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武二娘说道:“阿娘,我有办法带大家回长安。”
“怎么说?”杨氏立马问道。
“当日在荆州和义兄分别时,义兄曾说,在县城西北郊有一个集镇,是他留在文水的一处庄园,若有事可以去找庄园的人帮忙。若阿娘想尽快去长安,可以等到初一的时候,假托为父亲祭扫出城,然后去找他们帮忙护送我们去长安。”
武大娘马上酸溜溜地说道:“二娘,义兄对你真好。”
武二娘白了她一眼,道:“那是因为义兄担心我会和六哥起冲突,怕我吃亏,才告诉我这个集镇的。”
“可靠吗?”杨氏有些顾忌。
“既然义兄能告诉我这个,肯定没有问题。”
“好,不要等初一了,明日我们就走!你们衣服细软和侍女都不要带了,等回到长安后你们舅父会给你们安排的。”
对于杨氏来说,文水的一草一木都是恶意,只要能离开这里,再苦再累也愿意。
第二天,杨氏说昨日梦见了武士彟,要带三个女儿出城祭扫。
武元庆以为杨氏昨天在他这里碰了一鼻子灰后,想念武士彟在世时的好日子,才会梦见武士彟,根本想不到杨氏是要跑路了。
立刻安排好马车和祭扫用的瓜果,把杨氏母女送到城外。
祭扫完之后,回城途中,武二娘借口西北郊的集市比较热闹,叫马夫转到那里游逛一下再回去。
马夫也没有怀疑,现在那个集镇比许森离开前更热闹了。
到了集镇后,武二娘马上找到留在集镇里的剑兵勇士,说明来意。
许森早就通过系统向这些剑兵勇士下达过指令,要求他们听从武二娘吩咐。
当即就准备好马车,留守在文水的二十个剑兵勇士一起出动,护送杨氏母女去长安。
而原先的马夫,则被杨氏撵回去给武元庆送信,就说她带着三个女儿回长安娘家省亲去了。
收到马夫的汇报后,武元庆登时暴跳如雷,当即命人去马厩牵马出来,他要亲自去追人。
武元庆刚刚踩着上马石跨上马鞍,就碰到武元爽托着一只苍鹰悠闲地迎面走来。
武元爽看到武元庆带着一群骑马的奴仆,笑道:“五哥,你看看我刚刚从薛延陀商人那里买的苍鹰,你这是要出城打猎吗?算我一份,正好我也试试这只苍鹰的捕猎能力,有没有被那个胡商骗了。”
“什么打猎,武杨氏带着大娘她们三个跑了,我现在要去把她们追回来。”
“什么意思?”武元爽愕道。
“武杨氏昨日来找我,让我给他安排车船去长安,我没有同意。没想到她今天竟然假装给父亲祭扫,出城找了许森的人,带她去长安。”
忍受了一个月多的冷暴力之后,杨氏一刻也不想在文水继续呆下去了。
于是把三个女儿召到房间里,说了她的想法。
武大娘和武三娘当即表示也要跟着走。因为杨氏的连累,杨氏处境艰难,她们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杨氏也担心自己一走了之,三个女儿留在文水肯定会更受欺负,愿意跟她走当然再好不过。
见武二娘没有表态,问道:“二娘,你不想跟阿娘走吗?”
武二娘迟疑道:“外祖父和舅父都早已过世,离开文水,阿娘又能去哪里呢?”
杨氏的父亲杨达早在隋朝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亲兄弟也都死了。所以,杨氏的娘家其实已经没人了。
杨氏马上道:“我们可以去你堂舅父那里,阿娘出嫁前,就是住在你堂舅父家里。当年要不是你堂舅母长广长公主保媒,阿娘也不会嫁到武家,受尽武家人的欺辱。”
“可那毕竟只是堂舅父啊!”武二娘担心道。
“二娘不必顾虑,你那堂舅父性情纯善,乃是蔼然仁者,很好相处的。退一步说,你堂舅父那里就算再差,也好过武家两个白眼狼。”杨氏说着说着又咬牙切齿起来。
武大娘瞥了武二娘一眼,说话带刺道:“妹妹若是留恋这里,不想离开文水,大可直说,母亲又没有强求。”前些天,她从杨氏口中得知许森给二娘寄了信,而她却没有,醋坛子早就打翻了。
“姐姐说的哪里话,府里谁不知道我和武元爽势如水火,岂有留恋此处之说。我当然愿意随阿娘去长安。”
本来武二娘的建议是想让杨氏以义母的名义去找许森,义子难道不比已经十几年没有见过面的堂兄弟亲。
而且许家准备在入苑坊建房出租,到时候也不愁没有房子住。
不过既然杨氏决定去投奔堂弟杨师道,武二娘后面的话就不准备说出口了。不然,提到许森,她姐姐又要开始阴阳怪气了。
“好!既然你们都同意随阿娘回长安,那我现在就去找武元庆安排车船。”杨氏说完就直奔武元庆的居所,可以想象她内心有多么急切。
听完杨氏的打算后,武元庆皱眉道:“母亲,先考过世未足一载,你就要离开文水,恐怕不妥吧。”
“有何不妥!”杨氏冷笑道:“我不在你们兄弟二人眼前碍眼,不正好遂了你们之意吗?”
“母亲误会元庆了,元庆岂敢!”
“你们做的,难道还说不得?”在杨氏看来,武元庆这种装傻充愣的态度比武元爽还气人,横眉冷对武元庆,强忍怒气道:“武五郎,其他事情我也不想再说了,就要你一句话,肯不肯给我安排车船回长安?”
“此事有损武家颜面,请恕元庆难以从命,还请母亲见谅!”武元庆拱了拱手,做了一个送客的手势。
武家三姐妹看到杨氏吃了一肚子气回来,连忙询问情况。
听完后,武大娘泄气道:“此去长安山高路远,五哥不肯安排车船的话我们肯定是去不了的。如今看来只能等父亲周忌之后再说了。”
杨氏现在万分后悔,早知道当初她就不该来文水,直接和武仁范、武安业一起去长安,结果现在被困在文水受罪。
“就怕到时候武元庆还是不肯!”杨氏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助。
这时候,武二娘说道:“阿娘,我有办法带大家回长安。”
“怎么说?”杨氏立马问道。
“当日在荆州和义兄分别时,义兄曾说,在县城西北郊有一个集镇,是他留在文水的一处庄园,若有事可以去找庄园的人帮忙。若阿娘想尽快去长安,可以等到初一的时候,假托为父亲祭扫出城,然后去找他们帮忙护送我们去长安。”
武大娘马上酸溜溜地说道:“二娘,义兄对你真好。”
武二娘白了她一眼,道:“那是因为义兄担心我会和六哥起冲突,怕我吃亏,才告诉我这个集镇的。”
“可靠吗?”杨氏有些顾忌。
“既然义兄能告诉我这个,肯定没有问题。”
“好,不要等初一了,明日我们就走!你们衣服细软和侍女都不要带了,等回到长安后你们舅父会给你们安排的。”
对于杨氏来说,文水的一草一木都是恶意,只要能离开这里,再苦再累也愿意。
第二天,杨氏说昨日梦见了武士彟,要带三个女儿出城祭扫。
武元庆以为杨氏昨天在他这里碰了一鼻子灰后,想念武士彟在世时的好日子,才会梦见武士彟,根本想不到杨氏是要跑路了。
立刻安排好马车和祭扫用的瓜果,把杨氏母女送到城外。
祭扫完之后,回城途中,武二娘借口西北郊的集市比较热闹,叫马夫转到那里游逛一下再回去。
马夫也没有怀疑,现在那个集镇比许森离开前更热闹了。
到了集镇后,武二娘马上找到留在集镇里的剑兵勇士,说明来意。
许森早就通过系统向这些剑兵勇士下达过指令,要求他们听从武二娘吩咐。
当即就准备好马车,留守在文水的二十个剑兵勇士一起出动,护送杨氏母女去长安。
而原先的马夫,则被杨氏撵回去给武元庆送信,就说她带着三个女儿回长安娘家省亲去了。
收到马夫的汇报后,武元庆登时暴跳如雷,当即命人去马厩牵马出来,他要亲自去追人。
武元庆刚刚踩着上马石跨上马鞍,就碰到武元爽托着一只苍鹰悠闲地迎面走来。
武元爽看到武元庆带着一群骑马的奴仆,笑道:“五哥,你看看我刚刚从薛延陀商人那里买的苍鹰,你这是要出城打猎吗?算我一份,正好我也试试这只苍鹰的捕猎能力,有没有被那个胡商骗了。”
“什么打猎,武杨氏带着大娘她们三个跑了,我现在要去把她们追回来。”
“什么意思?”武元爽愕道。
“武杨氏昨日来找我,让我给他安排车船去长安,我没有同意。没想到她今天竟然假装给父亲祭扫,出城找了许森的人,带她去长安。”
第四十七章 断腿
武元爽不解道:“武杨氏走了?那不是很好吗?我早就想把她赶走了。”
“把她赶走至少也到等到父亲周忌之后,现在让她跑去长安,我们武家颜面何存?”武元庆气急败坏道。
“不和你废话了,我先去把她追回来!”说完策马出城。
“哎,五哥等等,我也去。”武元爽连忙叫下人再去马厩牵一匹马出来。
马车的速度肯定不如单人单骑,而且集镇位于文水城的西北郊,去长安得往南走,所以武元庆出城后没追多久,就看到了前方路上有一个车队。
武元庆马上用脚后跟磕了一下马肚子,挥抽几下马鞭,令他的坐骑快速超到车队前面,然后勒马停住。
领头的剑兵勇士连忙让车队停了下来。
“阁下是谁?为何挡住我等去路?”
紧接着,武元爽以及其他随从也都追赶了上来。
武元庆拱手道:“敢问里面坐着的可是应国夫人?”
杨氏母女坐在马车里面也听到了外边的动静,武大娘连忙掀开门帘一缝看了看,惊吓道:“阿娘,是五哥!他竟然追来了,怎么办呀?”
杨氏道:“紧张什么,难道武元庆还敢把我们绑回去不成?”
然后把小女儿留在马车里,叫大女儿、二女儿帮她搀扶出去。
“我倒要听听,武元庆打算怎么说服我回去?”
看到杨氏走出马车,武元庆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没有追错路。
“武元庆,你带着这么多人,挡住我的去路,意欲何为?”
武元庆先礼后兵,挤出一点笑容,说道:“母亲,我不是说了吗?待父亲周忌过后,我肯定派人送你回长安,你这又是闹哪出?快跟孩儿回家吧,别让外人笑话我们武家。”
杨氏不屑道:“你们武家被人取笑,与我何干?我既然从文水出来了,就不可能再跟你回去,你就不必浪费口舌了。多说无益,若你还认我这个应国夫人,就把前路让开!”
武元庆脸色顷刻阴沉下来,目光在武大娘和武二娘身上扫过,冷声道:“大娘、二娘,你们也要跟着武杨氏胡闹吗?”
武元爽则不耐烦道:“五哥,跟他们废什么话,直接把她们绑回去,关到柴房里饿上几天,就老实了。”
“呯!”
武元爽话音一落,二十个剑兵勇士纷纷拔剑。
为首的剑兵勇士回头对武二娘道:“二娘子,需要仆等把这群贼人剿灭吗?”
“啊?”武二娘有些担心道:“你们能打得过他们吗?”
“插标卖首尔!”剑兵勇士轻蔑道。
武元爽听到剑兵勇士目中无人的话登时勃然大怒,骂道:“好个狂妄自大的狗奴,就让你先喂喂我的苍鹰。”
然后手臂一抖,苍鹰张开翅膀,朝剑兵勇士飞扑过去。
结果,那只老鹰才飞到剑兵勇士面前,就被他一剑劈成了两半,鲜血内脏碎了一地。
“啊?你这狗奴竟敢杀了我的鹰!”武元爽拔剑就要冲过去给他的老鹰报仇。
不过武元庆眼疾手快拉住武元爽的缰绳。
“五哥!”
“六郎切莫冲动!”
从那剑兵勇士冷厉的一剑中,武元庆突然想起了两年前在鄂州黄鹤楼下,许森的奴仆杀那群泼皮无赖时的情景。许森那些奴仆的可怕至今在脑海里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