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武二娘听之色变,冷声道:“我也姓武!”
武元爽冷笑道:“姓武?怕是过不了两年就要改成许武氏了吧。”
武二娘顿时又气又羞:“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不知道?武家谁看不出来你私底下跟许森眉来眼去,浓情蜜意!你别忘了,现在还是孝期!”
武二娘好似自己被开盒了一样,更加羞恼。想到早上收到的信,想反驳却不知该怎么反驳。第一次在和武元爽的口角中完败,掩面而走。
杨氏也不想继续留在这里被这两个人冷嘲热讽,也跟着拂袖离开。
获得胜利的武元爽瞥了一眼杨氏离去的背影,不屑道:“五哥何必搭理那个老媪。”
武元庆怒气冲冲地拍了一下桌案,骂道:“本想给她一些面子,没想到竟如此不知趣。”
武元爽阴阴道:“五哥莫气,不如由弟弟为你出一出这口恶气,让武杨氏感受一下得罪你我兄弟是什么滋味。”
武元庆皱眉道:“六郎,你想做什么?”
武元爽哈哈笑道:“这个五哥就不要操心了,尽管拭目以待。”
武元庆想了想,武元爽应该也不会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事情,就同意道:“好吧,不过你注意下分寸,别闹出祸事来。”
“五哥放心,现在又不是从前在荆州的时候,能出什么祸事。”
“好了,不说她了。六郎,其实我还是觉得把入苑坊的地建成房舍租赁出去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你的理由是什么?”武元庆有些舍不得地说道。
武元爽道:“五哥,此一时彼一时也。木材行是武许两家共同的产业,现在许文宝连问都不问我们一下,说关就关了。可见人走茶凉,许文宝对我们武家已经没有父亲在世时的那种恭敬了。若是继续和许文宝合作下去,以后赚多赚少还不都是他许文宝说的算。
我们武家已经失势,再过些年许文宝甚至可以随便找个理由把我们武家的份额吃了。不如就此落袋为安。”
武元庆内心还是偏向于继续和许家合作,踟蹰道:“应该不至于吧。”
“五哥若不信,大可自己做主,到时候便知晓了。”
“这个……”
耳根子软的武元庆被武元爽吓唬一下,心里的天平又倒下了另一边,最后决定道:“好吧,就听六郎一次。我这就回信给许叔父。”
“五哥如果没有其他事情,那元爽就先告退了。”
“等等!”武元庆叫住将要离开的武元爽,思考了一下说道:“六郎可还记得两年前在石首山旁的船上,许森同你我兄弟讲的那番话?武杨氏你想怎么对付都行,二娘的话,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再与二娘作对了。
你刚刚也说了,二娘与许森有情,将来若是二娘能嫁到许家,我们和许家就是姻亲。现在父亲走了,大伯也走了,大兄只是一个铠曹参军,等你我兄弟出了孝期后,若想出仕,还需要仰仗许家。”
武元爽冷笑道:“五哥多虑了,先不说八字没一撇,就是真成了又如何,许森不过是许家庶子,还是一个被打发去负责木材生意的庶子。”
武元庆道:“那是从前,上次许森来荆州吊唁的时候,听他说已经荫了官,马上就要参加吏部铨选。能以庶子荫官,肯定深得许叔父喜爱。”
“我看五哥是因果倒置了,许森是因为成了父亲的义子之后才在许家的地位水涨船高,现在父亲已逝,恐怕已经现回原形了。”
到了晚上,武元爽对付杨氏的手段就显示出来了。厨房送给杨氏的饭菜全是凉的,杨氏叫婢女去厨房重新热一下,还被打骂出来。
到了第二天,更加变本加厉,饭菜不仅凉了,而且还全馊了。
杨氏气不过,把一桌子馊掉的饭菜全都端到武元庆面前。
武元庆才知道武元爽所说的出口恶气是怎么回事,假意把厨房管事叫了过来,责骂一番后,给杨氏重新做了一顿热饭。
之后,饭菜倒是不凉不馊了,但经此一事,府中下人都看出来杨氏不受武家当家人的待见。杨氏在文水的处境愈加艰难,连下人都使唤不动了。
武二娘搀扶着杨氏来到武元庆的处所,进门后发现武元爽也在。
“见过母亲!”武元庆礼节性地问候了一句。武元爽则老神在在地坐着,仿佛没有看见杨氏进门。
杨氏对武元爽那副死样子早已见怪不怪,而武元庆,虽然表面上好像彬彬有礼的样子,实际和武元爽是一丘之貉。
做为儿子,不仅没有对她这个嫡母定省温清,甚至连有事情找她时,都没有亲自过来拜见,甚至随便派了一个下人来召她过去。
这种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态度,简直就是侮辱。
想想当年武士彟还在世的时候,武元庆哪里敢如此对待她。
杨氏心里恨极,却没有丝毫办法。自从武士彟死后,她的娘家又远在京城,成了无根之萍。在文水只有三个未成年的女儿陪伴,没有任何依靠。
虽然拿武元庆没辙,但杨氏也不可能会委曲求全,去讨好武元庆。她可是弘农杨氏的女儿。
冷着脸道:“五郎,你找我何事?”
武元庆对杨氏的态度早已习惯,按下心中不悦,把许文宝来信的内容讲了一遍,说道:“不知母亲和六郎是什么意见?”
杨氏听完阴阳怪气地说道:“这是你们武家的财产,你自己决定便好,我说了又不算。”
武元庆顿时脸色阴沉如水,他知道杨氏这句话是在发泄当初财产运往长安还是运往文水之争的怨气。心里对杨氏更加不满,后悔今天多此一举,把杨氏叫过来给自己添堵。
当即就把杨氏凉到一边。
“六郎,你以为呢?”
“看来某些人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武元爽同样阴阳怪气地嘲笑了一句,差点把杨氏气得一口气提不上来。
“五哥,依我看,既然许文宝要地,那就全部给他,我们把现钱拿到手就好。”
“为什么?许叔父信上说,等入苑坊里的空地全部建成房舍后,就可以坐地收钱了。”
武二娘也插嘴道:“是啊,义兄给我的信上也有说,这是一个聚宝盆,武家要是错过了,将来肯定后悔。”
武元爽立马怒叱道:“武家的事情,哪有你插嘴的份。”
“你!”武二娘听之色变,冷声道:“我也姓武!”
武元爽冷笑道:“姓武?怕是过不了两年就要改成许武氏了吧。”
武二娘顿时又气又羞:“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不知道?武家谁看不出来你私底下跟许森眉来眼去,浓情蜜意!你别忘了,现在还是孝期!”
武二娘好似自己被开盒了一样,更加羞恼。想到早上收到的信,想反驳却不知该怎么反驳。第一次在和武元爽的口角中完败,掩面而走。
杨氏也不想继续留在这里被这两个人冷嘲热讽,也跟着拂袖离开。
获得胜利的武元爽瞥了一眼杨氏离去的背影,不屑道:“五哥何必搭理那个老媪。”
武元庆怒气冲冲地拍了一下桌案,骂道:“本想给她一些面子,没想到竟如此不知趣。”
武元爽阴阴道:“五哥莫气,不如由弟弟为你出一出这口恶气,让武杨氏感受一下得罪你我兄弟是什么滋味。”
武元庆皱眉道:“六郎,你想做什么?”
武元爽哈哈笑道:“这个五哥就不要操心了,尽管拭目以待。”
武元庆想了想,武元爽应该也不会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事情,就同意道:“好吧,不过你注意下分寸,别闹出祸事来。”
“五哥放心,现在又不是从前在荆州的时候,能出什么祸事。”
“好了,不说她了。六郎,其实我还是觉得把入苑坊的地建成房舍租赁出去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你的理由是什么?”武元庆有些舍不得地说道。
武元爽道:“五哥,此一时彼一时也。木材行是武许两家共同的产业,现在许文宝连问都不问我们一下,说关就关了。可见人走茶凉,许文宝对我们武家已经没有父亲在世时的那种恭敬了。若是继续和许文宝合作下去,以后赚多赚少还不都是他许文宝说的算。
我们武家已经失势,再过些年许文宝甚至可以随便找个理由把我们武家的份额吃了。不如就此落袋为安。”
武元庆内心还是偏向于继续和许家合作,踟蹰道:“应该不至于吧。”
“五哥若不信,大可自己做主,到时候便知晓了。”
“这个……”
耳根子软的武元庆被武元爽吓唬一下,心里的天平又倒下了另一边,最后决定道:“好吧,就听六郎一次。我这就回信给许叔父。”
“五哥如果没有其他事情,那元爽就先告退了。”
“等等!”武元庆叫住将要离开的武元爽,思考了一下说道:“六郎可还记得两年前在石首山旁的船上,许森同你我兄弟讲的那番话?武杨氏你想怎么对付都行,二娘的话,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再与二娘作对了。
你刚刚也说了,二娘与许森有情,将来若是二娘能嫁到许家,我们和许家就是姻亲。现在父亲走了,大伯也走了,大兄只是一个铠曹参军,等你我兄弟出了孝期后,若想出仕,还需要仰仗许家。”
武元爽冷笑道:“五哥多虑了,先不说八字没一撇,就是真成了又如何,许森不过是许家庶子,还是一个被打发去负责木材生意的庶子。”
武元庆道:“那是从前,上次许森来荆州吊唁的时候,听他说已经荫了官,马上就要参加吏部铨选。能以庶子荫官,肯定深得许叔父喜爱。”
“我看五哥是因果倒置了,许森是因为成了父亲的义子之后才在许家的地位水涨船高,现在父亲已逝,恐怕已经现回原形了。”
到了晚上,武元爽对付杨氏的手段就显示出来了。厨房送给杨氏的饭菜全是凉的,杨氏叫婢女去厨房重新热一下,还被打骂出来。
到了第二天,更加变本加厉,饭菜不仅凉了,而且还全馊了。
杨氏气不过,把一桌子馊掉的饭菜全都端到武元庆面前。
武元庆才知道武元爽所说的出口恶气是怎么回事,假意把厨房管事叫了过来,责骂一番后,给杨氏重新做了一顿热饭。
之后,饭菜倒是不凉不馊了,但经此一事,府中下人都看出来杨氏不受武家当家人的待见。杨氏在文水的处境愈加艰难,连下人都使唤不动了。
第四十六章 回娘家
忍受了一个月多的冷暴力之后,杨氏一刻也不想在文水继续呆下去了。
于是把三个女儿召到房间里,说了她的想法。
武大娘和武三娘当即表示也要跟着走。因为杨氏的连累,杨氏处境艰难,她们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杨氏也担心自己一走了之,三个女儿留在文水肯定会更受欺负,愿意跟她走当然再好不过。
见武二娘没有表态,问道:“二娘,你不想跟阿娘走吗?”
武二娘迟疑道:“外祖父和舅父都早已过世,离开文水,阿娘又能去哪里呢?”
杨氏的父亲杨达早在隋朝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亲兄弟也都死了。所以,杨氏的娘家其实已经没人了。
杨氏马上道:“我们可以去你堂舅父那里,阿娘出嫁前,就是住在你堂舅父家里。当年要不是你堂舅母长广长公主保媒,阿娘也不会嫁到武家,受尽武家人的欺辱。”
“可那毕竟只是堂舅父啊!”武二娘担心道。
“二娘不必顾虑,你那堂舅父性情纯善,乃是蔼然仁者,很好相处的。退一步说,你堂舅父那里就算再差,也好过武家两个白眼狼。”杨氏说着说着又咬牙切齿起来。
武大娘瞥了武二娘一眼,说话带刺道:“妹妹若是留恋这里,不想离开文水,大可直说,母亲又没有强求。”前些天,她从杨氏口中得知许森给二娘寄了信,而她却没有,醋坛子早就打翻了。
“姐姐说的哪里话,府里谁不知道我和武元爽势如水火,岂有留恋此处之说。我当然愿意随阿娘去长安。”
本来武二娘的建议是想让杨氏以义母的名义去找许森,义子难道不比已经十几年没有见过面的堂兄弟亲。
而且许家准备在入苑坊建房出租,到时候也不愁没有房子住。
不过既然杨氏决定去投奔堂弟杨师道,武二娘后面的话就不准备说出口了。不然,提到许森,她姐姐又要开始阴阳怪气了。
“好!既然你们都同意随阿娘回长安,那我现在就去找武元庆安排车船。”杨氏说完就直奔武元庆的居所,可以想象她内心有多么急切。
听完杨氏的打算后,武元庆皱眉道:“母亲,先考过世未足一载,你就要离开文水,恐怕不妥吧。”
“有何不妥!”杨氏冷笑道:“我不在你们兄弟二人眼前碍眼,不正好遂了你们之意吗?”
“母亲误会元庆了,元庆岂敢!”
“你们做的,难道还说不得?”在杨氏看来,武元庆这种装傻充愣的态度比武元爽还气人,横眉冷对武元庆,强忍怒气道:“武五郎,其他事情我也不想再说了,就要你一句话,肯不肯给我安排车船回长安?”
“此事有损武家颜面,请恕元庆难以从命,还请母亲见谅!”武元庆拱了拱手,做了一个送客的手势。
武家三姐妹看到杨氏吃了一肚子气回来,连忙询问情况。
听完后,武大娘泄气道:“此去长安山高路远,五哥不肯安排车船的话我们肯定是去不了的。如今看来只能等父亲周忌之后再说了。”
杨氏现在万分后悔,早知道当初她就不该来文水,直接和武仁范、武安业一起去长安,结果现在被困在文水受罪。
“就怕到时候武元庆还是不肯!”杨氏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助。