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好！你就算是没做出来成绩，你也是我眼……”
黄建军没能说下去，嘴唇已经被封住，然后又快速撒开，何雨水再次抬头：“建军哥哥，别的话我不想听，我一定会做出成绩回来找你的！”
何雨水说完，除了红彤彤的眼睛，脸颊也红了，但语气铿锵、神色坚定，说完，就先一步从这边跑了出来，直接去了中院。
黄建军看着何雨水上垂花门的背影，叹了一口气，微微摇头：“唉！这丫头……确实大了！嗯！胆子大了！”
……
当时间来到六五年十一月十号这天，沪地《文汇报》刊登了一篇散文，随着这篇散文一经刊登，当即迅速在全国各级报纸被大力转发，引起了学术界的一番热潮。
四九城提前吹起了西北风，北海湖面被吹起褶皱，一片片枯黄的落叶被西北风裹挟，飘然而落，再被湖中暗流卷入湖底，消失不见。
距离北海不远的南锣鼓巷95号四合院内已经恢复平静，但也许是下一个不平静的开始。
一年多过去，聋老太太在院内不怎么露面了，高翠兰倒是越来越有精神头，而何雨水从今年年初拖到年中，最后到底是在这个夏天去了塞罕坝。
院内的三位管事大爷，二大爷沈老栓、三大爷阎埠贵都没动，刘海中倒是捡了个漏，凭着他的七级工顶上了一大爷的位置。
这天下班后，刘海中背着手悠哉游哉地拐进了胡同，刚刚走进来，就听有街坊在聊95号四合院。
“你们不知道，这院儿邪乎！原本黄老大是一大爷，结果他被调走了，调哪儿都不知道，了无音讯。后易中海当了一大爷，啧啧，闹出来一档子事儿，说他当初害了老何两口，被弄到了大三线搞建设，怕是回不来了！”
“对对，这院儿是邪乎！现在好像是刘愣子在当一大爷，他……”
“他来了！”
这些妇女的话头顿时换了一个，也不尴尬，还笑呵呵地跟走过来的刘海中打着招呼。
刘海中冷哼一声，一双小眼睛斜着这群妇女，心头暗道：呸！头发长见识短的东西！
随着刘海中走过去，那群妇女也纷纷啐了一口，就着原本话题继续聊了起来。
而刘海中回院儿后，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先是瞥了一眼前院东厢房，看东厢房门关着，一双小眼睛这才滴溜溜一转，瞥向西厢房门口的阎埠贵两口。
“三大爷，我回院儿了，不知道吱个声呢？”
看着刘海中这一副管料主意作派，阎埠贵心头不屑，但面儿上还是带着笑，走了过来。
“一大爷有什么吩咐吗？”
“三大爷，咱们院儿等会儿开个全院大会，讨论一下眼前形式，你这种以前的小业主，以后注意点儿，明白吗？”
“是是是！听一大爷的！”阎埠贵尴尬地陪着笑，点头回应着，心头却暗道：不行啊！看来我今儿得找建军谈了谈，看看他要给我出什么好主意！
奇峰可不是从明年正式开始，实际上早就有变化，只不过变化最大的时候是从明年开始的。
所以，现在刘海中敢这么趾高气昂，一方面是他当了院内一大爷，第二方面就是眼下国内形式在普通人之间已经初见端倪，尤其是《文汇报》那篇散文一经发表，诱因已成。
“嗯！你注意通知全院，还有，今年过年的春联，你不会找我要糖和瓜子吧？这种小业主思想可不能有！”
“一大爷说的是，我学习***思想，为人民服务，什么都不收！”
听阎埠贵提到***，刘海中小眼睛一眯，点了点头：“嗯！你说得对！就这样，等会儿人到齐了去后院通知我，我再过来开会！”
“成嘞！”
目送刘海中离开上了三道门，阎埠贵也朝一旁啐了一口，脸上带着厌恶。
“当家的……咱们……”阎杨氏神色间也带了愁色。
“唉！”阎埠贵叹了一口气：“时不在我，咱们得忍这口气，老大现在可是天兴居公方经理，我又是老师，典型的知识分子，咱们不能惹麻烦！”
“等开完会，我找建军谈一谈，问问他的好主意！唉！早知道，我早就应该听一听！”
阎埠贵叹了一口气，满脸愁容，在阎解成和于莉两口子回来后，他也简单跟这两口子说了说大概情况。
“爸，妈，他这就是管料主意！我看应该举报他！”
“小点儿声！”阎埠贵吓了一跳，赶紧朝窗外看了一眼，只见黄建军等一行人也已经下班回院。
“咱家是小业主，你们两个现在工作舒心也稳定，何况我听你说你妹妹海棠不是去了轧钢厂工作吗？咱可不能乱干！”
“老大，老大媳妇儿，听我的，这些藏着，等我跟建军谈谈，看他怎么说！等会儿你们去通知全院开会，我去跟建军说开会的事儿。”
说着话，阎埠贵再次对阎解成两口使眼色，快步从屋内走了出来，脸上也挂上了笑容：“建军回来啦？一大爷说要开个会，谈谈目前形式！”
“开呗！”黄建军应了一声，拉了一把十三岁已经快到他肩头的黄天年，“天年呐！你甭缠着柱子要邮票了，他看完你何叔写的信会给你的，你先去二爷爷家找你太奶奶去！跟她说等会儿咱们去你师奶那儿一趟。”
“唉！爸，我这就过去！柱子师哥，你这张越难人民必胜邮票一定要给我留着，我还没有这张刚发行不久的邮票！”
何雨柱对黄天年笑了笑，点头：“小师弟，我这就给你，喏！我就看里面的信，跟以前一样，信封都送你，你回去自己鼓捣！”
“谢谢柱子师哥！”黄天年拿到信封后，高兴地一双大眼睛都亮晶晶的了。
第403章 把阎埠贵送去北大荒
“嗐！小师弟，你甭客气！”何雨柱摆了摆手，黄天年已经高兴的拿着信封跑了出去。
“师父，那我去喊一下中院人来开会！”
“我喊一下后院！”许大茂跟了一句。
“嗯！”黄建军点点头，随后看向阎埠贵和已经从阎家走出来的阎解成两口和阎杨氏。
“三大爷！天年这孩子这几年养起来的爱好！就是这邮票这玩意儿可不好搞！整的我在厂里看见有信封，都厚着脸皮给他要了过来。”
“有爱好挺好！天年这孩子懂事儿，就是现在大了，不经常来咱们院儿……”
黄建军从阎埠贵讪讪一笑的表情中看出来一抹不一样的神色，两人已经在阎解成搬出来的长条凳上先后落了座。
“怎么着？看三大爷这气色不太好呢？”
“军哥，您不知道，刚才刘……”
“咳咳！”阎埠贵咳嗽一声，打断了阎解成，“老大，你到那边坐着去！”
“爸！”
阎解成被于莉拉着，这小两口对待阎家两口子的态度倒是与原剧情已经不同。
阎埠贵斜了阎解成一眼，这才又压低声音对黄建军说道：“建军，等会儿开完会，我能单独找你谈谈不？”
“三大爷，这个单独谈，我可等你十来年了！你想好了要找我谈了吗？”
“嗯！要谈！我……我今天在学校，看到报纸上刊登了一篇散文，嗨睿罢官，不知道建军你看到没有？！”
黄建军摇了摇头：“我不爱看那玩意儿！等会儿开完会咱们再谈！”
阎埠贵看着黄建军毫无波澜的神色，眉宇间的愁色又多了几分，一时间他只感觉黄建军这些年藏得更深了，根本琢磨不透黄建军此刻是什么意思。
随着两人话题转成拉家常，前院内也变得热闹起来。
过去了一年多，张翠花的精神状态已经有些恢复，她随着秦淮茹坐在一旁，两人互相聊着，高翠兰则是随着阎杨氏几人一块儿坐着，但没有任何要说话的意思。
阎埠贵对黄建军点了点头，随着沈老栓在四方桌旁老位置坐了下来，刘海中则是姗姗来迟，一双小眼睛当扫到黄建军，这才脸色收敛，在四方桌背靠垂花门的位置坐了下来。
坐下来后，就朝阎埠贵看了一眼，一副“你应该懂我意思”的模样。
阎埠贵眼眸微闪，但还是点头站了起来：“好了，大家伙儿都静一静，静一静了，听一大爷给咱们开全院大会。”
何雨柱和许大茂两个脸色难看，瞪着刘海中，但并没有冒刺儿，而是看了一眼黄建军，见黄建军没什么动静，这两个拉着各自媳妇儿在黄建军身后落了座。
“好！这个……啊！大家都静一静！听我说，啊！咱们呐……”
刘海中在四方桌旁说着一些个没什么用的屁话，眼看天色渐暗，都没有停的意思，黄建军有些不耐烦了，眼神瞥了一眼许大茂。
许大茂立刻心领神会，站起来打断了刘海中：“一大爷，您甭这啊那啊的！这那半天也没讲出来重点，你要是有官瘾，我们闲的时候陪你坐一会儿就成了，谁有工夫经常跟你搁这儿唱大戏？”
“许大茂，你几个意思？你想干什么？你信不信我……”
“信，我信你姥姥！刘愣子，给你脸了是不是？回头我就举报你有管料主意作派？作风有问题，你信不信？一个院内管事大爷，你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拐弯抹角扯了半天没一句重点！大家伙儿哪儿有闲心思搁这儿看你的猴戏？”
何雨柱也随即站了起来，他更是一脸怒容：“老小子，你丫的还真废话个没完没了，有事儿没有？没有就散会！”
“你！你们！”刘海中也拍了一下桌子，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身上的肥肉都跟着发颤。
“你再拍一个，你跟谁俩呢？刘海中，我沈老栓也不乐意听你搁这儿放屁，我还以为开会要开什么，合着让我们陪着你过官瘾是吧？”
沈老栓桌子一拍，也站了起来，脸上的刀疤在擦黑的夜幕下都略显得狰狞。
他这一站起来，张翠花这边也跟旁边人停住了话头，一双三角眼带着厉色看着刘海中，一副下一秒也要掺和一脚的模样。
包括阎解成、刘娟等人这会儿的视线都看向了戴着一副眼镜框装文化人的刘海中。
阎埠贵则好似没看见，垂着脑袋，撇过头给阎解成示意不让他掺和，下面坐着的三大妈也一把拉住了阎解成。
而刘氏一双三白眼一扫，也站了起来，怒视着张翠花等人：“干什么干什么？你们想干什么？我家老刘可是咱院儿一大爷！建军，你就是这么教徒弟的？”
“唉！刘氏，你这话可不要乱讲！”黄建军看刘氏直接针对他，也没有什么好脸色，“我怎么教徒弟你还管不着！”
“你们两口子在院内，这一年内可没少干这种事儿！不要以为我老家儿搬到我叔婶儿那儿了，这院儿就你们两口说了算！你俩算什么东西！刘师傅，难道你是看我这个副处一直没有实职，今儿是想跟我过两招？”
“建军，跟他刘愣子过招哪儿用你，让婶儿来！老刘，我告诉你们两口子，我张翠花也不是好惹的！我能把易中海送走，我就能把你丫的也送走。”
张翠花根本不跟刘氏过招，而是直接针对刘海中，她在厂里也这么多年了，听到的、见到的也算是多了，自然不会跟一个乱扯的刘氏纠缠。
“张翠花，你想干什么？你可是早就退休了，哪怕是厂里返聘，我回头跟厂里反应你……”
“反应什么？你再给我吠一个，我张翠花哪句话说错了？咱都一个院儿住着的邻里，你刘愣子几个意思，开个会就说重点得了，搁这儿搞管料主意那一套，你想复辟不成？”
刘海中小眼珠子顿时吓了一跳，原本端着的架子都快速散了下来：“你甭胡扯，头发长见识短的，既然不愿意听当前政事，那我还不乐意讲了，散会，散会！谁乐意跟你们说似的！”
刘海中说着，一双小眼睛带着自以为满不在乎的劲儿，双手往后一背，先一步离开了前院。
刘氏瞪了前院众人一眼，也随即快步跟上，灰溜溜地回了后院。
前院内顿时一片低声暗啐声和咒骂声，黄建军则是对何雨柱和许大茂挑了挑眉头，然后看向秦淮茹。
“媳妇儿，你先过去叔婶儿那儿，跟咱老家儿和天年去师娘那儿，我等会儿过去，对了，小药和全无等会儿也会过去，你准备些酒菜，等我过去后我来做！”
秦淮茹神色微怔，黄建军在薛文茵那儿若是动手做菜，一般就会有大事儿，但她也不问，点了点头：“唉！当家的！我这就过去！”
看着秦淮茹离开，黄建军没有去开东厢房的门，而是在众人都散去后，随着阎埠贵进了阎家屋内，阎解成两口和阎解放等则被阎杨氏挡在了门外不让进。
阎杨氏拉着阎解娣几个在屋门口坐了下来，她这姿态，自然是提防有人偷听的。
屋内，黄建军也不等阎埠贵开口，直接说道：“三大爷，你有多久没去大前门找片儿爷了？”
“建军，我……”
“成了，你不用回答我，我告诉你吧，片儿爷早就离开咱四九城去了北大荒！我给你出的好主意，原本是让你跟他一块儿去，现在只能你自己带着你家里人一块儿过去了。”
黄建军话落，阎埠贵脸色就大变，手都在颤抖，还是下意识地扶着眼镜框，他只感觉眼前的视线似乎都在晃动。
“把你家老大两口留下，你们全部离开，要是听我的，今儿晚上收拾收拾，明儿把该开好证明开好，明晚趁天黑就走吧！要是不信我的，剩下的话没谈的必要！”
“信！建军，我信你！”阎埠贵这话回答的虽然犹豫，但到底还是选择相信黄建军。
“那成，信我的我就往下说，你去了北大荒之后，不管有没有见到片儿爷，记住，好好搞生产，你是小业主，有一定见识。”
黄建军看着阎埠贵，眉头一挑，继续道：“没有听到惊天动地的大事儿，一定不能回来，你要是提前回来，我可不保阎解成两口！”
阎埠贵心头一凛，这才反应过来黄建军让把阎解成两口子留下来的意思：这是当人质了这是？
小心问道：“建军，什么叫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你不是爱看报纸吗？报纸上会登的！大事儿很多，你自己衡量，但我劝你不要听片儿爷的！三大爷，我不得不给你提个醒，你要是在北大荒毫无建树，我劝你甭想着再回来！”
说完，黄建军也不管阎埠贵在想些什么，扭头拉开阎家屋门走了出来，对上阎解成看过来的视线，黄建军笑了笑：“阎老大，走，我跟你谈两句话。”
阎解成看了看身后阎家屋内，又看了看话落就直接出了垂花门的黄建军，快步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