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嘉靖,成功修仙 第29节

  两人就这么抱着,一夜无话。

第50章 朝议

  今天是朝廷举行大朝议的日子,与往常嘉靖所参加的内阁会议不同,这次朝议是由六部及回京述职的所有官员一同参与的。

  而嘉靖已经二十多年没有上过朝,自然也就不会参与大朝议,因此往日的大朝议都是由内阁阁老们来主持的,待商议出结果后,再交由皇帝审阅。

  而今天,让在场的诸位大臣感觉有些不协调的是,内阁阁老们居然没有上前主持朝议的意思,而是径直站在第一排,神情肃然。

  “陛下驾到!”

  正当众臣窃窃私语,私下揣测之际,一道尖细的嗓音响起,嘉靖身着明黄色龙袍,出现在了大朝议的现场,而吕芳则跟在嘉靖身后。

  “什么?陛下来参加大朝议了!”

  “陛下已经二十多年没上朝了,怎么会突然参加大朝议?”

  “陛下重拾初心,真乃我大明朝之幸啊!”

  怀着各种各样的心思,在场的无数大臣尽皆跪伏。

  “臣等,参见陛下!”

  “都起来吧。”嘉靖看着跪在地上的众多大臣,坐上龙椅后,摆了摆手道。

  “谢陛下!”

  在听到嘉靖的话后,那些官员从地上一个个起来。

  “今日朝议,所议之事,主要有三件!”

  “一为南倭北鞑、二为整饬吏制、三为甘肃大旱。”一位嗓门奇大的太监紧接着朗声道。

  “禀陛下,兵部有本奏!”张居正率先出列,将手中的笏(hu)板举起。

  “准。”嘉靖将目光转向张居正,淡淡开口道。

  “朝廷先前所制订的方略为先南后北,也就是先将南方的倭患解除以后,对于北方的鞑靼再徐徐图之!不久前,浙直总督兼浙江巡抚胡宗宪手下的将领戚继光在奉化、宁海等地剿灭大量倭寇,后来又驰援泉州城,帮助泉州府知县杨宗泰守住了城池。”

  张居正停顿片刻后,又继续说道:“经此二役,倭寇在东南沿海一带的势力已经大幅削弱!只是其据点仍飘忽不定,无法彻底根治,目前市舶司已修建能够出海作战的战船五十多艘,士兵经由训练,战力已然成型,臣请将其派出,出海作战。”

  张居正在汇报完毕后,便回到了自己的队列,嘉靖又将目光转到徐阶高拱身上,询问道:“你们户部怎么说?”

  “启禀陛下,我大明水师出海作战所耗费钱粮预估在八十万两左右,一来可拒敌于外,二来可增强其战斗力,此策可行。”

  “既然如此,那便准了,待朝议结束后,户部便将钱粮拨下吧。”嘉靖挥了挥手,同意了这个提议。

  “是,陛下。”徐阶微微躬身,回应道。

  待张居正汇报完毕后,严世蕃举着笏板出列:“禀陛下,吏部、工部有本奏!”

  “准。”

  待嘉靖同意后,严世蕃环视了一圈,方才开口道:“禀陛下,对于整饬吏制方面,吏部去年一共罢黜不合格官员五十八人!其中贪墨钱财者有之,官商勾结者有之,更有甚者上任后不做事,连当值都是请人代劳,整日只知饮酒作乐。”

  “待我吏部纠察的官员前去询问时,其还大言不惭地说出,功过向来结伴而行,我不求有功,无过便是功!”

  “试想一下,若是我大明朝的官员都像他这样,朝廷的政策要怎么落实?百姓的生活要如何保障?因此,臣请求陛下加大考核力度,并参监察御史赵贞吉一本!正是其监察不到位,方才让此等官员身居高位。”

  嘉靖听完严世蕃所言,转向一旁,淡淡道:“赵贞吉,你怎么说?小阁老可是说你监察不到位。”

  嘉靖的话音落下,监察御史赵贞吉便跪了下来,沉声道:“禀陛下,微臣也有苦衷啊!我虽然是监察御史,手底下的人却只有那么几十个,我大明朝那么多官员,如何能够监察的过来呢?”

  赵贞吉说着,神色悲坳:“那些举报的折子在半路上就被人拦了下来,具体的情况根本无从得知,何谈监察呢?”

  严世蕃见赵贞吉如此作态,冷声道:“赵大人,伱这话什么意思?”

  赵贞吉也丝毫不怵,回怼道:“我什么意思想必小阁老十分清楚。”

  “你!”

  “好了好了,都不要吵了,这里是朝议!”眼见二人即将吵起来,嘉靖出声制止了他们。

  “方才小阁老所说是否属实?”嘉靖将目光转向赵贞吉,询问道。

  “禀陛下,确有此事。”赵贞吉不敢隐瞒,连忙回应。

  “那既然如此,这也是你的监察工作没有做好的缘故,至于你所说的那些困难,朕会酌情考量的,罚俸半年吧。”

  “臣,多谢陛下恩典!”赵贞吉见皇帝开了口,只得领命回列。

  “接下来朝廷所议之事为甘肃大旱,宣甘肃督抚王继恩觐见!”见前两件事均已议完,嗓门奇大的太监又大声吼道。

  只见甘肃督抚王继恩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痛哭流涕道:“臣,王继恩参见陛下!”

  王继恩自从接到朝廷让自己回京述职的信后,便整日忐忑不安,吃不好也睡不下,即使动用多年来积攒下来的人脉也打听不到什么消息,内心也愈发恐慌,在叮嘱完属下不要乱说话,并统一口径后,王继恩便赶到了京城。

  “起来吧,你别紧张!朕这次让你回京述职,便是想听你说说,甘肃那边的旱情到底怎么样了。”

  “多谢陛下!”听闻皇帝此话,王继恩的心稍微放下了一点。

  “禀陛下,甘肃近年来年年大旱,今年尤其严重!已经连续三个月没有下过一滴雨了,田地由于缺水,也已经变得龟裂,百姓种下的作物也大多旱死!许多河水也尽皆干枯,露出光秃秃的河床,纵使我们官府派人四处打井寻找水源,也无济于事。”

  “许多百姓当即断了炊,为了活下去不得已将土地贱卖,或者去地主豪强家当佃农!官府已经开始救济,并开仓放粮,然而只是杯水车薪,甘肃官府根本支撑不了多久,目前甘肃官仓中储存的粮食仅够灾民食用一周,臣恳请陛下拨饷,救救甘肃的百姓吧!”

  王继恩说完,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其神色不由得让人动容。

  嘉靖听完王继恩所言,似乎被其触动了,紧接着看向徐阶,询问道:“你们户部能出多少银子?”

  “禀陛下,眼下国库空虚,目前户部最多能出七十万两银子。”徐阶听完嘉靖的话后,沉思片刻后,开口道。

  “什么?才七十万两银子!这远远不够啊,我甘肃的百姓该怎么活啊!”

  见拨饷的数额从原本的一百三十二万两,变为七十万两,王继恩咬了咬牙,随即摆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开口道。

第51章 惊天之举

  还未等嘉靖有何动作,内阁次辅徐阶便跳了出来,指着王继恩的鼻子怒骂道:“你这是在要挟陛下吗?哼,拿一个甘肃的小账来算国家的大账!”

  “徐阁老,我不是那个意思……”

  见内阁次辅徐阶当场指责自己,王继恩一下子慌了,连忙辩解道。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不就是在拿甘肃的百姓来要挟陛下吗?”徐阶说完,便捧着笏板出列,向着坐于龙椅上的嘉靖行礼道。

  就在这时,一位小太监慌忙走到嘉靖身旁,耳语两句后就便快步离开了,而坐于龙椅上的嘉靖,神色也随之变得肃然起来。

  下面的众臣见状,皆屏住呼吸,不敢有任何动作,生怕被迁怒到。

  “来人啊,把这个王继恩给朕拿下!”嘉靖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朗声道。

  “陛下,陛下这是干什么?微臣什么也没做,微臣冤枉啊!”

  嘉靖的命令刚刚落下,周围的侍卫便拔出刀剑,将其架到王继恩的脖子上,准备先将其押送至监狱中,再行审讯。

  “伱做的好啊,朕派你去甘肃任职,只是三年时间,你就把上上下下经营得铁桶一块。”

  “夸大灾情,侵吞朝廷赈灾款,私相贿赂!怎么,你还不知罪吗?”

  听闻皇帝此话,先前还愤愤不平地为自己喊冤的王继恩如坠冰窖,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皇上怎么会知道此事?自己在来之前不是已经反复叮嘱过了吗,还和上上下下的官员统一了口径,难道说朝廷派了人去甘肃调查,自己怎么不知道此事?

  “陛下饶命啊,我说,我说,我全部都说!”很快,王继恩就将脑中的疑惑全部抛到一边,转而向嘉靖求饶,乞求能够换回一条性命。

  “把他带下去吧。”看着王继恩此时的模样,嘉靖不由得心生厌烦,摆了摆手,便让侍卫将其押送进大牢。

  在王继恩被侍卫带下去后,现场响起一阵窃窃私语声。

  “夸大灾情,侵吞朝廷赈灾款,这王大人胆子可真大。”

  “胆子再大又如何,有命挣钱没命,最后还不是上交给国库了。”

  “听说这次负责查案的是严阁老和徐阁老亲自挑选的人,真的,当时我就在现场。”

  “这下甘肃那边的官场要大地震了……”

  眼见现场逐渐变得喧哗,先前的那位大嗓门太监朗声道:“肃静!”

  这句话后,现场逐渐安静下来。

  “今日所议之事,南倭北鞑、整饬吏治、甘肃大旱均已完成,诸位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吕芳从嘉靖身后走出,看着下面的众多官员,朗声道。

  “等等,臣有本奏!”自朝议开始时便一直老神在在的严嵩却是在此时开口,径直迎上了嘉靖的目光。

  “哦,严阁老有什么事情要说的?”嘉靖的脸上带着些许笑意,停下离开的脚步,开口询问道。

  “禀陛下,臣请求缩减宗室开支,以及推行推恩令!”

  “什么!”

  严嵩的话犹如一颗核弹在人群中炸响,在场的所有官员都倒吸一口凉气,并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光看向这位权倾朝野的内阁首辅。

  严嵩身旁的徐阶此刻被已经震惊地说不出话来了:“严阁老,你…你这是…”

  严嵩并没有回答徐阶的问题,而是又重复了一遍自己刚才的话:“臣请求陛下缩减宗室开支,以及推行推恩令!”

  “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嘉靖面若寒霜,用冰冷的目光扫视过严嵩。

  被皇帝的目光如此打量,严嵩仍然没有丝毫惧意,只见其挺直了身子,将早已准备好的奏折拿出,躬身道:“陛下,微臣手上的折子记录了那些藩王及宗室的罪证!”

  严嵩说完,也不去看嘉靖,将奏折打开,一字一句地念了起来:“去年腊月初三,平凉府以禄米不足为由,冲击当地府衙,打死打伤胥吏十三人,前年正月初五,惠王朱常洪强夺民女不成,放纵手下将其一家杀害,去年腊月二十三,赵王朱常惠将农民土地强行圈占,致使上百户农民流离失所,家破人亡。”

  或许是念得有些累了,严嵩停顿了片刻,又继续念道:“去年八月初三,惠王朱常洪乘马车出行时,因路人没有及时让路,便用马鞭将其活活抽打而死,受害者家有一子,因无人照料被活活饿死,去年九月二十,桂王朱常德……”

  “够了!”嘉靖再也听不下去了,随即毫不留情地将严嵩打断。

  “陛下若是不想听,那臣就不念了,不过还请陛下将折子接过。”严嵩说着,躬身将手中的奏折递出。

  嘉靖面前的吕芳见状犹豫许久,不知道应不应该去接。

  “把奏折给朕拿过来!”嘉靖冷冷地扫了一眼吕芳,开口道。

  “是。”吕芳答应一声,随后战战兢兢地将严嵩手中的奏折接过,递交到嘉靖手中。

  嘉靖将奏折翻开,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了藩王及宗室所犯下的罪行,嘉靖看了两眼后,就将其收起。

  “陛下,这上面记载的东西您都看见了,有一句老话说的好,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那为什么这些人能够堂而皇之地触犯大明律法而不受惩罚呢?还是说,王法王法,就是王家的法?它只能管到我大明的老百姓身上!”

  “大胆!严嵩,我看你真是老糊涂了。”

  嘉靖听闻严嵩那大逆不道的话,瞬间暴怒,紧接着伸出食指指向严嵩,斥责道。

  “陛下,您就当我老糊涂了吧!我严嵩今年已经八十一了,没剩几年活头了,正是如此,我才敢将这个问题指出来。”

  “严阁老,你到底在干什么!你糊涂了?这可是太祖皇帝定下的规矩,万万改不得啊!”徐阶满脸焦急,不由得出声驳斥道。

  “哼,没有什么是万万改不得的!或许当初太祖皇帝陛下的初心是极好的,希望通过这些宗室来守护我大明的边疆,有道是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他们体内也流淌着皇家的血脉,为我大明朝守卫边疆无可厚非。”

  “但是眼下,这群曾经被太祖皇帝陛下寄予厚望的宗室已经成了趴在我大明朝身上吸血的蛀虫!他们心中的贪念永远无法满足,而这些蛀虫一日不除,我大明朝就永远无法革除弊政,更别提什么富国强兵了,一切都只不过是泡影罢了。”

  “你这…你这…全是歪理!”徐阶被严嵩驳斥的无话可说,只得撂下一句狠话。

  “小阁老,你爹身体不适,把他送回去吧!”嘉靖叹了一口气,对着严世蕃开口道。

  “陛下,我身体还硬朗得很!我还没说完呢,你这逆子,快放开我……”

  “爹,你身体不好,就先回去休息吧!”

  严世蕃将严嵩整个人制住,一边往外面拖,一边哭丧着脸劝慰道,渐渐的,声音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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