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983我赶山打猎发家致富 第255节

  徐宁摆摆手,“别客套,这阵子你爸可没少给我拿东西,搁学校有事找彪子、天恩,你仨好好处。”

  “诶。”

  随即,刘天恩将仅剩一只山鸡的麻袋递给王虎,他则和王彪一块拎起一麻袋河鲜,跟在徐宁等人身后往庆安屯走去。

  黄大喇叭自个拎著装有河鲜的麻袋,黄林提溜著俩山鸡和俩跳猫子跟在旁边。

  “爸呀,等到家咱俩就说拿半袋鱼换的山鸡和跳猫子。”

  大喇叭摇头:“用不著,实话实说,你妈那人确实小家子气,但咱俩不能骗你妈。”

  黄林点著头:“那你想让徐叔帮你办的事,他能答应么?”

  “肯定能答应,这点事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个事,上回你为啥能吃著熊肉?那就是你徐叔间接救了我一命,要不然你妈成了寡妇,你都没爸了,知道不?”

  “知道。”

  黄大喇叭拍著他脑袋,笑说:“别寻思你爸嘴像棉裤腰,但有些时候还是个香饽饽呢,往后常跟你徐叔那俩小弟走动,你就算喊他俩一声叔,也不算吃亏。”

  “我感觉挺吃亏,我们从小就认识……”黄林比他爸要脸面。

  大喇叭摇头:“有时候吃亏未必是坏事,你瞅著李福强没?他家以前啥条件,你再瞅瞅现在,混的正经不错呢。”

  黄林转头:“那你以后少跟我妈吵吵两句。”

  “我跟你妈吵归吵,但都是她挠我,我啥时候跟她动过手?再说,这是我跟你妈相处的习惯,你别有压力,听著没?各家有各家的过法,咱家就算吵吵把火,不也是想过好日子么。”

  黄林点著头:“我知道。”

第249章 臭名 事不关己 绞头

  离著老远,徐宁瞅见屯西口外三十米的庄稼地里,正有五六个人举著木方、抬著木板、或是挂幡,正在搭建灵棚。

  在火盆前方有个身穿丧服的妇人,旁边立著一个姑娘,她俩抽动著肩膀,隐隐哭泣,时不时伸手往火盆里填黄纸。

  徐宁眯著眼望去,只见到常家兄弟、李峰、孙翠萍和李彤的身影,却未见到李三,想来也是,毕竟白发人送黑发人,办丧事的时候,像父母都得尽量回避。

  此外,他还瞅见了老好人于开河、以及牛家兄弟……而举著木方、围栅子的人,就是屯里专门干白事的老唐家人。

  走在徐宁身旁的王虎,不动声色的捅咕他两下,悄声说:“二哥,杜大爷搁前边呢。”

  徐宁转过头,才瞅见杜守财站在屯西口,两手揣进袖口,嘴里叼著颗烟卷,他没往跟前凑。

  而屯西口除了杜守财,还有十几人在看热闹,根本没有要搭把手的打算,毕竟李三搁屯子的名声太臭了,简直臭不可闻,谁都不想跟他家沾上关系。

  “诶呀,真是哪都有凤儿哈?二哥,你瞅瞅凤儿,俩眼珠子滴溜转呐。”王彪笑著说道。

  徐凤确实是哪有事哪到,她领著金玉满堂躲在杜守财身后,小眼睛巴巴的瞅著正在痛哭的李彤,在见到徐宁之后,她咧著嘴蹦蹦跳跳的摆手,见到她二哥相当激动。

  众人浩浩荡荡路过了灵棚,常家兄弟、李峰等人都注意到了徐宁一帮人,却在见到一眼后,就飞快掰过脑袋,继续干著手里的活计。

  徐宁溜达到屯西口,扫了眼一群人,便凑到杜守财跟前,说道:“大爷,眼瞅著快黑天了,搁这杵著嘎哈呀。”

  杜守财将烟头扔掉,“这不得盯著点么,你们嘎哈去了?”

  他主要是怕李三突然闹事,如果李三让李峰将李山抬进屯子,那事儿可就变大了,毕竟李三不是个讲规矩的人。

  而站在屯西口观望、看热闹的人,有大部分都是这种想法,横死之人进屯子不吉利,且对屯子里所有人不好。

  这时候别谈什么人情世故,说什么没人情味儿,讲究的就是个规矩。

  徐宁说:“晌午搁家闲著没意思,就去山里遛遛套子。”

  杜守财点著头,而旁边的赵大娘与老白婶儿对视一眼,她凑过来小声嘀咕:“诶,这李山被黑瞎子扑死了,我瞅你们好像不咋意外啊。”

  徐宁笑说:“我们正好上山,就碰著了匆忙下山的老牛家哥俩,也是听他俩说了一嘴。”

  “啊,怪不得呢,这李山到底咋死的啊?我就听老牛家俩小子嚷嚷了两句,好像是说李三领著俩儿子,抢他俩的黑瞎子,后来不知道咋唠的,两帮人搭伙了。

  但是黑瞎子刚出仓子,李山的枪就走火惊了黑瞎子,老牛家俩小子也是死里逃生,但李山被黑瞎子扑死了……是这么回事不?”

  瞅著杜守财眼睛盯著自个,徐宁摇头:“这事我也没瞅著啊,但我听牛家哥俩的话,好像也是这么个意思。”

  李福强在旁边补充道:“好像还说李山被扑死后,黑瞎子就冲着李三、李峰去了,李三给李峰扔下自个跑了,李峰被黑瞎子追了好几圈,后来是牛家哥俩回去,将大斧和铡刀扔到了黑瞎子身上,将黑瞎子的注意力引了过去,李峰才逃了命……”

  刘大明点头:“听他俩说应该是这么个意思,具体咋回事,我们也没瞅著。”

  “诶我艹,这李三真挺不是人呐,给儿子扔下自个跑了,嘬嘬,虎毒还不食子呢,他挺特么狠呐。”

  老白婶儿说:“诶呀,你们是没瞅著李三回来的时候,那家伙真是鬼哭狼嚎啊,给老刘的小孙子吓的哇哇叫唤呐。”

  “这不就是自个作孽么,抢人家黑瞎子嘎哈呀。”

  “人呐,坏到一定时候,旁人不收,老天爷也得收。你瞅瞅那李山给媳妇打的,我刚才瞅著一眼,脸蛋子还是肿的呢,眼泡子确青啊。”

  聚在屯西口的屯亲,你一句我一句,唠的热血沸腾,尽情批判著李三、李山作孽的事儿。

  杜守财转头说道:“行了,你们赶紧回家烧火做饭去,待会老爷们回来不得吃热乎饭啊?都往家走吧。”

  杜守财说话是好使,人群听到这话,皆是转身往屯子里走去,边走边继续说著,一直都没消停。

  刘大明、李福强等人跟随人群后往家走去。

  “二宁,那伤了人的黑瞎子不能留,你啥时候有空将它打了吧。”杜守财说道。

  徐宁搓著徐凤的脑袋,示意让她跟著王彪先回家,等她拔腿走了之后,徐宁才说道:“大爷,伱没瞅我们今个都没拿枪么,我妈放话了,说一直到正月初九都不能搁山里动响,我有这个心,但我妈不能乐意啊。”

  杜守财笑了笑,“那你心里不得咋痒痒呢,能憋得住啊?”

  “憋不住也得憋啊,要不然我妈不得削我啊。谁愿意去就去,反正我得过个好年,那是800多斤的大熊霸,不是平常400来斤的黑瞎子,想将它壳下来且得寻思寻思呢。”

  杜守财点头:“可不咋地,这李三纯属胡闹,他们五个哪是正经跑山人啊,就敢拎颗老撅把子去比划黑瞎子……没全都给他们留上山,真是命硬。”

  “嗯呐,要我说,这事你别跟著掺和,那头黑瞎子正在气头上,谁去谁犯险。”

  杜守财笑说:“我掺和这事干啥,谁愿意去谁去,你真不打啊?”

  徐宁转头瞅著他咧嘴,“打!但得等到正月初十,到时候56半给我使使,四颗枪心里有底,能把握点。”

  “你来屯部取就行。”

  徐宁和杜守财在路口分开,各自往家走。

  这牛家哥俩确实听话,将徐宁给出的招儿贯彻到底,以至于李三刚回屯子就没了发挥的机会,但以李三的为人,他能善罢甘休么?

  而对于李山的死,屯里人都没觉得惋惜,且颇有股子除了一害的痛快,特别是李三家两边的邻居,他们几乎天天都能听到孙翠萍的哀叫,只感觉大快人心,并为孙翠萍松了口气,她终于解脱了,不会再挨打了。

  还有些曾经被李三偷过东西的屯亲,咒骂李三咋没让黑瞎子扑死,这老闭登才是最该死的人!

  不要觉得这些屯亲恶毒,没有因哪来的果啊?一些翻眼皮红著眼的人除外,但李三家的条件并不是很好,谁能眼红他家?所以屯亲咒骂李三,那都是发自内心的……

  当然,大多数人都是一种事不关己的态度,反正死的也不是自个家人,操那么多心干啥呀?有那个操心的工夫,不如去山上拽两捆柴火,这才是实打实的。

  至于在屯西口庄稼地里忙活的那些人,除了老好人于开河,剩下的人,哪个和李家没点关系?就连于开河,其实也是看在牛宝田的面子,才往前凑一凑。

  从这就能看出来,李三在庆安屯的名声多臭,人品多恶劣。

  否则正常来说,都是搁一个屯子住著的,谁能站在门口看热闹啊?咋地都得伸把手帮著忙活忙活。

  就像万业老吴家办事,事主杨三和万业村民都不咋熟悉,但看在老吴家人的面子,也来了二三十号人,还有十多人帮忙整饭菜、端盘子呢。

  徐宁心中毫无波澜的走进当院,便听到刘大明、李福强等人站在外屋地和刘丽珍等人唠嗑,话题自然是被黑瞎子扑死的李山。

  这件事至少得被屯里屯亲唠一年半载,毕竟是年末大戏,在茶余饭后都是话头,且与李三有仇的人,唠著这事都能多喝三两酒。

  徐宁刚走到外屋地,刘丽珍转身抬手指著他脑门,“你不兴去比划那头黑瞎子!听著没?要不然我打折你腿!”

  刘大明等人听后一笑,咧著嘴就进了东屋。

  徐宁无奈苦笑,“妈呀,我比划它嘎哈呀,你不都说初九之前不让搁山上动响么,我们都商量好了,初十才去跑山呢,到那时候黑瞎子都就被人整死了。”

  刘丽珍蹙著眉默默点头,算是认可了他的话,“那你就搁家躺著,好好过个年。你说你头两年哪搁家过年啊,吃完饭都见不著你人。”

  虽说前两年徐宁也是在家过年,但他吃完饭就去王长海家推牌九,五更半夜都不回家。

  去年初一,家里来了两波拜年的,他还趴被窝子呼哈睡呢,将徐老蔫气的,拎著铁锹就要拍他,王二利和徐龙、王淑娟紧忙拉著,然后徐宁套上衣服又跑了……

  “今年我哪都不去,就搁家陪著你,行不?”

  徐宁搂著老妈肩膀,呲牙直乐。

  “且这嘎达,烦人!这李山死了,你们别去跟前晃悠嗷,整幸灾乐祸那出,多招人膈应。”

  “诶呀,我知道哇。刚才回来,我都没往那边瞅,就是碰著我杜大爷了,跟他唠会嗑。”

  刘丽珍问道:“你大爷帮著他家办的事?”

  “帮啥帮,帮李三找老唐搭灵棚就不错了,忘了他大孙子被茶水烫破皮,李三是咋搁背后蛐蛐的啦?”

  刘丽珍闻言点头,“恩,招唤你老舅他们,去你二婶那边绞头去。”

  绞头就是剪头发的意思。

  “啊,我二婶烧水啦?”

  “从午后就开始烧,我们搁家都洗完头了。”

  徐宁笑道:“我说凤儿的头型咋飞边子了呢,你给绞的啊?”

  刘丽珍没好气的推著他,道:“你快滚犊子!不乐听你说话,烦人!赶紧喊他们绞头去,等吃完饭再让你爸他仨绞,别啥玩应都往一块堆赶。”

  “哈哈哈…得嘞。”

  徐宁跟老妈逗个乐,便迈步掀开门帘子进到东屋。

  东屋,刘大明、李福强坐在炕沿侃大山,他一手扯著门帘子,一手招呼道:“老舅,咱去我二婶那边绞头。”

  刘大明有点不情愿,“你会绞啊?别跟大前年一样,你给我脑袋绞的好像狗啃似的!”

  “哈哈,那我肯定会,这都多少年了,你咋还记著呢。”

  李福强起身说:“老舅,你要不信我兄弟,那我给你绞呗,我搁家经常给满堂绞。”

  刘大明摆手,道:“快拉倒吧,满堂那头型好像狗舔过似的,你净瞎整!满堂啊,走,舅爷给你绞。”

  “诶!”李满堂呲牙凑到刘大明跟前,对著自个亲爹扬了扬下巴颏。

  李福强笑了笑,他这儿子比以前开朗多了,笑说:“那行,咱往过走吧。”

  旋即,一帮人起身往外走,翻过矮墙来到了老王家。

  徐宁拉开门,就瞅见韩凤娇站在锅台前,正使舀子蒯大锅里的开水,往暖壶里灌。

  韩凤娇盖上暖壶盖,转头笑说:“你们自个整吧,暖壶里都是热水,洗头膏搁碗厨里呢。”

  “嗯呐,二婶,你歇会,剩下的让虎子整。”

  王虎接过韩凤娇手里的葫芦瓢,说道:“妈,你过去吧,我们自个整。”

  然后韩凤娇拎著俩暖壶,让王彪掀开门帘子,她走出便翻墙去了老徐家。

  东屋,炕沿上摆著一个正方形木盒,盒里放著拢梳、篦子、刮刀、手推子和油、披布。

  这年头剪头发基本都是自个在家整,三五个人换著剪,有手巧的人,还能用炉钩子烫出大波浪卷发,整得挺时髦。

  徐宁抓起手推子,转头说道:“谁先剪呐?”

  刘大明一屁股坐到炕梢,说:“你们先剪吧,我等你爸回来再剪也行……”

  “诶呀,老舅,你咋这么不给面儿呢。天恩,给你爸薅过来,今个我非得好好伺候我老舅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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