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岛的夜色浓重,白水山矿场的灯光依旧亮着。苏汉泽站在办公室里,手里拿着一杯威士忌,目光落在窗外的矿场上。他的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像是在欣赏一出好戏。
阿六推门进来,脸上带着兴奋:“老板,听说金少跟阿彪昨晚在码头差点打起来!市场上的人都在传,说金少的货里藏了白粉!”
“藏了白粉?”苏汉泽笑了一声,晃了晃酒杯,“这消息传得挺快。”
“可不是!”阿六乐得合不拢嘴,“现在金少的赌石场名声更臭了,好几个客户都跑来问咱们的货了!”
“跑来问货?”苏汉泽挑了挑眉,“那就让他们等着。货的事不着急,先让金少再乱一阵。”
“老板,您这是要……”阿六试探着问。
“什么都不做。”苏汉泽喝了一口酒,语气淡然,“金少现在是热锅上的蚂蚁,越乱越好。等他自己把自己玩死,咱们再收场。”
阿六点点头,忍不住感慨:“老板,您这脑子,真是没人比得过!”
苏汉泽没说话,只是看着窗外的夜色,眼神深邃得像无底的深渊。
港岛的清晨依旧喧嚣,天星码头的汽笛声划破薄雾,街边的茶餐厅里飘出阵阵奶茶香。白水山矿场的入口处,工人们低头忙碌,空气中弥漫着矿石的尘土味和淡淡的火药味。
昨天夜里,一辆货车在半路上被人泼了油漆,车上的木箱被砸得七零八落,虽然损失不大,但这事像一颗石子投入湖面,激起了工人们更多的不安。
苏汉泽站在矿场办公室的窗前,手里拿着一份刚送来的报告,眉头微皱。他的对面,阿六正来回踱步,嘴里嘀咕着:“老板,这帮家伙越来越嚣张了!昨天那车货虽然不值钱,但摆明了是冲着咱们的面子来的!”
“面子?”苏汉泽冷笑一声,把报告扔到桌上,“金少现在连自己的面子都保不住,还想来踩我的?”
“那咱们怎么办?”阿六停下脚步,语气急切,“再这么下去,工人的心都要散了!昨天还有人偷偷问我,矿场是不是真要倒了。”
“让他们问。”苏汉泽点燃一支烟,吐出一口烟雾,“人心散了,才能看出谁是真心干活,谁是墙头草。”
阿六愣了一下,挠了挠头:“老板,您是说……故意放任他们闹?”
“不是放任,是给他们机会选边站。”苏汉泽的眼神冷得像刀,“金少想用这些小动作恶心我,那我就让他看看,什么叫以牙还牙。”
“可货的事……”阿六欲言又止,“昨天那批货被砸,客户那边已经开始催了,说再送不出货,就要换供货商。”
“换?”苏汉泽哼了一声,起身走到地图前,指着一条标记为红色的路线,“今晚的货,从这条路走。让西湾的阿彪以为我们还在用老路子,但他不知道,这条新路早就买通了。”
阿六眼睛一亮:“老板,您是说……又要给他下套?”
“套?”苏汉泽笑得意味深长,“这次不是套,是让他自己跳坑。”
与此同时,东湾赌石场的二楼办公室里,金少正坐在一张宽大的皮椅上,手里捏着一支雪茄,脸色阴沉得像暴风雨前的乌云。
张海站在他面前,低着头,手里拿着一份皱巴巴的纸,声音小心翼翼:“少爷,昨天咱们的人砸了白水山一车货,但……好像没伤到他们的筋骨。”
“没伤到?”金少猛地一拍桌子,烟灰撒了一地,“你告诉我,砸了一车货,他们连个屁都没放?这他妈是苏汉泽的风格?”
张海擦了擦额头的汗,低声说:“少爷,我听说……那车货本来就是废料,苏汉泽可能早就料到咱们会动手。”
“废料?”金少咬牙切齿,眼神里透着股狠劲,“姓苏的又耍我?妈的,他是属狐狸的吧!”
“不过……”张海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阿彪那边还在催,说上次那批货的事还没完。他今早还打电话来,口气很不好。”
“阿彪?”金少冷笑,“他不就是想要钱?告诉他,货的事我还在查,让他别急着跟我翻脸。”
“可他好像不信咱们。”张海小声提醒,“他说,如果三天内查不出是谁搞的鬼,他就要自己动手。”
“动手?”金少眯起眼,语气里透着不屑,“他敢?西湾那帮人,离了我金少,连口饭都吃不上!”
张海没敢接话,低头站在一旁,心里却犯起了嘀咕。金少这几天脾气越来越暴躁,市场上对赌石场的质疑声也越来越大,再这么下去,怕是真要出乱子。
同一时间,在湾仔一家不起眼的小酒吧里,阿彪正坐在角落的卡座上,手里端着一杯威士忌,眼神阴冷得像条伺机的狼。他的对面坐着一个瘦削的年轻人,穿着一件灰色夹克,帽檐压得很低,像是不想让人看清脸。
“彪哥,金少那边怎么说?”年轻人低声问道,手指轻轻敲着桌子。
“怎么说?”阿彪冷哼一声,把酒杯往桌上一放,“他还在装蒜,说货的事跟他没关系,推得一干二净。”
“那您信他?”年轻人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点试探。
“信?”阿彪嗤笑,“我信他个鬼!那批货的货单上写的是东湾赌石场的名字,他金少要不是主谋,谁有这胆子往里面塞白粉?”
年轻人没说话,端起啤酒喝了一口,眼神却闪过一丝狡黠:“彪哥,您说,这事会不会是苏汉泽干的?”
“苏汉泽?”阿彪皱了皱眉,手指在桌上画着圈,“他要真有这本事,倒是让我刮目相看。不过,姓苏的狡猾归狡猾,这种事他应该没这胆子。”
“那可不一定。”年轻人笑了一声,压低声音,“我听说,白水山最近的货走得挺顺,客户那边口碑还不错。金少急了眼,估计是想借您的手,给他点颜色看看。”
阿彪眯起眼,盯着年轻人看了几秒:“你小子消息挺灵通啊。说吧,你是谁的人?”
年轻人耸了耸肩,笑得有点痞气:“彪哥,我就是个跑腿的,谁给钱我帮谁干活。不过,这事我看透了,姓苏的和姓金的都不是省油的灯,您要是不想当他们的棋子,最好早点抽身。”
“抽身?”阿彪冷笑,“港岛这块地,谁能抽得干净?不过,你这话倒提醒了我。金少想让我当枪使,那我也得让他付出点代价。”
年轻人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推到阿彪面前:“彪哥,这是最新的货运路线,白水山的,明天晚上。您要是感兴趣,可以看看。”
阿彪接过信封,扫了一眼,哼了一声:“行,你小子有点意思。回去告诉你主子,这事我接了。”
年轻人没再多说,起身离开,消失在酒吧昏暗的灯光里。阿彪看着手里的信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低声自语:“金少,苏汉泽,这场戏,越来越有意思了。”
第二天夜里,西湾码头的海风刮得更猛,浪花拍打着码头,发出低沉的轰鸣。一辆货车缓缓驶入,车灯在黑暗中划出一道光弧。司机跳下车,跟码头的管事低声说了几句,管事点点头,挥手让工人开始卸货。
不远处,一艘快艇悄无声息地停在海面上,船上站着几个黑衣人,其中一个正是阿彪。他叼着一根烟,眼神死死盯着货车的方向,手里拿着一部对讲机。
“货到了,确认是白水山的。”一个手下低声汇报,“要不要现在动手?”
“等等。”阿彪吐出一口烟,语气平静,“先看看他们怎么装船,姓苏的狡猾,别又是个空壳子。”
手下点点头,举起望远镜观察码头。几分钟后,他压低声音说:“彪哥,货已经装上船了,看样子是真货,木箱上都有白水山的标记。”
“真货?”阿彪眯起眼,嘴角露出一抹冷笑,“那就更有意思了。通知兄弟们,准备动手。”
与此同时,苏汉泽正坐在一辆停在码头附近的黑色轿车里,手里拿着一杯咖啡,目光冷冷地扫过码头。他的对31,副驾驶的位置上坐着阿六,手里攥着一根折叠铁棍,看上去随时准备动手。
“老板,货已经装船了。”阿六低声说,“您确定要这么干?万一阿彪的人真动手……”
“动手更好。”苏汉泽喝了一口咖啡,语气淡然,“他们动了货,就会发现,货里有些东西,是金少最不想看到的。”
阿六愣了一下,眼睛一亮:“老板,您又埋了什么坑?”
“没什么。”苏汉泽笑得意味深长,“只是送了金少一份大礼,让他好好享受。”
码头上,装货的工人已经忙完,货船缓缓启动,准备驶离码头。就在这时,几艘快艇突然从黑暗中冲出,速度快得像离弦的箭,直奔货船而去。
“停船!快停!”阿彪站在快艇上,手里拿着一把手枪,大声喊道。
货船上的船长显然吓了一跳,犹豫了一下,还是下令停船。阿彪带着几个手下跳上货船,手下们迅速控制了船员,开始撬开木箱。
“彪哥,货在这儿!”一个手下掀开一块帆布,露出木箱里的翡翠原石。
阿彪走过去,蹲下身检查,脸色却越来越难看。他从箱底掏出一个密封的塑料包,里面装着白色的粉末,跟上次一模一样。
“妈的!”阿彪猛地站起身,怒吼道,“姓苏的,你他妈玩我?!”
“彪哥,这……”一个手下吓得脸色发白,“这玩意儿跟上次一样!”
“废话!”阿彪狠狠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把所有箱子都打开,快!”
手下们慌忙行动,很快,十几个木箱都被撬开,每个箱子里,除了翡翠原石,底下都藏着类似的塑料包。
“彪哥,这下怎么办?”手下声音颤抖,“这要是被条子抓到,咱们全完了!”
“闭嘴!”阿彪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事肯定有问题,姓苏的没这胆子,敢往货里塞这么多货。”
“那……是金少?”手下试探着问。
阿彪没说话,眼神阴沉得像要杀人。他掏出手机,拨通了金少的号码,语气冰冷:“金少,你最好给我滚过来,这批货,又是你干的?”
电话那头,金少正在东湾赌石场的办公室里,手里拿着一杯红酒,听到阿彪的话,差点把酒杯摔了:“阿彪,你他妈说什么?又是我?”
第314章 想让港岛乱成一锅粥?
“少装蒜!”阿彪怒吼,“这批货里全是白粉,跟上次一模一样!你当我是傻子?”
“白粉?!”金少猛地站起身,声音都变了调,“你开什么玩笑?我他妈疯了才会干这事!”
“你没干?”阿彪冷笑,“货单上写的是你东湾赌石场的名字,货是从白水山出来的,你告诉我,谁还能有这本事?”
金少脑子一转,隐约觉得不对劲:“阿彪,你先别急,货在哪儿?”
“在我手上!”阿彪咬牙,“金少,你最好别耍花样,否则我让你在港岛混不下去!”
“行,行,你冷静点。”金少强压住火气,“你把货看好,我马上过去,咱们当面说清楚。”
挂了电话,金少气得一拳砸在桌上:“苏汉泽,你他妈阴我!”
同一时间,苏汉泽的车缓缓驶离码头,他点燃一支烟,嘴角挂着一抹冷笑。阿六坐在副驾驶,忍不住问:“老板,这次的货,真有那么多白粉?”
“白粉?”苏汉泽笑了一声,“不过是些面粉,掺了点化学药剂,看着像罢了。”
阿六瞪大了眼:“面粉?老板,您这招也太狠了!”
“狠?”苏汉泽吐出一口烟,“金少想让我死,那我就让他先尝尝什么叫绝望。”
港岛的夜色浓重,东湾赌石场的灯光依旧刺眼。金少站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脸色阴沉得像要滴水。张海站在一旁,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少爷,阿彪那边又来电话了,说让您赶紧过去。”张海小心翼翼地说。
“过去?”金少冷笑,“他还真当自己是港岛的皇帝了?”
“可他手上有货……”张海低声提醒,“万一他真把那些东西抖出去,咱们的场子就完了。”
“抖出去?”金少咬牙,“他敢抖,我也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说完,他抓起外套,大步走出办公室,身后跟着几个保镖。张海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一阵发凉,总觉得这场戏,越来越不对劲。
湾仔码头的海风冷得刺骨,金少裹紧风衣,站在码头边,眼神死死盯着远处。几分钟后,阿彪的车到了,他从车里下来,身后跟着几个满脸凶相的手下。
“金少,货我带来了。”阿彪开门见山,指了指身后的快艇,“你自己看看,是不是你干的。”
金少皱着眉,走上快艇,蹲下检查木箱。当他看到那些塑料包时,脸色瞬间变了:“这他妈是什么?!”
“你还装?”阿彪冷笑,“这些东西,跟上次一模一样,货单上还是你东湾的名字!”
“我装个屁!”金少怒吼,“这要是我的,我他妈疯了才会往里面塞这么多!”
阿彪眯起眼,盯着金少看了几秒,语气平静却透着杀气:“金少,我再给你一天时间,查清楚这事是谁干的。如果查不出来,这笔账,你得全付。”
金少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道:“行,一天就一天!”
阿彪没再说话,转身带着人离开。金少站在码头边,气得一脚踢翻旁边的木箱,低骂道:“苏汉泽,这笔账,我跟你没完!”
第二天清晨,白水山矿场的办公室里,苏汉泽正慢悠悠地喝着咖啡,翻看着一份报纸。报纸上没提昨晚码头的事,但市场上的风声已经传开,说东湾赌石场的货又出了问题。
阿六推门进来,笑得合不拢嘴:“老板,市场上的人都在传,说金少的货里藏了白粉!现在他的客户都跑了,赌石场的生意眼看着要黄!”
“黄?”苏汉泽放下报纸,淡淡一笑,“他还没到那地步。不过,这次他得好好想想,港岛这块地,谁说了算。”
“可阿彪那边……”阿六犹豫了一下,“他会不会查到咱们?”
“查?”苏汉泽冷笑,“他查到的,只会是金少的影子。货单上写得清清楚楚,货是从东湾出来的。”
阿六拍了拍大腿,乐道:“高!老板,您这手玩得,金少怕是要气得吐血了!”
“吐血?”苏汉泽喝了一口咖啡,眼神冷冽,“他还没那么容易死。接下来,才是真正的戏。”
与此同时,港岛尖沙咀的一家茶餐厅里,老李正坐在角落,低头喝着奶茶。他的对面,坐着那个穿灰色夹克的年轻人,帽檐压得更低了。
“老李,昨晚的事,你听说了吧?”年轻人低声问,手指轻轻敲着桌子。
“听说了。”老李抬起头,眼神复杂,“码头那边闹得挺大,阿彪跟金少差点打起来。”
“那你怎么看?”年轻人笑了一声,语气里带着点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