在段家混了两天之后,就告诉老段,他想开一家围棋会馆,方便棋迷们活动,当然了,也顺便赚点钱,总不能一天到晚靠着老段生活,老段的日子也不好过,他还是看得出来的,总不能让老段觉得,他也是打秋风的角色。

  老段太爱下围棋了,谷雨这段时间事实上早上需要陪着老段下一盘棋,要逐步让老段强大起来。

  先是想办法少赢一些,然后慢慢开始输棋,还不能让他发觉,这相当让人头疼,太耽误事情了,不过也没办法,拉老段当靠山,就必须付出代价。

  只用了短短几天的时间,经过段家父子三人和一帮子天津围棋界名人的鉴定,谷雨这个新一代国手就横空出世,在天津闯出了一番名声。

  有了名声之后,事情就比较好办了,谷雨通过顾水如的关系,在天津商报发表一些围棋评论,隔三差五的写一些文章,就这样,他十分顺利得融入了天津。

  更重要的是,有了名气之后,谷雨自然不缺乏粉丝捧场,所以谷雨就利用老段给的两百大洋作为本金,又花言巧语,拉来两位段少爷作为股东,共同出资开了一家规模不小的围棋会馆,由谷雨两口子负责经营,赚一波粉丝流量钱。

  当然了,要开设围棋会馆,自然就需要做一些装修,此时比较时髦的电子产品收音机自然也要卖上两台,平时放一放评书京剧什么的,也好招揽生意;这样顺便可以多购买一些必要的零部件,防止收音机坏了,无法使用,谁让此时的收音机质量不怎么过关呢。

  谷雨还准备利用李多才的特长,开一个收音机作坊,通过购买各种进口国产零件,生产出收音机,现在这可是新兴行业,赚些钱还是可以做得到的。

  更重要的是,收音机作坊还可以培养一些熟悉电子的同志,顺便也可以攒下一些必要的零部件,组装成一个个短波电台,这一块的工作相当重要,谷雨准备过段时间把李润民同志调过来,负责收音机作坊的建设。

  不过在地下电台还没有建设好之前,想向中央汇报,只能派同志带信回中央,不过谷雨知道现在中央的日子大概率不好过,万一派过去的同志,找不到人,或者暴露了,麻烦就大了;所以派谁回去,他还有些犹豫,并没有立刻定下来,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重用人物出现了!

  中央特科情报科长王庸同志竟然带着妻子和年幼的儿子通过海路,从塘沽来到了天津,住进了法租界的交通旅馆。

  王庸这一次之所以举家来到了天津,就是来寻找谷雨一行人,同时告诉谷雨,中央出现了重大变故。

  原来就在谷雨离开中央后不久,黎明也保护着张特立前往鄂豫皖,在他返程的时候,昏了头在武汉玩起了魔术表演,被特务发现,当天就叛变革命;为了立下大功,他坚持非要见到常凯申,才愿意透露中央的种种信息。

  没想到特务们立功心切,竟然将黎明叛变的消息报告了中统,被环太党安排在中统的地下工作者发现,然后,中央自然只能想尽办法搬家。

  问题在于,黎明作为中央局候补委员,又是中央的大保镖,中央的一切事务,他都清清楚楚,短时间内中央根本就没办法切割。

  这个过程中,自然就发生了种种非常恶劣的事件,比如黎明一家人的下场,又比如监狱中被捕的一些高级干部,自然被黎明指认出来;更麻烦的是,黎明对我党地下工作太过熟悉,很快多位中央高级干部泄露了身份,然后被捕杀或者叛变,而在历史上,这次事件最后逼着中央搬到了苏区。

  陈绍宇刚刚接掌大权没有多久,就被黎明逼得东躲西藏,甚至躲在了一处庙宇当中,用他自己的话说,一天都不想待了,不过他现在他想走也走不了,只能苦苦挨着。

  王庸是黎明的搭档,黎明叛变,他在上海根本待不住,所以吴冠生同志只能安排他立刻离开上海,前往天津,他来到天津之后,自然要与北方局联系。

  临走之前,谷雨一行人和中央也和商议了北方局的接头地点和信号,谷雨的北方局开始发挥作用后,自然在接头地点安排了同志留守,看到接头信号后,谷雨立刻让康芝宇前往接头,掩护王庸一家来到了谷雨的大房子。

  从上海前往天津的一路上,王庸同志本来相当焦虑,十分担任谷雨出事,这一行人要是出事了,估计中央的麻烦就更大了,没想到谷雨在天津混得不错,竟然找到了段祺瑞作为靠山,混得相当不错。

  最关键的是,谷雨这一套玩法,与上海其他高级干部的隐蔽方式大不一样,看起来应该比较安全,至少短时间内是这样。

  看着谷雨住得大房子,王庸四周打量了一番,“老谷,混得不错呀!”

  “那当然,老王,我现在是夏国有数的围棋国手!

  住得好一点,那是理所应当!”

  王庸和谷雨突然哈哈大笑,笑完之后,两人都长出了一口气,先是紧紧得拥抱了一下,然后两人的双手又紧紧得握在一起。

  看到王庸的到来,谷雨立刻就猜出了黎明叛变了,要不然吴冠生同志让谁离开,都不可能让王庸离开。

  王庸向谷雨汇报了中央现在的困境,谷雨皱着眉头将北方局的情况通报了王庸,然后告诉王庸,他过来得正好,协助我做好北方局军委的工作,另外北方特科的工作,他也必须立刻抓起来,保卫北方局党组织的安全。

  王庸这一次到了天津,帮了谷雨大忙,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由王庸同志的随行张麻子,带着谷雨的汇报信走海路,前往上海汇报,这样也省得向上海派人了,也避免了暴露的危险。

  谷雨安排王庸夫妻和孩子住下,对外借口就是上海的老同事过来投靠,等过两天,再安排王庸夫妻换地方居住。

  安排王庸一家住下之后,谷雨就开着王庸来到了他准备开张的围棋会所,这是谷雨筹划的北方局在天津的核心据点。

  围棋会馆是天津繁华区的一栋独栋小楼,一楼是大厅,可以让多人喝茶对弈,有老段和顾水如等国内围棋界的大佬捧场,谷雨相信每天会有不少棋迷过来喝茶下棋。

  另外还会有不少人棋迷过来看热闹,谷雨估计,只要会所开张了,会所一定会相当热闹,一大堆棋迷往往会围绕着该不该这样下,应该怎么下争论不休,上海如此,天津也必然如此。

  当然了,跑来会馆下棋,自然也要有花销,会馆的茶水、干果、零食这些自然不便宜,到了饭点,伙计还帮着代买午饭、晚饭,这同样也要加价,这些都是会所的赢利点。

  而二楼则隔成了几个包间,有大有小,布置得相当文雅,很有文艺风范,当然包厢的价格很不便宜,而且就这么几个,就是为了让围棋高手对弈的。

  而三楼除了谷雨一个房间以外,还有几个房间,被当成了储物间,还有伙计的住处。

  谷雨打算,在秘密地下电台找到更加合适的地点之前,先安排在围棋会馆三楼,有一楼二楼各种围棋活动作掩护,又有段家公子作为后台,短时间内应该比较安全。

  而秘密地下电台的工作人员,平时装扮成会所的伙计,晚上就住在三楼看守,负责接发电报,而最重要的电文密码,则掌握在谷雨手里。

  在革命时期,各地方负责人,要想发挥最大的作用,最重要的就是对各种电报的控制;吴冠生同志夫妻俩控制着联系莫斯科的密码,所以吴冠生后来才被认为是这段时间党的实际负责人;作为北方局书记,谷雨也必须控制联系中央的电台,各种中央指示,只能通过他向下面的同志传达,要是由别人控制,谷雨这个书记就名不符实。

  谷雨带着王庸看了一圈,又告诉王庸自己的掩护打算,每天上午去老段家陪着玩耍,打探一些上层政治新闻;到了下午从老段家里回来,他会躲在三楼,处理一些文件,书写文章,同时与负责和他联络的同志交谈。

  同时三楼这个位置,可以远眺下面的街道,平时街道的正对面会安排一位同志修鞋,摆地摊等等,一旦出现了敌特,可以立刻发出信号,我方同志可以迅速转移,从后门离开。

  有这么多人打掩护,谷雨相信自己和过来联系的同志很安全;当然了,为了做好掩护,他也会与棋迷们对弈,不过谷雨可是新一代年轻国手,身份摆在那里,能够平易近人,偶然指点一番,棋迷们就十分满意了。

  听完了谷雨的介绍,王庸点点头,表示认可,这种带有明显经营性质的地下机构,确实比较安全,敌人很少注意到;更不要说谷雨还利用段祺瑞父子打掩护,确实是神来之笔,谁都知道段祺瑞和我党不是一路人,他身边的人基本不可能是我党的党员……

  就这样,谷雨领导的北方局在天津慢慢站住了脚,当然了为了安全,直接和谷雨联系的同志并不多,只有贺国正、何建周、王庸、李兴唐等几位同志,而联系最多的贺国正。

  贺国正每天都要过来,与谷雨商议北方局的各项工作,为了看起来不奇怪,谷雨通过顾如水的关系,给老贺在天津商报找了一个编辑的位置;而他表面的工作就是每天准备一些围棋相关的报道,谷雨这个高大上的围棋会所,他自然每天都要过来,跑来跑去不是很应该嘛。

  谷雨的命令传递到北平时,已经晚了一些,侯逸文同志已经和阮啸仙等同志一起离开了北平,前往山西发展。

  估计等他接到指示,再回到天津,还需要一些时间;不过谷雨也不着急,北方局军委这一块的工作,王庸完全可以接手,能者多劳嘛!

  王庸这段时间,除了代理北方局军委的工作以外,就是忙于北方特科的建设,这一块谷雨完全放手,问都不问,现在也不是他干预特科的时候;他只需要北方特科听从他的指挥就可以了,并不需要插手,让擅长的人做擅长的事,这才是领导应该做的。

  谷雨的生活显得非常有规律,每天上午一早就来到老段家里,陪着下盘棋;中午在老段家吃好了饭,才回到围棋会所,然后忙着会所的生意,或者躲到三楼,研究围棋,写写画画,或者与朋友交流一番。

  等到晚上十点左右,才和妻子容强一起,回到老段提供的大房子住下,如此循环往复,看到这一切,段祺瑞那一丢丢疑心也彻底消失了。

  在他看来,谷雨这个年轻人在上海被吓着了,所以在天津十分老实,老段自然就彻底放宽了心……

  所以谷雨在段家的地位又有了一些提高,他开始有机会陪同段祺瑞,会见一些名流。

  比如著名的大汉奸王克敏,又比如曾经一口气输给张作霖五十万大洋的大富翁李律阁,老段炫耀式的让谷雨作陪,还跟他们下了两盘棋。

  不过很快谷雨就和段祺瑞翻脸了,就在五月初,段家来了两位倭国棋手,老段想让谷雨和他们下棋,让倭国人知道夏国也有不错的好苗子,不过被谷雨坚决拒绝了。

  段祺瑞当然很不高兴,就说了几句话,你们这些年轻人呀,都太激进了!

  倭国人也不是都是坏人,你怎么能一杆子打死呢?

  不过谷雨还是毫不客气的怼回去,什么时候倭国人不侵略夏国了,他才会和倭国人打交道,要不然我头上的伤岂不是白挨了?

  他还以此为借口,连续半个月不去老段的家中,段祺瑞没办法,实在想念得厉害;只好让段宏纲找到谷雨家里,说了一番不会再勉强他接触日本人的话,谷雨这恢复了段家之行。

  不过从此之后,他也只是隔三差五才去一趟,算是给老段面子,老段对此也有些无可奈何,谁让他亲日派的名声实在太响亮了。

  张学道这个家乡的年轻人与他保持一些距离,也是正常的,总不能耽误了年轻人,也只能这样了。

  事实上,谷雨纯粹是找一个借口,不再被段祺瑞天天拉着下棋,他哪有那么多闲情逸致陪着段祺瑞玩耍;不过他这番动作流传出去,名气反而更大了,天津各界都知道出了一个反日爱国棋手,有时候出名就这么简单,尽管他住在日租界……

  现在已经是六月下旬,北方的天气虽然不是很热,但谷雨却非常烦躁,他现在的压力很大,他正在考虑一项重要决定,而这项决定,关系到几千人的生死。

  就在五月中旬,李多才终于把电台搞出来了,并在次日与中央取得了联系,向中央汇报了山西起义的大概方案,以及主要领导同志的安排。

  中央很快就告诉北方局,中央局会议已经批准了相关方案,并通过了谷雨提出的北方局人事调整方案,同时根据谷雨的来信,增补王庸为北方局委员,负责北方特科建设,并参加北方局军委工作。

  但是中央传递过来的信息非常让人不安,黎明叛变之后,带着国民党特务到处搜捕中央的同志,中央现在压力很大,只能到处躲藏,很多正常的工作没办法开展;而与此同时,常凯申又发动了对赣南苏区的第二次大围剿,赣南苏区的压力也很大。

  中央还告诉北方局,有情报显示,国民党反对派密令宪兵第三团加大平津地区地下党的打击力度,让北方局小心一些。

  看到这份电文后,谷雨以此为借口,又一次严格限制京津唐三地的工运,不允许随便暴露,这已经是他第二次限制工运了;此前一次是四月底,他以天津刚刚出事为由,停止了三地的五一游行。

  也许是谷雨的低调起到了作用,也或许是其他原因,一直到六月底,历史上那一次造成北方局彻底崩盘的叛徒出卖事件,并没有发生,虽然零星有些同志被捕牺牲,但并没有影响到大局。

  这也让谷雨长出了一口气,他心知肚明,能够取得这样的效果,已经相当不错了,他已经彻底改变了很多同志的命运。

  当然了,谷雨也背负着不小的压力,不过现在平津地区的北方局干部要么是他最近提拔起来的,要么是谷雨的同学,短时间内还没有人跳出来和谷雨过不去;但北方局已经收到了一些同志不满的声音,认为北方局对工运重视不足,这些人自然就上了谷雨的黑名单,未来只要有机会,就会把他们安排到其他地区,不听话就滚远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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