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掉渣攻以后 第27节

可皇帝接下来的话,却令所有朝臣大吃一惊。

“北戎一而再再而三挑衅我大梁国威,实是不容姑息。朕已决定,封端王为宣威将军,亲率五万精兵择日开拔前线,支援边防军,替朕荡平敌寇!”

此话一出,众臣纷纷变色,有老臣当即跪倒叩首:“臣请陛下三思啊!”

晏玉轩投去目光:“刘阁老有何异议?”

“回皇上,”刘阁老恳切道,“我大梁国富兵强,北方蛮夷鄙陋小族,犹如巨木之于衰草,山岳之于砂砾,胜负强弱早已判然分明。可即便如此,臣以为万万不可轻敌怠慢!沙场无儿戏,端王年轻,又无领军经验,实在不是合适人选啊!”

众臣纷纷附和。

晏玉轩却笑了,“刘阁老这番话却是说错了。朕当年亲征北戎,不也正是端王这般年纪?端王年轻不假,却有一身好功夫,想必众爱卿都有所耳闻。凭他的本事,足够担起这一重任。”

刘阁老却摇头,依旧苦口婆心地劝:“一人功夫高,却不一定能够御军作战!臣认为朝中有比端王更合适的人选——”

“够了,朕心意已决。”晏玉轩直接打断他,“端王是朕的同胞兄弟,朕信他必能给朕打一场漂亮的胜仗。玉琛,你说呢?”

他高坐龙椅,笑看着层层玉阶下默不作声的晏玉琛。

他心中有数,这场仗其实并不难打。边境有李方坐镇,只要兵精粮多,拿下北戎不是问题。

可沙场刀剑无眼,矢箭如雨,想全须全尾的回来,并不是件容易事。

况且,此事确如刘阁老所言,功夫高不代表能指挥作战。就算晏玉琛得以在疆场上保全自己,只要落下个统帅不力、贻误军机之类的罪名,要处理他,就容易多了。

晏玉琛抬头,遥遥对上黄金阶上天子幽暗的眼神。

两人目光在空中无声的碰撞,带着彼此心知肚明的憎恶和敌意。

“臣领旨。”晏玉琛拱手领命,字字铿锵,“必不负圣上所托。”

——

唐久听到消息后直接炸了。

他知道晏玉琛深藏不露,本领高强,可那是“古来征战几人回”的战场!再厉害的人,能保证在千军万马中毫发不损吗?

晏玉轩分明是想借机害死晏玉琛!

因前线战况紧急,五万大军在圣旨发出的第二天清晨就要开拔,唐久连晏玉琛出征前最后一面都见不上,整个人急的直上火。

大军出发前夜,唐久一宿未眠,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望着黑暗,耳朵听着滴漏,一点一点计算着时间。大约三更天时,静谧的空气中突然响起细微的声音,唐久猛的坐起来,在黑暗中被来人用力锁进怀中。

这个怀抱比以往要冷硬一些,是穿了轻甲的缘故。唐久眼眶立刻湿了,伸出双手死死搂住男人的腰,声音急促,带着抑制不住的哭腔:“一定要去吗?”

“我会回来。”晏玉琛的手掌用力抚摸着他的脸颊,将掌心炙热的温度传递给他,“为了你,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照顾好自己,等我。”

唐久呜咽着点头,接着被男人急切的吻住唇舌厮磨。唐久抱住男人的脖颈,不在乎会不会窒息难受,用尽全力去接纳迎合。

男人末了又狠狠在他上唇瓣吮了一口,一句话没再说,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唐久摸着火燎一般的嘴唇,第一次对晏玉轩产生了强烈的恨意。

他以前憎恶晏玉轩,只是因为拥有正常人的道德标准,所以对渣攻的所作所为感到愤怒和无法接受。可现在,他是切实的从心底生出了恨——

晏玉轩触犯了他的底线,意图去伤害他喜欢的人。

唐久脊背挺直,黑暗中双眸微亮,泪光中浸润着狼一般的凶狠寒凉。

——

大梁上下都不明白皇上为何偏偏要选端王出征,也无一人相信这位贯日只会斗鸡走马、寻欢作乐的荒唐王爷能率领将士打一场胜仗。据传闻,端王率军出城的那一天,京城街道上站了不知多少未出阁的女儿拿着帕子含泪相送,因为都觉得这京城中最俊朗的儿郎这一去就回不来了。

然而,接下来的日子从前线传回来的,一条条无一不是捷报——

端王军在抵达前线途中遭遇北戎精兵埋伏,指挥若定临危不乱,击溃北戎兵并生擒日麦手下第一猛将格尔图;

翌日,端王与李方将军成功汇合,并利用从格尔图口中审出的关键信息,夜袭敌营,出其不意烧毁了北戎本就难以为继的粮仓;

第十五日,北戎弹尽粮绝,首领日麦率数万北戎军背水一战,被大梁军大败于天穹山下,辙乱旗靡,望风而逃。端王乘胜追击,一箭将日麦从马上射落,亲手斩下了北戎首领的首级;

十八日,北戎投降,派使者呈上降书,许诺十年内再不南犯大梁。

消息传回京城,朝野民间皆大欢喜,对端王更是一片赞誉之声。只有一个人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这样的结果,暴怒至极的将折子摔了一地。

“他居然能打赢……他果然一直在藏拙!”

若说晏玉轩之前对这个弟弟还只是生出了些许警惕之心,如今却是已经感到了深深的压迫和威胁。

这个人若不除,必成大患!

晏玉轩焦躁的在御书房里来回走了两圈,站定步伐,做了个手势。

几名暗卫杀手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面前,俯首待命。

“你们是我未开刃的刀,养了你们这么久,是该出鞘看看了。”晏玉轩狠声道,“去。端王已在回京路上,绝不能让他再有踏进城门的机会!”

“是!”

第21章 皇嫂秀色可餐(21)

好不容易等到端王军凯旋的消息,唐久才刚刚放下心没多久,又被接下来一个重磅炸弹炸了个心惊肉跳。

“遇刺!?”唐久急急问带来消息的小顺子,“怎么回事?他人怎么样了!?”

“皇后别慌,”小顺子见他脸都白了,连忙补充,“王爷伤的不严重,只是胸口被贼人砍了一刀。”

唐久:“……”

他脸色更差了。

什么叫“只是胸口被砍了一刀”!?

他以前削个水果在指头上划道口子都要嗷嗷叫个半天,砍了一刀这还得了!?

他又急又怒:“谁伤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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