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黑狼窜到大刨卵子跟前后,灰狼想了想却没有动作,它此刻正领著花狼几个对老母猪骂骂咧咧呢。
俩黄狗却转身去了黑狼身旁,另外还有二狼、三狼……
由于狗帮大多数狗都在围著大刨卵子,这就给了俩老母猪和仨黄毛猪逃窜的机会,它们直奔著山底逃窜,一边跑一边发出刺耳的嘶鸣。
灰狼瞅见后,几乎没犹豫,叫唤两声就与花狼、独眼几个撵了上去,同时大刨卵子借著青狼几个之间的空隙,直接逃离了封锁圈。
这下青狼不乐意了,它骂骂咧咧的直追猛撵,而黑狼等一帮狗见此也当即拔腿追去。
青狼狂追不懈,在距离大刨卵子仅剩下不到一米的时候,它的双眼就盯上了大刨卵子滴哩当啷的裆间,随即猛地窜上前,张开大嘴一口狠狠咬住!
嗷!嗷!
大刨卵子发出刺耳的哀鸣,杀猪叫的声响,非但没有吓住狗帮,反而激励了狗帮的狠劲。
俩花狗一左一右扑到大刨卵子身上,张嘴撕咬著大刨卵子的侧腹,奈何这大猪身上有层油甲,并且有根根立的鬃毛,不仅没挂住,反倒将自个的嘴唇子划破了。
此刻,由于青狼挂著大刨卵子后腚,促使它只能减缓速度,这就给了二狼、三狼机会,两狗动作极其迅猛,同时在左右扑上去,张嘴就咬住了俩耳朵。
要知道野猪的耳朵是呈三角形的,耳尖且小,相比家猪的扇形大耳,小的出奇。
大刨卵子左右摆头,试图将俩狗甩下来,奈何二狼三狼越咬越狠……
接著黑狼刚跑到大猪前方,正要下口的时候,却被大黄一屁股挤到了一旁,大黄瞪著眼珠子,歪头就朝著大刨卵子的下巴颏咬去。
大黄的力道不小,猛地向下一拽,便将其狠狠牵制住,随即花蛋子、花熊朝著大刨卵子的前腿撕咬,并且用力往后拉扯。
将大刨卵子的前腿来了个劈叉,脑袋也杵在了雪壳子中,嘴里发泄著哀嚎嘶鸣……
狗帮将其定死之后,嘴没有松开,反而疯狂摆头撕扯著大刨卵子的四肢、裆间和耳朵、下巴颏。
黑狼绕著大刨卵子发觉没有下口的地方了,就张嘴叫唤了两声,招唤和它同样没事干的小黄,追著花狼几个崽子去了。
有灰狼领著花狼几个能学著啥?就学著骂骂咧咧了。
它们边围著老母猪和黄毛猪跑,边张嘴叫唤吵嚷,将其猪群烦的脑瓜子嗡嗡响。
灰狼前追堵截,老母猪和黄毛猪四蹄在雪壳子里刹出一道痕迹,便紧忙朝著右侧方向逃窜。
花狼和独眼咧著大嘴,起了玩心,利用灵活的身躯跳到黄毛猪跟前嘚瑟两下,却被黄毛猪一嘴拱翻倒地,哼哼唧唧的爬起来后,再次恶语相加。
灰狼瞅见后不屑的瞥一眼,随即便朝著拱翻独眼的黄毛猪扑去,它起身跳跃,直接四脚踏在黄毛猪的背部,莽劲踩了两下,才落地回头,大嘴一咧仿佛在说:瞅见没?这叫功夫!
这时,黑狼和小黄赶到战场,黑狼只撇一眼,就转头堵住了老母猪前进的方向,留出右侧空隙,使其猪群朝著右侧突围……
瞅见猪群逃离,灰狼有些不满,它还没玩够呢,咋就给赶跑了啊?
但它可不敢跟黑狼耀武扬威,黑狼真揍它的时候,青狼、二狼几条狗也不能看热闹,肯定得掏它两口。
毕竟都是哥兄弟亲姐妹,灰狼属于讨狗嫌那伙的,不招狗待见!
眼瞅著猪群窜出去五六米,黑狼、花狼等狗紧忙追了上前,期间黑狼不停地阻拦猪群前进的方向,像是故意将其往一个目标地点赶去。
约莫两百多米的山林子,李福强首当其冲在最前方,徐宁、杨玉生等人在后面形成三伙,以一字长蛇阵的队形往前跑著……
第271章 不听话的狗 三人响枪
太阳高挂,暖意照人,寒风呼啸,冰凉刺骨。
至此,猎帮众人迎著冰火两重天的滋味,已经狂袭将近五六里地。
全员近乎满头大汗,上气不接下气,围著脸的棉巾嘴唇位置挂著一层白霜,吐出的热气瞬间被冰冻消散,就连棉帽檐都被打湿了一层。
虽说徐老蔫体力稍差,气喘吁吁地喘著粗气,但他奔向猎物的劲头却未丝毫减弱,反而与身旁的王二利像是比赛似的朝前跨步。
落后的王彪和刘天恩各自背著布兜,拽著小腿肚子像灌铅似的李满堂奋力狂奔。
其实李满堂的体力很不错,但他的腿略短,所以跟著成年人的步伐跑,很容易就被扰乱了节奏,故此跑了两三里地就感到疲倦了。
此刻,猎帮众人离黑狼只剩不到四百米。
狗叫声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能传播很远,约莫有四五里地。而白天在大山里也能传播很远,因为山谷里有回音……
不过人在蓄力奔跑的时候,因为全神贯注、精神会紧绷,就会对外界的声源不太敏感。
猎帮往前再次奔跑数米,突然追随在徐宁身后的王虎,大吼一声:“二哥!有狗叫声!”
徐宁调整呼吸,皱眉辨别声源位置,待听闻黑狼的犬吠之音,喊道:“大哥,往坡下跑!”
李福强闻言没有回应,只攥著手里的扎枪,顿时转向朝著缓坡下的谷地奔去。
而猎帮众人则是紧随其后,在往前奔袭两百多米之后,便感觉狗叫声愈发清晰,其中夹杂著些许野猪的惨叫和吩吩声。
刘大明听闻惊道:“诶我艹!牲口不少!”
王彪在后边呼喊道:“我艹,咋往咱这边来呢?”
刘天恩回道:“指定是黑狼!这狗会赶杖子!诶我……太特么爽啦!”
徐龙闷头跟在徐老蔫三人身后,提醒道:“爸,快压弹呐!”
徐老蔫和王二利已经被累成了瘪犊子型,往常他俩打仗围,就是打那么一会,这么长时间没打狗围,体力冷不丁有些跟不上。
二人几乎同时将老撅把子从肩膀滑落到胳膊弯,然后左手托著枪托将枪管撅开,右手从兜里掏出两颗独头弹,往枪膛里头压上一颗,剩下的那颗就攥在手心……
徐宁填上颗独头弹后,便将脑袋撇向一旁,瞅见杨玉生根本没用他提醒,就边跑边快速拉动著枪栓,使得弹簧恢复活力,在拉动数下之后,杨玉生从兜里掏出一联子弹,将其稳准压进枪仓。
杨玉生的这套动作非常熟练,已经是刻进了骨子里……
而王虎眼睛瞪的溜圆,眨著双眼不停在山林中寻摸著水曲柳木。
他为啥慢了半拍呢?原因是之前他仨进山打围全都拎著枪,冷不丁换成侵刀有些不适应。
“虎子!前边有两颗。”徐老窜到他身旁喊道。
王虎顺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瞅见两颗粗细正好的水曲柳,随即二人就奔了过去。
抽出侵刀,猛地将其一刀拦腰砍断,两人配合著将树冠的尖头去掉,便将侵刀从细头套进了一根长约一米六七的水曲柳木杆上,侵刀刚好牢牢卡在粗头,再把侵刀调转过来朝向天空,莽劲往地上墩了两下,便已墩实了。
随即,两人紧忙迈腿,追赶著王彪等人的后屁股。
当猎帮众人朝前再次奔袭四五十米之后,徐宁就瞅见了一道黑影,这黑影正是黑狼。
黑狼上窜下跳袭扰著最前方的老母猪,小黄在它身后没有冒然前扑,它的灵活性要比黑狼弱一些。
而花狼、独眼和仨黑狗则是绕到另一方,七条狗形成包围之势,将两头老母猪和三头黄毛猪包围了。
猪群发出的惨叫声震耳欲聋,倒不是黑狼领著狗帮扑咬上去了,而是被吓懵了……
甚至有头黄毛猪被吓的生理出了问题,在身后有一道长达三四米的黄冰碴,看上去沥沥拉拉。
这时,徐宁已经提著枪和杨玉生奔到了李福强身旁,距离狗帮和猪群只剩下不到五十米,前方的视野较为开阔,并没有乱糟糟的树枝子遮挡视线,因为这里是一道溪谷。
离对面的山脚下有三十多米宽,地面满是积雪和立起来的荒草,还有几颗松柏透著青绿矗立山间。
徐宁瞅见狗帮在兜著猪群往前跑,他紧忙举手示意,喊道:“别响枪!别响枪!”
随即,他紧忙朝前狂奔,边跑边做著让狗帮扑咬的手势。
“黑狼!咬它!花狼!扑上去……”
其实,黑狼早就瞅见了徐宁,只是老母猪的速度有些快,而它又是往嘴鼻咬的狗,一时间有些找不到下口的地方。
不过花狼听见徐宁的命令后,本就初次打猎的它极其兴奋,居然直接从老母猪的左侧加速扑了上去……
但花狼的体格太小,刚扑到老母猪身上就被弹了下来,这出师不利的第一口,并没有影响到花狼,反而激起了独眼和仨黑狗、以及黑狼、小黄的狠劲。
在花狼从地上爬起来的那一刻,黑狼首当其冲,咧著大嘴就扑了上去,但是小黄的爆发力比它猛,从它身旁如同一股风袭过,直接将嘴挂在了老母猪的耳朵上!
嗷嗷!
老母猪发出刺耳的惨叫,猛猛的甩著脑袋,试图将小黄甩下去,但小黄的咬合力很厉害,只死死的挂在耳朵上,任凭咋甩都不松口。
下一刻,黑狼扑到老母猪身前,前爪抓著老母猪的脸,后脚蹬著老母猪的脖子,低头狠咬老母猪的大鼻头……
老母猪受力不稳,也许是疼的,前腿朝前一跪,就一头扎进了雪壳子里,向前滑行了得有两三米。
接著独眼冲到后方,照著老母猪高高撅起的后腚猛咬!
嗷!
这一口将老母猪疼的眼泪都快挤出来了。
但是独眼却没有咬死,而是松开了嘴,待听见老母猪惨叫声小了之后,它又咬了一口……
嗷!
独眼咧著嘴摇头晃脑,想将这个掌握老母猪惨叫的声控开关咬下来。
旁边仨黑狗扑到了老母猪身上,大黑瞅见小黄的位置不错,但是它却没有咬耳朵,而是跑到它妈的跟前,照著老母猪的肿眼泡咬去……
二黑扑到老母猪身上咬住另外一个耳朵,三黑则是绕了一圈,最终选择了接独眼的班,因为独眼咬了几口之后,感觉味道不咋地就松了口……
转而和灰狼一同奔向了从旁边掠过的老母猪和黄毛猪。
“我艹!牛比!”刘大明发出惊呼。
王彪大喊:“尿性!”
“诶我艹,这几条狗真特么猛!”
听闻刘天恩等人的呼声,徐宁却倍感交集,因为他们此时根本找不著响枪的机会。
徐宁朝著奔在最前方的灰狼喊道:“灰狼!且喽!快且喽!”
灰狼咧著大嘴,以为徐宁招呼它呢,然后领著独眼就奔向了徐宁,将老母猪和仨黄毛猪丢弃在了一旁。
徐宁见状咬牙切齿,这灰狼真是玩心重,现在还将独眼给带坏了。但现在正是关键时刻,肯定不能现场教育,等回家找个没人的地方再说吧。
他见灰狼冲着自个奔来,便向著左侧奔去,刚好让灰狼、独眼与猪群错开两三米的安全距离。
“响枪!快响!”
此刻,老母猪和仨黄毛猪离猎帮众人仅剩下三十米,在视野开阔的地形中,简直能够当做活靶子!
徐老蔫先响应,他一脚急停,顺著雪壳子往前滑了半米,然后就蹲在了地上。
为啥蹲下?因为跑了这么久,两腿已经无力,就连双臂都在发抖,这种情况就只能找个稳当的姿势响枪。
徐老蔫手里的枪递了出去,枪口锁定了直奔著他来的一头黄毛猪,由于是猪脑袋对著他的枪口,所以在扣动扳机之后,黄毛猪就直接扎进了雪壳子里……
嘭!嘭!嘭嘭!
枪声陆续响起,几乎没有间隔,只两三秒内就响了七枪。
头两枪是徐老蔫和王二利响的,在三十米的距离内,猪群又是迎头直上,以两人的枪法壳不死才奇怪。
只是王二利的姿势有些奇怪,他是屁股坐在雪地中,以膝盖为支点搭著手托,枪托靠在肩膀上。
因为他刚才脚下一滑摔倒了,幸好枪口是朝著天空的,否则雪进了枪管,这颗枪今个就不能用了。
在两头黄毛猪陆续倒地的时候,杨玉生以站立姿势持枪,然后朝著老母猪的脑袋连开两枪,再转移枪口向著剩下的那头黄毛猪响枪……
随即就瞅见老母猪一头撞在了雪堆里,黄毛猪侧躺在雪地中四蹄朝天,时不时抖动两下。
刘天恩惊呼:“我艹!”
“三叔,尿性!”王虎瞪著眼睛惊道。
徐龙拍著巴掌道:“三叔,你这几枪全打脑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