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顺子低头:“皇后恕罪,更详细的消息,奴才还没能打听道。”
唐久站起来在屋里来回转了几圈,蓦然站定,下定决心。
“给我想办法,”他说,“我要出宫。”
——
灵韵端着水盆进来的时候,眼睛还是红的。
晏玉琛笑她:“多大的人了,还哭?”
“因为王爷您从来没受过这么重的伤啊!”小姑娘吸吸鼻子,又想流泪。
她对晏玉琛完全没有别的心思。她十岁父母双亡时就被王爷捡回来了,王爷给她饭吃、教她各种本领,是她发誓要效忠一生的人。这府中的其他人,都有着和她一样的经历和想法。
晏玉琛:“一点小伤而已,死不了。”
“你就逞强吧!”灵韵恨恨说,“等让皇后知道了,我看你怎么跟他交代!”
“对了,我刚想说这事。”晏玉琛立刻严肃了神色,“把我的话传下去,受伤一事务必不能往外传,尤其不能让皇后知道——”
“不让谁知道?”
晏玉琛一噎,和灵韵同时转头看向门口。
唐久一身侍卫装站在那里,瞪着眼睛狠狠盯着晏玉琛。
灵韵给了自家王爷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把自身存在感降到最低,悄咪咪的贴着门缝溜出去了,还体贴的把门关了个严实。
晏玉琛忙站起身:“你怎么来了?”
唐久:“为了那件你不能让我知道的事。”
晏玉琛有点尴尬的摸了摸鼻尖,咳了一声道:“真没事,就一点小伤……”
唐久懒得听他唬弄,走过去把他按在椅子上,伸手去解他的衣服。
“哎,”晏玉琛忙笑着挡,“今天怎么这么主动,我有点受宠若惊啊……”
唐久凶巴巴瞪他:“你让不让我看?”
晏玉琛的笑意褪去,看着唐久看似气势汹汹,实际已经泛起薄雾的眼睛,叹了口气,移开了手掌。
唐久解开他的襟扣,把上衣褪下来。男人胸膛上从前往后缠了一大块纱布,隐隐有红色从里面透出来。
他眼睛发热,伸手轻轻去碰他的胸口,哑着声音问:“是不是很疼?”
“不疼,一点儿也不疼。”晏玉琛把他抱到自己腿上坐着,一手环住他的腰,另一只手在他泛红的眼眶下轻轻蹭了蹭,“但见你这副模样,我快心疼死了。”
唐久在他腰上轻轻掐了一把:“你就会哄人。”
“真的。”晏玉琛说,“我最怕看见你哭。”
唐久吸吸鼻子,把眼泪憋回去:“哪里来的流寇这么胆大,敢打劫朝廷军队?他们看不见帅旗吗?”
“如此胆大的流寇确实少见。”对方已经知道了消息,晏玉琛便不再瞒着他,“而且这些人行动敏捷,配合默契,出手相当狠毒,并不似普通匪盗风格。”
唐久明白了,咬了咬牙:“是他!”
晏玉琛看上去倒是早就想到了:“我知道他不会轻易放过我。这次刺杀不成,他还会用其他方法。”
唐久一听就急了:“那你怎么办!?”
“我又不是傻子,还能坐等着他来摘我脑袋吗?”晏玉琛却笑了笑,神色间似是早有准备。
唐久精神一振:“那你想怎么做?”
晏玉琛却不说了,上下打量他一遍,很气人地道:“不给甜头不说。”
唐久抿抿唇,俯下身去,在他唇上吻了一下,继而低头,又在他心口的纱布上轻轻落下一吻。晏玉琛没料到他会有这般举动,整个人一僵,心口传来一阵酥麻,过电般一直蔓延到每根指尖的神经末梢。
“我不管你脑子里有多少主意,心中藏着多少计划,”唐久抬起头,认认真真道,“我只希望你别再让自己受伤。”
“晏玉琛,”一滴泪珠从他眼眶中滑落,“我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
晏玉琛久久望着他,呼吸渐渐粗重,骤然一把把他拉起来扣进怀里,按住后脑狠狠亲上去。
唇齿相撞的太用力,一瞬间几乎感到了血腥味,唐久疼的低低哼了一声,又被凶狠的吞掉了所有声音。他正被吻的迷迷糊糊,整个人突然被晏玉琛托着屁股抱起来,往室内走去。
他吓了一跳,下意识搂紧男人脖子,懵懵的问:“你……你做什么?”
晏玉琛充耳不闻,把他放到里间的大床上,一言不发的将自己的上衣彻底扯了下来。
唐久看着他的动作,脸色瞬间爆红,手指一下子抓紧身下被褥,紧张的话都不会说了:“你、你别乱来啊!”
晏玉琛一条腿跪上床,俯身向他逼近,眼神深暗的可怕,“我若就是要乱来呢?”
唐久低低呜了一声。
那、那他好像也不能怎么样……
他在男人愈发炽热的目光下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整个人往床里面缩了缩,试图再挣扎一下:“你、你身上还有伤呢……”
“不管了。”晏玉琛打开床头匣子,从里面拿出一个小铁盒,打开盖子,里面是浅色的膏状物。唐久呆呆的看了那物事半晌,突然反应过来那是什么,整个人差点被体温煮熟了。
“我尽量轻一点,”晏玉琛亲亲他的脸,隐忍着用商量的语气问,“好不好?”
唐久憋了半晌,默默拿过那盒软膏,然后把晏玉琛推倒在床上。
“你、你有伤。”他红着脸结巴说,“我、我自己动。”
虽然他自认为很体贴,可晏玉琛还是没让他动。
他只顾着让他哭了。
“你这个大骗子……”唐久手指抓挠着男人后背,整个人从头红到了脚尖,呜呜咽咽地哭着控斥,“你不是说最怕看见我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