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洪武,从逆党做起 第449节

  申国公邓镇脸色凝重,叹了口气,将在河州所发生之事粗略说了出来。

  武定侯郭英曾坐镇辽东数年,对于走私一事早就了然于胸,

  邓镇告诉他是想要看看他有什么看法。

  武定侯郭英脸色凝重到了极点,眉宇中闪过锐利杀气,断言道:

  “你们回来得太慢了,事情发生的第一时间就应该加急回来禀报,

  而后封锁消息封锁前后河道,探查各个港口。”

  邓镇与徐司马脸色凝重,没有反驳,

  一夜的奔波使他们也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就在这时,那名侍卫走了出来,还带着一名红袍太监。

  “申国公,徐都督,陛下召您进去。”

  很快,申国公与徐司马走入武英殿,身旁还跟着郭英。

  明洪武皇帝朱元璋正俯于桌案,脸色平静,

  左手拿着奏疏,右手拿着朱笔轻轻挥洒。

  而在不远处的桌案上,太子朱标亦是如此,

  他桌前堆积着足以将他淹没的奏疏,此刻他亦是眉头紧皱。

  听到脚步声,朱元璋没有抬头,而是静静将奏疏批阅完,

  而后才微抬眉头,视线扫向三人。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发生了何事?”

  邓镇上前一步躬身一拜:

  “启禀陛下,我等在途经河州之时,遇到用垃圾船走私军械等紧俏物资之事。”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了一封奏,将其平举在身前。

  明皇朱元璋脸色平静,在一旁奋笔疾书的太子朱标也眉头微皱,抬起头来,眼中流露出一丝愤怒,很快便消弭于无形。

  朱元璋抬了抬下巴,一名太监径直上前将那奏疏拿了过来,仔细检查后才交到他手中。

  朱元璋接过奏疏将其展开查看,眼神一点点凝实,浑身散发着凶戾气息,呼吸有一点点急促。

  当他将奏疏看完,压抑的气氛已经笼罩了整个武英殿,

  在场的侍者与太监都将头重重低下,申国公与徐司马也大气不敢喘。

  朱元璋将奏疏一甩,冷声道:

  “太子,看看这封奏疏,看看咱大明这乱臣贼子胆大包天到了何种地步。”

  太子朱标眉头紧皱,起身上前接过奏疏打开查看,很快他眼中也闪过了阵阵锐利:

  “岂有此理,将兵器工坊的废料运出我大明乃利国利民,福泽后世之举,

  居然有人将心思打到了这上面,真是该杀!”

  太子朱标看向朱元璋躬身一拜:

  “父皇,孩儿恳请三司查案,绝不姑息!”

  “仅仅于此?”明皇朱元璋冷冷说道。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将腰弯得更低,眼中闪过一丝忌惮。

  太子朱标思虑片刻,还是缓声开口:

  “父皇,如今西南正在准备战事,我大明要派兵三十万,

  正是上下团结之时,要是此案牵扯甚大,难免会影响西南调兵。

  尤其是走私的兵器,还出自两湖,

  不如等朝堂暂时安定下来,再彻查其背后之人。”

  “标儿,人家都欺负到咱们爷俩儿头上来了,朕还要给他们留余地?”

  朱元璋眼中闪过一丝冷冽,冷声道:

  “拟旨,三司联合查案,彻查走私一事,

  都察院彻查沿河所有州府官员,若有参与其中绝不姑息。

  另命吏部彻查当年所有参与制政之人!所有!!”

  红袍大太监躬身道了一声是,而后快步离开,去翰林院下旨。

  待到大太监离开,朱元璋目光锐利,盯着郭英冷声问道:

  “郭英,你在辽东许久接触通商道路多年,觉得此事如何?”

  郭英脸色凝重,双手抱拳:

  “陛下,朝廷海禁森严,任何人不得入海经商,

  臣不得不怀疑,当年提出将这些废料送至海上,

  就是为了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其根本目的就是行走私一事。”

  说着他顿了顿,继续开口:

  “此等事让臣想起了多年前东南有倭寇袭扰一事,

  那时曾有人建言各地各乡组织团练,在海上来回巡逻。

  当时提出此政之人最后被证实与倭寇私通,行走私之事,

  二者之间有异曲同工之妙。”

  明皇朱元璋坐在上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在场之人,笑容和煦,声音舒缓,只是眼中带着不可抑制的冷冽:

  “朕这大明天下,看来都是一些聪明人,查,上上下下好好查。”

第231章 阴影下的密谋

  今日的应天城,依旧是一片繁华喧嚣。

  随着日头渐高,人群开始涌动,

  商贩的叫卖声、行人的谈笑声、车马辚辚的行驶声纷纷响起。

  街道两侧店铺林立,从精致的茶馆到热闹的早食铺,从古朴的书坊到琳琅满目的杂货铺,吸引着过往百姓停留。

  与往日相比,今日的应天城多了一份秋日的宁静与凉爽。

  夏日的酷热已悄然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清新宜人。

  微风轻拂,带着几分凉意,穿过街巷。

  应天城东南角,这里错落有致地摆放着一排排民房小院,

  街巷狭窄而曲折,两旁的墙壁高耸,几乎要将天空切割成细长的条状,

  阳光努力地穿透这些缝隙,却只能洒下斑驳光影,徒增萧瑟。

  道路上虽然铺陈着青石板,但如今却显得肮脏破败。

  风雨的侵蚀,让石板表面布满了青苔和细小裂缝,有些地方甚至长出了顽强的杂草,透露出一种被遗弃的无奈。

  一个又一个的院门,就那么随意安放,木质大门已经多了一些风霜痕迹和裂痕,显然许久没有人居住。

  就在这时,一道略显沉稳的脚步声轻轻响起,

  略显精致的靴子踩在青石板路上,发出嗒嗒嗒的声音,回荡在小巷中。

  这脚步很快便停到了甲字一号门前,

  深青色的衣摆轻轻抚摸着地上野草,使它们来回摆动,

  即便被压倒,也很快恢复原样,充满倔强。

  来人任何犹豫,轻轻推开房门,就这么走了进去。

  小院内同样一片破败萧瑟,废弃的撵车随意丢在一旁,

  上方已经长了许多蘑菇,在墙角一侧堆积着早已腐烂的农具,

  唯一还略显体面的是正前方的一间小屋,

  虽然门窗破败,但却有几分干净,上面的蛛网也被扫落在地。

  来人慢慢走上前去,手掌在房门上有节奏地敲打。

  “咚咚.咚咚咚..咚。”

  下一刻,沉重的脚步声自小屋内响起,

  房门打开,映入眼帘的是另一片洞天。

  凉气扑面而来,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雪白的白虎地毯,在其正前方还有一对黄花梨木的椅子,

  桌案似是红木打造,上面的茶具是唐代官窑,正前方的墙壁上还挂着宋代大家的名画。

  人影没有犹豫,进入屋内,顿时一股清香弥漫,精致复杂的铜炉堆积在屋角,散发着袅袅青烟,略显凝重。

  房门关上,屋内刹那间变得一片漆黑。

  原来,在门窗上都已经贴上了厚厚的牛皮,遮挡阳光。

  簇的一声.

  红木桌上的烛火陡然亮起,橙黄色的光芒轻轻摇晃,

  却无论如何也无法照亮整个房间,只能照亮包括它在内的一点点空间。

  在烛火旁的黄花梨木椅子上,不知何时坐了一道身影,

  整个头颅隐藏在黑暗中,看不清面孔,

  只能看到那一袭华贵的丝绸长袍以及金丝镶边,还有那略显肥胖的身影。

  来人没有说话,径直一旁的黄花梨木椅子上,

  同样看不清脸庞,只能看到那深青色的常服,身形略显消瘦。

  过了不知多久,来人发出了一道略显沙哑的声音:

  “河上的事漏了。”

  一道声音响了起来,有些清脆:“知道了。”

  “为何如此不小心?五艘船停在那里三日,是生怕别人发现不了吗?”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

  “呵”声音中带着一些不屑,还有一丝冷笑:

  “京城在查军械外流一事,毛骧第一日便查到了河上,如何能走?”

  “竟然是因为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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