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卵蛋，你活该被骗你！你怎么没死外面儿你！你还回来干什么？回来干什么！你……”
何雨柱声音梗咽，怒斥了几句，身侧桌面上摆在何大清身前的茶碗被他拿起奋力一甩，茶碗朝屋外飞去，却没有听见茶碗支离破碎的声音传来。
何雨柱、许大茂和蔡全无三人朝屋外看去，只见黄建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院中央站着了，身后还跟着阎解成和阎解旷兄弟俩，何雨柱甩出去的茶碗此刻就在黄建军手中攥着。
“何大清，你既然不愿意去塞罕坝，那就回保定去吧！我明儿让阎老大送你去车站！”
黄建军话落，手中茶碗往身侧阎解成手中一放，扭头就准备离开了。
何大清却在这时候动了，缓缓扭过身子：“黄小子，我要去见见老太太！我想跟她老谈几句话，谈完，再去塞罕坝！”
“见我老家儿？”黄建军沉吟，“今儿太晚了，明儿吧！明儿柱子、大茂、阎老大，你们一块儿陪着他去我那院儿！”
“是，师父！”
“是，董事长！”
三人先后应下，何雨柱此刻的情绪在见到黄建军后都快速内敛收了起来。
“成了，那今儿就到这儿！雪梅啊，给拿一床被褥，今儿就让他住那屋吧！全无，咱们走！”
黄建军看着蔡全无，有些歉意，一边朝三道门走，一边说道：“原本还想着跟你和我大姑坐一坐，喝会儿茶，我也了解一下香江那边的情况，找个时间去跟我大姑的家里人见上一面。”
蔡全无对黄建军露出了懂你的笑容，抬手拍了拍黄建军肩头，没有说话。
黄建军走到了三道门下，才停住扭头看向仍在老贾家屋内的何大清。
“这下好，全被你这个老小子给耽搁了！何大清，你真不是个东西你！你要是不能把雨水从塞罕坝带回来，你也甭回来了！在那儿给雨水端茶倒水吧！”
话落，黄建军毫不拖泥带水的，拉着蔡全无示意了一个眼神，两人快步从95号院离开了。
阎解成、阎解旷兄弟俩站在院内根何雨柱、许大茂也互相聊了两句，言语间也是劝慰何雨柱的，但也没多讲，几人都先后回了各自屋。
院内很快安静了下来。
西厢房内，何大清看着快速冷清下去的院内，神色颓然，一双大眼袋浮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翌日一早。
何大清还真随着何雨柱、许大茂和阎解成一块儿进了老黄家院内。
看着何大清，王大花等人眼眸流转，并没有多在何大清身上停留，何大清也被拉拽着进了黄老太太那屋。
“老太太，给您请安了！这么些年，感谢您照顾柱子和雨水！”
何大清说着，直接在黄老太太身侧跪了下来，何雨柱、许大茂和阎解成则是被王大花拽出了屋，并把门关上了。
“柱子，大茂，解成，你们来这边陪小军儿坐会儿啊！你们黄奶奶和老何谈什么，你们就甭听了！这事儿昨个儿小军儿回来后已经跟我讲过了。”
王大花拉着何雨柱的袖子，把几人拉到了偏厅，黄建军不一会儿也走了过来。
“妈，您歇着吧！我爸今儿能回来吧？”
“应该能，以往都是过去一个星期左右就回来！”
“那成！我等会儿还要去主持会议，不能久待，您和淮茹她们照看着些这些个不省心的！何大清……”
黄建军这边话都还没说完，却听何大清的声音突然从院内传来：“我跟老太太的话说完了，柱子，你不是要陪我去塞罕坝吗？今儿咱们买火车票就过去吧！”
听到这么快谈完了，偏厅内的王大花、黄建军等人神色都有些错愕，没想到何大清跟黄老太太的谈话这么快。
“这到底是谈了什么？”
黄建军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注意到王大花看过来的眼神，不由抬手摸了摸鼻尖。
何雨柱、许大茂和阎解成三人也是愣神，但什么都没说，随着黄建军从偏厅内走了出来。
“老何，你……跟我妈谈完了？”王大花也是狐疑，问道。
“嗯！谈完了，现在我就跟柱子去塞罕坝，这一趟过去，不把雨水带回来，我也不回来了！”
何大清这话说的坚定，说完看了黄建军一眼，一双大眼袋带着莫名的情绪，然后扯着何雨柱就朝宅院门的方向走。
“成！这老何还是有当年一走了之的那股子爽利劲儿！”
王大花这会儿却不由看了说话的黄建军一眼，嘴唇微动，神色一转，叹了一口气，道：“小军儿，你不是还要去主持会议吗？”
“对对对！我这就走了，大茂，峨嵋酒家迁址的事儿，你也上点儿心！别让工程那边糊弄人！”
“是！师父！”
“嗯！阎老大，你也过去吧！跟解旷讲，让他在这段时间注册一公司，我之前给了他公司策划书，让他好好看看。”
“是！董事长！”
说着话，三人也出了老黄家宅院，王大花看着黄建军这副忙碌的神色，关心中又带着无奈，微微摇了摇头，回身进了黄老太太那屋。
“妈！老何他……”
“他这一趟过去，什么时候回来就不一定了，雨水这丫头是个执拗的，要不然当初不会一意去那个地方！还是得看大清到那边之后会怎么跟雨水缓和关系。”
黄老太太仍然是一副什么都看开的模样，微微摇了摇头，继续道：“大清到我这儿，也就是寻一个封，他知道雨水还惦记着小军儿呢！”
“这……”王大花没话讲了，毕竟这档子事儿她也是知道的。
……
人民大会堂内。
黄有荷、蔡全无、溥杰等一众评委已经坐定，只是这三人都在看向黄建军的位置，因为到现在黄建军的身影还没到。
一直到下方锣鼓敲了三下，黄建军才算是姗姗来迟，黄建军先是对蔡全无、黄有荷那边点头示意一下，才在王磊、市政府等几人身侧坐定，第一时间就注意到李怀德也在一旁坐着，两人互相点了点头，暂时没有说话。
“王部长，实在是不好意思，刚才送我大徒弟去塞罕坝去了，他去看他妹妹！”
王磊神色间变化倒是不大，这些个领导基本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很少表露出来什么情绪。
“塞罕坝……我想起来了，你大徒弟妹妹在塞罕坝那边为祖国绿化事业在添砖加瓦吧？她可是那边的林业专家，我在一次研讨会上见过她发表有关塞罕坝的工作汇报。”
“王部长，您记性是这个！那姑娘……唉！算了，不提这个话题，咱们看比赛、看比赛！”
王磊点了点头：“那成，你来了，我就该走了，后面几天由李部长代我工作继续，我还有别的工作要忙，最后一天决赛和技术表演赛，我再过来！”
说着话，王磊又跟一旁李怀德讲了几句，然后先一步从赛场离开了，李怀德也顺势在王磊刚才的位置坐了下来，桌面上那张姓名展示牌也随即有工作人员换成了李怀德。
黄建军和李怀德这边快速聊了两句，又跟身侧市委的人聊了几句，主席台这边和评委席现在都在互相低声交头接耳，黄建军这些举动自然也没什么奇怪的。
李怀德看黄建军视线转过来，这次主动开口道：“黄会长，看你眉宇间，是有忧心事儿啊？”
“李部长开玩笑了，谁没有个忧心事儿不是？不提也罢！”黄建军摆了摆手，伸手一直正前方，“李部长，你看，这位大师傅叫杨继林，你知道他现在正在做的是什么菜吗？”
“嗐！这我哪儿知道！”
李怀德看黄建军岔开话题，倒也没非要继续问，把视线也转向了下面“咔咔”菜刀与案板交击声不断传来的各位烹饪名师。
“那我给你讲讲？”
“那感情好！”
这两人一唱一和的，一副老搭档的模样，倒也引起了一旁市委那些不懂厨的人支起耳朵听黄建军讲起来。
“杨继林大师傅，他正在做的是清炖鸡孚，这道菜可不属于八大菜系，而是金陵菜，也可以说是N京菜，极要求细致的刀功，你看杨大师傅……”
第469章 打蛋器
“他现在正在切小鸡仔的两条腿，你看他剔除鸡腿骨的动作，怎么样？”
“啧啧！行云流水，庖丁解牛怕也不过如此了！这骨头跟听话似的，被杨大师傅一划一拨一挑，被菜刀那么一摁，鸡骨头就拔出来了！”
李怀德看的也是细致，主要也是因为杨继林的灶台距离他们这个位置近，就在他们正前方。
黄建军忍不住对李怀德竖了竖大拇指：“李部长总结的利害，没错，一划一拨一挑一摁，剔除鸡骨确实就在这几个字儿中。”
“黄会长就调侃我吧！我只是会说，让我自个儿上手剔骨，我没把自己手指头砍下来就算好的！您还是给我说说这道菜吧，不是大菜系，这位杨大师傅想来厨艺也是厉害的！凭借小菜系进入了前八十三！”
“确实厉害，从他现在的刀功和从容不迫的动作就看得出来！”黄建军点头，“这道菜采用鸡肉、猪肉、鸡蛋为主食材烹饪而成，鸡腿肉要以刀背敲打去除筋膜，避免筋膜影响口感。”
“处理好鸡腿肉，就要处理猪肉，切细斩成米粒状，加入葱末、姜末、精盐拌匀调味儿……”
“鸡皮朝下，将处理好的猪肉细细铺在剔除了筋膜的鸡肉上，使两者紧密连在一起，然后……”
“将蛋清打成发蛋，这一点很重要，必须要打发，不然影响下一步，也影响最后的口感，而打发蛋最是考究腕力，不是一般人干的活！”
黄建军这边讲解着，他们前方的杨继林好似听吩咐似的，随着黄建军的讲述一步步操作着，跟黄建军所讲的步骤简直是分毫不差。
此刻杨继林就在愁眉苦脸好像做着不雅动作似的，手中三只筷子被他紧紧攥着，奋力敲打着放在腰间位置的碗，碗中蛋清逐渐有白沫开始出现，他的额头上开始渗出细汗。
看着杨继林这奋力敲打蛋清的动作，黄建军、李怀德等一众男的嘴角都忍不住抽了抽，这晃动的速度，确实够快，腕力十足，足见杨继林的功底深厚！
“老李，我看咱们钢厂可以尝试着做另外一件东西了！喏，我早就准备好的打蛋器图纸，您要不辛苦辛苦，去跟钢厂领导讲一讲，让咱分厂的同志们努努力？”
红星轧钢厂下可不仅仅只有一个总厂，还包括一些其它零部件分厂，算是其下属国营厂子。
看着黄建军从口袋中突然掏出来几张白纸，李怀德眼眸都忍不住朝黄建军中山装的下口袋看了一眼。
李怀德伸手接了过来，打开看了一眼图纸，狐疑地看着黄建军：“老黄，你要说你今儿没算到我来，那我可是不信的！这玩意儿你总不能随身带着吧？”
“嗐！我要能算到你今儿过来，那我还真是城南的蔡半仙了！我这准备好的打蛋器图纸，原本是想着今天这边结束后，私下去找你来着，顺便也问问邱爱国父子俩的情况以及轧钢厂现在厂内情况。”
“你自个儿没去厂里看看去？他们父子俩早被处理现在被关着呢！现任轧钢厂厂长是从技术部提任上来的，叫郑庆平。对了，郑秀玲你还记得吧？她大儿子！四十多，正是好年纪啊！”
“郑秀玲？她……嗐，另一个郑处长嘛！一个老郑头，一个就是宣传处的她，我记得她，我任副职的时候她还在呢！咝……我想起了，郑庆平，技术部，他不是前年刚任副厂吗？现在直接厂长了？四十多岁的厅局？”
“没办法，厂内没人呐！另派更麻烦！何况小郑他出身没问题，根红苗正，秀玲她又出身于宣传处，她大儿子懂政策又是技术员，至少不会跟邱爱国似的乱干！”
黄建军点头：“也成！只要把握住政策方向，轧钢厂就不会出大问题。年轻点儿也好，有闯劲儿。”
“是啊！年轻真好，咱们都是老家伙喽！”
“别别别，老李你是，我还年轻点儿！”
李怀德白了黄建军一眼：“别说，老黄，你现在说话还偶尔有年轻时候那个味儿，这浑性子！”
“嘿嘿！”黄建军呵呵一笑，倒是没在这个话题多讲，继续道：“郑庆平，秀玲姐也是，有时候我都怀疑这孩子跟了他妈的姓儿。”
看李怀德眼神古怪的看过去，黄建军先是错愕，然后连忙摆手：“嗐！我这不是骂人，我最开始见小郑的时候，以为他跟的是秀玲姐的姓儿，谁知道他爸也姓郑啊！”
李怀德莞尔一笑，他当初第一次见到郑庆平，也确实跟黄建军一个想法：“这小郑，技术上没问题，也许是个干实业的！你要不去接触接触？”
“那我有时间是得跟他接触接触，让他想办法把秦家屯农产品的招牌也打出去！”
“秦家屯现在在咱们四九城可是有口碑的，知道的人不少，几个大型商超都有他们的农产品，秦家屯的水果、蔬菜，尤其是秦家屯产的小米儿，销量可是不错的！就是产量太少了！”
“这就叫饥饿营销！”黄建军说着，话头略顿了顿，“对啊！老李，我都忘了你现在在商业部，我就说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嗐！你就跟我逗乐儿吧！咱四九城的农产品品牌，还是我一手扶持出来的，我要不上点儿心，我干脆甭干了！”
“得！刚才话我收回！收回！”黄建军呵呵一笑，扫视着下方。
这些还在忙碌中的大师傅们，或劈、或砍、或捶、或切、或削等等，不一而足，但无一例外，很是熟络，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的假动作。
又看了一眼评委席，注意到评委席已经有出菜开始试吃的菜品，黄建军这才把视线收回，又看向李怀德。
“对了！那个老谢呢？我记得他之前是负责人事处的！他在邱爱国下去后第一时间去我家送过拜帖，被我扔出去了。”
“他呀？上蹿下跳的，上头没看上，现在还是副职，关键是他年纪大了，要不了两三年就该退了！”
“退？呵呵，那个啥，李部长，你看看我这个副职，要不您这边松松口，放了我得了！烹饪协会和联合大学这边就够我忙的了！”
“老黄，您就跟我开玩笑吧！您可是咱轧钢厂跟秦家屯合作的定海神针，你挂着职可以不去，但你可不能撂挑子啊！”
“得！这个不提！我是得先挂着！”黄建军点点头，又把话题引到了李怀德此刻拿在手中的打蛋器图纸上，给李怀德讲了讲打蛋器的设计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