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范遥顿时就真信了,激动的道:“范某有一关乎天下反元大局的要事……”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等会你在城外找个地方等我,再慢慢说。”,李道成又拦住他,一指下面路上几处伏倒在地的护卫甲士尸体,这些尸体上还有一层冰霜未化,显是急于卷款跑路的鹤笔翁和鹿杖客杀的。
说话间,就有四五十个护院甲士奔了过来,见房顶有两人飞纵,这些甲士就举起弓箭弩箭,朝着李道成和范遥辗射阻击。
话说李道成悍然出手,击杀汝阳王,到击毙金刚门和尚和方东白、成昆。这一切说来话长,实际耗时最多不过一两分钟时间。这短短时间内,即便王府的护卫方有所觉察,也难以统一部署,将千余甲士全召集起来,有序行动。
所以李道成两人遇到的这一波,都是被鹤笔翁俩货惊动,跑来查看动静的。
面对激射而来的箭雨,范遥大急,连忙闪身躲避,叫道:“鞑子弓马娴熟,弩箭利害,咱们不如暂避锋芒!”
李道成道:“区区数十人而已,无妨!”
他怕的是几千大军四面合围,用利箭劲弩从四面攒射,不留死角。这样的话,即便以他一身浑厚磅礴的先天真气,也抗不住几轮。
当然,他阴神有成,冥冥中对危险有一种直觉预感,也不会落入这般被正规军四面合围的田地。
而眼下还不到一百人,从一面杀来,在他有闪转腾挪的空间的情况下,这些甲士对上他就是送菜。
面对激射而来的一波箭雨,李道成不闪不避,使出武当流云飞袖的功夫,大袖一饶,就接住了十几只箭支,再反手一甩,箭支就电射而出,射穿了十几个甲士。
这些护院甲士,都是汝阳王从军中选出的精锐。汝阳王准备摸索以大量精锐士兵对抗武林高手的战法,所以平时也叫这些护卫甲士与方东白、成昆等,进行对抗演练。
所以这些甲士对于武林高手,是不陌生的,对高手的武力值高下,也有一个清晰的了解,眼下见此人从容接箭,再瞬间甩回,反杀十几个同袍。身手之高绝,简直甩开府内众客卿先生几条街。绝非己方区区数十人所能对付的。
这些甲士就哄的一下,四散而逃。
因收刮战利品要紧,李道成也懒得追了,随着范遥赶往西厢房。
古代建筑格局,多依五行八卦方位而定,因西方属金,是以库房一般都在西南角。两人加快速度,几个起落,就越过里许距离,来到库房前。
这库房地势狭窄,视线开阔,不留死角。有几十个持弩甲士值守,前院因玄冥二老和李道成各杀了一波,乱成一团,他们却仍然不动。
见两道身影直奔库房,这些守卫甲士就举起弩机意图狙射。
见这些甲士站位甚密,李道成便随手抓起一把瓦片,扔将出去,就打杀掉十余人,扔了两波之后,余者知晓来人绝非己方数十人所能阻挡,便一哄而散。
两人飞身下房,范遥指着库房那厚厚的大门道:“此门乃一尺硬枣木所制,后面还包了一层铁皮,用梁柱做的门杠,平时里,要进库房支度财货,都得几个壮汉一起推门才行。”
“小事尔!”,李道成运起全身功力,几记大伏魔拳轰出,就轰开大门,露出了一匹匹绫罗绸缎,一筐筐的铜钱铁锭之类的财物。
范遥却看都不看,闪身进屋,指向角落,“下面还有地窖,金银珠宝都在地窖中,不过内里机关重重,不好潜入。不如抓管家过来,逼其带路。”
李道成道:“何须如此麻烦?”
提起一身真气,使出震字决,在入口前方不远处用力一跺,嚓的一声,入口处的地面就出现一丝裂缝。见状李道成加大输出,两脚下去,哗啦一下,地面就塌了一大块。
什么机关暗器统统没发挥出作用,被塌方砸落下去,露出地窖来。
李道成动作如此高效。范遥看得咋舌不已,这位武当高手的一身武功,简直非人也!
入口一塌,顿时一股黄白光芒从地窖冲了上来。
李道成放眼一看,这地窖不大,约莫二十平米左右,满满的珠光宝气。几排架子上,是五十两银锭,码得整整齐齐。
还有几个箱子,被塌石砸中,倾翻在地,里面的元宝滚落了出来,金光耀眼。
除此之外,还有十几个银冬瓜,看架势一个约莫有千余斤,这种铸银成球的方法,据说是南宋名将张俊发明的,有个名目,唤作没奈何,又叫贼见愁。
意思是强盗见了也发愁,因为太重,人少了偷不走,人多了又容易被发现。
这十几个没奈何,不知放了多久,表面都有些氧化发黑了。
李道成扫了两眼,毕竟之前就一直缺乏打理库房的经验,没有估计出大概数量,便问道:“你估计有多少财货?”
范遥道:“我偷看过账册,计有金二十万两,现银一百万余两。各色珠宝财货,约莫折银五十万两左右。”
说罢一叹:“汝阳王府多年搜刮的民脂民膏,八成都在这儿子,若是全部运出,对反元大业定然大有裨益。可惜运不走啊。”
李道成道:“此地不宜久留,你先捡贵的拿一些,先走,我随后就来。”
范遥豪不拖泥带水,扯过一块防潮用的油布,胡乱裹了一包金银珠宝,背在背上,“范某先走一步,在城外十里亭等先生。”
说罢,冲李道成一拱手,随即跃身而起。几个纵越,就消失在重重廊檐之中。
给我收!
待范遥走远,李道成低喝一声,随即身前三寸处虚空,就现出一道白光,扫向密室里的金银珠宝。
被白光扫过的地方,东西就瞬间一空。只留下空荡荡的箱子和架子。
李道成这个储物空间,并非在身体之中,而是意识连接一处虚空中的空间,用于储物。类似科幻的未来空间技术和仙侠的空间法术。
此地黄金有二十万两。元代的一两,约莫现代三十多不到四十克左右。
就按最高四十克来算,二十万两,就是一万六千斤,8吨黄金。
黄金的密度很大,一方黄金,就有19吨接近20吨之多。
空间面积是方圆十米,八吨黄金,半方都不到,装完黄金,还有大把容积,还能装不少银子。
一方银子的重量,大概在十吨、两万斤左右。
两万斤就是二十多万两。
百余万两银子,也才占五六方的空间面积。还有大把容积,可以轻松装下所有珠宝。
白光几闪之后,就将汝阳王多年积累的数百万差不多千万的财货,装走了九成九,只特意余下一箱珠宝和一些散碎银两。
这真是杀人放火金腰带。直接一波肥。李道成若是全部将其用在武馆的话,足够用上几百年了。
而剩下的这些,李道成扯下一块油布,全部包了起来。
随即便飞身出了地窖,跃上房顶,闪电般朝东面的内宅纵去。
奔行途中,又见几十个甲士围来,李道成随手抓出几把银子和珠宝撒过去,这些甲士便丢下弓弩,附身捡钱。
实际这些甲士本不该如此不堪。按元律,主将死,亲卫俱皆要被斩杀殉葬。如今元庭法纪松弛,没以为那么严格,但这些护卫甲士也会被开革问罪,至少,以后绝对吃不了公家饭了。
所以这些甲士也不愿拼命,临敌放上两弩,就算是对得起皇上,对得起王爷了。
李道成纵远,还听到了争执打斗之声,显是这些甲士争抢银子,起了内讧。
李道成摇摇头,几个纵越,跨越里许,落到东厢内宅。里面的丫鬟婆子俱神色慌张,亏着有四个膀大腰圆的健妇,压制着场面,这些下人才没有卷起财物,一哄而散。
这几个健妇甚是忠心,见李道成撞进来,二话不说,就结对合身向李道成抓来。
这几个健妇配合得宜,出手颇有章法,显然学过蒙古博克跤法。
这四健妇出手威势还算凑合,等闲七八个大汉,也不一定能胜过她们。但对上李道成,纯粹就是关公门前耍大刀了。
李道成一指点出,化为四道幻影,同时点中四个健妇的眉心,四妇就身体一僵,随即扑倒在地。却是被李道成用暗劲其摧毁脑部组织,瞬间毙命。
其余的丫鬟婆子吓得一哄而散。
赶跑这些人,李道成转很快就找到了王府下人身契和襁褓中的敏敏特木尔,将身契收入空间,附身将敏敏特穆尔抱起,再不耽搁,腾身向王府外纵去。
路上遇到有甲士拦截,就再撒出一波珠宝,轻易出了王府。
话说李道成为何要抱走敏敏特木尔?
无他,为了免除后患而已。
汝阳王没有子嗣,唯有一女,就是这襁褓中的敏敏特穆尔,也就是后来的赵敏。
为了把基业和权势延续下去,汝阳王就收了同族中的后起之秀,王保保为义子。
王保保虽然未来也有一番成就,但不足为虑。
从来只听说儿子给老子报仇的,没听说过义子给义父报仇的。反倒是有位专捅义父的,很是知名。可谓名传千古,家喻户晓,妇孺皆知。
指望义子为养父报仇,就如同指望女婿为丈母娘报仇一般,不敢说完全没有,但纵有也绝对是凤毛麟角。
君不见令狐冲,身为孤儿,自小被岳不群宁中则夫妇养大。宁中则不是他亲娘,也不差多少了。
宁中则在五霸岗被魔教长老调戏猥亵时,令狐冲是怎么做的?
躲草丛中干看着,想着等下盈盈来了之后,自然会制止,自己若是出手相救,伤了盈盈的的手下,于她和向大哥面上不好看。
所以那个啥,王保保矢志为汝阳王报仇的几率,微乎其微,可以忽略不计。
但赵敏这亲女儿,可就不一样了。原轨迹中,此女也是很有些气运的。武功浅薄,在江湖上四处搅风搅雨,还上武当在张三丰面前装了一波。结果却仍然活蹦乱跳,居然没死。最后还傍上张无忌,平安落地。
这样的,换古系里都活不过三章,在金系却混成了女主角,这气运,真就挺离谱的。
自家迟早是要穿梭诸天的人,也看顾不了武当多少年。若是这赵敏长大成人,学得一身惊人武艺,知道此事后,来报复武当,也是个麻烦。
当然,最佳方案是斩草除根,但赵敏现在还不到一岁,还是个懵懂婴童。
屠杀无知婴童的事,李道成也做不出来。只得学习一下独臂神尼的做法,将赵敏带走。
她现在还不记事,放在身边看着长大,她不知道身世,自然就没了后患。
前世有人质疑洪七公,生平杀了两百多人,洪七公是怎么确认这两百多人没有一个冤枉的?
很简单,李道成现在就打了一个样,让被杀方没有苦主就行,没有苦主,自然就没有冤案。
李道成遁出王府,来到城中,他在汝阳王府大开杀戒的事情,还未传开来,让他轻易出得城来,因范遥在十里亭等着,便前去一会。
第36章 群雄皆俯首,江湖无大事!
李道成来到十里亭外,远远看见范遥,神情颇为焦虑,在亭里来回走着。见他过来,范遥大喜,连忙迎上来。
见李道成抱了一个婴孩,范遥瞟了一眼,便忽略过去,行礼道:“先生您来了。”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边走边说。”
说罢便舍了官道,走上旁边的山野小径。
范遥连忙跟上,说道:“本教教主阳顶天失踪多年,导致本教群龙无首,四分五裂,造成了很多原本可以避免的内耗,不利反元大局。”
“烦请先生帮忙推算一下,本教教主身在何方?到底是死是活?”
李道成掐算一番,回道:“阳顶天你就别指望了。据我推算,此人十死无生,已然逝去多时了。”
这也是念及阳顶天出身杨家,顾忌其名声,为他遮掩了一下。
不然,若是直说阳顶天因强练乾坤大挪移第七层,已然着火入魔。就不好圆他是因撞破夫人和成昆私会,才会走火的糗事。
索性就模糊其因,直接给出结果。
先前因李先生一言点破自己的来路,是以范遥并无怀疑,听闻教主已然身死,一时间,也有些茫然。
就像那啥,倾家荡产支持自家足球事业,给国足捐款。捐完才发现,人家顿顿红酒下海参,龙精虎猛,夜夜笙歌,然后一上场就变成了软脚虾!
总之,除了踢球不行之外,其他啥都行!
捐了一个寂寞!
范遥就像那个给国足捐款的,心里空落落的,觉得自己毁容卧底王府,种种苦心,顿时失去了意义。
李道成知道他此时的心情,就没有说话,让他自己平复一下。
范遥终究不凡,没迷茫失落多久,就重新振奋精神,对李道成一揖:“还请先生指点,范某该何去何从?”
李道成一想,明教什么左右光明二使、四大法王,五散人之类,看似高手如云,实际这些人多少都有些问题的。
杨逍是个坚强犯和装逼犯,志大才疏。断然撑不起明教这偌大的摊子。
非常简单的道理,若杨逍真是个英伟之材,意欲统合明教,做出一番宏图大业,就定然会缓和明教与中原武林的关系,断不会做出强暴纪晓芙的事来。
谢逊呢,是个偏执狂、神经病。为了复仇,不择手段,倚天武林几大主流势力,都被他得罪完了。还牵连到明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