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后,那些西域诸国肯定是个个蠢蠢欲动啊。
因此,你父皇是肯定要把吐谷浑收复了不可的。”
李承乾听了他的分析,认为他说的有理:“那么,仙长觉得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才好呢?”
李淳风微微一笑:“征讨吐谷浑一事,原来就是殿下最新提出来的,可是,李泰却贪功,抢了去。
此时,他已经打了败仗,逃到扬州去了,殿下,可以趁此机会,再次请战,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这一次,你父皇必定会同意你去的。”
“但是,据探得的情报,可以得知,吐谷浑很不好打呀,如果孤去了,就一定能打胜吗?”李承乾神情忧虑。
“殿下,尽管放心,殿下若去,贫道料定必胜无疑。”
紫宸殿。
李世民气得倒背着双手在厅堂内来回直溜,魏征站在一旁。
李世民说:“自从朕出兵征战以来,从未有此大败,真是奇耻大辱啊。
难道说李泰就是一个废物吗?”
魏征清了清嗓子:“陛下,恕微臣直言,这事也不能全怪李泰,陛下也是有一定责任的。”
嗯?
李世民心想,这牛鼻子老道越来越和自己过不去了,动不动就说朕的不是。
“那么,你说说朕哪里做错了?”李世民心里有点不服气。
“选择军队的统帅是至关重要的事,怎么可以当作儿戏呢?
想当初,在汉武帝时期,汉武帝宠爱李夫人,于是,他便也喜欢李夫人的哥哥李广利,他让李广利领兵去征讨匈奴,其目的就是希望李广利立有军功,回来以后,好封侯。
可是,汉武帝想错了。
李广利毕竟不是卫青,哪里有什么军事才能呢?
那么,打败仗也就是预料之中的事了。
后来,李广利和匈奴作战,果然吃了败仗。
李广利吓得不敢回来,最后投降了匈奴。
如今的情况不也是一样的吗?
李泰哪里懂得什么带兵打仗呢?
可是,陛下却不考虑这些,就轻易地把十万军队交给了他。
若是让他做文章还行,若是让他领兵打仗,那不是在开玩笑吗?”
李世民听了,虽然有点不大痛快,但是,也认为魏征说得不无道理:“朕现在也很后悔啊。”
“陛下神勇,百年不遇,但是,你不能因为自己很能打仗,就简单地认为所有的皇子都像你一样有军事方面的才能啊。
这件事,当初是由太子提出来的,陛下为什么不让他去,却改让李泰去了呢?”
“哪里是朕要让春泰儿去的呢?是他跪在那里苦苦的哀求,不起来啊,朕这才答应了的。”
闻言,魏征心想怪不得人家都说皇上偏心眼儿,果然如此啊,哦,李泰不起来,你就把十万军队交给他了?
“陛下,行军打仗乃国之大事,怎么可以因为李泰跪在你的面前,你就同意他去了呢?”
“这——。”李世民一时为之语塞。
此时,李承乾来了,跪伏于地,口称:“父皇!”
这一次,李世民说:“起来吧。”
“诺!”李承乾站起身来,态度恭敬。
李承乾又向魏征行了师礼。
“你来见朕,有什么事吗?”李世民看着李承乾。
“启禀父皇,儿臣是来请求征讨吐谷浑的。”
“你也听说泰儿吃了败仗?”
“是的,所以,儿臣来请求替代他继续征讨吐谷浑。”
“如今,我们唐军士气低落,你有把握提高我军的士气吗?”李世民面带忧虑。
“请父皇放心,儿臣有办法。”李承乾胸有成竹。
李世民见他说得十分肯定,略带歉意地说道:“上次之所以让李泰去,是因为他跪在朕的面前苦苦地哀求,朕又考虑到你身体有恙,所以,才答应让他出征的啊。”
李承乾听了心想,眼前的父皇也是个会推脱责任的人啊,到了现在,还说这些:“父皇,没关系,青雀年幼,让他多历练也好。”
李世民看向魏征,那意思是能不能同意李承乾的请求呢?
魏征点了点头。
李世民这才说:“那么,朕封你为平西大元帅,领兵征讨吐谷浑,你此次出征有什么要求吗?”
李承乾恭身施礼:“父皇,儿臣请求把侯君集、段志玄、李道宗、高甑生、薛万彻、薛万昀和契苾何力调拨给儿臣听用。”
这些人都是大唐名将,能征惯战,李世民想了想,点头同意了:“可以。”
“另外,儿臣请求把我们的军队装备上儿臣最新设计的弩箭。”
“好,这事朕会想办法尽快解决。还有别的要求吗?”
“没有了。”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前往军中?”
“明日!”
晚上。
东宫。
李承乾正在准备出征应用之物,苏婉来了。
两个人见了面之后,苏婉就问:“殿下,听说你请求出征吐谷浑了?”
“是的,明天早上就出发了!”
“这么急吗?”
“是啊,军情紧急,刻不容缓啊。”
“可是,你这一次出征,我并不赞成。”苏婉十分担心。
“为什么呢?你之前不是赞成孤征讨吐谷浑的吗?”
“那会儿是那会儿,现在是现在,情况不一样呀。
之前吐谷浑没有防备,你可以出其不意,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如今他们已经有了充分的防范,你再想出奇兵取胜,几乎是不可能的,这是其一。
其二,听说唐军此次死伤了不少人,而且,兵无斗志,每天都会有兵逃跑,甚至连校尉都逃跑了。
兵力不如以前了,那么,你有没有向你父王请求增调兵力呢?”
“没有,父皇能挤出来这么多的兵力已经很不错了,其他的军队都分布在各大处,短期内哪里还有兵可调呢?”
“这仗还怎么打?”
“不好打,也得打呀。”
“我要和你一起去。”
“这恐怕不行,此次出兵打仗,凶险万分!你去了,孤不放心。”
“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这样吧,你和常何打个招呼,让苏瑰带领他手下一千禁军军士,去做你的亲兵,保护你的安全。”
李承乾一想,觉得这样也好。
“如果你和孤一起,等到了军中,千万不要乱跑!”
“你就放心吧!你以为我是小孩子吗?”
随即,李承乾和苏婉又商量了很多细节上的问题。
第二天早上。
李承乾率领几名战将,在苏瑰及其一千名禁军军士的保护下出发了。
他把药师惠子留在长安,把药师惠日、杜正伦和杜荷带上了。
杜正伦本不想去,可是,他又不敢说,只得跟着去了。
一路上还算顺利,没有遇到什么麻烦,这一天便来到了阳关的唐军军营。
房遗爱和长孙冲听说太子来了,赶紧和其他将领一起出帐迎接,并且把青釭剑还给了李承乾。
李承乾面沉似水,当即升帐议事。
在大帐之中有一个木制的文案。
李承乾道:“本元帅的第一道军令,便是把这个木制的文案搬走,再把孤带来的铜案摆上。”
“诺!”
于是,有手下人把一个崭新的铜案搬了过来。
李承乾坐在铜案的后面,果然十分威武!
李承乾目光如炬,扫视众人:“孤在来的路上,已经抓了三名逃兵,一名校尉。
孤想问问你们,逃兵能打仗吗?”
房遗爱和长孙冲一听,都低下了头,不敢言语。
此时,有禁军军士把那三名逃兵和一名校尉推了上来。
那四个人吓得瑟瑟发抖,跪在地上,哀求道:“太子饶命啊!”
李承乾看了看他们,声音冰冷:“来呀,把这四个人推出去当众斩首,把他们的人头挂在辕门上示众!”
“诺!”
“太子饶命啊,我们再也不敢逃跑了!”
“我家中尚有老母在堂,我若死了,谁来赡养我的老母!”那名逃跑的校尉哀求道。
李承乾当即道:“苏婉,把他的母亲的姓名登记下来,每月按时发放财物,直到老人家去世为止!”
“诺!”苏婉拿过纸和笔做了登记。
李承乾低头看着那名校尉,问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只要太子能够赡养我的老母,我也死而无憾了!”
任凭那四个人如何哀求,李承乾丝毫不为所动,只是摆了摆手:“拖出去,斩!”
那四个人被拖了出去,紧跟着听到了四声惨叫,人头落地!
房遗爱、长孙冲等诸将一看,吓得脸色苍白,额头上也冒汗了,只觉得脊梁沟冒凉气。
他们原以为太子不过是个文弱的书生,可是,今天让他们大开了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