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战当财阀:开局拯救法兰西 第300节

  七天以来,他们晚上睡觉时都能感受到炮声在敌人阵地上炸开的响声和震动。

  虽然很吵,却能让他们安心。

  因为每一发炮弹在敌人阵地炸响,都有可能让自己少一分危险。

  骑兵突袭堑壕中,第12骑兵团正在做最后的冲锋准备。

  “我的耳朵都快被震聋了,现在还‘嗡嗡’响!”团长艾伯特上校一边安抚着自己的战马,一边安慰着紧张得脸色发白的部下们:“你们猜,德国人会是什么状况?”

  不等部下回答,艾伯特上校自问自答:“我只担心他们听不到我的喊声。”

  接着他演起了双簧:

  “嘿,丢下你们的步枪,举手投降!”

  “抱歉,你说什么?”

  “砰砰,这下他们彻底听不到了!”

  部下们被艾伯特上校的表演逗笑了,紧张的气氛瞬间缓和了不少。

  “放心,小伙子们!”艾伯特下了结论:“瞧瞧德国人的阵地,那里已不可能有人幸存了。这是一场轻松的战斗,我们很幸运,不用费多大的力气就能获得一枚勋章!”

  “是的,上校。”部下们纷纷表示赞同。

  他们相信这个,证据就摆着眼前:对面的土地被整个犁了一遍,一重重的全是弹坑,就像是月球的环形山挤在一起,变成了一堆奇怪的形状。

  这时命令下来了:“战斗准备!”

  “战斗准备!”

  ……

  艾伯特上校一声令下:“上马!”

  骑兵们纷纷骑跨上马匹,他们有的检查自己的装备,有的为骑枪装上子弹,还有的轻声安抚自己战马。

  “注意。”艾伯特上校再次重申:“步兵先前进,他们打破突破口后才轮到我们!”

  “是,上校。”

  时间就像凝固一般,寒风在战壕上呼呼的刮着,吹来一阵阵硝烟。

  忽然,尖锐的哨声响起,无数英军士兵高喊着爬出堑壕,他们头戴笠形钢盔,身着卡其色军装手拿步枪,像蚂蚁似的密密麻麻的冲向敌我战壕间的无人区。

  (上图为索姆河战役中的英军士兵及装备)

  他们争先恐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向几百米外的德军防线,如果不出意外,几分钟后他们就将占领德军防线,并在战壕上铺设好能供骑兵顺利通过的木板。

  艾伯特则继续在战壕内冲部下大喊:

  “稳住!”

  “稳……住!”

  “保持轻松,集中注意力!”

  ……

  忽然,密集的机枪声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就连战马都惊得发出一声声嘶叫。

  艾伯特上校面色一变,怎么回事?

  不是说已经没有敌人了吗?

  为什么会有这么密集的枪声,还都是重机枪!

  不过艾伯特上校没有惊慌,他马上找到了安抚部下的借口:“这是我们的重机枪!”

  部下们半信半疑,他们分明听到机枪声是从敌人阵地方向传来的,子弹还带着啸声从头顶飞过,其间还有英军士兵的惨叫和哀号。

  部队噪动起来,几名骑兵探着头试图察看外面是什么情况。

  眼看压不住,骑兵进攻的哨声在这时吹响了。

  艾伯特上校眼里露出一丝惊恐,这与计划不一样,现在应该还没到骑兵进攻的时候。

  会出现这情况只有一种可能:步兵已确定无法夺取敌人战壕,上级希望依靠骑兵的高机动性冲过敌人战壕制造战机。

  这就意味着,这会是一场血战,而不是之前认为的“轻松的胜利”。

  没多想,艾伯特上校大喊:“出击!”

  接着艾伯特上校又飞快的补充道:“跨过敌人战壕,注意,跨过敌人战壕!”

  早已想一探究竟的骑兵们大喊一声,脚下马刺一戳,驾着战马冲了出去。

  马刀带着“噌噌”之声拔出刀鞘,老兵们知道在飞驰的马背上近战,骑枪远不如马刀有用。

  然而,首批骑兵才刚冲出去,就有如飓风般被一片子弹打了回来,带着成片的鲜血和碎肉……

第524章 不能承认的失败

  艾伯特上校骑着马刚冲出堑壕就被看到的场面吓住了。

  到处都是鲜血和尸体,步兵们挺着刺刀往前冲,人山人海就像蚂蚁似的,他们嚎叫着踩着战友的尸体前进,却被密集的子弹在身上打出一个个弹洞。

  鲜血飞溅,惨叫四起。

  他们有的被打穿了身体捂着伤口倒在地上,一边艰难的爬着一边哀嚎呼救。

  有的被命中头部,脑袋像西瓜似的炸开,迸出触目惊心的各种颜色的液体。

  还有的被打断了手,他跪在地上难以置信的捡起自己的残肢,似乎还想把它装回去。

  ……

  密集的子弹依旧像个筛子似的在阵地上来回耙动,决定生死的不是德国人,而是这支悬在半空中不可见的手。

  艾伯特上校没敢迟疑,他一边驾着马加速一边朝后方的部下们大喊:“前进!”

  参加过布尔战争的他知道骑兵的优势在于速度。

  只有速度快才有可能躲过敌人的瞄准,否则,一人一马就是敌人绝佳的靶子。

  艾伯特上校尽量趴低身子,子弹带着“嗖嗖”之声从他头顶和身边飞过,他甚至能感觉到它们带起的劲风及子弹的温度。

  在控制马匹前行的间隙,艾伯特上校抬眼观察了下子弹打来的方向。

  他吃惊的发现原本被认为应该是一片废墟的德军阵地,不知什么时候已变成了一座座暗堡。

  敌人的火力是呈梯次状的。

  前排最低,沿着坡底逐渐往上构成了三道甚至更多战壕,每一层战壕上都有数不清的机枪疯狂扫射,子弹呈上、中、下三个层次的立体状将冲锋的部队压得死死的。

  整个正面数十公里长的防线都是如此,它们就像是死神的镰刀疯狂的收割着生命。

  这是不对的,艾伯特上校心想,这是在朝敌人的枪口冲锋,简直就是找死。

  我们应该停下!

  艾伯特上校回头朝部下们大喊:“退回去,马上……”

  话音未落,一排子弹命中艾伯特上校的战马。

  高速奔跑的战马惨嘶一声栽倒在地,巨大的冲量甚至让战马在地上打了个滚,艾伯特上校被狠狠的甩了出去,但左脚却挂在马蹬上没能挣脱。

  一声惨叫。

  艾伯特上校左脚被硬生生扯断,它以一个怪异的角度扭在身后压在身下,另一头依旧在战马的尸体里压着,没有丝毫知觉。

  剧痛让艾伯特上校差点晕死过去,他咬着牙从腰间摸出转轮手枪,望向身边嘴里喷着血,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的战马,伸出颤抖的左手轻轻抚摸着它的鬃毛,断断续续的安慰着:

  “没事的,你很勇敢,你尽力了!”

  “你做得很好!”

  ……

  枪口轻轻抵在战马头部,“砰”一声鲜血四溅,战马呼出最后一口气,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放松下来彻底瘫软在地。

  艾伯特上校看了看四周,雨点般的子弹依旧在半空中呼啸,骑兵一个接一个连人带马被打倒,许多受惊的战马扬起马蹄冲进向步兵的进攻线,又带起一片混乱。

  不会有人来救我的,艾伯特上校想,他们有太多人需要救了,根本忙不过来。

  想着,艾伯特上校吃力的举起转轮手枪对准自己的脑袋,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扣动扳机!

  ……

  防线后的半埋式掩体内,黑格举着望远镜静静的望着这一切,面色凝重。

  黑格对德国人的抵抗十分意外,此时他意识到一点:指挥层对德军防线出现了严重误判,德国阵地根本就不像他们想的那样被炸成了废墟。

  此时,正确的做法应是马上终止进攻重新评估,再制定另一个可行的作战计划或者取消这个不切实际的计划。

  然而,海口已经夸出去了,这么做相当于认输,相当于承认自己指挥失误承认自己不如夏尔。

  尤其是最后一点,“不如夏尔”是绝不允许的。

  坦克能做得到的事骑兵也一定能做到,他们必须做到!

  黑格咬了咬牙,下令:“命令部队,继续进攻!”

  “是,继续进攻。”

  一声声催命般的哨声响起,另一批英军士兵高喊着从战壕中爬出来冲向敌人。

  与之前不同的是,这回骑兵与步兵一同进攻,他们沿着索姆河从敌人防线侧翼发起快速冲击,试图在那打开突破口。

  然而,所有的一切都是徒劳。

  骑兵无论人和马都是血肉之躯,他们在钢铁制成的弹雨面前不堪一击。

  几排子弹打倒前排几百匹战马后,人和马的尸体就会组成一道屏障,让后续骑兵无法高速通过。

  接着,又一批射杀又一批尸体,周而复始。

  障碍越来越多,最后都到了无法立足的地步。

  电报像雪片一样飞到黑格手里:

  “骑兵已无法进攻,除非让人清除掉路线上的尸体。”

  “敌人准备很充分,完全看不到弹药不足的迹象。”

  “我们不能这样进攻,它毫无意义!”

  ……

  但黑格充耳不闻,他给尼维勒打了个电话。

  “情况如何?”黑格问。

  “不太好。”尼维勒战战兢兢的回答:“德国人的火力比想像的猛烈得多,我们伤亡很大。”

  尼维勒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在连续一周的炮击后德国人还会有这样的的火力!

  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黑格想的不是怎么避免这些伤亡,他更担心消息被媒体获知。

  “这是军事机密,明白吗?”黑格冷声说:“不能让外界知道,否则会影响公众对胜利的信心,进而影响部队的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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